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流水,尤其是逍遙自在的日子。


    在增城,每日裏吃喝玩樂,睡覺睡到自然醒,驀然回首,已經過了七八天。


    宜春樓沒有清倌人開苞,碰運氣,還是輪流去那附近蹲點,可,劉員外那貨一直沒有去光顧過。


    唯一的一點收獲,就是某天在酒樓吃飯,無意中看到了劉員外的真容。


    摸著下巴仔細端詳過,紀纖雲深刻領悟了什麽叫‘人不可貌相’。


    這劉員外長得一渣渣都不像惡人,更不像個有著看人拿西瓜刀互砍嗜好的變態,嗯,可能她太不會看人,竟然覺得那人頗有些慈眉善目之感。


    總之,沒有有錢人腦滿腸肥飛揚跋扈的樣子,三十多歲,體態勻稱,外表還算周正。


    知道他的長相,閑著無聊,她也加入輪流蹲點的行列,時刻準備著,隻要那貨一去,他們就實施報複計劃。


    到了第九天晚上,終於有了動靜。


    “大當家,來啦!那雜種來啦!”


    山上帶來的李二狗興衝衝的跑回來報告,頓時,所有人精神為之一振。


    按事先說好的各就各位,迅速穿戴整齊。


    “大家都要小心行事,成不成的就看今天晚上了。”,紀纖雲豪氣的一招手,除了趙嫂、福嫂、槐花三個女人留守客棧,其他人精神抖擻的出發。


    熬了這些天,大家已經很是迫不及待了。


    李二狗和其他兩個山上兄弟穿綢裹緞,打扮成了紈絝子弟的模樣,紀纖雲和剩下兩個山上兄弟跟班打扮。


    來福三個膽子小的非要跟著,隻能安排在外頭放風,可有可無。


    喬裝打扮過的,包括紀纖雲在內,互相鼓勵的對視過,裝著客人該有的樣子,大搖大擺進了宜春樓。


    風騷老鴇最是勢利眼,一看李二狗幾個穿戴闊綽,頓時笑成一朵老菊花,扭著粗腰招呼他們到廳裏坐,“幾位大爺看著眼生,不過,咱們宜春院的姑娘可是這增城最最漂亮溫柔的,包您們開心而來乘興而歸。幾位爺來的真是時候,今天咱們如雲姑娘開苞,那可是一等一的可人兒。就算不能做上新郎抱得美人歸,看上一眼也是眼福……”


    宜春院生意興隆,他們去的時候又是客人最多 的當口,老鴇忙的腳不沾地,熱情的安頓他們坐下便一陣風似的奔向了下一波客人。


    龜奴殷勤的湊上來,李二狗戲演的很好,整個一個不差錢的紈絝大少,撇著嘴不耐煩的丟出一錠銀子,“好茶好點心送上來,最好的,大爺就是銀子多!對了,這叁姑娘,大爺不滿意,換漂亮的來……”


    三個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的女人頓時嬌嗔的抖起手絹,“大爺,奴家秋香,可是咱們宜春樓數得上的,就奴家這長相……”


    “粉都要蓋不住臉上褶子,大爺要的是姑娘,姑娘那得嫩的掐出水來!”,李二狗斜著眼,笑的猥瑣又不留情麵,“去去去!大爺要等著今天主角出來,清倌人那才有看頭!”


    這個碰了釘子,三個姑娘就往李二狗一左一右倆男人身上膩,“大爺,奴家伺候您,奴家會唱曲,跟奴家回房裏去吧,奴家唱給大爺您聽……”


    “奴家會彈琴……”


    “奴家捏腿捏的能讓大爺酥了骨頭……”


    李二狗渾然天成就一混跡風月的貨,剩下那倆窮苦人家出身,哪見過這個陣勢,一時招架不住。


    緊張的一頭汗,細看已經哆嗦起來,更加格格不入的,還低著頭慌慌張張的扭捏想躲開。


    幸好,李二狗在,豎起眉毛沒了好臉色,手裏折扇一收嫌棄的往叁姑娘身上撥拉,“別在這兒膩,沒看見我倆兄弟懶得看你們嗎?快快快,走,趕緊回去照照鏡子……”


    畢竟是女人,被客人如此嫌棄,臉上掛不住,也就另尋他人去了。


    那三個鶯鶯燕燕一走,紀纖雲就把苗頭對準那倆羞澀的貨,“你們倆坦然一點,你們是大爺,怎麽能畏畏縮縮的。看見李二狗沒有,跟他學學。”


    “是是,大……”,免得出破綻,那人捂了捂嘴,隻點點頭。


    另一個扮大爺的低聲嘟囔一句“李二狗以前家裏有錢,都是他這麽敗光的”,之後,也本分的努力裝成李二狗那副慵懶樣。


    三個人往椅子裏很沒儀態的一坐,一人一把折扇搖著,還是有幾分浪蕩客人的韻味。


    算了,有個撐場子的也出不來多少紕漏,紀纖雲也就懶得理。


    作為跟班,站著無所事事,目光就掃向花樓各處。


    好色的男人還真不少,廳裏坐了不少穿綢裹緞的闊氣男人,高矮胖瘦都有,從十幾到六七十歲男人齊全。


    和脂粉十足的姑娘們調笑,時不時摟一摟沾點便宜,猥瑣的正大光明。


    看來對男人來說,好色不會隨著年齡的增長遞減。


    最後,目光在離台子很近的主桌邊掃過,劉員外正和幾個相熟的有錢人談笑風生,身旁也有姑娘作陪,不過他還算正經。


    嗯,看來是衣冠禽獸,人前君子人後畜生那一卦的。


    過不多時,鋪了紅綢布的台子上就被扶上來一羞答答的美人。


    也就十五六歲年紀,白白嫩嫩柔柔弱弱的模樣,福身跟客人見了禮,按老鴇的要求,坐在椅子邊抱著琵琶彈唱起來。


    聲音甜軟,收貨一次次叫好掌聲。


    不過,更多的是交頭接耳的評頭論足,從長相到身段,從眉眼到小手,處處透著露骨直白。


    紀纖雲心裏就啐一口,花樓這種地方真是無恥之徒的聚集地。


    一曲完畢,台上嬌滴滴的美女起身道謝,之後羞答答的坐下,任憑龜奴上前把紅蓋頭給蓋好。


    新娘子,不過,注定是個待價而沽的新娘子。


    老鴇子閃亮登場了,擔當起拍賣師的角色,不同的是人家賣古董她是賣姑娘。


    台上的美女也算極品,老鴇子唾沫橫飛的推銷之後底下一幫色鬼開始喊價了,底價五十兩。


    “五十五兩!”


    “五十八兩!”


    ……


    “一百三十兩!”


    “一百三十五兩!”


    ……


    場麵很是火爆,從五十兩一點點竟然加到了一百八十兩之多,紀纖雲不禁咋舌,色鬼真多,確切的多,有處子情節的色鬼真多。


    一百八十兩,那可是三十畝好田地的價格,就算買丫鬟,也可以買十幾個頭臉周正的了。


    哎,美女就是吸引力大啊。


    不過,有錢人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美人在前,也沒讓他們衝昏頭腦。


    一百八十兩之後,沒實力的色鬼就隻得幹心癢,無奈又羨慕的喝著茶水看熱鬧。


    剩下幾個肯加價的,也是在老鴇不斷的煽動下,遲疑半天才喊一次。


    可,還是有人競爭著,花落誰家不一定。


    這個當口,劉員外對著身後仆人晃了晃手指,那仆人就高喊一聲,“三百兩!”


    從二百一十五兩到三百兩,以那幾個每次隻肯加幾兩來看,跨度不可說不大。


    這一嗓子喊出來,競爭的幾人直接沒了氣焰。


    劉員外是真土豪,他們財力拚不過,而且,就算財力可以拚,他們也不敢拚啊。


    知府小舅子,得罪了他,還要不要在增城混了?


    一時,全都笑嘻嘻拍起馬屁,“劉員外豪氣,我等望塵莫及……恭喜員外抱得美人歸……”


    “承讓承讓。”


    老鴇子接了銀票直接把小美女推給了劉員外,“員外,如雲今晚是您的了,她啊,還等著您給揭蓋頭呢……春宵一刻值千金……”,說著曖昧的話引著人往二樓去了。


    美女有了主,一眾客人也就各忙各的,有的在大堂裏摟著姑娘喝花酒,有的就拉著人到房間享樂去了。


    人開始流動起來,紀纖雲就對著李二狗使使眼色。


    李二狗會意,不動聲色往身上噴了酒,手裏提著酒壺,一幅酒氣衝天的酒鬼形象彈指間誕生。


    馬不停蹄,身體有些晃悠悠,直奔二樓劉員外那間房去了。


    須臾,到了地方,半眯著眼睛推開房門就開始發酒瘋。


    紀纖雲沒有上去,隻聽見劉員外的喝罵聲,還有李二狗醉到舌頭打結胡說八道,緊接著就是勸說聲。


    嗯,看來是進去了,不光李二狗成功進去搗亂,跟李二狗一起那倆假裝拉扯酒鬼的也成功就位。


    從一樓大堂不可能看見二樓房間裏什麽樣子,不過,光聽聲音,紀纖雲心頭已經有了小雀躍。


    進展很是順利嘛,李二狗幾個倒是不怯場。


    樓上那麽大動靜,大堂的客人和姑娘們都伸長脖子,老鴇子更是被驚動了,扭著粗腰就往二樓跑。


    比她快的,是劉員外那幾個凶神惡煞的保鏢。


    不一會兒功夫,李二狗三個就被推搡出來,倆人陪著不是架著醉到說胡話的李二狗忙倉皇往樓下走,“對不住,對不住,我們這就離開,這就走……”


    下來之後,隻是一個點頭,紀纖雲就懂了,嗬嗬,成了。


    一切就緒,原班人馬麻利的全部撤退,見著來福幾個,李二狗就得意了,“放心,都按大當家說的準備好了,請好吧!”


    “幸好在客棧裏演了好幾遍,要不,有富貴的人在,嚇得直哆嗦,我都不知道怎麽把你勸走……”


    “你就拉著李二狗,我還得往床上撒毒呢,哎呦,當時我的心都要蹦出來了……”


    心有餘悸是真,更多的,幾個人都很興奮,還很期待。


    紀纖雲更好奇,從栓子手裏拿過小包袱找個背人地方就把衣裳換了,轉眼從窮酸家丁變身富貴小公子,“你們幾個回去吧,我帶著來福和栓子進去瞧瞧,回去告訴你們啊。”


    一主兩仆進了宜春院,大堂裏熱鬧依舊,麵對光怪陸離的眾生相,來福和栓子倆老實人局促的紅了眼不敢睜眼。


    紀纖雲就隨了他們,反正下人們,低頭畢恭畢敬的也不算突兀,至於她,就在大堂裏裝豪客,聽著小曲等著好消息。


    過了大概一刻鍾功夫,終於有動靜了。


    陣陣壓抑像被人掐住脖子的狂笑從二樓飄來,直穿眾人耳膜。


    “哈哈……哈哈……”


    一男一女的笑聲,如癲如狂,聽著很是滲人。


    一樓大堂玩樂的眾人摸不著頭腦,麵麵相覷,好奇心重的就站起來往樓梯口那邊看去。


    “好像是劉員外的聲音……”


    不知哪個喊了一聲,好多人就附和起來。


    “是,就是那屋出來的聲,那女人是如雲姑娘!”


    “我的天啊,這是欲仙欲死啊……”


    “如雲姑娘不一般……嘿嘿……”


    “我怎麽聽著不對,這笑的也太大聲,劉員外不可能讓人聽……”


    ……


    很快,就得到了印證。


    劉員外和那個小美女一前一後,瘋癲的從屋裏出來了,看那衣衫不整頭發淩亂的樣子,剛才的運動應該還是挺激烈的。


    不過,大家震驚的是現下倆人的表情。


    從一樓大堂找好位置,看二樓的走廊還是很清晰的。


    那兩人站在走廊上手舞足蹈的狂笑狂叫,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整個倆跳大神的神經病。


    這倆動靜太大,不光吸引了一樓所有人的目光,就連二樓房間裏正上演愛情動作片的人們也紛紛探頭出來看熱鬧。


    “老爺,您這是怎麽了?!”,樓下的保鏢立馬又狂奔上去了。


    “肯定是、肯定是被人……哈哈哈……算計了……算計了……中毒了。”,劉員外笑的很痛苦,捧著肚子一臉扭曲,話都說不利索了,“哈哈……剛才那幾個人、肯定是……哈哈……他們……哈哈……”


    氣到要爆炸,可再想發飆,實在自顧不暇,眼下,能做的就是,隻有一件事,狂笑,停不下來上氣不接下氣的笑。


    “哎呦呦,這是怎麽了?好好的怎麽成這樣了?”,老鴇子著急的嚷道,臉上的粉震得直往下掉,事發突然,那倆跟中邪了似的,嚇得她都麻爪了好嘛。


    好再有個平常沒心眼的膽大姑娘提醒,她才急急喊起來,“快找大夫來!快找大夫來!別傻站著了,大夫!找大夫!”


    各路神佛啊,怎麽在她地盤上出這種事啊。


    這生意沒法做了。


    萬眾矚目中,直到劉員外笑到累抽,依靠著二樓欄杆苟延殘喘,大夫終於到了。


    兩種毒粉混合物,普通大夫怎麽可能有辦法?


    隻看一眼,那大夫就要跑,不過,被老鴇死說活說,不得已蹲下給診了下脈。


    也是走過場,搖頭攤手,背著藥箱,走了。


    劉員外頂著一副鬼樣子生無可戀,強撐著一口氣,招呼保鏢們把他抬回去。


    從二樓到一樓,直到出門,看熱鬧的人們無不瞪圓了眼睛,生怕看不清楚那副慘狀。


    人都是好奇的,對於如此不同尋常的怪病,誰也不想錯過啊。


    劉員外一走,才被破身的如雲也被龜奴拽回屋。


    沒熱鬧可看了,客人頃刻各回各家各找各娘去了。


    出了這麽詭異的事情誰還敢逗留啊,雖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不過,敢冒險的畢竟是極少數。


    紀纖雲也不例外,向著二樓那扇門看了一眼,跟著人流退走。


    開苞,對於花樓裏的姑娘可是一輩子的大事,也是最風光的一夜。因著劉員外的事,如此重要的一夜搞到這麽慘烈,她也隻能在心裏說聲對不住嘍。


    藥粉發作起來,雖然死不了,不過絕對是難受的生過來死過去,恐怕心理陰影得有些日子才能過去了。


    當然,她不會一直連累無辜的人。


    離開之後,在街上兜一圈,她就讓栓子去宜春樓送解藥了,以受陌生人所托的身份去的。


    除了解藥,外加一百兩銀票,受苦費加床錢,那張床沾了藥粉,隻有扔掉的份。


    栓子把事情辦妥,他們便興匆匆回客棧歇著。


    她根本不擔心有人找到李二狗幾個,那麽一會兒功夫誰能記清他們幾個酒鬼長相?衣服一換,幾個窮人而已,應該挺安全的。


    就算劉員外看清楚了他們的長相,又如何?那變態正生不如死呢,哪有心思找人?


    *************


    本著讓劉員外那個死變態多受受罪的心,他們相當不著急,美美的睡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紀纖雲便讓來福在街上買通個小乞丐,去劉員外府上送信。


    “當大家,你劉員外能應嗎?那麽多人,可是不少銀子的。您還讓他給大家銀子,割他的肉啊。”


    “難道他不怕死嗎?放心,有錢人最惜命。”


    不出所料,吃過早飯坐上馬車去劉員外府附近閑逛,才轉悠到第二圈,就看到府裏陸續有家丁背著包袱出來。


    一個個在門口站好,兩手舉著賣身契,還有人不時晃晃手裏白花花的銀子。


    劉員外也現了身,被人抬著放到門口的躺椅上,半閉著眼睛,身上一抽一抽,好像抽羊癲瘋抽的要死過去。


    嘴巴張著,大口喘氣,青紫臉上的扭曲昭示著他再笑,可惜,發不出一點聲音。


    瞧著一副萎靡到虛脫的慘樣,就能想見昨夜被折磨的有多痛苦了。


    “小姐,成功了!”,槐花透過車簾子縫看個一清二楚,扭頭對著自家小姐一臉崇拜。


    “那是,我就說嘛,他怕死,肯定能答應。”


    “得了賣身契,每人還有二十兩銀子拿,他們可是撿到大餡餅了。”


    “就是,脫離劉員外這個苦海,就是三輩子修來的福氣,何況還有銀子……”


    無論如何,人家都履行了承諾,紀纖雲當然也要言而有信。


    逛到離劉員外府上比較遠的地方,她便帶著鬥笠下了車,隨便找個乞丐給他幾個銅板,解藥瓶子和一封信就送了過去。


    乞丐小跑著去了,他們也偷偷跟上。


    劉員外那副鬼樣子引來好多看熱鬧的,誰也不會單門注意多了他們。


    強撐著力氣睜眼看了信之後,劉員外表情相當複雜,臉部肌肉更加扭曲了。先是讓人給他鼻子上抹了藥解了笑口常開,慢慢嘴巴合上不用笑了,他就陷入便秘似的糾結中。


    過了足足一刻鍾,他終於咬咬牙,打開瓶子把藥吞了下去。


    見此,紀纖雲愜意的打個響指,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她可是留了心眼的,那變態前腳得了解藥後腳就能把放掉的下人抓回去,就算不抓回去,那貨那麽有錢,再買些男仆回去虐待就是了。


    那樣的話,她的努力,豈不是就白費了?


    遂,信裏交待的清清楚楚,解藥裏又摻了一種毒藥,吃過也不會直接死,不過,會每六個月發作一次。


    “小姐,他真的吃下去了,毒藥啊,膽子可真大。”,槐花看見稀罕一樣,又驚又喜,“要是他知道小姐就是嚇唬他,肯定會被氣死的。嗯,誰讓他那麽壞,活該天天擔驚受怕睡不著覺。”


    守信用,往後再不用男仆,再不虐待下人,才會按時中解藥過去,嗬嗬,小姐對付劉員外這招,可真高。


    紀纖雲得意的晃晃脖子,臉上帶著惡作劇得逞的笑,美的鮮活靈動,“好幾顆藥丸放一起根本沒法分,他不吃又解不了毒,嗬嗬,就是膽子小,他也得吃啊。不過,明知道裏邊攙著毒藥還得吃,那貨應該很肝顫的。”


    事情圓滿解決了,很順利,撥轉把頭回客棧。


    離開增城之前,他還帶著一眾人來個瘋狂大血拚。


    山上真是太窮了,除了風景好之外,基本上沒有一丟丟讓她習慣的地方。


    可,她還沒體會過劫道的狂野樂趣,還想著在山上住些日子。


    沒法子,隻能大刀闊斧,親自上陣,盡量改善。


    買了好多生活用品,棉被枕頭衣服胭脂水粉一樣不能少。更多的是吃食,一定要對得起肚子,人活一世,最不能委屈的就是胃。


    東西太多,最後,人在車裏都快沒坐的地方,他們才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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