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4章 頭痛症加重


    輕歌等人坐在馬車上,馬車停在宮門口。


    白媚兒、閻小五疑惑不已,扶希怎麽就突然不見了。


    輕歌也沒說扶希的去向。


    東陵鱈係著披風,懷裏抱著一個暖爐,送至宮門口,眼中全是不舍之情。


    若輕歌沒來也就罷了,他一個人在這偌大的皇宮,守著東陵萬千子民,用江山社稷來堵住那顆愛而不得的心。


    可當輕歌出現在他麵前,沉寂的心便蠢蠢欲動。


    盡管心裏清楚不可能,但還是忍不住期盼著,希翼著。


    直到馬車遠去,消失在視野之中,那一絲希翼之火這才消滅。


    東陵鱈孤寂的身影慢慢走進皇宮內。


    他停下腳步,從懷裏掏出梨花酥,梨花酥用軟紙包著,因為他是寒冰之軀,常年冰寒,這梨花酥,還沒全壞。


    梨花酥是輕歌親手所做,他到現在就舍不得吃,就差都沒把它當成傳家寶來看待。


    東陵鱈小心翼翼收好梨花酥,他站到宮牆上,朝遠方眺望,此時,那輛裝著他心愛之人的馬車,早已消失不見。


    此刻,心仿佛深入深海,不知是什麽感覺,就好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啃食心髒。


    東陵鱈澀澀一笑。


    走吧。


    遲早都要走的——


    馬車內,輕歌陷入情緒之中,沒有顧忌到東陵鱈的感情。


    她坐在角落裏,眉頭緊皺,戾氣極重,她的指甲狠狠掐著眉心,都把血給掐出來了。


    白媚兒連忙止住輕歌,輕歌下意識一揮手把白媚兒推至一邊。


    白媚兒訝然的看著輕歌。


    閻小五抓住輕歌手腕,怒問:“你在幹什麽?”


    輕歌張口說話時,才發現嗓音如此沙啞,“頭疼,讓我歇歇。”


    像是有一把刀,在腦海裏劈砍,疼的喘不過氣來,甚至連思考的空間都沒有。


    複雜難受的情緒填滿心肺,她低著頭,把臉埋在雙膝,雙手抱著後腦勺。


    疼的要命,她卻沒有辦法。


    她有點兒痛恨九界守護者。


    若非九界守護者,她與姬月,何至於連見麵都奢侈?


    若非九界守護者,她與父親,何至於不知生死?


    若非九界守護者,她的小希,現在還在馬車裏,開開心心的跟她講占卜之事。


    她關心的不是扶希的能力,亦非扶希能助她渡過生死劫。


    隻是她舍不得讓扶希去陌生之地,承受不該有的傷害。


    大千世界,人最殘忍。


    扶希那點兒實力,在更高的位麵,什麽都不算。


    若沒有人庇護,他如何生存?


    為了生存,他又要做出怎樣的犧牲?


    輕歌轉念又想到姬月,他一代妖王,跌落泥潭,在放逐之地東山再起,放逐之地的那些部落,那些海賊海盜,那些傭兵殺手,那些妖魔,會如何對待姬月。


    而她,要突破大靈師才能去諸神天域。


    她想,夜驚風是有了名的孝子,重情重義,他怎麽舍得丟下夜青天一個人,隻怕是夜驚風想回四星大陸,有九界守護者在,也無能為力。


    風青陽也要離開,她能看出風青陽的留戀和無奈。


    九界守護者的霸道,讓多少人無家可歸,無枝可依,在風霜雪雨裏顛沛?


    輕歌仿佛置身於黑暗中,她抱著腦袋,頭疼將她折磨成瘋子,思念和無能為力讓她幾乎崩潰,心肺被怒火堵住,呼吸如此困難,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發出魔獸般嘶啞的低吼聲,像是野獸瀕臨死亡時的哀嚎。


    馬車內的兩人,震撼著看著輕歌。


    輕歌縮在角落裏,此時此刻,她似乎正經曆某種難以言喻的痛苦。


    “她……怎麽了?”閻小五嘴唇顫了顫,問。


    “王上時常頭疼,應該是頭疼症犯了,這一次好像比以往要猛烈許多。”白媚兒說。


    年紀輕輕,背負著如山責任,看似淡然優雅,自若無畏,其實,她把所有都藏在心裏。


    很累吧。


    白媚兒想。


    夜輕歌左右也不過一個十八歲的孩子,眉目也沒完全成熟,依稀可見稚嫩青澀。


    白媚兒突然發覺,要她傷害這樣的人,她於心不忍。


    閻小五比往常要乖巧,坐在一旁,偶爾朝痛苦之中的輕歌看去一眼,“輕歌,你別痛,我把藏著的美食都給你好不好?”


    輕歌沒理她,在角落裏顫抖著。


    從未像這樣頭疼,也從未持續這麽久。


    半天的時間過去,輕歌才漸漸緩過來。


    她無力的撐起身體,臉頰毫無血色。


    白媚兒為輕歌倒了一杯茶,輕歌喝了口茶,幾乎要虛脫的靠在軟墊上。


    “王上,好些了嗎?”白媚兒問。


    “不礙事。”輕歌虛弱一笑。


    她看了看四周,馬車內加上她共有三人,放著軟墊錦被和小檀木桌,可她覺得特別空蕩。


    她開始後悔,這段時間沒有帶扶希出去看看,走走。


    扶希跟著她,一直在殺雨裏掙紮。


    可至少在她身旁,有她看著,即便天塌下來,也有她頂著。


    扶希若走了,沒她守著,該怎麽辦?


    閻小五看了看輕歌,把糕點零嘴從空間袋裏一股腦的倒出,就差沒塞滿整輛馬車。


    “這些都是我喜歡吃的,平時難過時,我吃兩口就開心了,你吃吃看。”閻小五說。


    輕歌看了眼閻小五以及一堆零嘴兒,輕歌扯了扯唇,笑了笑,“好。”


    在閻小五眼裏,這些糕點,比什麽都寶貴吧。


    輕歌吃了兩口,閉上眼躺在軟墊上休息。


    ——


    妖域,放逐之地。


    正值深夜,姬月率領妖魔征服一幫殺手。


    姬月拿著酒杯的手一顫,酒杯摔在地上,酒水溢出。


    “姬王,怎麽了?”聖女擔心的問。


    姬月抬頭看著遠方,他突地站起,心緒不寧。


    帝九君走來,看著姬月發白的臉:“是不是這些日子太累了?這些殺手都是亡命之徒,現在是關鍵時刻,隻要征服他們,就能休息一段時間。”


    “我要去四星。”姬月說。


    帝九君皺了皺眉。


    聖女走來,不解的問:“姬王,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現在是關鍵時候,隻要一步你的根基就穩了,你在這個時候去四星,我們群龍無首,殺手們又來勢洶洶,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帝九君不言。


    他太了解姬月了。


    隻要與夜輕歌有關,姬月就會自亂陣腳。


    但帝九君也清楚,夜輕歌有這個魅力,讓姬月為之瘋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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