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小?


    我上下打量了張有財一眼,雖然我跟他不熟,但看他的樣子比我二叔都大。


    至少也得五十多了吧。


    和我的疑惑不同,許玄清則是冷靜的開口道:“你的意思是說,此事是之前村長決定的,還是之前你們家祖輩之人決定的?”


    許玄清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可太明白了。


    畢竟尚河村會變成這樣皆因秦家跟張家的祖輩造孽,可這張有財並非張丁香他們一脈,不過隻是個外姓張氏而已啊。


    “我不知道,道長,我當真不知道。”張有財頭搖晃得跟撥浪鼓似的,“我隻知道從我接任村長開始,張家村便是這樣了。可除此之外,張家村也沒什麽特別啊。”


    “對了……”突然,張有財像是想到了什麽,抬頭望著張丁香:“你們問她,她知道。她的姑姑才是正經的張家本家人,我們都是外姓,後麵才搬來的。可她家姑姑還有之前的張家,都是世代居住在這的。“


    如果是之前張有財說出這話,的確是一條十分有用的消息。


    但現在,我們早就知曉張丁香一脈做的事,所以這消息半點意義都沒有。


    可讓我再次感到意外的是,許玄清竟又道:“那口小棺材長什麽樣?”


    聽到這話我愣了愣,旋即低聲道:“老頭,你怎麽對那口小棺材,額外感興趣?”


    他在意的不隻是困龍棺嗎?


    那小棺材左右不過是一個邪物,實在不行他想辦法破開張壯嶺的肚子不就知道了嗎。小棺材生了張壯嶺,張壯嶺生了紅色水蛭。


    終歸是一物生一物,沒那麽複雜吧。


    “丫頭,棺材除了代表死氣,還代表生。而且你忘記了嗎,我們在井口挖出的棺材,是用的二十四砂葬法倒騎龍。”和我的輕鬆不同,許玄清一臉凝重的說道。


    “所以呢?”我完全不明就裏。


    誰知這就在這時,突然外麵傳來了一陣陣的淒厲慘叫聲。


    而這聲音……


    我雙眸驟然瞪大:“難道,張家村其他人也遭到了水蛭的攻擊?”


    畢竟這聲音跟之前張家村村長家下人發出聲音是一模一樣的。


    可這些水蛭不都還……


    豈料,我話未說完低頭一看才發現,剛才還趴在門口烏泱泱的大片水蛭,竟全部都沒了。


    不管是那些粗壯如同嬰兒手臂的大水蛭,還是那些密密麻麻的小水蛭都沒了。


    “秦家女,你連是小棺材生了張壯嶺都想得到,怎麽就不明白那些水蛭在這得到食物,是會去別處尋找食物呢?如此你到底是真蠢,還是假聰明。”應龍嘲諷一笑,回應了我的話。


    他一向不喜我,畢竟扒皮抽筋的恨也沒辦法令他喜歡我。


    所以麵對他的諷刺我並不在意。


    隻是著急的看著屋內眾人:“那我們還愣在這幹什麽?”


    “老頭你們朝天宗,不是玄門之首嗎。此事你們不管嗎?”見白華和張丁香沒有回應我,我隻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許玄清。


    我不喜歡張家村的人,但也沒有討厭到讓他們全村死絕的地步。


    何況他們如果都死了,我們還能逃得掉,還能出得了尚河村嗎?


    “丫頭,我……我……”第一次許玄清在我麵前如此吞吞吐吐。


    這讓我越發狐疑,到底哪出了問題。


    隻是我正想要追問的時候,應龍卻開口道:“許老道,你該不會真對這秦家女有意思吧。”


    啥?


    聽到這話我震驚了,同時忍無可忍的望向應龍。


    隻是我還沒發飆,許玄清先道:“應龍休得胡言,老頭我跟丫頭差著輩分呢。何況她是天命所歸之人,豈是……”


    豈是什麽?


    頓了頓我想明白了:“老夫,你放心我知道你們朝天宗家大業大,我從沒奢望要攀附高枝。而且拜師一事我也沒當真。”


    這也是我一直以來,為什麽都不太願意叫許玄清師父的原因。


    白喪女,生帶喪,活害人,死害鬼。


    秦家人更是罪孽深重,我何德何能可以跟玄門正宗攀上關係。


    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丫頭,老頭我不是這個意思。”許玄清重重的歎息了一聲,似想要解釋。


    我卻打斷他的話:“在場諸位的都是高人,要不你們就齊心協力的想想辦法。該怎麽破解眼前的困局吧。至少我覺得張家村的人,是真不能死。否則對我們並沒有好處。至於破解以後,諸位對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都可以。但前提是讓我出去,見我爹娘一麵就好。”


    我奶奶已經沒了,就算要死,我也想再見下我爹娘。


    “秦棠棠,你不會死的。”一直沉默的白華終於開口了。


    隻是他這話——


    在我聽來說了,跟沒說沒什麽兩樣。


    “神君,除了活著,我還想要出去可否請神君成全呢。”心中雖無語,麵上我還是十分恭敬的說道。


    隻可惜我的那點小心思,好似從來就瞞不過白華。


    “許道長說的沒錯,找到那口小棺材才是根本。但你若是不想讓張家村的人再受苦,倒是有個法子可以幫他們。”白華聲音微涼的說道。


    “什麽法子?”我抬頭望著他,“該不會是將他們全部都殺了吧。”


    我這話聽起來很荒唐。


    但我就是覺得以白華的行事作風,此事很有可能發生。


    “秦棠棠,你為何不信我,為何總對我如此戒備?”白華很是受傷的看了一旁的應龍一眼,隨後道。


    為何?


    我也說不出原因,或許是因為我能在某些時刻感知應龍的喜怒哀樂。


    知曉他雖然知道一些事,但他知道都不多,所以麵對尚河村人的死而複生,他沒有辦法。


    麵對張家村的水蛭他也不能全部解決。


    可白華,一是因為奶奶的話,二是因為他好像什麽都知道,可卻什麽都不做。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一切發生。


    而這樣的人,讓我覺得太冷酷了。


    所以不敢信,也不敢不戒備。


    “白華,這個時候你再來表現愛意怕是不恰當吧。不如將你知道的說出來,早點解決張家村的情況,我們也好盡快找到困龍棺。”應龍插言道。


    聽到他這話,我忍不住在心裏補了句。


    還有一點那就是應龍的目的很明確,隻是找到困龍棺驗證我是不是秦慕。而白華的目的,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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