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王護送輕歌至祭壇平地,鬆開了雙手。


    輕歌冷睨神王,輕鬆一躍跳了下來。


    她的身上有很多處傷,極好看的火焰長衫已破了許多處,鮮血都已成了深褐色。


    輕歌似笑非笑的打量著惶恐而震驚的林鶴山,唇角噙著一抹嘲諷譏誚。


    “夜輕歌?”林鶴山詫然的看向輕歌,滿心的疑惑。


    他還以為夜輕歌與其他朝比者,一同死在空間變故之中。


    林鶴山冷笑,暗嗤:還真是又賤又硬的骨頭。


    隻可惜,再硬的骨頭,都會被他給踩碎來。


    他要置夜輕歌於死地的致命一擊,根本就不是祭壇空間徒生的變故。


    “夜輕歌,你怎麽沒死?”邊側的碧玉青指著輕歌皺緊了眉頭。


    輕歌眸色涼薄淡淡流轉輕瞥了眼碧玉青,隻一眼,鋒芒冷銳的眼神叫碧玉青的聲音戛然而止,緘默不言。


    高空之上,方獄猶如一個旁觀者,漠然的望著這一幕。


    誰也不知,他的臉上是什麽表情。


    誰也不懂,他的心裏在想些什麽。


    三宗之一獸宗客卿段芸看見夜輕歌活生生站在麵前,不知為何,與風青陽、藥宗大宗師一般同時鬆了口氣。


    段芸微微一笑,道:“朝比結束,該宣布朝比的榜首了。”


    梅蘭竹菊四雅先生走了出來。


    菊畫先生點頭,與其他三位先生一同朝三宗段芸等人作揖行禮,“客卿段師所言甚是,半月之久,朝比已過,是該宣布朝比狀元了。”


    竹書先生輕笑,“我們四人認為,此次朝比表現,旁人不說,東帝夜輕歌表現傑出,若為朝比狀元,實至名歸;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段芸回頭看向風青陽、大宗師二人,“我沒有異議,東帝的表現,旁人快馬加鞭也追不上,二位呢?”


    “東洲榜首,名副其實。”風青陽超然淡定,點點頭。


    大宗師捋了捋雪白的胡須,眯起眼睛樂嗬的笑,“既然如此,林長老,你是不是該宣布榜首之人了?數十萬雙眼睛看著呢,這榜首之位,難不成還能被旁人搶了去?”


    朝比一路走來,夜輕歌表現絕佳,叫人心服口服。


    三宗皆護著輕歌,就連四雅先生也摒棄偏見,認為夜輕歌是可造之材。


    隻不過,就算林鶴山早已得知朝比榜首會是夜輕歌,而今準備宣布時,林鶴山依舊是氣不順。


    夜輕歌越是天才聰慧,他便越是恐懼。


    他已經得罪了夜輕歌,就隻能一條路走到黑。


    若不殺之夜輕歌,隻怕往後餘生夜夜夢魘被夜輕歌殺之。


    “朝比狀元,著翎羽袍,戴鳳元冠,契神獸,可開建府邸,得神主親筆賜名。”林鶴山從容的道。“朝比一連半個月,數十萬人在西洲主城一同見證這光輝的一刻。世間之人,汲取天地靈氣,修煉大道,成為無上之人。朝比的存在,便是在五洲年輕一輩中,找到最傑出


    的那一個人。”


    林鶴山頓了頓,與祭壇下的天山宗主對視一眼,深吸一口氣,朗聲道:“經過四雅先生,三宗大師的確定過後,我宣布,此次朝比榜首是……”


    “且慢!”一道女聲響起,截住了林鶴山的話。


    眾人皺眉,循聲望去。


    但見兩道身影一男一女並肩走上祭壇。


    男人為中州七殺禁區的七殺火尊,女人則是洪荒紫府的紫夫人。


    看見舊相識的倆人,輕歌挑起眉頭,嘴角勾起寒氣如冰的笑。


    “紫夫人?你這是?”林鶴山故作不知,頗為懵的問。


    紫夫人站在祭壇上,走向祭壇中央,與輕歌擦肩而過時紫夫人停下來,輕聲道:“小賤.人,我的真元是否該完璧歸趙了?”


    紫夫人不動聲色,朝著林鶴山走去。


    紫夫人站定身子,輕微揮袖,轉身之際,朝著四雅先生、三宗大師行了行禮。


    風青陽站在椅前,一派沉穩,“紫夫人若有話要說,便等宣布朝比狀元之後再說吧,不要耽誤了大家的時間。”


    “我要說的事,便是與朝比狀元有關。”紫夫人揚起臉來,道。


    風青陽眯起眸子,犀利的望著紫夫人,紫夫人眸光不變,笑意盈盈的與之對視。碧玉青本以為局勢已定,見紫夫人打斷了林鶴山的話,碧玉青心中一喜,連忙推波助瀾加一把火:“紫夫人,你有什麽要說的,盡管說便是,不論四雅先生,還是三宗大師


    ,都是浩然正義的君子之人,想來你若說的有道理,亦不會不聽。”


    “洪荒紫夫人,請你現在立刻下去,再多說一個字,便休怪老身讓你躺著下去了。”段芸陰冷的笑著。


    洪荒紫夫人的半粒神級真元被夜輕歌奪去之時家喻戶曉,段芸倒也聽了不少。


    如此關鍵時刻,洪荒紫夫人上來祭壇,絕非沒什麽好事。


    段芸不願再看惡心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態度堅決,兩眼慍怒瞪視著紫夫人。


    紫夫人在中州赫赫有名,放在五洲也小有名氣,但她始終不能與大家子段芸相提並論。


    見段芸發怒,紫夫人身子一顫,膽子小了不少。


    “段大師,事已至此,若不讓紫夫人把話說完,隻怕眾人心裏都會有個疑影。”


    虛弱的王輕鴻忽然出聲道:“倒不如讓紫夫人長話短說,交代過後,再宣布朝比榜首,眾人就算疑心榜首,也無話可說,如此一來,兩全其美,段大師何不成全?”


    王輕鴻的話說得漂漂亮亮,可謂一針見血滴水不漏,竟叫段芸一時之間無法反駁了。


    祭壇下方的王運河與南洲燕家主詫然的看了眼王輕鴻。


    燕家主笑道:“王兄,你這兒子,倒也不錯。”


    王運河狐疑的望著王輕鴻,幾分猜測,幾分欣慰。


    從那一番話中,可以見得王輕鴻有所成長。


    祭壇。


    段芸悶哼一聲,坐在椅上,撇過頭去,“有話快說,莫耽誤了老身的時間,小心你吃罪不起。”


    紫夫人擺明了是針對輕歌而來,從林鶴山到紫夫人,段芸次次為輕歌解圍。


    輕歌側目望向段芸……


    她最早的職業天賦是馴獸師,若是可以,她願追隨段芸修習馴獸。


    隻是她肩負重任,有著使命。


    並且十麵楚歌,八方為敵,六合鋒芒,她不得不步步為營,小心算計,方能保命。


    方能……乘風破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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