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宜長公主這幾天頭疼得很,她的小女兒好似忽然性情大變,收起乖巧,特別叛逆頑固:她表示,如若不叫她當上今年的“佛舞嘛母”人世使者,她定當翻出從前她母親種種遮人耳目的“不敬之舉”,昭之世人!


    這是妥妥的威脅呀!鹹宜私下簡直跳腳,她的揄月這是中了邪嗎,為何如此執著這個人世使者?!


    她是想不通,那是這個做母親的實在不了解女兒的心思:


    自小璟失蹤,揄月就患得患失許久了,可自她得知有這個“佛舞嘛母”人世使者,一下振作精神!


    一來,小璟喜愛跳舞,“佛舞嘛母”是以舞紀念,太合她小舅的趣味了!


    再,這個“舞佛節”聲勢如此好大,揄月幻想如果她作為人世使者“世人矚目”時,說不定失蹤的小舅會“注意”到她!——


    最後,肯定也有她強悍的虛榮心作祟。揄月本就屬於挺有野心心機的女孩兒,一直被母親所忽略,做乖乖兒也是在瞅準機會——這可不就是她“揚眉吐氣”的大好時機!嘛母的人世代言人呐……


    所以,揄月這次也就一不做二不休,誓要拿下這頂“佛耀”!


    女兒有此“誌向”鹹宜會不支持?其實也不然,這次揄月表現出來的“好勝心”太強了,那種“不折手段”——也著實叫鹹宜愕然!完全不是她掌控得住的那個“小女兒”了。對於同樣有野心有私心的女人而言,這未必就是好事,就算是親生女兒又如何。且,她是在“拿自己的軟肋”威脅自己!……可想,鹹宜高興得起來嗎。


    這件事唯有找來兒子商量,


    揄追一聽,也是蹙眉頭,但是並沒有母親表現出來的那樣詫異。這個妹妹並無人前表現出來的那麽“乖順”,揄追私下也有觀察。可畢竟是親妹,作為哥哥,揄追對唯一的妹妹還是疼愛有加,她一些人後的“小任性”不違反原則,還是能容忍的。


    “她這個誌向說起來也不是壞事,能成全當然更好。”揄追表示,


    “你以為我還真去橫加阻撓不成,沒想到你妹妹膽子這樣大……”鹹宜氣得直撫胸,可回過頭來還是歎氣,“她能成當然好,就是,哪這樣容易?擺明元噶極力推舉銀河,她既有先王後之名,又得成安一眾支持,關鍵是那會兒她還在聖城住過,聽說也很得人心……小月哪是她的對手!”


    揄追眉心始終蹙著,一來他也知道母親說得是實情,難辦;但是,又聽不慣母親這樣說銀河——要記得,他是被銀河已經“收了心”的,就算立場上一時與她還是相對,私心裏可是偏向她的。要從客觀而言,自己的妹妹著實是哪一點都不及銀河!不過,揄追是知曉銀河如今“實況”的,她懷孕身孕,都快臨產,哪還能去當這個人世使者?所以,妹妹得了這個榮耀是有可能的。但,這話他現在能直接跟母親說麽?顯然不妥,唯有安撫母親,他再想想辦法……


    就是萬萬叫揄追沒想到,銀河這次是徹底能收了他的心,叫他心悅誠服了。


    還沒待他“想想辦法”,元噶“找上門來了”。


    當侍人來報,外頭有位大喇求見,揄追還一愣,不知是誰。


    待請進一看呀——揄追親自下階相迎,合掌彎腰,“不知教首蒞臨,有失遠迎。”十分尊敬。


    元噶也合掌回禮,“揄部有禮了。”


    請上了普紅蒲團,同元噶一處跪坐,曆山紅袍茶招待,一應極尊胡佛禮。


    元噶也沒廢話,直接表明來意:希望恭迎貴府小女做“佛舞嘛母”人世使者,不知有此榮幸否。


    一聽,揄追當即讓出蒲團,跪地感激啊,“不勝榮幸!簡直我揄家之大幸事!”


    元噶微笑點頭。


    揄追著實也請問了下,為何最後會選中他家揄月,


    元噶放下茶杯,雙手交疊溫雅地放置腿前,他雋秀的眉目著實給人“天心月圓”心澄境明感。


    “實不相瞞,是先王後舉薦……”


    原來,這件事元噶見不到她人,肯定也要與她電話裏聯係。元噶是極力希望她能接下這份佛事,但,想想銀河怎麽可能接下?哎,她又著實是個不會撒謊的,推脫不了唯有說了實情。元噶一聽,她懷孕了?倒也不再詳問,隻連連道歉,說自己著實叨擾了她休息;銀河肯定也表示歉意,畢竟人家盛情,你是無能為力拒絕了的……


    這下,能叫揄追不徹底被她的“包容與善良”折服,


    其實,銀河也確實客觀,當元噶信賴她問及她能否推薦一個合適人選,銀河是推薦了揄月——畢竟除夕夜,揄月那一舞,也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她僅就元噶需要人選的“重要條件”:要有良好的舞蹈底子。想到揄月,也理所當然。


    好了,對揄追而言,銀河可不成了他的“貴人”!如何不會再極盡所能報答她——首先,揄追想到的就是,銀河這樣“委屈”在外待產,著實不好:他得幫她回宮來,在宮裏養胎生產肯定還是最好的!


    但這件事他也知道他獨立為之肯定也不妥,最好去找參長商議——於是,揄追真是帶著最大的誠意來到了祁神跟前,


    當說明來意……想想揄追這樣的人物肯定也有“講話藝術”,自是不得挑明“孩子是誰的”這個問題,隻處處著銀河身體著想——這點揄追倒是說得明白:想當日王後決定回漢州待產,一定也是怕宮人們有議論,這裏頭,隻怕最怕的就是長公主一邊有微詞……現在,且叫王後放心,宮裏上下一定一心以“她的意誌”為重!畢竟,一來她的身體安康事大,再,陛下也離不開她,這樣叫陛下來回奔波也不妥。


    是不是叫六子得更服她的氣,看看,揄追這個“大骨頭”都被她“三下兩下”不著意就“熬成水”了!


    六子肯定“順坡下驢”,“能這樣當然最好,有勞長公主包容體諒了。”


    第二日,聽聞長公主要親自去漢州探望,六子還是婉拒了:她隻要不挑事就好,再多殷勤就不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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