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草草的吃了早飯,便去休息了,昨夜雖然沒有發生什麽,但喝酒喝到半夜,大清早又被司空茵喊了個早,阿月累的整個人都是虛的。


    太陽剛落山,司空琛便帶著人過來叫三人入宮,還好阿舟的藥藥效好,不然若是阿月一瘸一拐,司空琛定會發現什麽來!


    方逸陽給阿月送了襦裙來,阿月看了一下,還不錯。


    司空琛不時與方逸陽說著什麽,阿月與阿舟靜靜的走在路上,現在她對司空琛的印象簡直糟透了,她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雖然阿月清楚,這樣的情況下,司空琛也是無可奈何,可是阿月還是接受不了這種至親之間的傷害。阿月心中,任何一種感情都沒有親情重要,從小阿月就沒有父親,母親一個人辛辛苦苦帶著她,還有外婆,她們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了。


    到了宮門口,一群人棄車步行入宮,阿月一路打量著這裏的景色。蒼雲的皇宮阿月也隻去過一次,可她卻記憶深刻,差點死在裏麵,記憶不深刻才叫是有鬼。


    不過西陵的皇宮似乎與蒼雲的有些不一樣,從宮門到殿門口,一排排的石雕站在路邊,侍衛守在石雕旁邊,石雕的形狀各異,都是凶猛的動物。


    突然,前麵的一個人影引起了阿月的注意,似曾相識的背影,阿月努力回想著


    那人也似乎注意到了阿月,回過身來!


    “杜若?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阿月驚喜的喊到。


    杜若款款走來,麵帶微笑,像極了老舊相機裏的美人兒。


    “王子,殿下!”杜若到一行人麵前,給司空琛跟方逸陽行了禮。


    方逸陽沒有說話,隻是朝杜若淡淡的點了點頭,杜若有些不自在,當初是她背叛了方逸陽,方逸陽放過了她,現在卻在這裏相遇。


    “你怎會到此地來?”杜若看著阿月,笑著說到,當初若是沒有阿月,她恐怕連屍體都不剩,多虧了阿月,她才能回來。


    司空琛對杜若則沒有什麽多大的表情。


    “我到西陵遊玩,沒想到二王子與三殿下是舊識,所以王上邀我們到宮中參加宴會!”阿月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但她沒有說她來的真正目的,司空琛這樣的人,心眼極深,若是讓他知道了神器的下落,隻怕自己難以帶走。


    “你呢?你可還好!”阿月見到杜若,心中欣喜,拉著杜若問長問短。


    “你快先去赴宴吧!等宴會結束了,我再此地等你,帶你去好玩的地方,到時候我再與你細細說!”杜若拉著阿月的手溫柔的笑著說到。


    阿月撓撓頭,憨憨的笑了笑,都忘記了自己進宮是幹什麽的了!


    “杜若可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看著杜若走遠,阿月看著杜若窈窕的背影感歎著說到。


    方逸陽沒有理會,拉起阿月徑直走了。


    一行人進宮的時候,宴會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王公大臣們也都已經就坐了。


    見阿月與方逸陽緊緊相扣的手,坐在皇位下方的司空茵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些,不過想到今夜的宴會,司空茵又放鬆心情笑了笑,誰也不知道今夜過後,方逸陽到底會選擇誰呢!


    阿月進殿門就看見了臉色不善的司空茵,阿月厭惡的撇了撇嘴,真是個難纏的主。


    阿月抬頭看了一眼方逸陽,好在方逸陽沒有看司空茵,不然,他要是敢看一眼,她就把他的眼珠子給挖出來!阿月恨恨的想著。


    見司空茵一動不動的盯著方逸陽,阿月拉著方逸陽的手放開,自然而然的挽在方逸陽的手肘上。


    方逸陽察覺到阿月的小動作,笑了笑,沒有說什麽。


    方逸陽,阿月,還有阿舟一行人,在司空茵斜對麵的座位上坐下,剛坐下,皇上便到了!


    “王上駕到!”太監尖細而又狹長的聲音傳來,王公大臣們一個個都站起來,阿月站起來,看著傳說中的國王。


    其實跟普通人也一樣,沒有三頭六臂,沒有奇形怪狀,看上去和藹可親的一個老人,隻不過那雙眼睛像是鷹眼一般,犀利而又敏銳。


    國王的身體看上去已經非常的不好了,阿月作為一名大夫,看老國王的樣子,隻怕司空琛下的藥是慢性藥,而且下藥的時間已經很長了,日積月累,老國王才像看上去這般的疲憊。


    老國王身邊的一個膚白貌美的美人兒,攙扶著國王,嘴角沒有任何其他的表情,阿月見過無數的美人,有像杜若那班,美而不嬌的,也有柳如夢那般美麗溫婉的,可眼前的這個人,美麗中有一絲的睿智。


    “這個人隻怕就是貴妃了!”阿月暗暗的想到,而且,看上去,她的眉眼跟司空茵的十分相似。


    “攙扶著王上的人是公主的母妃嗎?”阿月小聲的問方逸陽。


    方逸陽點點頭,阿月了然,難怪了,有其母必有其女啊!美,果然美!


    “眾位愛卿快快請坐!”老國王開口緩緩說到。


    “蒼雲國與我西陵是這大陸上最大的兩國。兩國一直以來都是友好相處的,今日,蒼雲國三殿下遠道而來,實在是我西西陵的榮幸,朕親自設宴為三殿下接風洗塵,還望三殿下吃好喝好,切勿辜負了朕的美意!”老國王緩緩的說到。


    “方逸陽在此謝過國王與各位大人的熱情款待!”方逸陽淡淡的說到。


    這種場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隻怕是天天都有,所以對於方逸陽來說早已習以為常。


    “快請坐快請坐,諸位大可不必拘束!”老國王笑著說到。


    阿月坐下來,吃著眼前的美食,不愧是皇家宴席,吃的喝的都是外麵的世麵上難以見到的,而且,口味與蒼雲的也大不相同。


    司空茵坐在位子上,看著風度翩翩的方逸陽,時而低頭傻笑,時而發呆!


    那貴妃看著女兒的樣子,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低頭在國王的耳邊悄悄的說著什麽!


    “不知三殿下可曾娶妃?”老國王抬起頭看向方逸陽問到。


    阿月心裏一“咯噔”,火氣瞬間就起來了!她就知道這一家子都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方逸陽也沒想到這老國王會當著這麽多王公大臣們的麵就這麽問,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複正常!


    “回王上,在下並未娶妃,不過妃子的人選已經確定,謝王上的關心!”方逸陽淡淡的說。


    方逸陽被張家所害,張紫惜不知所蹤,況且在這之前也很少有人知道張紫惜,何況在這裏,更是沒有人質疑方逸陽的話!


    “哦?”老國王淡淡的抬了抬眉毛,犀利的目光射向阿月,阿月本就在氣頭上,見國王的眼光看向自己,直勾勾的看著國王。


    國王沒想到一個小丫頭片子居然敢用這樣的眼神與他對視,心中暗暗驚訝了一番,隨即恢複正常。


    “莫非就是身邊的這位小姐!”老國王看著阿月說到,話中有微微的輕蔑之態,阿月不悅。


    方逸陽沒有說話,端著酒杯,微微點了點頭,他很不喜歡國王說話的這個態度!不過他沒有表現的太明顯。


    “這位小姐姓甚名誰,是誰家的千金,可否告知一二啊?”老國王依舊犀利的看著阿月問到。


    司空茵看著阿月,眼中的挑釁讓阿月極度的不爽,她終於知道為什麽司空琛會給老國王下藥了,這一家人人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阿月向來低調,家中之事不便透露,還請王上見諒!”方逸陽淡淡的說。


    “這有何不能說的,莫非這阿月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司空茵看著阿月問到。


    方逸陽聽到這話,皺了皺眉。


    聽到司空茵的話,阿月火氣更甚,這個司空茵,仗著國王,欺人太甚。


    “就算有見不得人的秘密,也隻是阿月自己的事情,與公主無關,還是說公主就喜歡聽別人的秘密?”阿月直直的看著司空茵問到。


    “你……”司空茵沒想到阿月居然敢在自己的父皇麵前直接與自己叫板,愣了一下,說不出話來。


    王公大臣們看著這一幕,睜大自己的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阿月,這天底下居然還有敢跟司空茵叫板的人。


    這司空茵是西陵出了名的刁蠻任性,仗著國王對她的寵愛,越發的蠻橫,誰都說她不得,誰都惹她不得,如今這阿月居然不知天高地厚的直接與她叫板,一個個的端起酒杯,看起了好戲來。


    大殿上默默無語,連掉跟針都能聽得見,阿月直勾勾的看著司空茵,她可沒什麽怕的,她本是孤身一人,死又何懼,不過一個公主而已。


    惹了她,就算他是天王老子,阿月也一樣不會放過。


    “哈哈哈哈,阿月小姐也是一個耿直性子,來來來,喝酒喝酒!”司空琛見場麵快要控製不住了,端起酒杯了解圍。


    眾人回過神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大殿又恢複了原本的熱鬧,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方逸陽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露出了一絲絲微笑,他看向阿月。


    “看我幹嘛?”阿月煩躁的說。


    “我果然沒看錯人,我的阿月果然厲害!”方逸陽淡淡的說到。


    阿月還沒說話,便瞥見一雙腳出現在麵前,是司空茵。


    “聽聞殿下琴藝高超,可否與我合奏一曲!”司空茵笑看著方逸陽說到。


    阿月看了看司空茵,這個女人真是,看來是時候讓她見識見識阿月的我阿月的厲害了。


    “公主如此好興致,殿下不久前剛傷了身,不宜太過運動,要不就讓阿月給公主奏一曲!”阿月看著司空茵說到。


    王公大臣又是一愣,這女子莫不是瘋了,難道她沒有聽說過司空茵,在整個西陵,論長相,這貴妃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論琴藝,司空茵說第一,就沒人敢說第二,就算是杜若,也要略微弱一些。


    莫不是他們聽錯了,這女子居然要在司空茵麵前彈奏。


    阿月可不管三七二十一,這個女人,居然敢當著她的麵邀請自己的男朋友,這口氣讓阿月怎麽能咽得下。


    阿舟這個時候有些急了,拉著阿月的手搖了搖頭,阿月自小最討厭學的就是琴藝,打死都不學,所以王也沒逼過阿月,阿月從來不懂琴藝,此刻竟說出要彈奏的話來。


    阿月安慰的看了看阿月,又看了看方逸陽,給了他們一個堅定的眼神。


    “看我的!”阿月心裏默默的說到。


    阿月其實有些虛,她隻是在上大學的時候修過這門課,當時為了那人,她可是狠狠心咬咬牙去學了好長時間的,皇天不負有心人,她還是學會了,可是好久不彈,不知道手藝有沒有生疏。


    阿月定了定神,在場中央坐下。司空茵得意的扯了扯嘴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想在她麵前出風頭。


    司空茵開始了,阿月隨後,好在阿月還是能跟上司空茵。


    剛開始的時候,阿月有些吃力,畢竟還沒有進入狀態,慢慢的,阿月便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時而快,時而慢,時而激進,時而沉重,時而像大河般奔流,時而像小溪水般潺潺。


    阿月沉浸在自己的琴聲中無法自拔,司空茵卻發現自己越來越吃力了,眾人看著兩人的變化,由司空茵占主導,慢慢的變成了阿月占主導。


    王公大臣們聽著琴聲,仿佛置身其中。連老國王跟貴妃都驚訝的看著場中的兩個人,看來他們還是低估了阿月,這個女子不簡單。


    方逸陽嘴角的笑容越發的大,他就知道阿月不簡單,時常能給他帶來一些出其不意的驚喜,就像此時此刻。


    阿舟則是眉頭緊皺,這個人絕對不是阿月!最熟悉阿月的人莫過於他,他知道阿月從來不碰琴,可眼前的這個人,琴藝高超,像是有大師專門指導過一般。


    阿舟不在阿月身邊僅僅幾個月,這幾個月的功夫怎麽可能練就這樣的琴藝。


    可是眼前的這個人明明就是阿月,一樣的臉,一樣的身體,就連脖子上的兩顆紅痣都是一樣的。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阿舟想不通。自從阿月追崖,他再次見到阿月以後,他就覺得阿月跟以前不一般了,隻是到底哪裏不一般了,他也說不清楚,現在這種感覺越發的強烈,莫非阿月不是阿月,可阿月若不是阿月,又會是誰。


    司空琛看著場中的兩人,果然,這個阿月不能小覷,他第一次見到阿月是在青樓,那時候,他就覺得阿月並不一般,現在看來,他的預感果然是真的。


    大殿上的兩人依舊在繼續,司空茵漸漸的覺得自己快跟不上阿月了,越發的急切,臉上竟有汗珠滑落,而阿月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


    大殿上的人也神色各異,此時此刻,隻有方逸陽,一心沉醉在阿月的琴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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