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越是冷靜,才越是能解決問題。


    “具體他們想要如何,我也不清楚。但大概也能猜到一些。”說這話的時候弓業神色很誠懇,沒了剛才囂張的笑,也沒了平時的陰騖。


    “那說說你猜到的。”眼看著沙漏就要見底了,白華依舊不為所動,反倒是平靜的問道。


    “神君,這沙漏……”弓業最終卻沉不住氣了。


    顯然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是快要見底了,所有你得趕快,否則等下就說不出來了。”白華依然淡定。


    弓業卻整個人若遭雷劈了般。


    這次倒不是他不想要破口大罵,而是他現在除了脖子上,其他地方都已經如霜打茄子般起了一層厚厚的白霜,凝固住了不說。


    白霜的上麵密密麻麻的血管也正在逐一爆開,所以他恐怕是想罵也沒力氣了。


    “我猜他們是想要破除某些禁製。至於到底是什麽禁製,我就不得而知了。”說完弓業怕我們不信,又趕忙說了句:“神君,我命都被你捏在手上了,沒必要騙你。”


    聽到他這話我信了。


    雖然麵上沒有表態,但我還是將目光投向了白華。


    白華跟我對視片刻後,最終大手一揮,一道金光閃過後,弓業體內那塊秦慕的血肉瞬間被取了出來。


    說來也很是離奇。


    當秦慕的血肉離體後,弓業身上所有的不適都消失了。


    包括身上的血跡也在弓業舒展了筋骨後消失不見,這讓一切看起來仿佛就像是一個夢。


    而我剛才所見到淒慘的弓業,不過是在夢中,現實裏根本不存在。


    隻是我看的出神,弓業卻忍不住冷笑道:“神君夫人,不必如此你家神君本事大著了,這才哪到哪啊。”


    他這是在出氣,還是在諷刺?


    但不管是什麽都足以說明,剛才的一切不是幻覺。


    他確確實實受了一場非人的折磨,想到這我忍不住笑了。


    見我笑了,弓業麵色更加難看,但也沒敢多說什麽,隻是抬眸與白華對視:“神君,既然已經知道了此事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麽做?”


    “我若是沒猜錯的話,此事恐怕龍神也有參與,亦或者說玄門也有。”


    聽到弓業這話,我倒是有些佩服他。


    我們什麽都沒說,他卻一眼就看出了應龍跟朝天宗有問題。


    還真是聰明。


    而弓業這次也終於猜出了我的心思,笑了笑道:“秦棠棠,並非是我聰明而是你們當局者迷。隻不過玄門可不好對付,再加上龍神。還有你父母,嘖嘖嘖,我看神君你最後的下場未必會比我好。”


    他這是實話,但正因為是實話。


    所以我才忍不住問道:“他們為什麽選擇應龍,卻不選白華?”


    “他們?”弓業皺眉反問了句,片刻才反應過來:“秦棠棠,那是你的父母他們為什麽選應龍,你都不知道你覺得我會知道嗎?更何況……”


    “更何況什麽?”聽著他的欲言又止,我趕忙追問。


    可這次弓業卻沒有立馬回答,而是目光深沉的看著白華。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片刻後白華開口道:他們或許誰都沒有選,也誰都不會選。”


    “那應龍跟我父母是……”我十分費解的問道。


    既然他們誰都不選,為何要私下背著見應龍。


    如果他們真是上古一脈,那估計也沒什麽事情能求到應龍吧。


    與他見麵就隻能是合作了。


    “這事恐怕真要問應龍本人了。”猶豫片刻,白華開口直言道。


    也是,弓業肯定不知道此事。


    想明白這點後,我了然道:“除此之外呢?除了我父母,秦家其他人真的都成了屍壺嗎?”


    既然我父母跟應龍的事情,從弓業這問不出來。


    那其他的事情能問出一點算一點吧。


    “是。”弓業毫不猶豫的點頭:“其實嚴格來說,秦家一脈除了你以外,其他人都血統不純,留著也沒什麽大用處。”


    “所以你就殘忍的把他們製成了屍壺?”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出如此冷酷且喪心病狂的話。


    可接下來弓業的話,卻讓我始料未及。


    因為弓業竟開口道:“秦棠棠,如果我說不是我把他們製成屍壺,而是他們求我這麽做的你會信嗎?”


    “嗬,你覺得我會信嗎?”我冷冷一笑看著弓業。


    他這是在哄騙三歲小孩,還是當真以為我年少無知呢?


    誰曾想弓業竟道:“秦棠棠,你不是三歲小孩,但你還真就挺無知的。”


    “你!”


    怎麽著他這是在白華那受欺負了,想在我這找補回來?


    說不過,那我便選擇了另外一種方式。


    我毫不客氣的大手一揮,瞬間幾根木簽宛若鋒利的尖刀般朝著他襲去。


    “秦棠棠,就算你擁有了法力,想要跟我較量怕是年輕了點。”弓業信心十足的說道。


    然而下一瞬到“呲拉”的一聲,木簽刺入血肉的聲音傳來時。


    弓業滿是信心的笑容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他震驚無比道:“這,怎麽可能呢!”


    看著他這樣,我忍不住笑了:“放心弓先生不要自我懷疑,你的法力沒有出問題。我也的確如你所說的那般,想要跟你較量還差點火候。”


    “秦棠棠,那現在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顯然比我諷刺他的話,弓業更在乎的是弄明白問題出在哪。


    見他如此著急,我也不賣關子,而是直言道:“因為這不是普通的木簽啊。”


    說著我當即一揮手再度將木簽從他體內抽了出來。


    我速度極快出手又很突然,以至於弓業身上當即血流如注,可他卻一點不在乎。


    隻是看著木簽重新回到我手上,才反應過來:“難道這是……”


    “沒錯,這就是白華上次送我的木簽子,不過我把上次那一整根削斷了成了好幾根而已。所以我的法力雖然不及你,但這木簽可是若木。”我笑著解釋道。


    借力打力這種淺顯的道理我還是明白。


    何況身邊有個了不得巨人,我為何不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呢。


    “好,秦棠棠是老夫小看你了。”弓業一臉心服口服道。


    白華則是默默的看著我,笑而不語。


    “溜須拍馬的話不必說了,說說吧,屍壺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之所以出手,並不是真的想要殺了弓業。


    無非是想要告訴他,對我放尊重點,白華很厲害沒錯,但現在的我也不差。


    他們不都講究實力為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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