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那孩子本就是死胎所以沒有半點動靜,這我可以理解。


    但色棺呢?


    色棺雖奇特,但開棺這個動作再奇特哪怕都是一樣的吧。


    就如同當初我第一次見到那尊黑金棺材,也就是我們猜測的困龍棺。它再厲害,開棺也是有棺蓋打開的動作啊。


    可眼前的色棺半點沒有反應,一動不動跟之前我們看到的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會不會是這孩子放的位置不對?”我想了想開口問道。


    但,這話剛說完,我就後悔了。


    尤其是看到應龍跟看傻子似的看著我,更是讓我深感丟臉。


    “秦家女,你倒是聰明啊,那你跟我們說說這孩子該怎麽擺?”明顯我已經覺得很丟人了,可應龍卻絲毫沒有收斂,反倒是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問道。


    惟恐我還不夠引人矚目。


    這麽多目光都聚集在了我身上,我要是再不說點什麽,隻怕真是有些過不去了。


    隻是當我剛想要開口的時候,白華的聲音卻傳了過來:“棠棠,你認真看了看除了之前那些女子,你在這色棺上還看到了什麽?”


    被白華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之前在色棺剛剛入土為安,被放置在這桌案上的時候。


    我的確看到了許多酮著身子發出淒厲的慘叫的女子,而她們渾身上下,尤其是身下都帶著如同五娘那樣的傷痕。


    可後來張丁香已經告訴我原委,證明這些女子並非是被張家村的男人虐待。而是她們死後莫名其妙變成這樣的。


    那……


    “丫頭,聽神君的,你凝神再好好看看。”似看出我的不解,許玄清也趕忙開口道。


    雖然我不知道現在看,跟之前看到底有什麽區吧。


    但白華跟許玄清都這麽說了,我也不好耽擱,隻能輕闔雙眸認真凝視。


    但,沒有東西。


    真的什麽東西都沒有啊。


    就在我以為自己並沒有幫上什麽忙而感到內疚的時候,誰曾想白華卻說:“空。”


    隨後,許玄清也好似明白了什麽一般說道:“空的,都是空的。”


    我一臉愕然。


    為何他們說的每個字我都懂,但串聯成句我卻比聽天書還要天書呢。


    許玄清卻沒有給我解釋,而是直接將我拉了過去。


    隻是他剛將拉到色棺前,我的手還沒來得及觸碰到桌案。一道雪白的身影便出現擋在了我們的麵前。


    許玄清見此,似著急了,“神君,你知道的我不會傷害丫頭。她是……”


    我是什麽?


    白喪女?還是秦家女?


    可惜後麵的話許玄清卻沒有接著往下說了。


    倒是白華接過話茬:“本君知道,隻是此事本君可以做。”


    “對對對。”許玄清立馬就換了一副臉,仿佛我是燙手山芋般,毫不猶豫的就將我拋給了白華:“是老頭我老糊塗了,神君要是願意做此事,自然是頂好的。”


    這……


    我回頭看著已經躲的三丈遠的許玄清,真是久違了啊。


    上次有這種被賣掉的感覺,還是在我跟白華的婚宴上,當時許玄清也是巴不得將我踹出去。


    隻是我沒想到時隔許久,竟還能看到他如此狗腿的笑容。


    “棠棠,凝神。”就在我思緒亂飛,暗罵許玄清不夠義氣的時候。突然白華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這一聲不大,但極具威壓。


    就連對他“無知無感”的我,都忍不住身板挺直,趕忙收斂了思緒。


    “我該怎麽做?”我抬頭一臉懵懂的看著他。


    不知故意賣萌,是我當真全然不知道要做什麽。


    “很簡單,你握住我的手就好。”白華言語溫柔的說道。


    無論他對旁人多麽冷冽,對我永遠都是溫柔的,或者說白華的本質其實就是溫柔的。


    隻是現在顯然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所以我乖乖的交出了自己的手。


    應龍卻皺眉“哼”了一聲,但對上白華的眸子,他最終還是將想要說的話給吞了回去。


    所以他們這又是有什麽瞞著我嗎?


    我十分不解。


    “會有點痛,但很快就好。”白華再度開口。


    我依舊點頭。


    隻是本來我以為會有多大一個傷口,誰曾想白華隻是將我的食指劃破了一點。甚至比上次用鎮生符的時候傷口還要小。


    隨後白華與我十指相扣,緊握著我的手,輕輕觸碰了下旁邊死胎的眉間。


    而後我便看見他的眉心似有什麽東西被引了出來。


    可不過片刻又消失無蹤了。


    我正想要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不成是我眼花了嗎?


    不想,白華卻握住我的食指,移到了色棺上。


    要靠近這色棺我本能的有些緊張,畢竟這可不是一具普通的棺材。


    而是有許許多多張家人活葬而成的。


    “別怕,有我在沒事的。”感知到我手在發抖,白華輕言細語的安慰著我。


    “我知道,但,但這種害怕我自己也控製不了。”我努力的想要保持平靜。


    但事實上有些恐懼是源於未知,而有些恐懼是源於已知。


    再加上自己不斷的心理暗示。


    所以……


    “我明白,但等你靠近它就好了。”白華依舊很溫柔,同時手中的動作也越發輕柔了些。


    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而是聽著他的話,順從的任由他握著我的食指,朝著色棺而去。


    起初我以為白華是要幹點其他什麽特別的事。


    卻沒想到他隻是用我食指上的血,一圈一圈畫著線,而這些線則是緊緊的纏繞著色棺,既像是捆綁又像是……


    忽然的,我腦海中浮現出了一組畫麵。


    隻是那時候我麵對的不是眼前這口巴掌大小的色棺,而是不知比這大多少倍的黑金棺材。


    而一圈一圈纏繞著的也不是我的血,而是——應龍。


    沒錯,當初我被迫投河鎮棺的時候,應龍就是化身成黑色的大蛇,這樣一圈圈的纏繞著困龍棺的。


    那現在為何我們又要用同樣的做法的呢?


    我還沒來得及提出自己的疑問,下一刻,突然發生了更為詭異的一幕。


    “這,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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