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站在青蓮王的身後,狐疑地觀察夜無痕。


    據她所知,東陵鱈是個活在自己世界的人,能讓他有所波瀾的,隻有一個夜輕歌。


    難道……


    神女半眯起眼睛,盯著夜無痕看了許久,心裏有點兒疑雲。忽而,輕歌搖開玉骨扇,露出辣手摧花四個大字,偌大的扇麵放在側臉,隔絕了眾人的視線,朝神女眨了眨左側的眼睛,似有電光閃爍,叫神女一愣,直接篤定了內心正


    在猜測的想法。


    她隻知那姑娘狂妄張揚,行事作風自有一套,旁人學不來,卻是未曾想到,這廝穿著男袍,那股子風流意味,連三千世中的貴公子們都學不來。


    神女的眼神漸漸溫柔而寵溺,有些無奈地看著輕歌。


    卻說周圍還有年下一族的弟子們,師兄弟們早便聽聞神女之名,美貌驚動天下,但是從來沒有見過。今朝一見,其高貴明媚之容,使人怦然心動,不過……


    就連神女都要拜倒在夜無痕的風流下?


    年下族的男弟子齊齊咬牙切齒,再看向夜無痕的眼神,敵意又增了些許。不多時,何良山、隋靈歸、七族老三人帶著軍隊回到皇鼓之地,何良山麵色發黑,步伐矯健迅速走來,徑直走到三位族長的麵前,一腳毫不留情踹在了南山族長的頭部,


    直把南山族長踹了個人仰馬翻,狼狽痛苦地摔倒在地。南山族長不敢有所反抗,擦了擦嘴角的血,慌慌張張跪在地上,垂死掙紮地狡辯:“何相,我……”


    “你什麽你?”


    何良山直接抽出一根翠玉色的長棍,泛著絲絲寒氣。輕歌那裏,再度出現了古龍前輩的聲音:“此乃誅佞棍棒!上可打無能昏君,下可揍奸臣賊子,是周老先生賜給何良山的寶物,也曾得到過青蓮太祖和蒼帝的默許。何良山在青蓮一族的地位很高,在族人百姓中呼聲比青蓮王還高,他一直秉持著青蓮開族的宗旨,為民請願,為底層的修煉者們謀取福利,找回公道,算是真正做到了大公無私


    ,兼濟天下!”


    何良山手握誅佞棍棒,一棒打在了南山族長的脊背,誅佞棍棒周身的冷寒之氣,纏在南山族長的傷口。


    隻見南山族長的後背,皮開肉綻,鮮血四濺,這一棍棒堪比刀劍之鋒利,打出的內傷病根,會影響南山族長的一生和往後的修煉!


    何良山不曾停下,手裏的翠玉棍棒,在三個族長身上來回地打,打得他們鬼哭狼嚎。


    何良山咬牙怒道:“爾等,怎堪為人?真乃喪盡天良,罪不可恕!”


    來到皇鼓之地的魔人們看見三位族長被揍,心裏舒服了很多,至少,有人為他們討回公道,而不是幫助惡人們隱瞞罪行。何良山揍過了癮,放下翠玉棍棒,再次來到東陵鱈的麵前,弓腰低首:“吾王,老臣方才調查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魔人們所說俱屬實,而真實情況隻會是有過之而無不


    及!真憑實據,全部都已帶到,他們賴不掉!”


    “何卿,你認為要如何處之?”東陵鱈反問。


    何良山瞪了眼南山族長幾人,高聲回道:“殺之,平憤!不將三人殺之祭天,魔淵族人們多年的委屈,豈非白白受了!”


    “好!何卿,就由你來解決,將他們,殺之!”東陵鱈道。


    “是!來人,把這三個孽障,緝拿下來!”何良山道。


    青蓮侍衛們圍剿三位族長,南山族長慌了,大聲喊:“何丞相,青蓮王,這其中必有冤情,我等俱是無辜的!”“死到臨頭,就不要再狡辯了,人在做天在看,舉頭三尺有神明,莫以為你所犯下的罪行能瞞天過海,世上的劣跡斑斑皆是有跡可循,你得為自己犯下的罪行過錯,付出相


    應的代價。”何良山冷漠地看著他,說:“但!就算把你千刀萬剮,五馬分屍,死去的魔人們還能回來嗎?他們所受的傷害,就能扯平嗎?不能!殺你是輕了的,不論如何處置你,都無


    法彌補你所造成的傷害!”


    輕歌斜臥寶座,半眯起眼眸。


    這個何良山,倒是正義耿直。


    但她聽說,這兩年多來,何良山每隔三月,就會彈劾青蓮王。


    若不是何良山的帶頭,其他老臣就算有這個想法,也不敢付出實際行動。


    正所謂槍打出頭鳥,有何良山在前麵衝鋒陷陣,扛下族長和青蓮王的怒火,他們隻需要隨波逐流,說出自己的觀點就行。


    輕歌勾了勾唇。


    她倒是不厭惡何良山,相反,她很敬佩這類人,將為百姓而活的信念貫徹了一生。


    譬如她,隻看自己的喜好心情,正邪由心。


    百姓們簇擁她,尊敬她,她便懷揣著感恩的心。


    若天下百姓彈劾她,詆毀她,她亦不會留情。


    故而,輕歌很敬佩周老先生、何良山這樣的人。


    何良山之所以能彈劾東陵鱈,也是因為這兩年多裏,東陵鱈沒有好好當一個王。


    自從四海城與她相遇後,一門心思更是在她的身上。


    若是尋常人家的公子,風花雪月倒也浪漫,可他是一個王,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帝王之家,不可有浪漫。


    否則,會生禍端。


    但——


    她來了!


    天下大事,瑣碎之人,俱可由她處理。


    東陵鱈隻需負責浪漫,就算整日憂鬱悲觀,賞花看月,她也能扶持東陵鱈,永遠坐在三千世之主的寶座上!


    她不需要東陵鱈來改變什麽,為了世人的看法,而強行改變自己!


    她隻要東陵鱈做好自己,其餘之事,有她就行了。


    “且慢!”


    一道聲音,驟然響起。


    天邊而來,身影如流光。


    身著灰袍的男人,笑容可掬。


    他穿著武道協會獨有的服飾,身上散發出超強的氣息。


    武道協會的人!


    輕歌微抬下頜,勾唇一笑。


    愈發,熱鬧了呢。


    何良山側目看去,道:“先把罪人帶下,莫要髒了貴客的眼睛!”


    “何老,且慢。”來人滿麵慈祥和藹,輕飄飄阻止了侍衛們的行動。南山族長抬頭看去,望見來人,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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