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瞳,紅袍……


    輕歌陷入深深沉思。


    那會是她的小月月嗎?


    輕歌抿唇,低頭莞爾笑。


    她安撫好尤兒的情緒,與柳煙兒走出屋門。


    “許薇是該殺之人。”柳煙兒一麵擦拭著殘月刀,一麵問。


    “廢她一雙腿便宜她了。”輕歌語氣愈發的陰狠。


    她獨自一人在他鄉,夜菁菁、扶希都不在身邊,尤兒倒成了另一種羈絆和守護。


    輕歌看了眼柳煙兒的右臂,許久,道:“九雀也該死。”


    柳煙兒抬眸:“他們都該死。”


    兩人相視,默契的笑著。


    “留意一下龍釋天的動靜。”輕歌道。


    “天地榜第一名,大周皇子龍釋天。”柳煙兒蹙眉,“我怎麽感覺他是天啟海的龍釋天?雲王也說了,他是帝國人,如此也說的過去。隻是不知他究竟是男扮女裝還是女扮男裝。”


    “最後一種藥材在他那裏。”輕歌沉了沉眸。


    “天地院的危機隻能依靠你了,不過阿嬌也傳出了消息要煉製出治好大宗師的藥,而且我有感覺到,九雀派人監視了流月樓,一定要萬分小心才行。”柳煙兒說。


    輕歌點點頭。


    水深火熱之中,三言兩語難以解釋。


    傍晚,風錦一路小跑進了流月樓,“龍老大回來了。”


    柳煙兒驀地站起,“龍釋天!”


    “他在哪,帶我過去。”輕歌起身。


    “……”


    偌大的流月樓裏隻剩下尤兒一人。


    尤兒察覺到大腿處微涼,驀地睜開眼。


    身著黑袍的男子坐在床榻,為她抹上膏藥。


    “是你,帝如。”尤兒雙眼一亮。


    尤兒看了眼自個兒白花花的腿,旋即縮至一旁,拿著錦被蓋在腿上,紅著臉瞪向帝長如,“你耍流氓!”


    帝長如拿出琉璃玉瓶丟給尤兒,“南周上等的祛疤膏藥,是藥宗大師親自煉製而成,普天下之下僅有三份,你自己腦子糊塗,按理來說傷口該是愈合了,結果還這麽嚴重,你是不是忘記抹藥了?”


    尤兒悶哼一聲,撇過頭去,“你是我誰?這麽關心我幹什麽。”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帝長如道。


    尤兒哼哼唧唧,“誰要你救了,你當時救我的時候還沒經過我同意呢,你怎知我是不是一心求死啊。”


    “那你就去死吧。”帝長如的語氣陡然陰森沉重,尤兒收起笑呆愣在床上。


    帝長如許是幾分慍怒,滿身的駭然氣息,他就要離開此處,尤兒心髒一空,眼疾手快抓住帝長如的衣袖。


    帝長如回頭看去,尤兒蜷在床上,錦被之上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她委屈巴拉的看著帝長如,倒讓帝長如不忍心發怒。


    “生活在陰暗之地的蛆蟲不能擁有陽光,當他觸碰陽光,就意味著生命已經到頭。於很多人來說,活著就已是幸運了,一心求死的人,都是在玷汙生命。”


    帝長如說。


    尤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她緊攥著帝長如的衣袖,“你能……陪陪我嗎?”


    帝長如還要走,尤兒一個用力便把袖子拽斷了。


    尤兒瞳眸緊縮。


    她看見了一個桃心形的胎記!


    帝長如修長如玉的手擒住尤兒下頜,尤兒揚起臉看著他。


    麵具之下,男人薄情的唇殷紅如血。


    隔著麵具的臉俯下來,距離越來越近,尤兒的心瘋狂跳動,兩側臉頰猶如火燒雲般紅到底。


    尤兒閉上眼。


    想象中的粉紅沒有到來,等尤兒睜開眼,便見帝長如輕蔑的睨著她。


    “就這麽迫不及待嗎?還真是個不知羞恥的小丫頭。”帝長如笑道。


    尤兒怒不可遏拿起枕頭就要朝帝長如砸去,帝長如用力攥住尤兒的手腕,猛地一個用力,往上一提,尤兒便被他抱在懷裏。


    尤兒猶如野貓四肢揮動掙紮著想要下去,帝長如低頭輕咬少女瑩潤的耳垂,猶如電流傳遍全身,尤兒渾身僵硬,四肢緊繃,就連雙眼都在發怵。


    帝長如淺笑,“害羞了?”


    尤兒眨眨眼,抬起手要朝帝長如臉頰打去,帝長如單手桎梏住尤兒一雙手,將尤兒抵在牆壁上。


    他低頭吻住柔軟紅唇,並未急著攻城略地,而是一圈圈舔舐著,在尤兒身體化成一灘軟水時,最終探進火熱深處。


    尤兒癱倒在帝長如懷裏。


    意亂情迷,嬌媚和清純。


    若尤兒抬起頭就會發現,那麵具背後的雙眼,冰冷的像魔鬼。


    帝長如嗤笑一聲,把尤兒輕放在床榻,翻窗就走。


    尤兒赤著雙足朝窗戶跑去,窗外哪裏還有帝長如的身影。


    尤兒滿心惆悵,最後跺了跺腳,“帝如,你這個登徒浪子,采花大盜。”


    帝如坐在屋頂,聽著尤兒的叫罵聲,會心一笑。


    然,他低頭看尤兒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具屍體,毒蛇眼中的獵物。


    尤兒一閉上眼就是那羞恥的親吻畫麵,明明是秋季,她卻熱的不成樣。


    尤兒在床榻上滾來滾去。


    “天地院西城南華巷,我等你。”帝長如的聲音出現在尤兒耳畔,尤兒四處看都見不到人,喊了好幾聲也沒有回應。


    尤兒撇了撇嘴,“你倒是說個準確的時間啊。”


    尤兒縮在錦被裏,突地,她尖叫一聲,手臂傳來疼痛感。


    在她看不見的時候,肌膚之下,似有一隻指甲大小的蟲沿著筋脈爬向了髒腑。


    那一瞬,尤兒四肢冰寒。


    她抬起頭揉了揉太陽穴,茫然的看向四周。


    她是未經人事的少女,但也知三分事,不會輕易沉溺愛河。


    隻是,那個胎記……


    在她最羞恥的時候,是他從天而降把她帶離花柳巷。


    五年後的相遇,是天意如此嗎?


    尤兒爬滿紅暈的臉,如今已經煞白如紙。


    她攥著錦被,淒涼的笑著。


    “九皇叔,是你嗎?”尤兒閉上眼,兩行清淚流下。


    帝長如正離開天地院,他突地停下腳步,抬手撫胸腔。


    胸口窒息般的疼是怎麽回事?


    他回頭看向天地院的方向,劍眉蹙起。


    此時,輕歌一行人已經到了金流殿。


    隻有天地榜第一的人才能居住在此。


    “龍老大。”風錦一臉高興的衝進去。


    而後便見一人著青衫走出,劍眉星目,鬢若刀裁,身材靈修,俊朗如玉。


    他腰配兩把玲瓏長劍,眉宇間透露出了狂傲不羈。


    “龍老大,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明月郡主……”風錦興致勃勃的介紹。


    龍釋天回身看向輕歌,笑道:“夜姑娘,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風錦驚呆了,“龍老大,郡主,你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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