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老師傳授給我們的潛龍秘術,我咋能隨便說呢?”此刻的成無恨看似在推脫,但臉上卻是笑嘻嘻的,讓李慕淵越看心裏越恨得慌!


    “在節骨眼上賣關子這種人,最可恨了!”廖丹琪看著那個睿智中帶著沉穩氣息的成無恨,心裏也是急得抓心撓肝!


    之後成無恨笑著擺了擺手,向著兩人說道:“既然難民裏頭有間諜,還是及早抓出來的好,哪有千日防賊的?你們說是不是?”


    “所以我在他們昨天一進城,就已經開始著手辨認他們了……這三十來個密諜,怎麽可能是我站在路邊用眼睛看看,就能抓出來的?我又不是咱們老師!”


    聽到此處,李慕淵連連點頭。這時他才知道成無恨剛才這驚人之舉,實際上是早就做好了準備。


    然後成無恨又接著說道:“昨天他們一進城,我就給他們支起大鍋,一邊煮著米飯一邊熬著大鍋的肉湯。然後這些人就在這排大鍋前麵,被趕進了營地。”


    當時在他們身後,我讓人在地上碼放了一排彈藥箱,上邊還擺上了不少明晃晃的新式炮彈。


    “那些黃澄澄的炮彈殼和後麵的底火,當時就在難民通過的那條路的另一邊,跟肉湯鍋的方向相反。”


    “你說在那個時候,如果難民中有人眼睛不是在鍋裏的肉塊上打轉轉,而是一個勁兒偷偷的看身後的炮彈,這人身上是不是有鬼?”


    “哦……”這時的李慕淵猛然間一抬頭,立刻給成無恨過飛去一個“原來如此”的眼神。


    李慕淵心道:想必在當時,成無恨和他的手下就在近處觀察著那些難民。當時凡是全神貫注盯著炮彈不看肉鍋的人,就已經被他們全部掌握了!


    “在這之後,”這時的成無恨笑著說道:“我把自己的手下混進去,裝成難民盯住了這些蒙古奸細。又讓所有的難民進了營地之後,自行去找營房住宿。”


    “當時在他們的營房附近,正好一邊是城牆根下的軍營,另一邊是城裏的民宅。你說那些密諜會選擇住在哪一頭?”


    “……自然是貼著軍營了!”這時候,就連廖丹琪姑娘都聽明白了:“方便觀察軍事機密嘛!”


    隻見她若有所思的點著頭,一臉佩服的向成無恨說道:“然後您就更加確定了,那些湊在一起挨著軍營的家夥,都是細作對不對?”


    “沒錯”成無恨聽了之後,點了點頭道:“當時即便他們不住在一個帳篷裏,為了傳遞消息和統一行動方便,這些細作相互間也不會離得太遠。”


    “然後他們這一晚上暗自密謀,相互間來回傳遞消息時,以為邊上沒有官兵看守著,沒有人會發現他們的行動。”


    “可是他們卻沒料想到,你早就派人混到了他們附近,盯上了這些人!”這時的李慕淵已經差不多全明白了,他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就見成無恨接著說道:“然後今天早上,他們在列隊時,被咱們確定是奸細的那些人不免會用眼神和同伴相互交流,因此我又能確定更多的細作身份。”


    “之後我就在自己手下的暗示下,在難民通過我眼前的時候,把這些細作一一給抓出來。”


    “然後我接連準確的抓蒙軍奸細,當場把他們捅死在地上後,那些奸細就開始慌神了,”成無恨笑著說道:“他們就想你倆一樣,以為我真有一雙誰也躲不過去的神眼!”


    “於是之後我就看見,有幾個咱們原本沒發現,隱藏得很好的奸細,也被我的“眼力”嚇傻了。”


    “這些人以為一隻要走到我麵前,就注定要暴露,會被當場捅死。所以他們的神情就帶著掩飾不住的緊張,把這樣的人在難民裏辨認出來,又能有多大難度?”


    說到這裏時,成無恨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我隻要和他們的雙眼一對視,看見差點嚇尿的不就是了?”


    “成師兄真是了不起!”這時的李慕淵,一口說出了廖丹琪姑娘的心裏話。同時他挑起一根大拇指,心悅誠服地向成無恨表示了敬佩。


    而成無恨卻搖了搖頭道:“這幫都是速不台軍中的軍人,又不是專受過專業訓練的密諜,抓他們有什麽了不起的?”


    “……趕緊打你的仗去吧,後邊的事兒有我!”說著成無恨拍了拍李慕淵的胳膊,然後又向著廖丹琪姑娘看了一眼。


    剛開始廖姑娘還沒明白怎麽回事,猶豫了一下之後她才發覺成無恨的眼神有異。這時的姑娘臉上一紅,連忙說道:


    “我知道您剛才說的這些,都不能見報……這個我懂!”


    “您自己心裏有數就行。”這時的成無恨也笑著向廖姑娘點了點頭,這才轉身離去。


    等廖丹琪姑娘也心裏七上八下的離開以後,此刻的李慕淵這才啼笑皆非的看了看成無恨的背影。


    他心裏好笑地想道……老成這家夥,話裏話外透著一股春心萌動的騷氣,頂風兒都能在城牆上聞著!”


    沒辦法,我還得把這一出兒戲給人家配合好,不過看起來成師弟還真有點兒斬將奪旗的希望嘿!


    ……


    這邊的大同城裏一片安靜祥和,而城外的速不台卻是愁眉緊鎖。看起來他反而像是那個被人層層圍困、坐困愁城的家夥。


    一戰之後,速不台兵力折損已經超過了四分之一,火炮幾乎沒了一半兒。而且現在他能把想到的招兒全都想了一遍,他現在可是真沒轍了。


    看著桌上的地圖,目前擺在速不台眼前的路隻有三條:要不然就向北退回去,重新回到陰山以北的草原上去,這樣好歹能保存一些有生力量。


    要不然他就向南挺進,舍棄大同府這個重要關口不要。按照既定的戰略殺向燕山南麓的中原腹地。可是速不台一想就知道,這個選項也非常不現實。


    如今的形勢是,他攻下了大同府就是進可攻退可守,跑出去多遠都沒事。


    但是如果他放棄大同,那就意味著自己在向東南進軍的時候,退路就被人徹底封死了。


    在這種情況下,大同要是派出騎兵來追殺他怎麽辦?自己的蒙軍帶上火炮就跑不快,始終會被宋軍輕騎兵糾纏牽製。火炮一上車趕路人家就偷襲過來,火炮一卸車準備開炮,人家的騎兵就撤了。


    可要是不帶火炮的話,情況就更糟!


    對方的騎兵來去如風,跟他們蒙古人的行軍速度差不多。就憑那種射程差點有一裏遠的手榴彈,人家大宋騎兵就能把沒有火炮的部隊遠遠地吊著打,活活磨死他們!


    所以這鐵火炮帶上了他跑不掉,不帶上就根本打不過人家……這把速不台給愁的,一把一把往下薅頭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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