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霧路過大嫂房間,裏頭老阿姨正在為她打掃房間,所以門房敞著,心霧得以聽到房間傳來的電話留言聲,


    “……回來了跟我打電話啊,好好說說雪銀河那小表怎麽表演的,像她這種女人,就得這麽大庭廣眾叫她‘露臉’給她難堪……”


    童心霧頓時頓在那裏!她不知道這是誰給大嫂的留言,可能是她閨蜜,但是,這樣惡毒……童心霧立刻推門而入,“大嫂呢!”你知道正在打掃房間的阿姨們聽了這些話都直搖頭,這一看心霧闖進來,又都特別尷尬。“大嫂呢!”心霧著急地又問了聲,一位阿姨趕緊接上,“真的不知道。”


    心霧不耽誤時間轉頭從房間出來,跑下樓來,她體質是不好,直喘。找到田群,“田叔,你知道今天大嫂去哪兒了!”


    田群還奇怪她這麽急,扶著她,“慢慢說慢慢說。哦,你大哥大嫂今天去‘譚和居’參加一個宴會……”話沒說完,心霧就著急拉著他,“你快帶我去!”


    路上,心霧才跟老田講了所聽,老田這下也著急,催促著司機,又回頭對心霧說,“你們不了解銀河,她真是個好姑娘……”心霧直點頭“我知道我知道,”眼睛都有點紅,心霧覺得太對不起銀河了。


    所以這才及時趕上,阻止了銀河。


    一路把她拽出來直接上了車,


    銀河見到老田一臉擔心,多半也知道怎麽回事,


    “謝謝你們,這樣急地趕來……”


    “大嫂太過分了!”心霧氣得眼睛真紅了,


    銀河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她掏出手機給章啟月打了個電話,哪知,章啟月那頭一接到電話連聲致歉安撫“銀河,你受委屈了,先走好先走好,放心,這邊我來應對。”


    嘿嘿,哪裏需要他應對呢,


    銀河不知道,她一走,“譚和居”出大事了!


    這次議長的大兒媳給議長抹大黑了!


    當時就被趕出了宴會!


    據說首相發了怒:這是什麽場合?!這麽多政要在場,豈是你一個見識淺的小婦人尋歡作樂的場所?還“舞一個助興”?你把我這麽端莊的“小滿宴會”當成什麽了!首相當即表示,今後任何宴會不得邀請此女!此女就此也按上了“不識大體”的“糟帽子”,著實誰還敢邀請她,這就是個臊門星子!


    當然,這是後來的小道消息了,首相還不是看了參長的“臉色”。參長當時挺淡然地就說了句“原來童門就這個素質。”——看看把童家貶的!可見,這次大兒媳是給議長抹大黑了,特別是遭參長這一“戲謔”,更是顯得丟臉至極!


    再說心霧這頭,


    她算是把這幾天壓抑在心裏的愧疚宣泄出來了,


    本來,那天銀河救了她,又是個這樣和自己投緣的女子,結果,自己卻用如此糟糕的態度對了她——心霧緊緊握著雪銀河的手,“對不起銀河,我也是太偏聽偏信,不去自己判斷,那天那樣對你……”


    銀河直擺頭,“別這麽說……”說實話,她確實不知道該怎麽應答,從來,她被誤解得太多太多,又很少有人這樣跟她真誠道歉,雪銀河確實有些無所適從。


    還是老田圓了場,他誠懇對銀河說,“心霧是個懂事的孩子,就是從前老輩兒的一些恩怨,銀河,別在意啊,”


    “不會不會!”銀河一拍腿,“哎呀,不說這些了!”她望望外頭,回頭笑著對心霧,“這附近就有好茶吧,有空麽,”


    心霧也抹抹眼睛,笑顏遂開,直點頭,“把心語也叫來吧。”


    銀河想起心語來又稍稍蹙起眉頭,邊拿出手機,“她這幾天心情又似有點波動……”


    老田歎了口氣,“哎,還不是……”心霧臉上又有些愧疚,“都是我們這回來鬧的……”銀河輕輕手壓了壓,“慢慢來,心語還是個小孩子個性,遇著高興事了,不痛快地慢慢也能忘掉。”


    至此,這童氏姐妹一心拿她當知己,甚至,“母親”一般!大事小情,依賴著她;雪銀河也擔當得起“大姐”“母親”的責任與感情,盡心盡力愛護她們,嗬護她們。她失去了親姐,某種意義而言,從童氏姐妹身上,她也找回了“親情”的感受……


    當晚,三個女孩子是敞開心扉,祛除芥蒂,真正歡樂了一晚。


    銀河卻不知道,


    參長在她樓下也守了不短時候。


    她是徹夜未歸,


    參長是胡思亂想了一夜,


    一會兒心疼她受的委屈,


    一會兒擔憂她到哪兒去撫慰,


    一會兒著急怎麽這麽晚還不回來,


    一會兒又想通她自有去處,童家,胡育顏,都是她的歸處,


    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可笑,她都知道自己擔心成這樣,隻怕見了麵還是催“王座給我找到沒”……


    反正,參長心情難述地等她回來,


    終沒等到,還是心情難述地離開……


    當然,雪銀河還是不可能知道,


    這一夜,議長宅邸有人也是徹夜難眠。


    馥沅回來被她老公死罵了一頓,她哭得死去活來,


    “我們童家的事以後不容你插嘴!看看你今天輕浮的樣子——把我們童家的臉都丟盡了!!——我跟你說回來不要提那個女人一個字,那是爸爸的私事,你偏偏不聽話,女人的妒忌心如何就這樣淺陋!”


    馥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是妒忌心嗎!我妒忌她什麽,她一隻野雞,妄想攀龍附鳳——我還不是替你們童家著急!原來那沈續,還是你媽媽的妹妹,有來路,這個呢!她更年輕,更狐媚子,看看都把這個家上上下下籠絡的!心霧才回來幾天,都能為她……”


    “別說了!總之,今後童家的事不用你管,收起你的虛榮心,老實呆著!爸爸回國了,我們就走!”說完,拂袖離去。


    哎,童心學是這個個性,估計跟心霧也差不多,從前對父親的那點怨恨,經過沈續童心路的離世,漸漸也淡了。或者說,他也習慣了離開童家獨立生活,懶得再管童家一些鬼事。


    但是,阻不住他有個“愛管事”的老婆呀……


    哎,你們覺得馥沅會就此罷手麽,


    反正,這種本身就帶有成見的“嫉恨”隻會越來越發酵,直到真反噬到她身上,徹底玩完,才會消逝得無影無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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