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應龍的嘲諷,我並沒有還嘴。


    畢竟他說也沒錯我確實對後山不熟,但之所以不熟,是因為我從出生就被人說成白喪女。


    所以我爹才將我們全家搬到鎮上住,但這事沒必要跟他說。


    否則他又該覺得我是在博取同情了。


    我就這麽悶不吭聲的跟著應龍,朝著他帶的地方走去。


    誰曾想,到了地方,應龍卻神色驟然大變:“不對,這裏不對。”


    我這才抬眼看了看,這裏別說草藥了。連草都沒有多少,比我剛才帶的地方好不了多少。


    所以應龍他也迷路了?


    原本我準備說,記錯了很正常。


    可白華竟然也皺眉:“這裏有很多腐木。”


    什麽意思?


    我疑惑望向他倆。


    而就在這時許玄清的聲音從後麵傳了過來,“我說你們三個也挺能跑,就這麽會功夫竟然走這麽遠,找個草藥至於……”


    後麵的話許玄清突然打住不說了。


    他顯然是折返回來的時候,先去了張丁香那,才知道我帶著白華他們來采草藥療傷了。然後順著我們的痕跡找到的,可現在他卻突然不說話了。


    這是為什麽?


    我疑惑的看著他們三人,可他們的目光卻都停格在了眼前這片土地上。


    終於,我忍不住了:“老頭,你們在看什麽?”


    許玄清這才回過神來,將目光投向我:“丫頭,你記得之前進村的時候,為師給你開天眼你看到的黑氣嗎?”


    我點了點頭,“我記得。”


    那時候我還挺開心,也以為天眼一旦開啟就是永遠,但許玄清卻告訴我隻有三天時效。


    算進來今天剛好是最後一天,還沒有失效。


    “那你在好好看看眼前的這一切。”許玄清又道。


    我跟上次一樣,先是閉上了眼凝神靜氣,隨後才睜開眼。


    結果入眼的便是一大片的黑氣,現在明明是青天白日可黑氣卻比那時,我跟許玄清看到的還要濃。


    “怎麽會這樣呢?”我看著眼前像是要溢出來的黑氣,十分不解。


    許玄清沒有回應我,而是繼續說道:“為師,曾跟你說過這黑氣是死氣和怨氣所匯聚而成,一般來說除了亂葬崗和戰場外,其他有人住的地方都不該有如此濃密的黑氣存在。”


    我再度點頭,“我記得,而且你當時還說尚河村不該隻有一百口多人。”


    “丫頭,你想知道尚河村到底是多少口人嗎?”許玄清突然開口問道。


    我愣了愣,旋即點了點頭。


    “許道長!”白華,卻突然朗聲大喊,似要阻止許玄清。


    “神君,有些事她總是要知道的,何況事關尚河村。”麵對白華的阻止,許玄清沒有過多的解釋,他隻是神色淡淡地說道。


    可從他的神色中,我竟然看出了一絲悲憫和蒼涼。


    我不知何故,但還是朝著白華說道:“就算有些事情你必須隱瞞我,但近在眼前的事我還是想知道真相。而且我也是尚河村的人。”


    我姓秦,是尚河村的人,這是從我一出生就改變不了的事情。


    猶豫半響,白華最終點頭:“那你做好心理準備。”


    我疑惑的看他一眼,點了點頭。


    隨後白華右手一揮,幾道白光從地麵上咋開,下一瞬我便看見原本空空如也的地麵。


    忽然一個個的陷了下去,這次跟之前的地陷不同。


    而是有順序的一塊一塊的陷落,隨之露出的是一具具被打開的棺木。密密麻麻的棺木,讓我不知道眼前到底有多少具屍體。


    但少說也有上百具。


    而這些屍體,有些我竟然很熟悉。不是因為我來過這,而是因為我見過他們。


    在夢裏,在我從小到大,每個月的十五都會做的噩夢裏。這些奇怪的屍體和不認識的人,他們都會追我,個個都像是跟我有血海深仇一般。


    下一瞬,一股子奇異而熟悉的木香,席卷而來將我整個人都包裹在其中。


    如此現實照夢中發展,我竟一時分不清自己究竟在做夢,還是真的發生了。


    直到應龍冷嗤的笑了聲:“秦家人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我才幡然醒悟過來,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這,都是尚河村的人?”我抬頭看著許玄清問道。


    不知道為什麽,他分明是玄門中人,也是第一次來尚河村,但我覺得他就是知道。


    果不然,許玄清點了點頭:“應該是。”


    “為什麽?”


    他們為什麽會被埋在這裏。


    無碑無墓,而且他們所有人的屍體都沒有腐爛,都保管的那麽好。


    可他們臉上的神情卻又那麽的痛苦。


    一個兩個可以說是巧合,但這麽多個還是巧合嗎?


    “這不是埋葬,也不是正常死亡。”許玄清歎了一口氣後,才道:“這是一種極為陰毒的術法,我也隻是聽過一星半點的記載沒想到,有生之年還真能看到。”


    許玄清說的這話,我插不上嘴隻能在一旁默默的聽著。


    可就在我以為他會繼續往下說,我會一直聽著的時候。許玄清突然開口問道:“丫頭,你知道蛇棺嗎?”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


    心裏卻想著又是困龍棺又是蛇棺,尚河村這是要集合所有奇怪的棺種嗎?


    “傳聞蛇棺升龍棺,而龍棺生天棺。得天棺者,不生不滅,不死不傷。享眾生朝拜,如同神臨。”許玄清神色肅穆的說道。


    “那困龍棺是什麽?”我再度提出了這個問題。


    許玄清依舊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我們宗門猜測,困龍棺應該是介於龍棺跟天棺之間。隻要困龍升天,便成了天棺。”


    “所以你的意思是尚河村的人,不但有困龍棺,他們還想要得天棺?”我嘲諷至極的笑了笑。


    他們怎麽不上天呢。


    許玄清沒有說話,白華卻搖了搖頭:“尚河村的人,應該不知道龍棺可以升天棺。他們也沒想過得到天棺。”


    那他們?


    隨後,許玄清也點頭:“沒錯龍棺可升天棺,在玄門都是極為隱秘的機密。尚河村的人應該是無從知曉的。而且光是要形成困龍棺,就需要耗費太多的東西,更別說困龍升天了,這絕非一村一鎮人力可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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