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柳煙兒眼眶濕潤,久久過去才說出一個‘好’字。


    夜深時分,輕歌溜出住所。


    她去了袁天那一樓。


    袁天是暗影閣最好的醫師。


    葉未平遍體鱗傷,腹部丹田都被魔獸獠牙捅破,除了袁天沒人能救活他。


    輕歌站在窗前,打算夜深人靜悄悄讓蛇王取來葉未平的流火珠


    赤陽流火珠火係靈寶,於她來說有大用呢!


    屋內,葉未平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動彈不得。


    那些魔獸幾乎要了他的命。


    葉未平一想到那麽恥辱的一麵被諸多弟子看見,隻覺得生不如死,滿麵羞愧。


    可轉念想著夜輕歌還活在人世,叫他如何甘心去死!


    袁天坐在床前,皺緊了眉,“你也是,非要跟一個小丫頭較勁,有意思嗎?”


    葉未平扯了扯唇,咽喉深處發出沙啞的聲音,“夜輕歌不得好死!”


    “她不得好死,你看看你現在什麽樣子,年至古稀,丹田被廢,身子還被魔獸辱了,整個都城都在看你的笑話,大街小巷都在說你葉未平老當益壯,女人已經滿足不了你了,要凶悍威猛的魔獸才行!”


    袁天恨鐵不成鋼的道:“也不知老許為何會默認你去做這件事!”


    窗外,輕歌藏身在暗處,與黑暗融為一體。


    她屏住呼吸悄然打開虛無境。


    哪怕閉上雙眼也能看清屋內的場景以及諸多細節。


    嘎吱一聲門被打開——


    許流元走進屋內,看了眼葉未平,道:“老葉,你的流火珠在哪裏?”


    葉未平眼睛赫然睜大。


    他已經沒有用途了,若連最後的價值流火珠都沒了,他就真是屍體一具。


    葉未平不斷搖頭,“除非你把夜輕歌的人頭取來,否則我不交出流火珠。”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嘴硬?”


    許流元冷笑,“我默認你去做這件事,怎知你會陰溝翻船,連一個小丫頭都對付不了,現在有尤兒保駕護航誰能動她?你把流火珠交出來我保你一命,若不然……”


    許流元頓了頓,狠絕笑了兩聲,才道:“我的手段你也清楚,到時候就休怪做兄弟的翻臉無情了。”


    葉未平扭頭看向別處,昏暗的光線下,他的雙眸愈發渾濁。


    許流元扯了扯唇,嗤笑,“給你三天時間,自己把握好。”


    許流元快步走出,抬起腳準備跨過門檻時,許流元察覺到一絲異樣,看向窗戶前的黑暗。


    他皺皺眉,“近來真是愈發疑神疑鬼了,老了,老了!”


    許流元走出此樓。


    屋子裏,葉未平枯老布滿皺紋的手緊揪著錦被,下垂的眼皮鑲嵌著偏灰白的一雙眼。


    葉未平咬牙切齒,胸口此起彼伏。


    “袁兄,你聽到了嗎,他這說的什麽話?我暗中賣命為他辦事,他就這樣對我,在我出事時一腳把我踹開,還想要剝奪掉我最後的流火珠。”


    葉未平咬咬牙,“流火珠是不會給他的,隻要他一拿到流火珠,我就會死,他會扶植另一人來取代我的位置。”


    “當初我勸過你,中立最好,你非要上許流元的賊船,現在也隻能怪你自己咎由自取。”


    袁天搖了搖頭,“許流元給的都是些虛的東西,你還真就受了他的誘惑。”


    “你先養好身體再說。”袁天放下一杯茶,離開此屋。


    燭火熄滅,周圍寂靜可怕。


    葉未平下意識翻身時拉扯到了傷口,血浸透出,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葉未平抬起右手想要喝茶,卻是摸到了軟綿綿又很黏糊的東西。


    葉未平頓時警覺起來。


    他躺著不能動,眼珠子轉,垂眸看去。


    黑夜,一雙幽綠的眼盯著他。


    刹那,毛骨悚然,窗戶打開,冰寒的風灌了進來。


    白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屋內,借著月光,葉未平看見了一隻巨大的蛇腦袋,銅陵般幽幽碧綠的眼,猶如狩獵般瞪著他。


    葉未平受到驚嚇心髒砰砰直跳,眸子瞪大,眼角似要撕裂。


    “來人,來人,救命,袁兄,你在嗎?救……命……!”葉未平驚慌失措,語無倫次的大喊。


    蛇王張大嘴,獠牙露出,狂風從嘴裏噴射出來,濺了葉未平一臉的口水。


    “老頭,流火珠在哪?”蛇王問。


    蛇王巨大的嘴一開一合,真是特別的喜感。


    蛇王一說話,嚇得葉未平傷口血流不止。


    在葉未平陷入疼痛時,一道人影從門外走出。


    她緩緩而至,踏碎一室的白月光。


    近了,葉未平看清她的臉。


    夜輕歌!


    葉未平瞳眸猶如放射狀般擴大,驚惶如喪家之犬。


    葉未平哆嗦著嘴,想要大喊。


    “你喊一個字,我就敲碎你一塊骨頭,你喊一句,我便敲碎你身上所有的骨頭。你該清楚我身上有很多丹藥,也有能讓你保持清醒卻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千刀萬剮的藥。”


    輕歌邁著步子走向葉未平,月光斑駁,清風徐徐。


    葉未平內心被恐懼填滿,嚇得說不出話來。


    輕歌靠在蛇王身旁,摸了摸蛇王腦袋,蛇王滿眼嫌棄。


    這女人是把他當成街邊求撫摸的阿貓阿狗了嗎?


    輕歌垂眸看著葉未平,她右手握著明王刀,一刀將葉未平胸前衣裳劃開。


    輕歌將一枚丹藥塞進葉未平嘴裏, 強迫葉未平吃掉丹藥,丹藥入口即化,。


    明王刀冰冷刀尖沿著葉未平的身體轉動,葉未平隨之而顫抖。


    “吃下這枚丹藥,七天內你四肢不能動,但你的意識很清醒。很簡單,你若不交出流火珠,我就讓你自己親眼看著髒腑被蛇吃……”輕歌湊近葉未平,笑的瞬間,滿臉陰寒。


    她的狠和毒,不在葉未平之下。


    葉未平害怕不已,雙唇哆嗦蒙了一層白霜,嚇得都喊不出來。


    蛇王呆萌的看著輕歌,煞風景的來了一句,“我有潔癖的,不吃人類髒腑。”


    “讓你吃就吃,廢話這麽多做什麽?”輕歌不耐煩的看著蛇王。


    這廝好歹也是蛇王,怎的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愚昧至極!蛇王呆萌點點頭,呲牙咧嘴凶神惡煞瞪向葉未平,還刻意把自己嚇人森寒的獠牙露出來,“老東西,聽到沒,小心本王啃了你的髒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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