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陽看向蘇子孟說道:「一開始,我以為您是有故人在此,才會來這裏定居,我甚至想過,可能有人得罪您老,您老來這邊準備刨人家祖墳呢。


    但現在我覺得,您來這邊,大概率是看中了這邊的地,這地下應該是有某些東西,這東西可以再次讓您成為焦點,也能證明您依然的牛批。


    您是在想告訴所有人,您在做大事,您老給人留下的記憶就是個牛人,您要一直牛下去。


    不過感覺您挺孤獨的,孤獨到沒有朋友,因為你已經和差不多歲數的沒話題了。


    我有過您這樣的狀態,比如和一群人在一起,尤其是多年好友那類的,會發現對方聊得東西索然無味,對方說的東西你全部都明白,可是你說的東西對方是壓根不了解。


    久而久之,就會和一群人漸漸地沒了聯係,因為沒了共同話題了啊,又會去尋找新的朋友,有話題的,我也在尋找,尋找到了一些年紀比我大,成就比我大,閱曆比我多的。


    您老的問題是您找不到這類人了,您壓根不想和別人尬聊,也不想去做那些無異議的社交,更不想聽一些阿諛奉承的話,您是焦躁和痛苦的。


    這世界最怕和人聊不上話題,您不想妥協去讓自己放低思維去和人聊,因為您知道那是無異議的,身邊如果有一個和您能聊的,或許您可能也不會在這裏了。


    天才都是痛苦的,因為這世界天才本來就不多,而天才中的天才更是百年一遇的,如果是音樂天才,繪畫天才這些還好,畢竟其他方麵都不是很懂,都有話題。


    我聽說您老屬於全才那類了,尤其您的思想太高了,這個也讓您老找不到什麽共鳴,因為您對這世界看的太透了,反而讓您變得無比孤獨。


    所以您晚年就尋找一個有效打發孤獨的事來做了,比如做科研,您的科研方向,目前看來,應該是和地質有關的吧。


    我猜的沒錯的話,您老可能真的在挖地道,隻不過是一直向下開挖,現在有多少米了?十米?二十米?三十米?


    這地下一定有非常珍貴的東西吧?您在這裏是做地質探測嗎?」


    趙明陽首先排除了用狗挖地道這事,因為這院子裏有個小門,這些狗可以從這門去農田裏方便,大概率是隻要方便就去那裏,這是訓練出來的。


    而趙明陽還確定了一點,院內的角落裏有個礦工帽,這類基本用於地下,加上蘇子孟的手指有明顯長久和泥土打交道留下的灰痕,還有指甲蓋上的汙漬。


    趙明陽覺得這老爺子大概率是在這邊做地質探測之類的,這玩意是需要蠻久時間的,他在打洞,應該不止這院子裏的一個洞。


    木屋旁還有個柴油機,但是柴油機的街頭是一個鑽頭,這類鑽頭多用於打洞用的。


    打洞打的深,無非是為了放一些探測裝備,大概率不止這一個點。


    趙明陽跪下來就是為了仔細觀察,不急著走,院子裏才是蘇子孟的生活。


    他的院子裏還有皮手套和長皮靴,這類的要麽是摸魚抓瞎下河用的,要麽是在一些地下有水的區域穿戴的,比如地下河之類的。


    蘇子孟看著趙明陽,歪著頭抽著煙盯著趙明陽。


    沒有說話,就盯著趙明陽看。


    趙明陽也沒有眼神躲避,兩人四目相對,蘇子孟搖了搖頭說道:「可惜了,可惜了啊,你這眼神不對,太渾濁了,經曆的太多了,人變得太複雜了,要不然還真是個好苗子。


    你的觀察力不錯,你猜的有點四六,但有一點錯了,錯在誤以為我想證明什麽,我不想證明給誰看我有多牛,那不需要證明,我一直就很牛。


    我們這代華夏人,什麽看的最重?你可能不知道,我告訴你,為國家做


    貢獻對於我們這代人是最光榮的事。


    這裏,我是根據地形圖研究很久,來了這裏確定不下十次,才決定留下來的,這方圓十公裏內我都轉了個遍,隻有這裏,我觀察到有些許不同。


    知道這裏有什麽嗎?這地下可是有大寶藏的啊,我不敢張揚,因為隻要走路點風聲,這周圍的人就會引來更多的人。


    而且我也不確定這地下到底有沒有我想要的東西,所以也不想浪費人家的錢投入進來。


    我蘇子孟從娘胎裏出生到現在,隻有一個宗旨,沒有百分百的把握,絕不會去告訴別人和麻煩別人。」


    「這下麵有石油?」趙明陽看向蘇子孟問道,因為石油是能源物資,也是戰備物資,也是咱們稀缺的東西。


    可是石油,可能一大片區域就那麽一丟丟中的一丟丟,也可能開采十年八載都找不到,這玩意到目前為止還有人在開采和尋找。


    這確實是能源物資,也是戰備物資,很多能源國不缺這個,但這對於咱們是十分稀缺的。


    「你小子還挺能猜啊,魯省確實是石油開采的大省,過去三十幾年時間,除了黑省外,就是魯省了,這倆地區占石油開采量的一二名。


    不過你猜錯了哦,我給你漲漲知識,就當解解悶了。


    這藏在地下的寶貝分很多,但也有區域劃分的寶貝,比如西z的地下有冬蟲夏草,陝x下麵那都是古墓,修一條路就能挖出個帝王墓出來。


    新j下麵那就是大家比較熟悉的和田玉這類的了,像吉l地下就是比較知名的野山參了,甘s地下的是肉從蓉,遼n地下是鎂礦,山x那下麵就是大家都熟知的煤炭了。


    寧x地下是枸杞的根地骨皮,內蒙那邊地下就是用於工業的稀土了。


    雲n地下就有金瘡藥的主材料田七,河n地下那就是珍貴的古文物較多了,比如青銅器啥的,還有更早的。


    至於這魯省地下多的是什麽?是金礦,地球如果什麽東西最保值最讓人喜歡的,不是鑽石而是黃金,黃金的價值是在發生戰亂的時候那就排有大用場了,和平年代那更是有價值了。


    現在的黃金運用的範圍很廣,比如電子科技行業,比如航天行業,比如醫療行業等等,黃金再也不是過去代表貨幣的硬通貨了,它已經變成推動現代科技必要的一環了,比如它的穩定性,它的韌性,可以做成導體,像手機製造這些產業基本是離不開它了。」


    趙明陽一臉的***,這下麵不會真有金礦吧?那確實不能對外說啊,如果在不確定的前提下,你告訴大家這地下有石油,不一定有人會真的當真或者去做一些瘋狂的事。


    但要是告訴這地下有金礦,那危險可就大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


    怪不得蘇子孟要小心翼翼的,趙明陽看向蘇子孟問道:「那麽這下麵您找到了什麽嗎?」


    「沒有找到金礦,但有收獲,有的區域發現了幾粒金沙,應該在這個區域沒錯,隻不過這個區域有幾百畝地,我不確定在哪個區域,隻能一點一點的去試,也不確定這個區域是否有,我隻是推斷和根據一些典故查詢到的資料,這些資料都是從地方誌裏查的。


    我隻是從多個地方誌裏查到很久以前傳說這邊有人挖到過金子,加上地形和周邊曾經出現過的地方,所以我不敢打包票說這裏有。


    隻能在這四周用專業探測儀探測,目前都是區域性的探測,這需要一些時間來驗證。」


    趙明陽聽後大為震驚,這蘇子孟真的不按常理出牌,即使自己家宅基地下有金礦也不屬於個人的,他這是完全無私的在做一件事了啊。


    或許這事對於他而言,是比較有意義的吧,也正如他所說的,他這一代人認為為國做貢獻才是最


    光榮的。


    他本可以過的更好的,但物質生活已經一文不值了,蘇子孟追求的是精神追求了。


    至於有沒有探測到什麽,估計隻有蘇子孟清楚,很可能有眉目了,他才會和趙明陽說了,也不怕趙明陽惦記和傳出去。


    趙明陽跪在那裏沒再繼續問了,蘇子孟閉著眼也好似睡著了,趙明陽第一次覺得跪這麽久真的有點累了,而且開始疼了,膝蓋明顯的開始疼了,他用手撐著地。


    電視劇裏那些一跪就跪一天一夜的完全違背了科學和邏輯了,跪久了就知道了,超過十分鍾就非常難受了,隻能手撐著地才保持一個跪姿。


    趙明陽感覺說多了,早知道說跪一小時了,開始消耗體力了,趙明陽真的感覺到了體力快速的下降,雙腿開市麻了,手也開始麻了。


    等到三小時後,趙明陽已經顯得非常吃力了,他沒去刻意看時間,而是看天色。


    在多跪一會,趙明陽害怕時間不準確,等到計算的時間差不多了,趙明陽沒有起身,現在起身一定會出現眩暈,他用手撐著換了個坐姿坐了一會。


    緩了緩,雙腿酸痛,休息了一會後,趙明陽起身準備離開,真的什麽也沒再問沒在說。


    當趙明陽要走出去的時候,蘇子孟突然開口說道:「你打算找我做什麽的?說來聽聽。」


    趙明陽一聽,內心一陣竊喜,人果然都有好奇心,也有好為人師的一麵,最主要,蘇子孟還是想證明自己,這就是趙明陽對人性的拿捏,唯有真誠可以打動人,所以他過來態度誠懇,說跪就跪。


    趙明陽回頭看著閉目養神的蘇子孟,又轉身走了過去把問題簡單的說了一遍。


    蘇子孟睜開眼說道:「你這也算做貢獻了啊。」


    「算不上,沒那麽高尚,無非是想海外對華夏認可度更高,以後方便自己做生意賺錢罷了。」趙明陽說道。


    「可以,很坦誠,而且說話算話,說跪三小時就三小時,也沒休息,你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


    沒那麽複雜,不需要製定什麽太多規則,那些都沒用,因為你要麵臨的這批人,不管是華人,華裔還是華僑,他們這批人能和商會接觸合作的,大多都是財富自由的,這批人本身有能力跳脫條條框框,但是他們不會輕易放棄利益的。


    所以你隻要告訴讓你幫忙的人,做一個小改變就行了,就是去投資一個未來幾十年都繞不開的產業,未來首先確定一點,衣食住行這個是永遠繞不開的,除非人進化到無欲無求了。


    但衣食住行沒有唯一性,誰都能去做,那麽除了這個,隻有兩樣東西未來三五十年都是絕對壟斷的,醫學,這個想做大很難,醫療相關的產業想做大也難。


    另外就是科技了,科技公司最容易出現壟斷性,你們全資投入到科技這個版塊,但別去做科技,這個成本大且很容易打水漂,可以投資幾家,但不能全部壓在這上麵。


    你們要找個綜合店,科技包含了醫療器械這一塊,所以從科技來兼並醫療市場。


    而科技這一塊,你們可以梭哈到幾個點,首先是芯片,這個是繞不開的一個點,但你們去做芯片,太難了,隻能說帶著做,你們要做的是製造芯片的相關產業布局,做大做強,比如光刻機的必要組件,你們做一個版塊元器件做到壟斷,那麽你們的產業就可以有穩定保障了。z.br>


    就像一部手機,你們隻要能把電池做到極致,物美價廉的地步,那麽你們就是壟斷,就是行業龍頭,還有顯卡內存這些的,服務商必定要用的啊,這個東西你們可以入股相關產業的公司。


    可以入股所有相關產業的,慢慢地吞噬股份,然後整合成一家公司,然後再把這些華商召集到一起,大的股份在你


    們那裏,話語權在你們那裏,分紅給他們,帶著他們賺錢,如果他們不聽話,能做到隨時把他們踢出局,那麽所有人看著這棵搖錢樹,沒人想離開的,怎麽辦?聽話啊。


    這裏的分紅不是讓他們入股你們的公司,而是你們去投資這些產業,做大做強了,代表著這些行業會有更多人加入進來做。


    這時候你們是大魚,而那些華裔華人就是小蝦米了,他們也會做這些產業,隻要把他們做成下遊,你們成為他們的甲方,他們就得聽你們的,按照你們說的做,不聽話就沒錢賺了,這比任何規則都管用。


    你們還可以搜集一份名單,把比較有話語權的華裔華人的產業鏈摸清楚,想法子成為他們的甲方,以後在商會裏,你們就是有絕對話語權了。」


    趙明陽瞬間明白蘇子孟的意思了,果然是高手啊,蘇子孟的意思是讓趙明陽去壟斷相關產業的必要一環,還是拿手機舉例,手機是多個零部件組成的,從螺絲到充電口等,這些都是一部手機需要的。


    趙明陽隻要去把手機裏這些元器件中的一兩個做到壟斷產業,那麽就可以持續盈利,通過持續盈利賺到的錢再去進行下一個領域的壟斷,一旦這個產業鏈出現可持續盈利了,那麽在這個產業鏈上的人沒有人想離開。


    不想離開怎麽辦?那麽一定要有服從意識,通過利益來製衡他們,怎麽製衡他們?給予他們非常小的市場份額,可以讓他們成為下遊公司,依靠上遊盈利,簡單說成為他們的甲方爸爸,這不就成了嗎?這可比什麽規則要強多了。


    久而久之,他們就會習慣性的服從和聽從,最後就直接同化掉了。


    「謝謝您蘇先生,您的話小的我受益匪淺。」趙明陽給蘇子孟鞠了個躬說道。


    與其製定不穩定的規則,不如讓規則變成利益,用絕對的利益來把這一盤散沙給整合起來。


    這真的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了,因為大部分華裔華人對華夏的歸屬感很澹,但對利益就看的很重。


    那麽先用利益把他們給整聽話了,再給他們上上課,那樣他們就必須聽,久而久之就會發生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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