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太大,我無權做主。


    加之當年弓業傷害的人也不是我,我更加沒權力替他人原諒。


    所以我非但往後退了一步,還抬頭望向白華跟應龍道:“我就是個普通人,他口中說的那些真相我並不在乎。你們該怎麽做就怎麽做,無需因為我而手下留情。”


    “秦棠棠。”弓業沒想到我會如此說,聽到這話後一臉咬牙切齒的看著我。


    仿佛要將我生吞活剝了一般。


    對此我卻視而不見,百年前他就聯合秦家人利用了秦慕一次。


    這次我絕不會讓他再利用我。


    “那你父母呢?難道你業不想要見他們嗎?”見我還是繃著臉沒說話,弓業循循善誘道:“如果不進入尚河村,你永遠也不可能見到你父母。”


    “而你們……”弓業目光一轉,望向許玄清跟古迎春,“也永遠不可能找到困龍棺。而且我還得提醒你們一句,找不到可不代表事情就結束了。”


    威脅,這是我見過最簡單直白的威脅。


    而且個個恰到好處,我想要找到自己的下落不明的父母。


    許玄清跟古迎春他們到來,就是為了尋找困龍棺。


    所以……


    “先生,做了你多年的學生,我真是從未發現你最擅長的原來是拿捏人心。”我抬眸看著弓業冷聲道。


    此刻他依舊被白華召來的佛鍾給困著,完全走不出來。


    明明該處於弱勢的他,看起來像是跟處於強勢的我們,位置徹底來了個顛倒。


    “我可以饒你一命。”白華終於開口了。


    隻是他這回答未免也太過幹脆了些。


    就連應龍都忍不住皺眉:“神君,你我苦心布下這麽大一個天羅地網,難道你就這樣將他放了?”


    什麽?


    他們苦心布下的天羅地網。


    這是什麽意思?


    古迎春也是倏地抬頭,難以置信:“應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古少主還不明白嗎。”應龍嘲諷一笑,大有一副說清楚就說清楚的架勢。


    古迎春怔了怔的看著,兩兩無言。


    我則是冷聲道:“從紙人開始就是你們的計劃了?不,確切的說是從進入周山鎮開始,這一切都是你跟白華設計的對嗎?”


    什麽紙人出了問題,什麽初次見麵應龍就被王鐵林迷了魂。


    什麽他和白華都是失去了法力,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對嗎?


    “秦棠棠,我……”應龍,看著我頓時沒了剛才的笑意,反倒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也不全是假的,至少我說的那些話,和做出的選擇都是真的。”片刻後,應龍看著我目光灼灼地說道:“如果當時真實情況就是那樣,我也會願意為你拔出龍筋。”


    “是嗎?那真是多謝龍神大人抬愛了。可惜我一介凡夫俗子,擔不起大人的厚愛。“我聲音冷冷的說道。


    “秦棠棠。”應龍似還想要解釋。


    白華卻神色不悅的將其打斷:“龍神,做正事要緊。”


    聽了白華這話,應龍立馬恢複了常色:“你真要放走這個人?”


    提及弓業,應龍和白華兩人神色都變得十分肅穆。


    而且看到他倆如此一致對弓業,不知怎麽的我總覺得他倆的關係,似乎還有什麽更深的牽連。


    “神君,困龍棺和進入尚河村固然重要。但放虎歸山後患無窮。”許玄清跟應龍的想法素來吻合,這次也是一樣。


    其實我的想法跟他們也一樣,但這次我什麽都沒說。


    因為……


    “棠棠,你就不想要勸我?”白華越過眾人,將目光投向了我。


    “神君如此運籌帷幄,哪還需要我來勸。”我淡聲說道。


    我氣憤應龍的同時也很氣白華。


    因為眼前的計劃是他倆一塊完成的,但唯一的區別是期間我也懷疑過白華。


    所以我沒資格正麵指責,但不代表我心中不會有氣。


    白華似被我這話給噎住了,半響才開口道:“弓業,我現在不會撤掉佛鍾,不過你隻要帶我們進入尚河村,找到困龍棺那我自然會放你離開。”


    原來這才是白華的所謂的饒他一命。


    聽到這我們眾人都放心了。


    可弓業卻仰天大笑了起來:“神君,這是在同我開玩笑?等你們進入尚河村,找到困龍棺還能讓我離開?”


    “信不信由你。”白華沒有給出任何的辯解和保證,而是眸光微戾的說道。


    “不信,所以我拒絕。”弓業,毫不客氣的說道:“大不了就是同歸於盡,活了這麽多年我不虧,何況你們真以為我手中沒有底牌?”


    聽到底牌,我們在場眾人的神色都變了。


    許玄清和古迎春更是立馬將目光投向了半開未開的怒棺。


    而後許玄清也用無聲的唇語告訴我:他和古迎春的道術直到現在都沒有恢複。


    也就是說這個祭壇和廟宇,真的可以壓製他們的道術。


    隻是無法壓製白華和應龍的而已。


    那……


    “好啊,你有什麽底牌盡管拿出來便是。”白華卻絲毫不擔憂。


    應龍更是笑容從容:“對了,弓先生你將底牌拿出來之前,可否給我點時間,讓我來為你介紹下眼前這口佛鍾。”


    “你佛鍾,難道是……”不得不說弓業反應極快。


    我們都沒反應過來,他卻像是已經明白應龍接下來要說什麽。


    可他越是這樣我們就越是好奇。


    “應龍,這鍾到底是什麽來頭?”許玄清打量了眼前的佛鍾許久,開口道。


    “許老道,其實這鍾本身沒什麽,就是打造它的材料有些特殊。”應龍似笑非笑,故意賣關子。


    許玄清早已熟知他的套路,瞥一眼弓業才道:“那裏特殊了?”


    “這還是讓白華來解釋吧,畢竟這東西可是他找來的。”繞了一圈,應龍將問題丟給了白華。


    對我們來說不過是一場言語接龍,可對弓業來說卻是十足的提心吊膽。


    不過我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所以,白華接過話題後,並沒有立馬回答,反倒是開口道:“棠棠,你如此聰明要不猜一猜這鍾到底是個什麽來頭?”


    這……


    他還真是“心機深重”一來讓弓業越拖越胡思亂想,二則關係大局我又不可能不回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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