“你這腿軟的,也沒勁兒上學了,不去了。”再冉懶懶親吻她的發。


    鹿那一想,上午正好有數學考試,逃過去也好。她閉著眼呢喃“要請假條。”他們也不是沒給她搞過假條,鹿那正好扯歪。


    “這個好辦,一會兒叫人丟一張到門房不得了。”繼續膩歪。


    曲迦上車,他剛下車去打了個電話,見再冉還跟她沒完沒了,有些煩的,“夠了沒,船過來了。”


    再冉低頭掐住鹿那的下巴抬起,“次次都是他把你弄得要死,今兒怎麽就一下沒興趣了呢,所以說,看清楚,他才是我們幾個裏最喜新厭舊的一個。”接著低笑。


    “沒完了是吧,”


    趕在他發怒前,再冉將鹿那一坨丟他懷裏,苦扣都沒扣清白,“茲嗚”發動跑車駛離了。


    他懷裏的鹿那始終合著眼,馬尾辮早就鬆散下來,一些發遮著眼。


    曲迦靠著,也沒嫌棄的樣子了,拇指摩著她眼瞼那兒,如同自己心愛的貓。


    鹿那是這樣,哪次不被他們折騰得去了大半條命,有幾次甚至送去過醫院。有意思的是,從來不見她哭,即使再難受,她被迫擠出幾滴淚,也跟鱷魚淚一樣。說她享受吧——沒幾個女的會覺得這種暴虐是享受吧。隻能說,她很能忍。


    其實他們也看出鹿那的個性很頹廢,懶得抗爭,一退再退,退的好像絲毫無底線。她並不十分漂亮,起碼比他們任何人身邊的哪怕是最次的女孩兒,都差那麽點意思。開始或許就是個新鮮,全上,不分彼此,凍物一樣,變泰次極。後來倒有些喜歡上這種感覺,不用負責,隨時隨地,絕對的放飛。這都是鹿那的“退無底線”縱容了他們……


    跑車沿海岸線狂飆,鹿那也睜開了眼。


    看那才升起的太陽,


    看那稍縱即逝的海鷗……


    鹿那不禁沉迷,不由自主起身向車窗扒去,


    曲迦也沒撈回她,甚至按開了頂棚,


    隨著頂棚漸落,海風盡情地吹進來,鹿那攀著車門,她身上還衣不蓋躰,圓潤的肩頭果露,但風肆無忌憚地吹打著她麵龐,發絲亂飛,飛到眸旁,飛到唇角——真的,一時,曲迦看著她心如擂鼓!


    鹿那眼神裏的迷茫太深邃,像有個無底洞,吸引你往下跳……


    再冉猛一刹車,


    鹿那沒扶穩,又掉回曲迦懷裏,曲迦不由重重吻向她。再冉也笑叫過來,“你他媽這時候來勁兒了?”真是無所顧忌,這還在半途中啊……


    ……


    等車開來船廠,已是兩個小時之後。


    再冉下來都是一股子散不去的當蒗氣。


    尺耐背著手走來,彎腰往裏瞧,“喲,又把她捎來了。”


    鹿那仰躺在曲迦腿上,長發已全部鬆散,流瀉一地。


    她仰望著外頭,忽曲迦明顯感受到她眼睛裏一亮——看過去,立即就是怒火中燒!百淩靠坐在那邊車前蓋兒上抽著煙翻閱手機。


    曲迦簡直就是立即去按住她雙眼,按到多狠,狠到鹿那痛叫出聲!尺耐都趕緊走來,“你瘋了,這是要把她頭按癟!”從曲迦懷裏把她抱出來,鹿那囚著身體,痛得手成拳頭抵在眉心上。


    再冉也走回來,看一眼鹿那,蹙眉看向曲迦,“你到底怎麽回事,剛兒不才好……”


    百淩根本沒在乎這頭,突然站起,“圖紙傳過來了,你們來看看。”


    尺耐抱著鹿那,再冉,都要走過去,一回頭,曲迦還坐在車裏,再冉喊了聲,“曲迦!”


    曲迦合眼仰躺在跑車副駕上,氣息稍有不平。


    百淩見狀,這時走到跑車邊,彎下腰,很誠懇,“我向你認錯,上回是我行事衝動了。昨兒我給你手機發了那麽長一段話,你看了沒。”幾近輕聲哄了。


    他們幾個,沒說誰是個頭兒,都狠,都能耐大勢力猛。不過其中曲迦是最傲嬌的,他是老人兒,百淩看著最像老大,沉穩,狠辣,但是通過尺耐最後才認得他們這些人,也就最能“讓步”。


    靠著的曲迦一笑,特別魅。曲迦在外頭高冷得啊,是封神的人物。


    他掀開眼簾,斜睨外頭百淩,


    “這回的錯兒不好認,你跪得下來嗎。”


    “曲迦!”尺耐,再冉都喊。過分了些,至於鬧成這樣麽。


    沒想,百淩一彎唇,說跪就跪。“我這雙膝蓋頭天天給我老子跪,也不在乎給你跪一次了。”又正色,“這次是我草率了,差點害了大家。”


    曲迦也正經轉頭看向他,不過,一抬眼,又似看向遠方……其實,這道視線是掃到尺耐懷裏的人兒——嗯,著實又叫曲迦欣慰些,鹿那根本沒瞧這邊,她的注意力全被那邊“新穎的帆船”吸引了過去……


    曲迦真是比那六月裏的娃娃還難摸透情緒,伸出一腳,兩手扶住百淩的胳膊抽起,“原諒你了,夥計,下回可得多跟我們商量商量,有坎兒咱們一同過。”和好如初,又是兩肋插刀的好兄弟。


    都笑起來。尺耐狠親了口鹿那,“寶貝兒,今兒帶你玩點刺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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