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書樓女弟子蕭蕭陪著走至存書樓的一個金光晶石台。


    二人站在石台之上,女弟子朝著石台灌入氣息,輕念:“祖殿。”


    頓時,輕歌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四周唯有金光劇烈地閃爍。


    下一刻,輕歌麵前的景象翻天覆地,已在一個昏暗的樓閣之中。蕭蕭走在前麵,“祖殿就在前方,你進入祖殿前,我會查看祖殿內的書籍,你離開祖殿後,我會再查一次,然後登記入冊,存放在長老殿內。祖殿有結界、禁製和保護屏障


    ,外人是帶不出任何一本書的。”


    蕭蕭手持令牌,越過三道結界,進入祖殿內查看登記書籍。


    登記完畢後,蕭蕭走出祖殿,把令牌交給輕歌,“至多一個時辰,否則就算你不出來,祖殿的結界、禁製亦會把你趕出來。”


    輕歌接過令牌進入祖殿之中,手持令牌,三層禁製不起作用。


    這樣的令牌,一個在存書樓,一個在宗主手中。


    存書樓的存放的令牌需要宗主手令才能打開,擁有令牌才能乘坐晶石台去往高層祖殿。


    輕歌握著令牌走進祖殿,蕭蕭看著輕歌的背影,挑眉一笑,勢在必得,眼底深處是陰鷙的光芒悄然綻放。


    祖殿。


    比之存書樓第一層大殿,祖殿看起來小很多。


    祖殿內鮮少有人踏足,但也沒什麽灰塵,看起來幹幹淨淨。


    桌上的用來存放書籍的古老盒子一一擺放,看起來有一種陳舊的年代感。


    輕歌走至書架前,打開古老的盒子,想要取出書籍。


    輕歌兩眼一眯……


    盒內,並無書籍。


    輕歌又打開了其他的盒子,都沒有書籍。


    輕歌精神力一動,所有的盒子浮至半空,被精神力打開,裏麵全都空無一物,空空如也!


    “嘖……又被算計了呢……”


    輕歌精神鬆懈,懸於半空的盒子全部歸回原地。


    究竟是誰的手,伸到了祖殿?


    “會是宗主,還是二宗師?”鳳棲問。“若一條線推測到底自是宗主,但二宗師的可能性更大,他的手若是伸到了祖殿,看來他在藥宗地位實力深不可測。祖殿內所有的書籍全部不翼而飛,現在我隻要走出祖殿


    的大門,下一刻,藥宗所有人都會知道我盜走祖殿先祖書籍。”輕歌觀望四周,索性坐在了地上修煉。


    “你打算怎麽做?”鳳棲再問:“這可是個死局,對方篤定你是甕中之鱉,無力反擊!”


    “無數人看著我走上祖殿,祖殿至多可待一個小時,這一局,當真是個死局。”輕歌冷笑,“對方太看得起我了。”


    而在這個時候,天山宗主攜子白流光前來藥宗請罪。


    二宗師親自相迎天山宗主,麵帶笑意。


    *


    祖殿,輕歌猶若老僧入定般坐著一動不動。


    輕歌沉靜,腦子裏的念頭千回百轉。


    這一局,如何破解?


    她若按上了盜賊之名,神域的寶物,也沒法拿走。


    一個盜賊,如何擔得起朝比狀元?


    背後之人,究竟是二宗師還是宗主?還是神域?又或者是無孔不入的方獄?


    片刻,輕歌緩緩打開了雙眼。


    哪怕身陷囹吾,輕歌依舊是清風一般的從容淡然。


    這一份淡然,在生死麵前絲毫不動。


    時間緩緩流逝,殿外的蕭蕭勾起了笑。


    輕歌玉手輕揮召喚出月蝕鼎,鳳棲不解:“這個時候,你還想著煉丹?”


    “我在賭……”輕歌道。


    “賭什麽?”鳳棲詫異的問。“賭一條活路。宗主與大宗師並非愚昧之人,而且宗主實力境界之高讓人敬畏,若二宗師陷害大宗師的愛徒殘殺大宗師麾下近千人,為何二宗師還能在藥宗穩如泰山?那便


    隻有一個可能,二宗師後麵有人,二宗師能把手伸到了祖殿,也是背後有人的原因。尊後大人,你說,那個人,會不會是方獄?”


    輕歌仔細分析。


    “你何故篤定是方獄?”鳳棲實在是想不通。“我曾見過母親一麵,母親被下了軟骨散,身體多年不好,可以說是病入膏肓。但母親的身體一直煎熬著,一直活著,這意味著有一個手段極高的醫師一直在為母親醫治。


    天下煉藥師,無不出自藥宗。你說,那個煉藥師,會不會是二宗師?”輕歌似是疑問,實則非常的篤定。


    鳳棲詫異的是,輕歌的煉藥實力竟到了如此地步,才見閻碧瞳一麵就已完全知曉了閻碧瞳的身體狀況。


    難以想象,夜輕歌這般細心,洞若觀火,心思縝密的程度叫人駭然。


    “藥宗之外,煉藥師無數,藥宗之內,頂級煉藥師並非二宗師一人,興許是宗主呢。”鳳棲道。


    “所以我在賭,賭就是二宗師。在藥宗之前,我曾在天地院與宗主有過一麵之緣,那時宗主對我的態度很奇怪,火雀鳥出現後,宗主對我的態度有所好轉。


    我曾以為宗主興許發現了火雀鳥是天赤,但現在想想不大可能。興許,贈我火雀鳥的那個老者,是藥宗的一位大人物,而火雀鳥是那位老者的愛寵。”輕歌娓娓道來:“所以,這一次對我下手的人,不應該是宗主,許是二 宗師。而我之所以把他和方獄聯係在一起,除卻我母親的身體原因以外,還因為在西洲方獄給我的獎


    勵都是他擅作主張,當時他便想到了這一步,等我來到藥宗,給我按上罪名,如此我便拿不了獎勵,神主則會更加看重方獄。”


    聞言,鳳棲倒吸一口涼氣。


    這丫頭……為何洞察力如此驚人?


    輕歌說完,取出藥材,開始煉製一種毒。


    輕歌煉製毒藥時,外麵的蕭蕭掐算著時間大喊道:“夜姑娘,快到時間了,請出來吧。”


    輕歌久久不出,蕭蕭以為輕歌做賊心虛,愈發大膽的喊道:“夜姑娘,你若再不出來,旁人還會以為你做賊了呢。”


    哢嚓一聲。


    殿門陡然打開,蕭蕭看著麵前冷豔的女子,驀地一詫。


    輕歌斜睨向她。


    蕭蕭挑眉,“夜姑娘,這祖殿內的書籍,你可不能隨便帶走。”


    刺啦!


    一把匕首,貫穿了蕭蕭的脖頸。


    蕭蕭瞪大眼,驚恐而駭然。


    “記住我的名字,你的噩夢,夜輕歌。”


    輕歌拔出匕首,血濺三尺。


    拔出匕首後,輕歌毫不猶豫朝著自己的左手紮去一刀。


    輕歌再用匕首在蕭蕭身上紮了三刀。


    蕭蕭倒在地上,血流成河。


    輕歌垂眸看著蕭蕭的屍體,眸色愈發的冷,“姑娘,黃泉路上走好。”


    說罷,輕歌一抹青蓮異火將手中的匕首燒為灰燼。


    輕歌瘸著腿奔向通往外界的晶石台,撲上去,‘暈’倒在晶石台。“救……命……”輕歌小聲喃喃間,晶石台將她傳送至存書樓第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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