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話這回還真凶險了一把,如果不是撤離及時,真得一條命擱這兒了。


    秒秒厲害呀,他這“深藏不露”的隱秘本事,簡直一石二鳥!


    從前就說過柯秒一小在母親身邊長大,雖說缺少父愛,但圓艏一應都是給予最好的物質提供,加之秒秒本來就是神童,學什麽都比常人輕易,那簡直就是學霸中的學霸!


    柯秒高中最厲害的就是化學生物,跳級留學海外時還曾成立過“神秘實驗室”,專門研究的就是這些毒藥啊毒氣,所以即使秒秒自個兒不是某些方麵的專家,他手上一定握著最拔尖的資源。


    這下好得很,他叫人在凡徑山那塊寶地“使了點壞”,充分利用“大自然的威力”愣是一夜間將這塊寶地變為“恐怖之地”——瘴氣,即山林惡濁之氣,發於春末,斂於秋末。


    各路的瘴氣一般都是清明節後發生,霜降節後收藏,獨這凡徑山也是奇異,瘴氣可說四時都有。多瘴的地方,它那個山嶺差不多是純石疊成,草木不繁,雨淋日炙,濕熱重蒸,加以毒蛇、毒物的痰涎、矢糞,灑布其間,所以那河流溪水不是綠的,就是紅的,或是腥穢逼人的,這種都是釀成瘴氣之原因。此類山上,若林樹蓊翳,空氣新潔,瘴氣自然無從而生。


    想這凡徑山乃裴家陵園所處,多瘴自然不妙,這些年也一直在悉心治理,瘴氣有所抑製改善。


    秒秒聰明,其實老早他知道父親為姐姐選的身後地在這邊,就研究過這片山域,當時想著的是如何治理優化得更好;沒想,出了這等幺蛾子,梁家欺人太甚,他姐的墓地都要搶!好,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秒秒既然有“治理好的法子”,更有“弄得更糟的法子”!


    結果啊,一夜間這邊“青草瘴”就超標到這種地步,你一時還找不出明確的緣由——人都待不下去,搶了這地兒去又有何用?


    看看是不是一石二鳥,即“殘害”了佟話一把,又把這塊地徹底搞“壞”誰也甭想奪了去!你梁家要在上頭修廟呀,烏煙瘴氣,看你修個屁啊!


    難怪柯秒多少年都反對回裴家認祖歸宗,一來也是心裏還記恨父親;再,秒秒從小就知道“隱在暗處”的好處,“拔那個尖兒、出那個頭兒”有什麽好,在幕後操縱一切才有意思!瞧瞧,他這一出手,神不知鬼不覺,真給這“搶地之戰”像開了上帝之手,破了局:凡徑山,一時成了人“聞之色變”的臭地兒咯,鬼還要!


    當然柯秒是不曉得哦,他爽了,羊可不爽了。她認證過的這麽好一塊地兒,怎麽突然就成了“毒氣窩兒”了呢?羊迷信上了,關聯到自己的命運上,怎麽一給自己建廟老天爺就“下了毒”,她是不是真還沒好透,別自己一張嘴說準咯,現在的“精神奕奕”就是回光返照……哎,又有得鬧!不過這稍後再表。


    且說秒秒計策得逞,心裏才稍安,就算聽聞這次佟話逃過一劫,幸而撤得及時救治也全力,撿了條命而且還沒留下什麽後遺症,也毫不可憐。


    這會兒,柯秒坐在姐姐塌子邊,他姐才真是一口氣分幾日出一樣,估摸合眼也就在這幾天了。


    望著沉睡的姐,柯秒心狠得想,自己還是不夠絕,該要佟話給姐陪葬的。梨子水遇上青草瘴毒性加倍。可梨子水還不算最致命的,多得是叫他絕命的玩意兒……


    “秒秒,想什麽呢,”


    他姐醒了,虛弱伸過手來,柯秒一把握住了,他也不避諱,“你到底在不在乎佟話,”


    青婭的手指動了動,頭也稍側去一邊。柯秒明白了,他姐心裏有佟話!而且,還挺深。


    人呐就是這樣,隻有最在乎的才會逃避。秒秒多少次與姐姐聊過死亡,他姐多坦然,那就是個終點,都得到頭的,不過她早些罷了。


    但,你看看一提起“佟話”……


    “他在外頭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你其實都是知道的是吧。”秒秒繼續問,挺殘忍吧,可秒秒就想記住這一刻,他姐的“越痛苦”能成為今後他“放手去報複”的最有力支撐!


    “知道又有什麽用,”青婭微彎唇笑笑,自然是苦笑,“我都這樣了,他能一直呆在我身邊已經很好了……”


    “你都怎樣了?你可不是一直都這麽病重癱在床上,”秒秒嘴可刻薄,心,卻疼得啊。見他姐咬了咬唇,被他握著的手也蜷曲了下——就跟她這一輩子委曲求全的命一樣!柯秒終是不忍再刺激她下去,但,有些事他還是得問清楚,


    秒秒身子探下去,兩手握住了她姐的手,“姐,你最放不下佟話的一件事是什麽,告訴我,你知道我確實想為你做點什麽。”


    “秒秒……”青婭肯定是感動的,其實也是欣慰至極,在走到生命的盡頭,至少有她心愛的弟弟陪伴嗬護著……


    青婭在秒秒的耳邊細說了起來,流露出哀傷……秒秒的眼越來越沉,好哇你個佟話,花花腸子恁得多!原來梁善還真隻是個“障眼法”啊!


    ……


    “快嚐嚐,我做的涼拌臭豆腐!”羊端著一碗走進來,頓時梁相的小辦公室都是那個“絕倫”的味兒。


    她呀,才被“糖醋臭豆腐”絕倒,又愛上這道“涼拌臭豆腐”,甚至還學了一手。


    做這個呀,豆腐定規要選特別黴的(即深度發酵),黴度要遠在蒸、炸所用者之上。


    豆腐選好,隻用小火微煮,去淨表麵粘汁後,攤凍,改刀、調醬油醋辣椒蒜蓉澆拌。


    這樣做出來的豆腐,基本上是像西湖醋魚那樣,剛剛斷生,約等於臭豆腐sashimi,柔韌中帶著粘稠粉膩,有不易察覺的顆粒感和若有若無之creamy,乳酸菌開掛。


    無油炸臭豆腐的油膩感,比清蒸更適合這個時節,要表現的,正是豆腐本腐以及臭豆腐本臭。回味——不,回甘——不不不,“遺臭”無窮,蜿蜒逶迤,狐步徘徊於口腔和鼻腔之間。手把手叫她的老馬特意叮囑,用廣式白切雞薑蒜醬蘸蘸,絕了!當然蘸涮羊肉小料,效果也佳。


    結果羊高高興興一端進來——辦公室裏坐著的西銘,多多,江聯及幾個親近高參,明顯就斂了沉鬱之色,變成輕鬆。


    羊覺察出來了,“怎麽了?”她的“興高采烈”也受影響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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