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挑眉,抬眸一笑,道:“東洲修煉者皆知,顧君素來愛好練字,容大師親自打造的蘭宣紙和濃墨筆,顧君非常珍惜,尋常人都碰不得,更莫說顧君印章了,既為顧君貼


    身之物,又怎能被我盜竊?”


    輕歌把手中的信打開,洋洋灑灑幾行字,龍飛鳳舞透霸氣,此乃顧熔柞字跡。


    便連顧熔柞看到這封信,都目瞪口呆。然而他從未寫過什麽舉報信。


    輕歌太息一聲,道:“世人皆知,顧君對待那些被宗府通緝的修煉者們,猶如親兄弟一般,又怎會親手寫下這封信呢?”


    “夜輕歌,休得強詞奪理,即便如此又如何,依舊洗脫不了你的罪名。”大護法目光如火瞪視過去,咬牙切齒的狠勁兒,語氣都是極重的。


    輕歌站而挺直腰背,居高臨下睥睨著大護法,唇角勾著戲謔譏誚的笑,“大護法在急什麽?莫不是在心虛?”


    “魏伯,把東西呈上來。”輕歌道。“是。”魏伯從空間袋中取出一個偌大的黑色布袋,輕歌接過布袋後將布袋打開,翻轉過來,開口朝下,一地的金銀財寶,還有幾封信,信奉皆用蘭宣紙包裹而成,上麵還


    有顧熔柞的印章。


    顧熔柞看見信,內心深處那種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了。


    尤其是在看到信奉之下的珍寶後,顧熔柞瞳眸緊縮,腦子裏一片空白。輕歌笑意盈盈,指著滿地的寶物,:“山海石,熔鐵鋼,方天劍,流風扇……這些,世人皆知道,都是顧君所珍藏的寶物,素來愛惜的很呢。哦……還有這些信……”說至此,輕歌微微曲下身子將信一一打開,高舉起,讓諸人看的明白,“顧君盛情邀卻我夜神宮諸人去蜀南,並拿出寶物誘惑,說蜀南之地,乃是他們真正的歸宿。這些人,以王


    龍為首,全都不願呆在夜神宮。此事,我亦有證據證明……”


    輕歌看了眼魏伯,魏伯點頭,拿出一張折疊泛黃的紙張,他把紙張打開,上麵乃王龍等人的簽名。


    一行大字,尤為醒目。


    從今往後,我等與夜神宮再無幹係。


    ……


    在王龍等人鬧事之前,輕歌就已吩咐魏伯做好這件事。


    不僅如此,輕歌深知魏伯是姬月留給她的人,自然不簡單,去蜀南偷個印章宣紙,豈非輕而易舉之事?


    她所要做的,不僅僅如此。王龍等人一去蜀南就被抓起來,輕歌吩咐魏伯悄悄跟上,在王龍等人被割舌之時,尋到裏麵最聰明的人李三民,以移形換影之法,便也是所謂的障眼法,讓蜀南那些侍衛


    以為李三民的舌頭也被割了,其實未然。


    “夜輕歌,全都是你一麵之詞,你休得誣陷於我!”顧熔柞猩紅雙目怒聲大喊。


    輕歌腳步微轉,回頭看去,看的卻非顧熔柞,而是跪在地上諸人之中的李三民。


    李三民見時機成熟,挪動著跪在地上的雙腿往前,突然之間朝著神主的背影猛然磕三個響頭,“神主,神主救我,救我啊……”


    李三民的說話聲,讓顧熔柞震愕,睚眥欲裂,滿是濃濃的震驚。


    怎麽會這樣……


    所有人的舌頭都被割了才對,怎麽還會有個漏網之魚。


    “你說……”蒼穹之巔傳來神主富有磁性的嗓音。李三民麵露恐慌,聲淚俱下,好一派惟妙惟肖的神情,就連嗓音都是極致驚恐後沙啞,“我等來東洲,原來是想投靠顧熔柞,怎知見不到顧君之麵,被姬宮主收留。後來東洲多事,姬宮主失蹤,我等不信一介女流有何出息,又有顧俊君私下拿來奇珍異寶,說是留在蜀南更有出息。我等齊齊離開夜神宮,去蜀南找顧君。怎知顧君用藥物讓我們四肢發軟,關押地牢,把我們的舌頭拔掉。原來,顧君是要把我們送給宗府。若非當時我機智裝出已被拔舌的模樣,隻怕如今也說不出話。神主,請救救我,救我啊……


    ”


    “滿口胡謅!”顧熔柞欲要衝向李三民,殺意四起,怎知天雷聲響起,嚇得顧熔柞夠嗆,身子也抖了抖。


    “顧君是惱羞成怒了,故而要殺人滅口嗎?”輕歌麵朝神主之背影,向著東邊拱起雙手,雙眼凝視神主背影,朗聲道:“請神主為我主持公道,宗府大護法並未查明真相,就要派火雲軍來殺我,我乃真是無辜,宗府大


    護法此舉堪稱荒唐,無所作為,豈非告訴整個天域,宗府亦無作為,若是如此,宗府還有何顏麵擬下通緝榜、修煉榜,可還有權威緝拿天下十惡大盜?”


    話至此,輕歌話鋒一轉,道:“可憐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若非天公開眼,將火雲軍隊諸人生生劈死……隻怕如今我也沒有命在神主麵前言談了。”


    一眾修煉者瞪大眼睛震驚錯愕的望著輕歌,這胡攪蠻纏的水平,當真是叫人驚駭。


    燕府醫師跪在地上,不由輕笑出聲,“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夜姑娘比公子還要厲害。”


    燕留芳淡漠的看了眼醫師,醫師當即緘默不再說話,跪拜在地瑟瑟發抖。


    燕留芳轉眸看了看輕歌,狹長陰柔的眼眸裏倒映出一抹淺藍色身影。


    “天公開眼?夜輕歌,你可真是伶牙俐齒,分明就是你引雷劈死他們的!”大護法怒道。輕歌淺笑,“我引雷?此天雷源自於蜀南之地的複田陣法,而開啟複田陣法之人是王公子王輕鴻,若說引雷,那也是王公子蓄意引雷殺死火雲軍隊,還不快把王公子緝拿進


    宗府雷牢?”


    大護法瞪著輕歌,被堵得啞口無言,卻又被氣得麵紅耳赤。


    王輕鴻身上傷口無數,那一道天雷因神主出現,雖未劈焦筋骨,卻也有皮肉之災,疼的他呲牙咧嘴。而今見夜輕歌三言兩語就把殺害宗府軍隊的罪名推給了自己,王輕鴻喉結滾動,猛然吞咽口水,額頭撞地,“神主,此事與我無關,分明是夜輕歌自己引雷,卻要誣陷於我


    !”“誣陷?你是說,便連上天都站在我這邊,一同構陷於你了?”輕歌冷嗤,一番話問的王輕鴻語無倫次,瞪著眼睛說不出個所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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