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阿原的咒語的結束,眼前的黑暗森林也煥然一新,與先前截然不同。


    眼前的森林似乎揭開了覆蓋在上麵的黑暗麵紗一般,陽光穿過林子直直的照射在地麵上,森林瞬間被照亮。


    與此同時,阿原的精力也用了大半,他噴出一口鮮血,緩緩的跪在地上,斬虹劍還直直的插在地上。


    “王上……”見此場景,後麵的隨從一窩蜂般的湧上來圍在阿原周圍,擔心的喊道。


    “無礙,封印已解,你等速速隨我進去尋人!”阿原毫不在意的一手抹掉嘴角的血跡,站起來匆匆往林間走去。


    那斬虹劍是曆代九尾狐王留下的寶劍,乃是上古時期的著名鑄劍師所鑄,其威力不可量,連阿原也為其所傷,但此刻心係林中阿月的阿原卻無法估計太多。


    阿原帶著一群人往森林中沒走多久便看到了正在往外走的阿舟等人,阿月在方逸陽的背上昏迷不醒,其他幾人也是狼狽不堪,那阿柔一身的白毛已經被染的看不清原來的顏色。


    見此情形,阿原腿一軟,差點暈倒在地,他的女兒臉上毫無血色,嘴角還留著血跡,趴在方逸陽的背上,看起來像是死了一般。


    阿原匆匆迎上去。


    “阿月……她這是怎麽了?”阿原哽咽著問道。


    “王上,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阿月受了傷,還需盡快回穀中醫治,事情的始末等回到穀中我會一一告知王上!”阿舟上前攙扶著阿原說到。


    “也好也好,那我們速速回去!”阿舟感覺阿原像是變了一個人,那臉上的擔憂之情不似以前,大概是生了病之後突覺親情的可貴吧,阿舟暗暗的想到。


    狐狸穀中,阿環的房間中,那剛才從穀中逃脫的絕美的九尾狐公主阿蒹負手站在窗口,嘴角掛著似有似無的微笑。


    讓人覺得有幾分嫵媚,又帶著幾分俏皮,那長長的丹鳳之眼正看著從穀外進來的一行人。


    “我明明把他們引進了森林,你為何不乘機殺了他們,難道這就是你說的替我報仇!”阿環感覺被耍了,心中憤憤不平。


    阿蒹聽到她的話,語氣中的質問讓她感到極其的不爽,但她沒有發作,這人留著以後還有用處,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況且今日她能順利的從封印中出來還多虧了她。


    “在裏麵待了數千年確實有些無聊,留著他們陪我玩玩有何不可。他們若是死在我的地盤,還得收拾殘局,我可不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屆時我讓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在外麵,既跟你無關,也與我無關,豈不是更好!放心,你的仇我一定會替你報,你隻需要乖乖的聽從我的命令幫我做事,我一定幫你殺了他們,但不是此時,你最好也不要輕舉妄動!”


    阿蒹的話帶著威脅,阿環見識過她的厲害,此刻也隻是敢怒不敢言。


    “那你有何計劃?”阿環報仇心切,急急的問道。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你不必如此著急,等計劃想好,我定會知會你,你現在隻需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即可!”


    阿蒹在林子中待了數千年,對外麵的世界一無所知,現在她出來了,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去人間看看,看看人間的變化,順便……看看幾千年後的他!


    阿蒹說完人影就已經不見了,阿環緊握著拳頭,隻要能給阿嵐報仇,讓她做什麽都無所謂,一想到害死阿嵐的人就這麽毫發無損的回來了,阿環的心中越發的火大,一口鬱氣端在心間,發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但不管怎樣,現在她還是王上的妻子,麵子工程還是要做的。思及此,她匆匆調整好心態往外走去。


    一回到穀中,阿原便請來了狐醫與溫世安一起給阿月診治,自己叫了阿舟匆匆往書房走去,給其他人安排了休息的地方,但此刻也沒有人有心情休息了。


    “你倒是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阿原急切的問道。


    阿舟沒有隱瞞,把事情的是始末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聽著阿舟的話,阿原的臉色越發的陰沉,這阿環竟背著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真真是不把他這個丈夫放在眼裏


    “王上,此次那人可是幾千年前被封印在森林中的公主所為?”阿舟問道。


    阿原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如此說來,是您解開了封印我們才能得救!”阿舟喃喃著說到。


    阿舟心中有個大膽的想法,那公主說的話句句回想在阿舟的耳邊,那公主如此的記恨人類,隻怕將來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外麵給阿月治療的溫世安與狐醫也結束了!


    “阿月的傷勢怎樣?”幾人圍上去問道。


    “阿月的皮外傷不打緊,那人的那一掌也無大礙,阿月本就不是凡人,隻需服用幾副固本培元的藥物,在好好休養一番即可!”


    “那她的眼睛?”方逸陽盯著溫世安,他們本次進狐狸穀的目的便是醫治阿月的眼睛。


    “放心,待我好好為她診治一番,待找到合適的眼睛,便給她醫治!”溫世安對此事倒是並不擔心,他還是對自己的醫術十分有信心的。


    “公主的眼睛本就受過傷未痊愈,又加上香灰的毒性,眼睛早已壞死,溫公子說有法可醫,又要找合適的眼睛,莫非,溫醫生是要進行移花接木之術?”身後的狐醫是位年紀頗大的老者,此刻聽到溫世安的話也不禁詫異到。


    “沒想到這狐狸穀竟也有人知道移花接木之術?”溫世安毫不在意老者的詫異,笑著說道。


    “移花接木之術老身也隻在先前的醫書中看到了,行醫千載,卻從未真正的試過,溫公子年紀輕輕,可知這移花接木之術的困難,先不說能否找到合適的眼睛,就算是成功了,若是後期稍有不慎,護理不當,不僅會讓公主的眼睛完全壞死,還會導致感染,導致死亡!”


    狐醫對溫世安的懷疑不無道理,但還是讓溫世安有些不悅,但思及來此的目的,他便忍了。


    “阿月現在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醫治還有幾分希望,不醫治就隻能讓她永遠的瞎下去,現在我們隻要找到健康的願意把眼睛給阿月的狐狸便可,至於這醫治的過程,狐醫害怕,便由在下一人完成,屆時,是死是活,結局怎樣,都由在下一人承擔!”他是他們請來的人,若是他們現在後悔,害怕失敗,他大可甩手走人。


    “溫公子說的對,醫了還有幾分希望,若是不醫治就徹底的瞎了,況且這是阿月個人的決定,我們便依溫公子的,溫公子所需的一切,我們都可以準備,公子隻需盡心醫治即可!”剛從門外進來的阿原聽到幾人的對話,說到。


    其實,阿原是有私心的,雖說阿月的眼睛交給這樣的一個年輕人可能沒有太大的希望,但不試一試又怎麽知道不行,況且,阿月並非凡人,將來,修煉得當,阿月也是要成仙的,所以,阿原倒是沒有太多的擔心,他也不希望自己未來的繼承人是個瞎子。


    “如此便好,在下有些累了,便先回房休息了,明日便為阿月醫治眼睛,隻是阿舟公子不要忘記咱們的約定!”說完,溫世安頗具深意的看了一眼阿舟。


    阿舟沉默不語,隻淡淡的點了點頭,阿原以為不過是年輕人之間的承諾,並未放在心上。


    溫世安沒有回房,而是直直的去了阿柔的房間。


    阿柔身上又恢複了當初的潔白,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阿柔回過神來,見是溫世安,鬆了一口氣。


    “你回來了!阿月的傷勢如何,可蘇醒了?”阿柔急切的問道。


    “你呀,怎麽不關心關心自己,你也是受傷之人,還總替人擔心!”溫世安揉揉阿柔的頭,寵溺的說到。


    阿柔低頭沉默不語,自己眼睜睜看著阿蒹打了阿月一掌,雖說沒有用太大的力,但阿月沒有武功,又才修成人形,傷勢定不輕。而且,阿蒹的手段自己是最知道的,畢竟,以前……


    看到阿柔又發起呆來,溫世安眼神暗了暗,轉瞬又恢複明媚,伸手在阿柔的眼前揮了揮。


    “在我麵前還能發呆,到底我是又多麽不討喜!”溫世安撒起嬌來,雙手環抱胸前,嘟嘴在桌子旁坐下。


    看著他像小孩一般的舉動,阿柔笑了笑,走過去,蹭著溫世安的袖子,眼神清澈無辜。


    “是阿柔的錯,不該忽視我們風流體壇的公子的,隻是想起在林中,那人給我們看的畫麵,是公子被綁在樹上,身上的細蛇還吐著信子,現在想來還覺得後怕,阿柔想公子一定害怕極了,阿柔真是心疼呢!”阿柔憋著笑,裝作心疼的樣子可憐巴巴的說到。


    被綁在樹上……細蛇……


    聽到此處,溫世安傲嬌的臉終於露出了尷尬之色,原來這阿柔是變著法的取笑自己呢,自己本就怕蛇,那時候的樣子,一定是此生最淩亂的樣子……


    “好啊,你個阿柔,竟敢變著法的取笑本公子,叫你看看我的厲害!”溫世安故作凶樣,撲向阿柔。


    阿柔竟也不閃躲,直直的抱住撲過來的溫世安。


    “公子,有你真好,阿柔從未後悔與公子相遇,那些往事,阿柔從未忘記,卻也從不後悔!”阿柔低低的說到。


    溫世安鼻子一酸,若不是因為自己,阿柔又怎會被迫終日以這副麵貌見人,剛才自己進來的時候看她在發呆定是想起了從前的往事才故意與她打趣逗樂,聰慧如她,又怎會不知自己的心思。


    溫世安反手抱住阿柔,下巴頂在阿柔的頭頂歎了口氣。


    “你放心吧,這一次進落英穀,我定要讓你恢複如初,不,一定會讓你比以前更好!”


    “嗯!”阿柔覺得被溫世安環抱的感覺真好。


    “好了,你乖乖呆著此處,我去找王上商議阿月的眼睛之事!”溫世安放開阿柔。


    “阿月的眼睛真的能重見光明嗎?”阿柔不鬆手,抬頭問道。


    “放心吧,十有八九!若是治不好,隻怕連我們都別想活著走出落英穀!”溫世安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醫治阿月的眼睛,雖有困難,卻不是不可能。


    打定主意,溫世安鬆開阿柔,往阿原的書房走去,要想醫治好,還是需要阿原的全力幫助。


    “溫公子對醫治阿月的眼睛有幾分把握?”阿原直言不諱的問道。


    “隻要王上全力協助,在下又十成把握!”


    “有什麽可以為溫公子效勞的?”


    “隻要王上能給在下找到合適的眼睛即可!”


    “合適的眼睛?”


    “即九尾狐的,健康的,願意贈與公主的!”


    阿原是王上,想要一雙眼睛不過是信手拈來的,自己在他的地界上殺人終歸不是什麽好事,其他人也多有不便,隻有阿原出麵是最合適的。至於是不是處於自願,屆時,也無人知曉了。


    “竟如此簡單!”阿原愣了一下,還以為要什麽絕世藥材或者開口要巨額的診金之類的,沒想到竟是這麽一樁小事,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就是這麽簡單,隻是王上隻管把人帶來,帶來之時便是給公主治療之時,切記,這狐狸要活的,眼睛要健康的!”


    溫世安說完便走了,照阿原這行事風格,恐怕明早便可進行醫治了,自己還得要回去養足精神才可,這治療的過程又是一場硬戰。


    本要回房的溫世安,想了想,轉頭又往外走去,這狐狸穀山清水秀的,若不好好的觀賞一番,豈不是辜負了這美景。


    溫世安在穀中胡亂的逛著,這狐狸穀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穀中樣樣與人間不一樣,沒有人影,處處都是狐狸,灰的,白的,嘰嘰喳喳。


    看到此人,那些個狐狸倒是越發的活躍起來,聲音越發越大,嘰嘰喳喳的像是在討論什麽,溫世安轉了一圈都沒有發現自己想找的東西,敗興而歸。


    方逸陽守著昏迷的阿月,見阿月手指悠悠的動了動,酸澀的眼睛也恢複了生機。


    感覺到動靜,問道熟悉的香氣,阿月心安了些,看來自己逃過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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