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才大清早京城就炸開了鍋,城外的竹林中發現了一具男屍,是個八歲的小女孩,死狀十分淒慘,身上沒有其他的傷痕,隻是心被挖走了。孩子的母親坐在孩子的屍體旁哭的撕心裂肺,圍觀的老百姓把現場圍的水泄不通,衙門的人都趕來了,但是毫無頭緒,不知從何處查起,畢竟以前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阿煜看著躺在地上的小女孩,忽然他像是想到什麽一樣,拔腿就跑。他一口氣跑到客棧,一把推開阿嵐的房門。


    阿嵐正在床上打坐,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驚得一下從床上跳下來,看到來人是阿煜,她放下防備,不悅的看了阿煜一眼,轉身回床上繼續打坐。


    阿煜不說話,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阿嵐。阿嵐被盯的極其不舒服,睜開眼睛看著阿煜。阿煜眼中是她從未見過的生氣,還有,心疼。


    “你進來不敲門,還這麽理直氣壯的盯著我,你想幹什麽?”阿嵐不悅的看著阿煜。


    “阿嵐,你修煉了緊法?”阿煜眼中滿是失望跟心疼。


    阿煜所說的禁法,是狐狸一族的禁法,從五百年前就被曆代的王所保管,因為這禁法一旦練成,威力十分強大,所以被禁。


    阿嵐所練的叫做“嗜心術”,這個法術沒有十年八年是練不成的,法術最關鍵的階段要吃人類的心髒來壓製體內的真氣,不讓體內的真氣傷害自己,同時要與“嗜心丹”一起服用,不僅保護自己,也能使法力大增。可怕處就在於“嗜心術”一旦練成,不但能駐顏保青春美麗,還能控製方圓幾裏的人的思想,隻要使出“嗜心術”,不止狐狸,就連人類,你想讓其做什麽他們就會做什麽。因為這法術太過強大,所以被曆代狐狸王列為禁法。阿嵐開始讓阿煜去找“嗜心丹”時阿煜就覺得奇怪,沒事找這麽邪的藥做什麽,沒想到阿嵐竟然偷偷修煉了禁法。


    “是又怎麽樣,我要更強大,還有我不可能一輩子帶著麵紗賤人。”阿嵐睜開眼睛平淡的說著。


    阿煜心中波瀾四起,修煉禁法當然有風險,隻要關鍵時刻找不到適合的人類心髒,就會走火入魔,從此變成傻子,無數人修煉此法術,很少有人會成功。所謂適合的人類心髒,一定要是八歲女孩的心髒,八歲的孩子心髒是最好的,最純粹也最美味,女孩要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這樣的孩子身上帶著至陰的真氣,剛好可以壓製修煉法術之人身上的真氣。


    “現在整個落英穀都是你的了,沒有人會跟你爭的,至於你臉上的傷痕,我們可以尋求名醫來幫你。你又何必如此冒險修煉禁法呢?”阿煜心痛的說著,阿嵐真的變成了他一點都不了解的人了,他不知道阿嵐在想什麽,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麽,她好像變得從來不會滿足。


    “你懂什麽,隻要阿月那賤人還在這個世界上,我就一天不會好過,她有的我要一點一點奪過來。還有落英穀,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那些人怎麽想的,他們都盼著阿月回去呢,我如果不能更強大,怎麽來壓住他們。我要是軟弱一點,他們遲早會騎在我的頭上,沒有人真正想我好。我從小就知道了。所以我好久以前就開始找這禁法的修煉之法。隻要我練成了,別說落英穀,整個天下都是我的。”阿嵐眼中滿是憤怒。


    從阿娘帶著她到落英穀的那天起,她所受的欺辱就告訴她一定要使自己更加的強大,才能將那些欺負她看不起她的人一個一個的消滅。


    “可是......”


    “不要說了,你才說過我做什麽都不攔著我的,你現在是幹什麽呢?”阿嵐打斷阿煜要說的話,“何況,現在你想阻止我也晚了,我已經修煉到最關鍵的階段了,不久便練成了。”阿嵐笑看著阿煜。


    阿煜看著阿嵐,沒有說話。半餉,阿煜沒說什麽,默默的走出了阿嵐的房間。是啊,現在他能做什麽呢,都到了現在這般田地,他隻能隨她了不是嗎?


    阿煜想起剛剛看到的死去的小女孩,心中有些痛。不知還要死多少個這樣的小女孩。不行,不能讓阿嵐這樣下去,這樣下去,傷害他人也害了自己。


    阿月這一躺便是一個多月。連續幾天的晴天,像是在慶祝著阿月的痊愈一樣。阿月心情大好,找人搬了張搖椅到院子中,阿月躺在搖椅上曬著太陽,嘴中哼著小曲,舒服的很。


    方逸陽的院子景色還不錯。畢竟是個王爺,財大氣粗。院子中央是個小亭子,亭子周圍是草地,還有一個湖,湖和假山占了大部分的地方。


    張紫惜不能到方逸陽的院子,不代表小新不能去。張紫惜讓小新每天都盯著方逸陽的動態。小新轉悠到方逸陽的院子門口,看到安逸的躺在裏麵的阿月,拔腿就往自家娘娘的院子跑。


    “小姐小姐,那個叫阿月的女人在王爺院子裏曬太陽呢!”小新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什麽?”張紫惜一把拍在桌子上,小新嚇的後退了一步。張紫惜衝到院子門口,卻被院子門口的家丁給擋住了。


    “讓開。”張紫惜怒氣衝衝。


    “對不起,夫人,王爺交代了,讓你在院中好好休息。”家丁低著頭小聲的傳達著方逸陽的命令,一句話都不敢多說,這兩個都不是好惹的人。


    “閃開。”張紫惜抬手一巴掌呼在為首的家丁臉上,推開他走了出去。小新被張紫惜的舉動嚇了一跳,從前的張紫惜溫柔賢淑,就算生氣也隻會碎碎念,從未見她打過人,她趕緊追上去。


    張紫惜到的時候阿月正躺在搖椅上。阿月聽到了腳步聲,步伐不像方逸陽一樣的沉穩有力,像女人的腳步聲,踩在地上輕輕的,阿月猜到是誰了,但她沒睜眼,她倒是要看看這個女人能鬧出什麽幺蛾子。


    “你在這裏幹什麽?”張紫惜盯著阿月生氣的問道。她還納悶為什麽突然方逸陽就不讓她進他的院子了,原來是藏了個人在裏麵。


    “曬太陽啊!”阿月懶洋洋的回答,沒有睜開眼看她一眼,張紫惜更加的生氣,“讓讓,讓讓,不要擋到我的陽光了。”阿月依舊是懶洋洋的聲音。


    “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這是你一個山村女人能進就進的嗎?還不趕緊給我滾出去!”張紫惜氣的簡直想殺人,這女人臉皮真厚,早就警告過她不要招惹逸哥哥,她不聽,現在居然住到了逸哥哥的院子,還恬不知恥的在這曬太陽。


    “是你逸哥哥帶我來的,要問就問他啊!找我幹嘛,快讓開,不要擋著我的太陽。”阿月皺起眉頭不悅的說。


    張紫惜氣急,抬手就準備往阿月的臉上招呼過去,卻半路被另一隻手抓住了。


    “你想幹什麽?”身後方逸陽深沉的聲音響起,張紫惜心跳漏了半拍,是逸哥哥,可聽出了方逸陽聲音中的不悅,她轉過身,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


    “逸哥哥,這個女人出言不遜,你快讓她走。”張紫惜小聲的說。


    方逸陽沒看張紫惜,看著阿月。還好他來的及時,不然這一巴掌就結結實實額的落在她臉上了,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阿月閉著眼睛卻感受到了方逸陽的眼神,她沒睜眼。


    “你鬧夠了嗎?鬧夠了就回你的院子,我說過了讓你待在院中好好休息,同樣的話別讓我再說第三遍。”方逸陽轉身看向張紫惜,眼中是凜冽的光,盯的張紫惜有些害怕,張紫惜知道,這一次,方逸陽對阿月是真的特別,自己在這個關鍵時刻,真的做了一件愚蠢的事。她什麽都沒說,轉身走出了方逸陽的院子。


    聽到張紫惜離開的腳步聲,阿月睜開眼睛。


    “她真的很喜歡你,不要辜負了別人的一片心意。”


    “你難道不明白嗎?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努力都會有回報。特別是感情,我無法回應她的感情,卻霸占了她最美好的年華。或許這本來就是我的錯。”方逸陽抬頭看著遠方。


    阿月心有感觸,誰說不是呢,愛上誰,遇見誰,從來都不是自己決定的。


    “我明天就回去了,謝謝你這麽長時間的照顧,欠你的一百兩銀子,我想現在我可以還給你了,謝謝你在最落魄的時候救了我。大恩不言謝,如果有什麽我能幫忙的,請盡管說,我一定盡我所能。”阿月看著方逸陽真誠的說,她真的很感謝遇到他,他救過她,她也救過他,他們其實很有緣分,隻是感情的事從不由人。


    方逸陽看著阿月,“你的傷還沒有好呢!你確定要走了嗎?”


    “嗯,我也不能待在這裏太久,我的醫館還等著我回去呢!”阿月起身活動活動身子,“況且,人言可畏,我還要嫁人呢!”阿月打趣著說。


    方逸陽點了點頭。“我已經派人去尋找凶手了,落網了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你放心吧!”


    阿月沒想到方逸陽會提替她找凶手,有些吃驚。阿月回去了,她不知道的是方逸陽往她的身邊派了大批高手,時時刻刻保護著她。


    張紫惜回到院中,坐在桌子旁。她已經不生氣了,隻是心死如灰。她不甘心,不能就這樣放過阿月了。


    “小新,你過來。”


    “小姐,怎麽了?”遠處澆著花水的小新趕緊跑過來。


    “你去找人散播一些消息,我要讓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阿月那隻狐狸精是怎樣的貨色!”張紫惜生氣的說。


    小新自小就跟在張紫惜的身邊,從未見過這樣的張紫惜,她想了想出去了。


    “死丫頭,你死哪兒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們找你找的很辛苦,你也不捎個消息回來,沒心沒肺。”柳如夢抱著回來的阿月,眼中熱淚盈眶。


    “我隻是出了點小意外,沒什麽大礙的,你看,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阿月提起裙子在柳如夢麵前轉了一圈。


    柳如夢“噗嗤”一聲笑出來,伸手便捶了一下阿月胸口,正巧打在阿月的傷口上。阿月疼的臉色都發白了,柳如夢嚇了一跳,知道此事並非阿月說的那麽簡單,硬拉著阿月到房間。


    看到的阿月的傷口,柳如夢心疼的摸了摸阿月的頭,弄的阿月都有點想哭了。她趕緊找了個借口回了房間,不然柳如夢追問起來不好交代的。


    第二天天才剛亮,阿月便起床去了醫館,她沒在了好久,醫館很久沒開張,裏麵應該灰都堆起好大一層了。


    阿月推開門,還是熟悉的地方,隻是有些灰塵,她簡單的打掃了一下,吃了個簡單的早點,便在醫館坐著,等著病人的到來。


    然而,一整個上午都沒有一個人來,阿月覺得有些奇怪,正準備出去看看,柳如夢進來,一把拉住正要出門的阿月。


    “阿月,不要出去。”柳如夢好像有些生氣。


    “怎麽了?莫非外麵鬧鬼了?”阿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打趣著說。


    “外麵到處都是你的風言風語,此時你出去,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柳如夢拉著阿月。


    阿月笑了,“正好,出去聽聽他呢都說我什麽呢?”


    “你消失的這段日子是不是住在三殿下那裏?”柳如夢盯著她嚴肅的問。


    阿月心中一驚,她怎麽會知道的,不過阿月還是鎮靜的回答:“是啊,當初我被人追殺,三殿下救了我,我在他那養傷呢!”


    “外麵正拿這件事說呢!你現在最好別出去。”


    “他們都說的什麽啊?”阿月疑惑的看著柳如夢。


    柳如夢想了想,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告訴阿月。


    “他們說,你一個女子不知檢點,喜歡三殿下,還死皮賴臉的在三殿下家住了一個月,現在三殿下不要你了,一腳把你踢出來,你沒有了靠山,又開起了醫館。”


    柳如夢的話讓阿月心中一驚,知道自住在陽府的人無非就那麽幾個,能傳出這樣的流言蜚語,絕對是有人故意的。


    阿月想了想,還是覺得出去,她不可能一輩子躲在這裏不出去的,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是住在方逸陽家沒錯,可那真的是養傷,並沒有做任何的事情。


    聽到阿月的決定,柳如夢還是替她擔心,一個女孩子被說成這樣,擱誰那都覺得難受。


    阿月出去的時候,所有人都盯著她看,還有的人竊竊私語。


    “你看,就是她,不知廉恥,要是我,都不敢出門。”


    “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貨色,三殿下怎麽看得上她這樣的人嘛!”


    阿月聽著這些話,充耳不聞,出去買了點吃的回到了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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