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小姐,子寧還小,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計較才是!”左凰對阿月抱歉的笑了笑說到。阿月不明白左凰的意思,隨即才明白左凰說的是剛剛子寧的問話。


    子寧還小,不懂事,阿月倒是沒有放在心上,隻是這左凰倒是個心細之人,讓阿月有些意外。


    阿月以為這江湖上打打殺殺的人,何況是殺手組織的頭目,應該是不拘小節的人,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麵。


    “無礙!”阿月搖了搖頭,笑笑。


    “不知阿月小姐此番到左焰堂的目的是?”左凰直接切入正題。


    “實不相瞞,我是來向左堂主討一個人的。我想著既然是左堂主的人,應該跟左堂主打聲招呼。”


    “這是怎麽回事?”左凰聽著阿月的話,眉頭開始打起結來。


    他們這種組織都是靠手下的人吃飯的,值得阿月特意過來一趟的,絕對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


    阿月簡單的跟左凰說了夏柳煙的事情。左凰微微的點了點頭。


    “左堂主,我來此地不是來征求你的意見的,既然她觸及到了我的底線,那我便不會客氣,隻是她既然是您的人,我覺得還是應該跟您提前打聲招呼,畢竟你我之間還是有幾分情分在!”阿月看著左凰,眼神是從來未曾有過的堅定與堅決。


    “雖然我們是殺手幫派,但是我們也是有原則的。她既然做出了這等害人之事,左焰堂隻怕也容不下她了。”左凰倒是是非分明,沒有反駁阿月的話。


    阿月看著左凰欲言又止的樣子:“左堂主在顧忌什麽?”


    “阿月小姐可知道九尾狐族!那個隻在傳說中出現的種族!”左凰沉思著看著阿月問到。


    阿月眼皮跳了一下,想著左凰的話,莫非這夏白母女跟九尾狐族還有關係,阿月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九尾狐族久居深山,可是九尾狐族中的青丘塗山氏卻涉世頗多,這片大陸上有不少塗山家的人,你說的這人正是塗山家出來的人,塗山家的生意跟我們來往頗多,所以即便是我們,也要對塗山家有幾分顧忌,你想動她我沒有任何的意見,隻是你要想好你真的打算與塗山九尾狐為敵嗎?”左凰盯著阿月。


    阿月在心底冷笑了一聲,真是冤家路窄,眾裏尋他千百度,得來全不費功夫啊!阿月還在想要怎麽解決塗山家這個大麻煩,既然打不過就隻能智取了,這開口就是夏柳煙了。


    “若是我真的打算與他為敵,到時候向左堂主求助,左堂主可願意助我一臂之力?”阿月看向左凰,她料定左凰不會拒絕,江湖最講究的就是一個“義”字,阿月之前救過子寧,於他們有恩。


    “自然,阿月小姐是我左焰堂恩人,隻要你開口,我們自然會盡全力幫助你!”左凰笑著說到。


    “好,有您這句話阿月也就放心了!”阿月笑笑說到。阿月現在暫時還沒想到如何解決著夏柳煙,若是倒時候真的跟塗山家牽扯在一起,多個幫手也是好的。


    阿月並不打算多逗留,既然已經摸清了夏柳煙的底細,那下一步自然是想法子順著夏柳煙這條藤摸出塗山家這個瓜了。


    阿月出去的時候沈安歌跟子寧坐在正廳中,沈安歌黑著臉,子寧坐在一邊自己玩著。阿月見沈安歌臉色十分難看,再看看子寧,阿月大概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這是怎麽了?”阿月裝作一臉關心的樣子看著沈安歌的黑臉問道。


    “走走走,事情辦完了咱們就趕緊回去吧,這個地方太險惡了!多待不得多待不得!”沈安歌見阿月一臉想捉弄自己的表情,起身拉起阿月的手,準備往門外走。


    “阿月姐姐,不要走!”見兩人的運動,子寧趕緊跳起來一把拉著阿月的另一隻手,粉嘟嘟的臉上似乎有天大的委屈,可憐兮兮的說到。阿月見這一大一小的動作,哭笑不得。阿月甩開沈安歌的手,拉著子寧,摸了摸子寧的頭。


    “你看叔叔委屈的樣子,是不是我們子寧欺負叔叔了?”阿月笑眯眯的問到。


    沈安歌從鼻孔甩出一聲“哼”,雙手抱胸看著子寧,他倒是要看看著小鬼要怎麽跟阿月訴說他是怎麽捉弄自己的。


    倒時候委屈的就是自己了,阿月肯定會來安慰自己的。


    沒想到那子寧眨了眨無辜的雙眼,擠出幾滴淚來。


    晶瑩剔透的淚光順著粉嘟嘟的小臉流下來,阿月的母性瞬間被激發,心疼的抱起子寧。


    “子寧乖,子寧不哭,告訴姐姐子寧是不是被欺負了?”阿月哄著子寧,溫柔的說到。


    “壞叔叔說要帶姐姐走,說要讓子寧再也見不到姐姐。姐姐不要跟他走,他是個壞人!”說著說著子寧更加放肆,變成了嚎啕大哭。


    沈安歌看著子寧的哭相,簡直想打人。


    他堂堂沈將軍何時受過這樣的氣,沈安歌氣的發抖,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沈安歌指著子寧,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他倒是小瞧了這個小屁孩。


    阿月跟沈安歌趁著天還沒黑,離開了左焰堂。


    阿月一路上都在嘀嘀咕咕的數落沈安歌,說他不該跟子寧說那樣的話,說他不該跟個孩子過不去。


    沈安歌無論怎麽解釋,阿月都不信,都隻說是沈安歌的錯,沈安歌見自己說不過阿月,把馬騎的飛快,阿月因為害怕才沒有再說話。


    沈安歌全程黑著臉,戰場上以一敵百的沈安歌大將軍竟然被一個孩子算計了,說出去都讓人笑話。


    一路上沈安歌把馬騎的飛快,阿月死死的抓著,一動也不敢動,沈安歌不說話,阿月也沒什麽說的。


    到了城中,沈安歌把阿月帶到醫館問口,丟下阿月,一言不發的飛身上馬飛馳而去,阿月站在門口,看著沈安歌越來越模糊的背影,若有所思。


    是夜,阿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自從小夢死後,阿月便有了失眠的習慣,前半夜一般都是在胡思亂想中過的。


    阿月想到方逸陽,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畢竟相好一場,他竟然連請柬都不給自己一個。


    阿月又翻了個身,若有若無的敲門身從樓下傳來。


    “這麽晚了會是誰?”阿月心中一緊,雖然自己一直以來膽子都不小,但這三更半夜的,阿月有些膽怯。


    敲門聲還在繼續,阿月想了想,點了個蠟燭,披上衣服下樓去。


    到了樓下,敲門聲便明顯大了起來。阿月壯起膽子打開門。門口躺著一隻瘦骨嶙峋的灰白色九尾狐。


    那九尾狐躺在地上,爪子有氣無力的敲著門,難怪敲門聲如此的微弱。阿月往周圍看了看,確定沒有人,趕緊把那九尾狐抱起來轉身關上了門。


    阿月給那九尾狐細細的檢查了一番,那九尾狐沒有大礙,隻是太過饑餓,早已沒有力氣。


    阿月剛回來,家中沒什麽吃的,阿月去給她熬了粥,又煮了個湯讓她喝了些。


    那九尾狐慢慢有了些好轉。第二天一早,那九尾狐已經能化出人形了。


    “好些了麽?”阿月給她擦了擦臉,關切的問道。


    “謝謝,我已經沒有大礙了,求求你,救救我的相公,再不救他他會死的!”那人拉著阿月的手眼角流下兩行清淚,抽噎著說到。


    “你先別著急,這是怎麽回事,你相公在哪兒,得了什麽病?”


    “我叫阿雅,我跟我相公是從昂溪城過來的,那裏天降大旱,莊稼顆粒無收,我們從那邊到京城討口飯吃,可那皇上竟然連城都不讓我們進,後來有人在城外發銀發糧,我們領了錢糧沒有走,跟著人群進了城,後來錢沒了,糧也沒了,我們便在城中四處流浪,後來我相公不知生了什麽病,一直不好,我們沒有銀子去看大夫。你知道的,九尾狐族有著靈敏的嗅覺,特別是對同類,我們在此處聞到了你的氣息,我便在這等你。求求你,看在大家都是同類的份上救救我相公,我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阿雅擦了擦眼淚,一五一十的跟阿月說了自己的遭遇。


    阿月想起來了,她們從落英穀回來的那天,確實看到了大量的流民。


    “那你大夫在哪兒呢,你快帶我去看看是怎麽回事?”阿雅是阿月同類,阿月自然不會不管,何況,阿月開的是醫館,本就是行醫救人的行當。


    阿雅聽了阿月的話,感激涕零,三兩下翻身下床帶著阿月出門去。


    阿月跟著阿雅往外走,越走越遠,阿雅七拐八繞帶著阿月走進了一條巷子,看著越來越漆黑的巷子,阿月心裏開始打起鼓來。


    終於,阿雅在一個漆黑的巷子的拐角停下來。


    阿月借著拐角處照下來的月光,看了看眼前的情形,一隻遍體黑的九尾狐毫無生氣的躺在拐角,阿月細細盯著看了一會兒才看出那是隻九尾狐。


    “你快幫忙看看我相公怎麽樣了?”阿雅抱起那九尾狐說話拉回阿月的思緒。


    這個地方一片漆黑,什麽都沒有,阿月沒有立即給他看病,而是讓阿雅立即把他抱回去。


    那黑色九尾狐已經陷入昏迷狀態,阿雅一路上都默默無語,阿月看著那九尾狐的樣子,又想了想他近來的活動範圍,阿月猜測大概是瘟疫。


    到了醫館,阿月帶著那九尾狐進了屋,把阿雅就在大廳中,阿月給他細細的診了脈,果然如阿月所想的那般,是瘟疫。阿月深吸了一口氣,出去跟阿雅說了一下那九尾狐的病情,阿月沒有跟她說是瘟疫,隻是讓她放寬心,把他交給阿月


    。一來,阿月怕她太過擔心,做出什麽傻事來。二來,瘟疫是很嚴重的傳染病,在古代,得了瘟疫的人十個有九個都得死,到時候若是被衙門隔離,那便真的是死路一條了,趁著現在病情不嚴重徹底的隔離在醫館也是件好事。阿月給阿雅熬了藥,讓阿雅不至於一起染病


    。阿雅自從那夜之後便安靜了許多,其實阿雅做事比較穩妥。


    那天大概是太著急所以才會如此失態。


    其實阿雅還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小夢的那間房,後來被阿月改成了書房,小夢最喜歡的那些東西,阿月大多留著,阿雅看出了阿月的心事,沒有追問,依舊默默的跟阿月一起照顧阿誌,那隻遍體黑色的九尾狐叫阿誌。


    所幸,阿誌的身體素質本來就很好,所以恢複的很快。


    “你跟阿誌為何不好好待在落英穀,跑去昂溪城,受了這麽多的罪?”難得的好天氣,阿月跟阿雅坐在院子中,阿月看了會兒書,眯起眼鏡看著在另一邊洗衣服的阿雅問到。


    “這件事情其實說來話長,那時候我跟阿誌本來是塗山家的,後來,塗山家的家業越發大了,矛盾也越來越多,後來,為了爭權奪利,他們居然開始殘忍的殺害手足,我跟阿誌實在受不來這樣的生活,便連夜匆匆逃了出來,一路到了落英穀。”阿雅看著阿月歎了口氣接著說到:“原本我們以為到了落英穀生活會便好,可是九尾狐族居然也像人間一般的醜惡,他們因為我們是從塗山家來的,便把我們視為叛徒,甚至認為我們是來做探子的,處處對我們排擠刁難,阿誌甚至被他們打的斷了腿,我們才從落英穀出來,並且發誓再也不會回去那個地方,再也不與落英穀的人來往,可是上天總愛捉弄人,偏偏讓我們遇上你,還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阿雅自嘲的笑笑說到。


    阿雅跟其他的女子不一樣,骨子裏有一股傲氣,即便是阿月救了他們,對阿月他們也隻是感激,也隻有感激而已。


    “可是在外界看來塗山家明明就是一派和睦,兄弟相親,難道外界傳聞皆是假的?”阿月有些意外,塗山家的消息不知不覺都在阿月身邊想圖畫一般的展開來。


    “都是假的,大家愛麵子而已,不然你以為這當家人為何久久不立!”阿雅嘴角扯開一個大大的嘲笑說到。


    “這麽說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阿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阿雅問道。


    “當然,我在落英穀的時候便見過你,隻是我們太渺小,你不認識而已!”阿雅滿不在乎的說到。“當然,我在敲開你的醫館之前我並不知道這醫館是你開的!”


    “若是早知道是我,你是不是就不會想我求救?”


    “不,阿誌的性命遠勝過其他所有的一切。”聽到阿月的問題,阿雅抬起頭看著前方,眼中有阿月看不懂的溫柔與深情。


    阿月突然開始羨慕阿雅,仔細一算,方逸陽的婚期越來越逼近了。


    阿月長長的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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