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師父怎麽病了呢!”


    隨著紀纖雲心急火燎的撒丫子就跑,齊淩霄也加快腳步,入門卻見一老一少一站一躺,擠眉弄眼的低聲爭執什麽。


    蹊蹺,無疑。


    聯想到師父一向康健,他反身關門,沉著臉大步到床邊,開門見山,“你們到底搞什麽鬼?”


    “師父,您說吧。今天冥王殿下心情好,他肯定會配合的。”,紀纖雲慫恿的對老頭抬抬下巴。


    “明明是死道友不死貧道。”,逍遙散人可憐巴巴的扁扁嘴,隨即,極快的變臉,一個鯉魚打挺坐起,對著二徒弟討好的笑成一朵好菊花,“淩霄啊,你看我這一病,病的又這麽重,你不得把大風子給我請來啊。然後我時不時就暈一下,他就能住下不走了。再然後,端木寒那小子人都找不著,肯定就知難而退了。”


    “你們倆在先斬後奏。”,分明就是倆人商量好,而且已經實施了,如果不用著他,是不是連通知都不通知他一下?


    逍遙散人求助的看向小徒弟,紀纖雲哪能袖手旁觀,嘴巴咧的很開,心虛賠笑,“昨天晚上我和師父想出這個主意已經很晚了,你都睡了,我總不能因為這麽一點點小事,把你拉起來吧。”


    “早晨不能說?還是回來的路上不能說?分明就是防備我攔著。”齊淩霄毫不留情,揭穿,“先斬後奏的做了能如何?別想著拉我一起胡鬧。”


    得,她算敗了。


    紀纖雲鳴金收兵,偏頭對老頭使眼色。


    軟的不行,逍遙散人笑臉一收,叉腰瞪起眼珠子,“什麽胡鬧!正事!正事懂不懂!把大風子放在眼皮底下,端木寒那小子就沒機會下手了。丫頭還能給我出個主意,你就扯後腿,你啊,白養了。”


    原來,這餿主意是……。


    小丫頭,瞎操什麽心!


    被不悅的視線掃過,紀纖雲怕怕的連連擺手,“那個,我隻是提了個小小的建議,至於怎麽做,都是師父的聰明腦袋瓜想出來的。”


    “丫頭,大難臨頭你不能離師父而去啊!”,逍遙散人眉眼低垂,哭喪臉,“是你讓我裝病的,你還告訴我怎麽裝,你還說讓我裝心疾,這個可以一直裝。”


    紀纖雲也要哭了,“明明是您先說要把顧兄綁在身邊的,我就幫著參謀了一點細節。較真起來,您是主謀,我頂多隻能算個從犯。怎麽說冥王是您徒弟,他生氣也不能指著鼻子罵您,我就不一樣了,師父,您讓我太傷心了。”


    “法不責眾知不知道?有難同當吧。為了大風子好,淩霄是講義氣的,不可能多大火。咱倆分一分,就都不痛不癢了。”


    紀纖雲打個響指附和,“對啊。看咱們為顧兄這麽操心費力,冥王殿下如此重情重義的,沒準巴不得幫忙呢…。。”


    顯然互相推諉就是障眼法,小算盤打的好,就等著他被架高下不來。


    這點小伎倆,在齊淩霄麵前就不夠看。


    他當然不會上當,默然的轉身欲走,“我沒功夫陪你們胡鬧。”


    道德綁架又沒奏效,紀纖雲兩個不死心的走起賴皮路線,一左一右各自抓上一條胳膊,把冥王死死困在中間。


    “我老人家養你那些年,教你功夫管你吃喝,這麽點小事都不管,你太傷我心了。”


    “冥王殿下,你要是不管,師父一氣之下跑去福滿樓看著顧兄,我怎麽辦?師父得留在府裏,顧兄的事情也不能不管,讓顧兄也住過來,沒有比這個更兩全其美的了。”


    “是啊,你瞧瞧,大風子給我看病,住下來是名正言順,我們這回想的多周到啊。”


    小丫頭力氣就是撓癢癢,師父那邊就是鐵爪,齊淩霄掙脫不開,蹙眉,“那是他的私事,那麽大人了,用不著你們瞎操心。”


    “反正你就是動動嘴把人叫來,顧兄樂不樂意住過來,就跟你就沒關係了。冥王殿下,你要想好了,你要是不答應師父,他可是會一直一直煩你的哦。”


    遊說、威脅,更多的是無奈祈求,齊淩霄受不了那雙哀求的眸,破天荒選擇屈從,冷冷扔出一句,“我隻負責讓人傳話。”


    紀纖雲和逍遙散人對視,眼睛眨巴眨巴,彈指間,狂喜擊掌。


    至於對齊淩霄,倆人鬆手並肩而立,催促的擺手打發,“快點快點,別誤了我們的大事。”


    沒過河就拆橋,齊淩霄怒目。


    可惜,沒人正眼瞧他。


    逍遙散人摸著肚子癟嘴,“丫頭,你們怎麽回來這麽晚?早知道這樣,我就下半晌再裝了,害的我餓的肚子咕咕叫。”


    “哎呀,晌午了,我也好餓啊。不管了,吃飽再說。”


    “是啊是啊,不吃飽哪有力氣裝病,丫頭,快給我拿飯菜去。不不不,作為病人我不能吃一堆,你跟我在這屋吃,省的被人發現。”


    “不是您吃的,那就是我,人家會不會認為我是一頭豬?”


    “誰家豬這麽好看!”


    ……。


    耳畔嘰嘰喳喳不斷,齊淩霄扭身離去,隻是,冷峻的臉孔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柔和。


    冰水初融。


    待到他獨自一人無滋淡胃的填飽肚子,躺在床上小憩片刻後,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很熟悉,熟悉到安心,莫名的,又禁不住目光追隨。


    那抹輕快的倩影,是直奔他。


    這樣的認知,迫使他鬼使神差閉眼。


    “冥王殿下,醒醒,打擾你一下。”


    “說。”,語音,透著不悅。


    紀纖雲麵不改色,依舊笑嘻嘻,“顧兄來了,我和師父已經說服他住下。現在,就缺您大駕過去走個過場,顧兄就能回去拿行裝。”


    “……。”,齊淩霄顯露些許不可置信,偏頭,眸光探究,“你們不會把人綁了吧?”


    師兄是光風霽月之人,不喜歡束縛,更不喜歡受人擺布,在他看來,師父插手把人留在身邊,是萬萬不可能成功的。


    就算四海雲遊,師兄也不可能同意。


    紀纖雲撇嘴,“想什麽呢?我們靠的可是三寸不爛之舌!尤其是我,師父就會瞪眼揮拳頭,我可是以理服人。”


    齊淩霄坐起,“說說,你有什麽理?”


    “什麽理?我就是理。”,紀纖雲眉飛色舞,傲嬌的昂著下巴,美的精靈炫目,“他可是一直想學我的醫術,有這個機會,他巴不得留下呢。”


    “你!”,齊淩霄瞬間冒冷氣,心頭泛堵。


    “我怎麽了?我這叫釜底抽薪。”,紀纖雲不以為然的很,上前兩步去拉人,“快穿衣服,就差你去晃一圈了!又累又困,趕緊結束了,我好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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