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坐在寢宮中,等著紫鵑。


    她知道方逸陽今天不會過來,方逸陽今天在前殿設宴款待他國的使臣,所以沒時間過來,本來方逸陽讓阿月與他一同出席,阿月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了。


    沈安歌失魂落魄的走在京城中,越想心裏就越覺得不踏實,阿月雖說不想要那孩子,可是若是沈娟真的出手,那阿月可不僅僅隻是失去孩子那麽簡單,說不定連命都撿不回來。


    沈安歌本不想管阿月的事情,可是,又怎麽能真的不管。


    想到此,沈安歌轉頭往宮中走去。


    沈安歌走到宮前殿,方逸陽正陪著他國的使臣說說笑笑,絲毫沒有覺察到有什麽事情正在發生。


    沈安歌進宮倒是讓方逸陽有些意外,白天方逸陽讓他參加宴會被他給拒絕了。


    “皇上,臣有話想單獨對皇上說!”沈安歌站的挺拔像一棵勁鬆。


    “何事?”方逸陽喝了點酒,雖沒有醉,但也有點暈。


    沈安歌一個人無法到後宮去,隻得先來找方逸陽。


    沈安歌看到方逸陽的表情,心中有火卻發不出來,畢竟人家是皇帝,又怎會天天糾結於兒女情長。


    “這件事,臣不便當眾說,隻能給皇上一人說!”


    方逸陽愣了一下,沈安歌向來都是有話直說的人,此刻怎麽搞的像個小女人一般的扭扭捏捏。


    方逸陽沒有說話,不緊不慢的走下殿中的台階,走到沈安歌的麵前。


    “說吧!”方逸陽湊到沈安歌的麵前。


    沈安歌用僅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下,方逸陽臉上的笑容快速的褪去,一張臉瞬間寒的像冰塊一樣。


    “眾位使臣盡興,朕還有要事,去去就回,沈大人麻煩幫我照顧好使臣!”方逸陽匆匆交代了兩句,便往外走去。


    沈令看著方逸陽的臉色,心中七上八下,沈安歌也不知跟他說了什麽,讓他臉色變的如此的難看。


    方逸陽臉色鐵青走到阿月的宮中,沈安歌卻沒有跟上去,而是轉到了沈娟的寢宮。


    聽聞沈安歌過來,沈娟心中有些驚訝,但還是繼位平靜的見了他。


    “貴妃的寢宮正在上演一出好戲,走吧,一起去看看!”鳶兒在旁邊心驚膽戰,不敢抬頭看兩人。


    沈娟驚訝了一會兒,嘴上露出笑意,看來自己的弟弟也不是很愛阿月嘛,聽聞阿月要自己給自己打胎還這麽的淡定。


    “不去也罷,皇上已經過去了,我倒是很想去湊這個熱鬧的!姐姐不去,我便去了!”沈安歌說完便轉身朝阿月的寢宮走去。


    “奴婢叩見皇上!”紫鵑正端著藥碗從後院出來,看見方逸陽大步流星的走進來,連忙行禮。


    方逸陽沒有說話,接過紫鵑手中的碗遞給身後的太醫。


    阿月本來在寢室中靜坐,聽到動靜連忙出來給方逸陽行禮、


    方逸陽扶起阿月:“太醫,這碗藥可有什麽問題?”


    方逸陽冷著臉問道,阿月卻是心驚膽戰,不敢看方逸陽,隻是緊緊的盯著太醫手中的碗。


    “回皇上,這可是滑胎藥啊!娘娘玩玩碰不得這藥!”太醫看完藥,嚇得連忙跪在地上說到。


    方逸陽心中鬆了一口氣,還好及時,不然阿月若是喝了,後果不堪設想。


    紫鵑聽到太醫的話,嚇的跪在地上,久久說不出話來。


    “紫鵑,這藥是否是他人給你的,並非宮中太醫所開的方子?”方逸陽一雙鷹眼緊緊的盯著紫鵑。


    紫鵑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聽見皇上的問話,連忙抬起頭來,看看皇上。


    “是!”紫鵑看見阿月的小動作,回答到。


    “那麽你可知道是何人給你的你就敢煎給貴妃喝?”方逸陽再次問道。


    這下紫鵑不知道該怎麽說了,這藥明明就是娘娘給自己的方子,自己親手抓回來的藥,怎麽現在就變成了滑胎藥了。


    “這,奴婢不敢說!”紫鵑低著頭。


    “你不敢說我替你說,這藥是辰妃娘娘的婢女給你的,你不問明這藥是什麽就胡亂的煎給貴妃喝,這謀害黃嗣的罪名你可擔待得起!”


    聽到謀害黃嗣這幾個字,紫鵑嚇的腿都軟了,差點倒在旁邊。


    “奴婢以為這隻是一副安胎藥,貴妃近來總睡不好,奴婢以為這藥是給貴妃治病的!”紫鵑顫抖著聲音說道,這就是事實啊!


    “皇上,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阿月心驚膽戰的等著方逸陽的責問,一下子劇情就轉變成了這樣,阿月都沒回過神來。


    “今日,朕收到消息,說有人謀害黃嗣!便到你的寢宮中來了,還好你沒喝這一碗藥!”方逸陽心疼的拉著阿月的手說到。


    “來人啊,讓辰妃來見朕!”方逸陽轉頭冷冷的說到。


    聽著那語氣,阿月不禁打了個寒顫,若是他知道這藥是自己給自己開的,那後果,阿月不敢往下想。


    阿月定了定神,既然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就隻能靜觀其變了!


    聽到皇上傳自己,沈娟還不知道事情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隻是心中暗喜,說不定是阿月的藥起了效果。


    沈娟見一群人像是看過街老鼠一般看著自己,沈娟心中生疑,但當著方逸陽的麵也不好發作,隻是昂首挺胸的走到方逸陽的麵前。


    “臣妾見過皇上,見過貴妃!”


    “你可知錯?”方逸陽冷如冰霜的聲音從上麵傳來。


    沈娟錯愕,自己何錯之有,就問這句話。


    沈娟抬頭看著麵前的阿月,方逸陽,方逸陽像是看著一灘散發惡臭的水一般的看著自己,阿月則麵無表情,那藥莫非阿月沒有喝!


    可憐的沈娟還不知道自己大難臨頭了。


    “皇上,您這句話什麽意思?”沈娟看著方逸陽驚訝的問道。


    “什麽意思?你霍亂後宮,謀害黃嗣,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聽到此處,沈娟依舊不明白自己怎麽就成了謀害黃嗣的人了。


    “皇上這話應該對貴妃講不是嗎,謀害黃嗣的人是貴妃,皇上怎可把事情怪在臣妾頭上!”沈娟還沒搞清楚眼前的局勢,冷笑著說到。


    “放肆,你指使下人把貴妃的安胎藥換成了滑胎藥,到現在還狡辯,朕看你當真是不知悔改!”


    “皇上,你怎可聽信貴妃的話,貴妃那是血口噴人,這滑胎藥明明是她自己給自己開的!皇上怎麽不問清楚!”沈娟氣的渾身發抖,指著阿月說到。


    阿月冷冷的笑了笑。


    “辰妃這話從何說起,我怎會謀害我自己的孩子,辰妃莫不是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現在事情敗露,難道你還不知悔改嗎?”阿月看著沈娟說到。


    “你……”沈娟指著阿月,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皇上饒命,娘娘饒命,奴婢不是故意要把貴妃娘娘的藥換了的,一切都是娘娘指使的,奴婢願意已死替娘娘贖罪!”這時候旁邊的鳶兒跪在方逸陽跟阿月的麵前哭喊著說到。


    聽見鳶兒的話,沈娟不可思議的看著身旁的鳶兒,這下沈娟總算是清醒了,自己這一次是栽了,栽在了自己的人手上。自己人給自己下套的感覺原來這般的錐心。


    “鳶兒,你還真是我的好幫手,這麽多年,我怎麽沒有發現你還有這樣一麵,若是知道你這樣的有本事,我又怎會把你這樣的狗留在身邊!”沈娟看著鳶兒破口大罵。


    “娘娘……”鳶兒低著頭一副委屈至極的樣子。


    沈娟冷笑著,沒有再說話,此時此刻她再說什麽已是沒有什麽意義了。


    “現在你還有什麽話好說?”方逸陽看著她冷冷的問道。


    “臣妾無話可說,皇上隨意處置便是!”沈娟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閉著眼睛說道。


    “來人,把這毒婦拉下去,在寢宮中閉門思過,嚴加看守,沒有朕的命令不允許任何人的看望!”方逸陽沒有重則沈娟。


    一來,沈安歌提前告訴自己,自己及時趕到,阿月也沒有喝下那藥;二來,她畢竟是沈令的女兒,在沒清理沈令之前,沈令的麵子還是要給足,不能就這麽把她打入冷宮。


    對於這結果,阿月完全沒有預料到,但也算是夠了。


    “這丫頭,阿月,你說怎麽處置才好?”方逸陽看著鳶兒,問阿月到。


    “畢竟是個婢女,若是沒有辰妃的命令她也不敢動手腳,皇上就饒了她一命吧!”阿月看了一眼鳶兒淡淡的說到。


    那鳶兒看見自家娘娘別冤枉,沒有及時的幫她洗脫,而是幫著阿月給了沈娟重重一擊,畢竟從小就服侍沈娟,做出這樣的決定,其中必定有什麽故事。


    既然她無法接近沈令,便從沈娟的侍女下手,所以阿月決定留下她。


    處理完這主仆二人,方逸陽意味深長的看著沈安歌。


    “沈將軍這一次是功臣,不知沈將軍要什麽樣的賞賜?”方逸陽看著沈安歌問道。


    沈安歌看著阿月,沒有說話。


    可阿月卻是始終不敢抬頭看沈安歌,沈安歌若是知道她姐姐是冤枉的,不知道會怎樣看待自己。


    “臣並不想要賞賜,隻是不想看著姐姐做錯事,既然事情已經解決,臣先告退!”沈安歌看了阿月一眼便退出了阿月的寢宮中。


    方逸陽柔情似水的看著阿月:“辛苦你了,還好朕來的及時,不然隻怕要追悔一生!”


    阿月像是做了虧心事一般,整個一晚上都是心虛的狀態,麵對方逸陽的柔情也隻是淡淡的笑了笑。


    聽聞沈娟被軟禁的消息,太後也是一驚,畢竟除了阿月,沈娟是這宮中能為方逸陽生孩子的不二人選,照方逸陽的性子是絕不願意再娶的。


    若是沈娟徹底失去方逸陽的寵愛,那阿月就能一人獨大了,這才是她最不願意看見的局麵。


    太後來到沈娟的寢宮,卻被擋在了外麵。


    “是誰給你們的膽子敢攔哀家?”太後生氣至極,難道她太後的話也不管用了。


    “回太後的話,皇上說了,任何人不能探視辰妃,若是太後想要探視辰妃,還容在下去通報一聲,太後在此稍等片刻。”那侍衛剛正不阿,徑直對著太後說到。


    太後看了他一眼:“不必了,哀家親自去找皇上!”


    說完便走了,等他回來,自己哪裏有那麽多的耐心。


    太後直直的朝禦書房走去。


    “母妃,您怎麽來了?”方逸陽見到太後,不意外。


    “你知道哀家為何而來,阿月並未小產,你為何要囚禁辰妃?”太後生氣的說到。


    “正以為阿月沒有小產,兒臣才把她囚禁宮中,若是阿月當真小產,朕會殺了她,然後讓整個沈家陪葬!”方逸陽聽到太後的話冷下臉來。


    “哀家的話你是不是從來沒有聽進去過!阿月再怎麽好,你再怎麽愛她她九尾狐的身份也改變不了,你為何就是聽不進去!”太後苦口婆心的說到。


    “母妃,這件事情朕自有定奪,母妃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還請母妃回吧,二臣還要接見他國使臣!”方逸陽聽著太後絮絮叨叨的都是阿月的事情,不想再聽她嘮叨。


    “你……你這是要氣死哀家啊!”太後氣的話都說的斷斷續續。


    方逸陽閉了閉眼,不想聽,太後嘮叨來嘮叨去都隻是一句話,方逸陽不想說話,更不想聽。


    太後見此,重重的歎了口氣,轉身出了禦書房。


    “太後,您當心自己的身子,若是皇上不聽勸便由他去吧,您日日擔心也沒有什麽結果,還不如任其發展!”太後身邊的丫鬟見太後又是冷著臉出來,勸說到。


    “由他去,怎能由他去,哀家日日夜夜都夢見老祖宗給哀家說不能把江山社稷交給狐狸精,可皇上到好,從來不聽哀家的勸!若將來這江山社稷真的交給九尾狐了,哀家有何顏麵去見泉下的列祖列宗!”太後生氣的說到。


    “太後莫要生氣了,這孩子還未出生,是男是女還未可知,若是個公主也說不定呢!”


    “哼,既然陽兒執意要如此,那哀家決不允許這個孩子出生!”太後把手杖重重的柱在地上,冷冷的說到。


    “太後,您的意思是?”身邊的丫鬟驚訝的看著太後,太後一生柔情似水,溫柔賢淑,從未像今天這般的不近人情過。


    “為了江山社稷,為了陽兒,哀家不得不出此下策!”說完太後便揚長而去。


    丫鬟愣了片刻,連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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