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每天都在重複著同樣的事情,每個人也都在各自忙碌。


    阿月依舊在山中忙碌的救著人,方逸陽每天都在尋找阿月,卻從未發現任何,擔心之餘還是一直在盯著方逸青的動態,畢竟阿月在他的手上,方逸陽也沒有太大的動靜。


    而方逸青則認真準備著大婚。


    八月尾巴,京城迎來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宴會,主角是二皇子與西陵公主司空茵。


    八月的尾巴,豐收的季節,人們都在辛勤勞動的同時,也在張望著這一場婚禮的舉行。


    “公子,明日便是你大婚的日子了。礦山那邊阿月一直在努力的治療,好像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安陽匯報著近日的情況。


    “你好好的盯著她,不要讓她接觸病人以外的更多人!”方逸青麵無表情的說道。


    “公子,這婚事……”安陽沉吟著,沒有再往下說。


    他不明白,明明沒有任何的感情,為何要順著皇上的意取那女子。


    “這事不必再說,明日就是大婚之日,你留一日,後日你便到礦山上盯著阿月,不要讓她做出什麽意外的事情來!”


    “是!”


    方逸青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婚禮沒有太多的反應,所以當司空茵找上門來的時候,方逸青也沒有太多的驚訝。


    司空茵是半夜的時候翻牆而入的,方逸青正好在與安陽說著礦山上的事情,司空茵本就沒有武功,所以當她重重的掉落在青府後院的草地上的時候,安陽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柄上好的寶劍直指著司空茵。


    司空茵因為摔疼了腿,本來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的火大。


    “拿開你的劍!”司空茵冷冷的開口。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夜闖青府?”安陽亦是怒氣衝衝。夜色支之下,安陽並未看清來人是誰,以為是個刺客。


    “安陽,放下劍,你先下去吧!”方逸青看清來人,對安陽說道。安陽這才看清了司空茵,安陽緩緩放下劍,看了一眼方逸青出去了!


    “你明明不喜歡我,為何要應下這親事?”司空茵站起來拍了拍褲腳上的灰塵,定定的看著方逸青。


    “皇命難為!”方逸青淡淡的說道。


    黑暗中誰也看不清誰的表情,司空茵感覺不到方逸青的表情,一時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她知道結局已經是注定的,隻是來碰碰運氣罷了。


    “你就沒有喜歡的人嗎,心不甘情不願的婚姻怎能幸福,你把你喜歡的人置於何地?”司空茵吼道。


    方逸青聽著司空茵的話,喜歡的人?方逸青突然想起那雙眼神,那雙充滿自信的眼神,看他時笑成一條縫的眼睛。


    方逸青閉了閉眼睛,這個時候怎會想起她來!


    “公主還是請回吧!明日就是大婚之日,你勸我沒有任何的結果的!”方逸青壓住自己的情緒,淡淡的對司空茵說道。


    司空茵握了握拳頭,也罷,早知道是無謂的,不過是心有不甘而已。


    “既然這樣,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你娶我不過是因為皇上。那我們約法三章。”司空茵最後掙紮一下。


    “說說看吧!”


    “第一,你我成婚不過是被逼迫,所以,成婚隻是個形式,婚後,你不能限製我,我想做什麽你無權幹涉!”


    “成了婚,無論虛實,你都是皇子妃,隻要不做出格的事情,我不會限製你的。”方逸青無所謂的說道。


    “第二,男女授受不親,既然是假的,那你就不能碰我!”司空茵堅決的說道,這是最重要的一點。


    方逸青愣了一下,說到底他答應這樁婚事,一來是為了順從皇上,二來可以跟西陵搞好關係,萬一以後他要做個什麽事情,還能有個強有力的幫手,他其實根本沒想過要跟司空茵發生些什麽!


    方逸青點了點頭,沒有話。轉眼又想到黑暗中司空茵根本看不見他的動作,又才輕輕的“嗯”了一聲。


    “第三。”司空茵頓了頓,“如若以後,我遇到喜歡的人,想要離開,你一定要放我走!不能有任何的阻攔!”


    “沒問題,還有什麽,你不妨一次性說出來!”


    “暫時沒有了,但我說的這些,你一定要好好記住。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若是做不到任何一個,那就天打五雷轟!”司空茵狠狠的說道。


    “夜這麽深,我找人送你回府!”沒有接司空茵的話,方逸青看了看夜色,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司空茵拒絕了方逸青,方逸青沒有說話,看著司空茵跛著腳爬上了那並不算低的圍牆。


    “你去哪了,三更半夜的?”司空琛的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在家中,司空茵是最小的,家裏的每個人對司空茵都是疼愛有加。這次讓她進京和親,實屬無奈。司空琛也知道妹妹喜歡的人是方逸陽,可是京城畢竟不是西陵,由不得他們做主,所以就算是再不忍心也隻能把妹妹嫁給方逸青。


    司空琛深知妹妹的性格,逃婚這種事情在這個節骨眼上,司空茵是絕對能做得出來的,所以司空琛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哪知就一個轉眼的功夫,司空茵便不見了蹤影。


    司空琛急的想殺人,就在短短的一個時辰,司空琛差點翻遍了整個京城。


    “沒去哪,就是太悶了,出去透透氣而已!”司空茵毫無波瀾的說著,抬腳便往寢室走去。


    “站住!”司空琛壓著火氣喊道。


    司空茵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不喜歡方逸青,可是現在的情況你也應該知道,不是你能選擇的!”


    “哥,我知道,你什麽都不用說,你也不用這麽守著我,明天就是成親之日,你放心好了!”司空茵知道司空琛的擔心。


    可司空琛太不懂她了,她既然來了,就不會退縮,她身上背負的是整個西陵的命運,她知道自己的使命。


    “你知道就好,隻是委屈了你!”


    司空茵沒有說話,徑直走進了寢室。


    阿月每天的生活不過是幫那些病人看看病,熬熬藥,偶爾心血來潮,阿月也會跟病人嘮嗑幾句,可那些人好像是受過什麽訓練一樣,對於整個洞的情況還有這裏的工作絕口不提。


    這裏的人,大的五六十歲,小的隻有十七八歲。


    跟阿月最熟的是一個叫阿寶的小男孩,大概是十五六歲的樣子,性格有些內向,笑的時候有些靦腆,很好看。


    剛開始的時候阿寶還好,隻是有些發燒,嘔吐的症狀,阿月給他做了治療,好了很多,他很感激阿月,有什麽好吃的會分給阿月一些,有時候還會給阿月打打下手。


    他從來沒有去過京城,最大的願望便是到京城走一走。


    “阿月姐姐,你快給我說說京城是什麽樣子的吧!”阿寶最喜歡拉著阿月,讓阿月給他講京城的事情。


    阿月摸了摸他的頭:“你不是聽過很多遍了嗎!你聽不膩嗎?要不我給你講講故事吧!”


    “我就想聽京城的事情,聽幾遍都不會膩的,阿月姐姐,你快給我講吧!”


    看著阿寶天真的笑臉,阿月心裏有些難受,這個年紀,明明是該念書,該在家中的孩子,怎會出現在這洞裏!


    “阿寶,你怎麽會在這裏,你的父母呢,這裏是幹什麽的?”阿月問道,她從來沒有問過阿寶的身世。


    “我的父母都是奴隸,我也是,我是被賣到這裏的,我的父母我也不知道在哪裏,他們好像被賣到京城去當大富人家的下人了!”阿寶突然有些傷感。


    阿月一時語塞,這裏還有買賣奴隸的,看來阿寶也是個命苦的孩子!


    “那你在這個洞裏做什麽呢?”這是阿月最關注的問題。


    她每天都會跟那些人閑聊,但那些人從來不會告訴她。她隻知道那些人每天都會進到很深的洞中,早上進去,晚上才會出來,簡單的進點食,便睡下了,每天都是一樣的生活。隻有那些染了病的才不進去,阿寶因為染了病,能在外麵休息休息。


    阿月的身後每天都有侍衛跟著,所以沒有機會進去看看,這個方逸陽,一定有古怪。


    聽到阿月的問題,阿寶低著頭,擰著衣角,沒有說話。


    “怎麽了,怎麽不說話?”看著阿寶的反應,阿月有些奇怪。


    “阿月姐姐,你以後別再問這個問題了!”阿寶糾結著說。


    阿月又是一愣,看著阿寶的表情,看來,阿寶肯定出了不少的苦頭!


    “這裏的每個人都不會說的,這是秘密,說出去的人會受到殘酷的懲罰,非死即殘!要是你知道了,你也不能活著出去!”阿寶竊竊的說。


    阿月一驚!


    “這麽嚴重的嗎?”


    阿寶點了點頭,曾經他親眼看見的,那個人受不了這樣的苦,想要逃出去,於是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一個路過的農夫,農夫好心想要幫他,結果,農夫被吊死在山中的樹上,那個人被拉到眾人麵前慘遭毒打,最後被活活打死。


    阿寶每每想起那件事情,還是顫栗,那是他親眼所見,畢生難忘。


    阿月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下去,轉移了話題。


    阿嵐看著坐在帳篷外閑聊的兩個人,阿寶不知道說了什麽,逗得阿月直發笑。阿嵐輕蔑的看著阿月跟阿寶,眼中閃著狠毒的光。


    “看你還能嘚瑟多久,救了我又怎樣,我定不會讓你活著回落英穀!”


    二皇子的婚期如約而至,司空茵果然是西陵老國王最寵愛的女兒,即使人沒有到,老國王還是差人從西陵送來了昂貴的嫁妝。


    嫁妝是在司空茵出嫁的那天早上到的,司空茵從頭到腳都是西陵送來的,火紅的一切顯示這今天是多麽的喜慶。


    司空茵的嫁衣是從西陵送過來的,是她的母妃親手縫製的,後背是一隻金線鳳凰,逼真的像是隨時會飛出去。


    司空茵看著那漂亮的嫁衣,悲哀的笑了笑。真是諷刺,如果此時她要嫁的人是自己喜歡的人,那那嫁衣定會更美,可惜了!司空茵撫摸著上麵的鳳凰。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整個青府也是紅紅火火,管家笑著站在門口接待著進門的每一位客人。大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賀禮也是非富即貴的。


    十裏紅妝,從青府直接鋪到靜寧府,整個京城喜氣洋洋。


    沈娟站在青府門口,看著那長長的紅毯,心中是憤怒亦是悲哀,她想起第一次與方逸青相見的情形,那個時候的她情竇初開,本以為自己夠優秀能配得上方逸青,哪知方逸青一句“對男女之情並不在意”就把她打回了原型。


    可是現在他卻要娶別的女人了。


    “方逸青,這就是你所說的無意於男女之情嗎?為何要這麽騙我!”


    沈娟直直的走進青府,裏麵的人忙忙碌碌。沒有人注意到她,她順利的避開了所有的眼線,到了方逸青的寢室外。


    門口沒有侍衛,沈娟一把推開門,方逸青正在床上歇息,聽到推門聲,他懶懶的睜開眼,沒想到見到的卻是沈娟,方逸青一愣。


    沈娟看著眼前的男子,一聲紅衣,像極了夢中的樣子,刀削般的臉龐在一身紅衣的襯托下更加的精致,沈娟看著眼前的人,竟緩緩的流下兩行清淚。


    方逸青看著眼前的沈娟,一身素衣,臉上未施粉黛,確是盈盈動人。看著沈娟落下淚來,方逸青有一瞬間的慌神,胸口像是有螞蟻在爬一般。


    隨即,方逸青穩住神。


    “沈姑娘,這是本王的寢室,還請姑娘快快出去,免得落人口舌!”方逸青轉身,閉了閉眼,沉著聲音說道。


    “你為何要騙我?”沈娟聲音哽咽。


    “我何事騙過你?”方逸青穩住情緒,轉身看著沈娟。


    “當初,你說你對男女情愛之事沒有興趣,你一心為國,想要皇位。”沈娟頓了頓:“我以為,等你如願以償便會想起我來,沒想到你轉身便娶了其他的女人!”沈娟哭著說。


    “這是我的事情,我確實是不喜歡你,不喜歡的人我定是不會娶的。”方逸青頓了頓:“可是西陵公主司空茵貌美如花,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我喜歡她,想要娶她,隻是人之常情!”


    方逸青淡淡的說,他本來對男女情愛之事,沒有興趣,娶司空茵不過是因為黃命難違罷了。隻是看著沈娟哭得紅腫的雙眼,他突然有些後悔。


    “那既然這樣,就祝殿下白頭偕老!”沈娟緩緩的給方逸青行了個禮,淚落在地上,打碎零落,像極了沈娟那顆心。


    大廳中,方逸青牽著大紅的花朵,另一頭是貌美的西陵公主司空茵。


    “送入洞房!”悠長的聲音傳來,一對被無數人祝福的新人緩緩進入火紅的新房中。


    人人都說郎才女貌,沈娟聽著那些恭維之詞,再沒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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