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雪女見輕歌麵色漸寒,輕瞥了眼信。


    輕歌把手中的信給了雪女:“你看看……”


    雪女接過信,一目十行掃下去,瞳眸陡然緊縮。


    信上別無其他,隻有躍然於紙,赫然醒目的四個大字:小心,鬼王!


    “看來藍尾已經見到鬼王了。”輕歌抬腿走向夜神宮。


    “你乃四海城主,拍賣場在四海城內,可要萬事小心才好。”雪女道。


    “我會的。”“神域三宗那邊,你打算怎麽對付?聽說數萬人,都已被宗府大護法葉青衣給羈押。”雪女低聲說:“這樣坐以待斃也不是辦法,神主這是想殺你的威風。東洲之戰,三宗前


    輩們為你出心出力,如今三宗有難,你若袖手旁觀,必會叫天下百姓寒心。”


    天下百姓皆庸。


    一件事能讓他們心頭歡喜。


    一件事能摧毀掉他們所有的信仰。


    所謂英雄,便是自無數庸人們脫穎而出。


    “神主敢動三宗,注定動搖根基罷了。若是可以,那些被羈押的三宗人,最好都接到東洲來,恰好東洲建設學院,需要三宗人才。”輕歌說道。


    “數萬人口,又被宗府羈押,如何來到東洲?”


    “暫且不急,宗府暫時不敢對三宗人出手,隻是羈押。”


    “……”


    二人一麵交談,一麵走進了夜神宮。


    恰逢梁蕭騎馬而至:“東帝,南洲同意賣荒地了,不過要五億金幣。”


    “五億金幣?”輕歌冷笑,把空間指環脫下來丟給了梁蕭:“拿去給南洲,在天域,土地交易,需要各大勢力見證,你去請一下天啟海、黑暗殿主還有鍾林王。”


    “啊?”梁蕭堪堪接過了空間指環,感到了詫異:“這三位,可不是那麽好請的,我們的東洲,才初步發展,隻怕這些人不會給麵子。”輕歌高深莫測而笑:“神主不就是打著這個主意,認為我請不動這三人,到時候,若荒地可以開墾,神主躲在背後不出麵,讓南洲燕府的家主來出爾反爾,奪回土地,甚至


    再引起一場戰爭,試圖收回東洲土地。”


    是的,放眼諸神天域,基本沒有土地交易。


    偌大的諸神天域,土地劃分開,也就那麽幾個勢力。


    南洲的這塊荒地,實在是大,堪比五個北風山嶺。


    這般大麵積的土地交易,如果私下進行,是不作數的。


    神主見過燕府家主後,便點頭同意把荒地賣給東帝。


    此舉暗藏叵測的心機。


    神主肯定派人觀察了一下南洲的荒地,發現並不是什麽珍貴的寶藏之地。


    但神主明白,夜輕歌這人不做虧本的買賣,絕不會蠢到花大價買下一塊荒地。


    如此說來,隻有一點能夠證明!


    這片荒地下的寶藏,隻有輕歌能夠打開。


    故而,神主假意賣地,是想暗中觀察,土地之下,到底有什麽東西。


    這一件事,神主從頭到尾都不出麵,到時候荒地裏若有瑰寶,神主還可以借燕家主之手,把荒地搶回來。


    這樣一來,戰鬥必起。


    神主便可借機收回東洲。


    天域五洲,缺一不可。


    東洲雖為蠻夷之地,可地廣人密,又是最重修煉的一個地方。


    東洲的確不能栽種糧食,但是每隔百年,就會發現一座珍稀的礦脈。


    這樣的財富,本屬於自己,神主怎甘心拱手送人?


    現在之所以坐以待斃,也是忌憚九辭、雪女罷了。


    他已打算利用青蓮處理掉九辭、雪女,到時,他會讓東帝付出慘重的代價!


    神域。


    神主正在與南洲燕家主、北洲王府王運河以及天山宗主商討此事。


    “東帝買地之事,諸位如何看?”神主問。“這東帝要麽是愚不可及,要麽是高深莫測,顯然,從她出現在諸神天域開始,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愚昧的。相反,她是一個非常有野心的人。據我所知,她狂妄熱血


    ,卻比她那老子聰明許多,手段狠辣,城府極深,難以琢磨。所以我認為東帝此舉是後者。”天山宗主道:“神主應該派人去查看過南洲的荒地,結果是一無所獲。”


    神主點點頭:“那裏,就是一塊荒地,什麽都沒有。”


    燕家主坐在椅上,雙手抱拳:“沒有天啟海王、鍾林山王、四部殿主,她夜輕歌花錢買地,也是不作數的。到時候,我一定會把這塊地搶來。”


    “現在就怕二王一殿會在交易的時候出現。”王運河擔憂道。“不大可能。”天山宗主搖搖頭,道:“鍾林山王,隱世多年,一心悟道。天啟海王,更不會管理此等無聊之事,許多年前,天啟海王就說過,水陸分裂,陸地之事,他絕不插手。至於黑暗殿主,與我主敵對多年,興許會著了夜輕歌的道。但夜輕歌就算有個父親是劍尊,哥哥為九界殿下,還有個萬年尊者雪女大人,不可否認的是,東洲脫離


    了我主的庇護,那就是群狼圍剿隨時斃命的羊。殿主何等高傲之人,怎會理會區區一個東帝?”


    聽了天山宗主的分析,燕家主、王運河俱點點頭。


    隻是,王運河回想起夜輕歌的手段,始終心懷忌憚。


    “此女陰險狡詐,擅用詭術,神主,我們不得不提防。”王運河道:“若她派九辭雪女出麵,興許二王一殿會出麵。”


    “不會的。”燕家主道:“青蓮即將來人處置九辭和雪女之事,已經特意放出了消息,這個時候,他們巴不得明哲保身,怎會糊糊塗塗去惹一身腥?”


    “若是如此,那荒地交易之時,這三位大概是絕對不會出現了。”如此,王運河心頭的最後一絲疑雲也消失的幹幹淨淨。


    隻是不知為何,王運河的心還是有些慌。


    東洲之戰,宗府準備充足,東洲大勢已去,那樣的險境,夜輕歌都能化險為夷,還有什麽是做不到的呢?


    對於一個屢屢創造奇跡的人來說,越是不可能,才能化腐朽為神奇。


    不過,見燕家主、天山宗主等人都很篤定,王運河便也不再提及此事。


    興許是他多慮了呢。


    充其量一個二十歲的姑娘,失去了左膀右臂,還能翻出什麽風浪?


    這段時日發生的事太多太多,以至於王運河心力交瘁,疑慮重重。


    “主!”


    侍者前來,跪地叩拜:“東帝已經同意用五億金幣購買荒地了,讓燕家主敲定一個日子賣地。”屋內的四人,全都對視一眼,心思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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