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兒玉在牙山上。


    京裏出了件“大事”,可能對普羅大眾而言少有關注,但是對陽陽而言,實屬“不能忍”!


    法夏寺釋迦塔上已供奉近千年的“佛牙舍利”,竟於前夜失竊!——這簡直是轟動胡佛界的駭聞!


    兩千五百年前,釋迦牟尼在朝夕不怠的日子裏,講經說法四十多年之後,終於在杖朝之年涅盤了。


    佛祖入滅之後,他的弟子們從火化的灰燼當中得到八萬四千多顆舍利子,不論是出於對祖師的感情,還是對胡佛的信仰,供養佛祖舍利都成為一件極盡殊榮的事情。


    不論舍利到底是何物,到底是如何形成的,這已經是胡佛創始人除了佛法以外,留在世間唯一的東西了,定當格外珍貴。但是,畢竟已經過去了兩千多年了,在漫漫曆史長河中,什麽都有可能被衝刷的丁點兒不剩。佛祖舍利也是這般,經過不斷地輾轉,經過不同的曆史時期,被不同地域所供奉,到了今天,八萬多顆舍利,終於是沒能剩下幾顆,所以但凡留下的便毫無疑問成為了胡佛的傳世聖物!


    佛牙舍利,亦是曆經流轉,也是佛陀所有舍利中,傳說和爭議最多的一種。供奉在京西法夏寺的這枚佛牙,雖說前期經曆肯定也曲折多舛,但畢竟之後在法夏的釋迦塔裏也被供養近千年,無災無妄,算諸多“舍利”中較幸運的一枚了。卻,如今突來失竊!——著實叫人一時難以接受。


    嬰皇都親來牙山,曉得陽陽定氣壞了!


    陽陽盤腿坐在一個紅蒲團上,手裏拿著一支九股伐折羅撐在地上,“膽子大了哈,這也敢偷!”


    嬰皇蹲下來,倒跟豁哄著弟弟的,拍拍他肩頭,“膽子是大,饒不了,可你也別真動了氣呀,你又不是真和尚。”兄弟兩的玩笑,聲音小,本站在一旁的兒玉識大體走遠了些。


    嬰皇幹脆也盤腿坐下,與弟弟小聲安撫良久。


    其實,走一邊兒去的兒玉心上更憤憤不平!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偷吽殿下的“心愛佛物”!兒玉第一個心怒火燒,恨不能立即找著盜賊碎屍萬段!


    忽聞那頭,陽陽聲兒大些,“我得親自出山!不逮著那些孫子我意難平!”


    隻見溥皇指了指他手裏的伐折羅,“你這會兒下山可斷了你自個兒的規矩咯,陽陽,這可是從前你自己說的,你的伐折羅全是九段,咒念一段得九天,不停息,九九八十一天,中間斷了,這伐折羅可成不了珍品。”


    陽陽鬆手就丟了手裏這隻九股伐折羅,眸冷語冷,“折一隻伐折羅算什麽,佛牙這會兒失竊,就是有人存心在你朝作亂,不能忍。”


    兒玉也聽明白了,原來陽陽最介意的,還不是僅僅這個“佛牙”是聖物,他心愛;更重要,供養完好近千年的佛物,哪個時期不失竊,偏偏他哥溥皇十八世朝,竊了?這才是陽陽“不能忍”!


    兒玉此時心上一刺熱,竟膽大著不顧規矩主動上前,


    “陛下,殿下,您們要是信得過,這件事交由我來辦吧。不追回佛牙,不逮到這些狂徒,”兒玉神情多麽堅毅,“我把這條命撂這兒。”


    嬰皇聽後,笑起來,抬手擺擺,“不至於。你有這個能力,我絕對相信。但現下,亮亮那邊離不開你,把她照顧好了,就是你最大的功勞。”


    陽陽也是放鬆了臉色,仰起頭,微笑,“兒玉,我知道比起找這個佛牙,照顧亮亮估摸更難,也請你包涵,畢竟現在是亮亮最難的時候。”


    兒玉不慌亂,他身純色正,認真答,“也請您們一定放心,月殿下我定會赴全力照看她。”他稍頓了下,而後更加懇切,“不瞞您們說,這麽多事兒發生了,也過了這麽長的日子,我對月殿下感情已然漸深,不否認剛開始是有不情願,但是月殿下本性是個什麽樣子,我知道。也正是因為更加了解了她,我才覺著自己該有些真正的作為才配得上她對我的信賴。”兒玉也彎開了唇,笑得很暖,“她常講要我有出息,我想,這次‘有出息’給她看看,也請您們成全。”


    瞧瞧,多聰慧的人兒啊,


    這麽一說,小舞和陽陽還真不好再拒絕,想想近期亮亮那邊傳來的信息都是極好的,亮亮精神好,是家人對她最大的欣慰!


    嬰皇看了眼弟弟,吽殿下也輕點了點頭,


    嬰皇此處認可,“佛牙失竊案”交由兒玉負責。


    但是,有人聽聞這個“委任狀”卻並不高興,


    參長得悉兒子“自請負責此案”就蹙起了眉頭,看來,並不認可,


    回來,俊生就把兒子叫來了書房,


    “你今日在牙山自請辦理‘佛牙失竊’那個案子了?”俊生立在窗前,回頭蹙眉看著兒子,


    兒玉一開始還很興奮,高興一點頭,“是,父親放心,兒子定不會叫陛下,殿下和您失望!”


    卻,俊生轉身就訓斥,“胡鬧!你瞎參合什麽,當前你最重要的是什麽?是好好照顧亮亮!”


    父親忽然發這樣大的脾氣,兒玉自然沒想到,一怔。不過,立即也放好了心態,是呀,父親估計和陛下殿下一開始的想法一樣,都怕他分心無力,會怠慢了亮亮,


    兒玉還是帶著笑,“父親放心,亮亮和我……”


    卻,父親才不像陛下和殿下那樣能聽他把話說完,直接就是命令!“這件案子你不必參與。專心照看亮亮,把她照顧好,是你唯一要做好的事。”


    兒玉一先是震愕,父親怎麽這樣個態度?


    接著,眼慢慢變深沉,


    這次,他不可能“這樣聽話”了……


    ……


    則周好久沒見到亮亮了,自“老軍山事件”後,他,陳肯,許諾,多時得不到亮亮召見。倒不是亮亮忘了他們,而是事件後“初時失憶”的亮亮隻認兒玉。所以說,現在亮亮想起他們來,也是她“慢慢恢複”的征兆。


    則周這次來小京,得亮亮“指示”,還從宮裏帶來一人,


    徐提言,


    他是從前的傳奇老禦醫采奇的關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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