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魔……”鳳棲淡淡的道。


    輕歌瞳眸幾不可見般微微一縮。


    血魔——


    這些日子,倒讓她忘記了血魔的危險。


    血魔花與她的身體血脈早就融為一體,她必須每時每刻保持警戒,防止血魔侵蝕自己的神經意誌,而淪落為無情殘忍的殺人機器。


    適才她彈的曲子,是鳳棲最愛的四伏曲,乃殺戮之曲。


    故而,血魔強行與衍生出的殺伐之氣融合,二者合並,魂靈無歸處。


    若非鳳棲及時出手,隻怕她便會淪為血魔,以音為殺,屠戮西洲。


    此次血魔突然出現的事情,讓輕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血魔,無時不在,無處不在,一直蟄伏在她的身體,隻等待著致命一擊。


    她不僅要麵對八方之敵,還要提防血魔。


    一旦她衍生出了太多的殺意,便會讓蠢蠢欲動的血魔,不甘於蟄伏暗處。


    而四方的諸多人,沒有人知道,適才,他們已經從鬼門關裏走了一遭。梅琴先生神情恍惚,恍惚過後,一個激靈登時清醒過來,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看了看輕歌,情緒非常之激動,“你竟能用古木琴彈出鳳棲尊後的四伏曲,古往今來,唯獨尊


    後鳳棲的曲子難以彈奏,其中又以四伏曲最盛……”


    聽到四伏曲,周圍的人瞠目結舌,驚得眼珠子好似都要掉下來。


    輕歌把古木琴還給梅琴先生,“先生謬讚,輕歌僥幸得運罷了。”


    梅琴先生搖頭,“古木琴前,絕無僥幸,夜姑娘實力在此,我們有目共睹。”


    “這把古木琴,世上除你之外,無人能彈,既是相逢有緣,便將此琴贈送於你。”梅琴先生笑道:“天下諸事,講究機緣,更講究有緣人,而你便是古木琴的有緣人。”


    輕歌垂眸望著懷中的古木琴,的確是把難得的好琴,隻是,這把琴,有些奇怪。


    “東帝,好劍配英雄,好琴贈美人,東帝方才所彈四伏曲,人琴合一,曲音天籟,聽者極為享受。東帝,你便收下吧。”竹書先生道。


    “這太貴重了……”輕歌說。


    “正因為貴重,才配得上你。”蘭琪先生看了眼輕歌,開口道。


    菊畫先生笑道:“看來日後,我們四人要結伴同去東洲拜訪東帝了。”


    “誰要與你們結伴,東洲,我第一個去,你們三個可不要跟我搶。”竹書先生麵無表情一本正經的道,那架勢,仿若誰與他爭他就跟誰急一般。


    “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要去,也是我先去。”菊畫先生雙手背後,板著臉道。


    蘭琪先生皺眉,“你們兩個,莫要太過分了,朝比結束,我可要找小姑娘下一盤棋的。”


    下棋……


    輕歌臉皮猛地扯了扯,連帶著太陽穴都在鼓動。


    她當真是隨便一丟的棋子……


    隻是,就算她這般說出來,旁人也隻會說她謙遜。


    畢竟,隨手一丟便破萬古殘局,這運氣,未免太逆天了?


    四雅先生當著眾人的麵為一個夜輕歌爭論不休,完完全全沒了適才的清高傲然,真是叫人大跌眼鏡,驚詫萬分。


    輕歌一臉茫然的看著四位先生,她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將古木琴收下:“既是如此,那晚輩恭敬不如從命了。”


    “好孩子。”梅琴先生笑著拍了拍輕歌的肩膀,“日後我們幾個,可要時常叨擾你,你莫要嫌麻煩了。”


    “小姑娘,冒昧問一句,你來自四星,自小修煉,天道酬勤,辛苦奮鬥至今日,你的四雅實力,從何而來?可是有先生教習?”蘭琪先生問道。


    “晚輩晝夜修煉,閑暇時自學。”輕歌腦海千回百轉,起了念頭,有了算計。


    都說東洲蠻夷之地,東洲莽夫不中用,便是因為東洲修煉者隻有庸俗粗魯,而無四洲權貴所追求的‘雅’。


    若四位先生願常駐東洲,那麽,東洲在外人心裏根深蒂固的蠻夷莽夫之印象,也會潛移默化的慢慢改變。


    她是個有野心的人,她的征途,她的戰鬥,從未停歇。


    “自學……”聞言,四位先生皆是一驚,互相對視一眼,感歎連連。


    梅琴先生讚歎不止:“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江山代有才人出,自學四雅,竟有如此天賦,真是難得難得。”“都說雜而不精,可你們看,小丫頭在修煉方麵,刻苦勤勞,靠著自己雙手成為東帝。在四雅方麵,不遜色於任何人。”菊畫先生道:“回到神域,定要告知神主,五洲出了


    個奇才。”


    四位先生心情非常之愉悅,就連三宗段芸、風青陽、大宗師幾人也高興的人,慈祥和藹的望著輕歌。


    “尚在朝比,晚輩告退,朝比結束之時,若有四雅見解疑惑,晚輩定會登門詢問。”輕歌謙遜笑道,不卑不亢,不驕不躁,四位先生看得是非常喜歡。


    四雅先生,都有一股子傲氣,但當遇到真正的人才,所有的傲氣,都會轉化為歡喜愉悅。


    輕歌走回去之時,在林鶴山麵前停了下來,輕歌雙手作揖,道:“林長老於晚輩的照拂,晚輩亦不敢忘。”


    輕歌往前走了一步,嗓音魅惑慵懶而低沉,“林長老,朝比該……繼續了……”


    林長老不寒而栗,毛骨悚然,回過神來時,輕歌已回到原地。


    林鶴山驀地回頭惶恐驚懼看過去,輕歌正朝著他淡淡的笑著,那深邃幽冷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具屍體,一個沒有生機的死人!


    這一刻,林鶴山渾身的寒毛全都倒豎而起


    “林長老,朝比還要不要繼續了?怎麽跟個木頭似得杵在那裏,莫不是老糊塗了?”段芸不耐煩的看著林鶴山。


    林鶴山吞了吞口水,強裝鎮定,朝著段芸微笑:“朝比自當繼續。”


    “那你就繼續啊,朝著老身笑什麽?惡心透頂!”段芸冷嗤。


    林鶴山:“……”這個老不死的!


    林鶴山眼底深處滿是陰翳。


    此時,四雅先生走至祭壇東側無人之地。竹書先生麵色凝重,道:“快點派人去通知神主,東帝此人,是個人才,不能死在九辭手中,一定要留住夜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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