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麽回事?”方逸然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孩子。


    阿月把大致的事情告訴了他,方逸然聽完,鬆了一口氣。


    “既然不是無緣無故發生的,那就一定有跡可循!你是大夫,你先看一下導致孩子死去的最主要原因是什麽?”


    阿月點點頭,轉身看孩子。阿月看了孩子身上已經潰爛的水皰,大概半個時辰,阿月終於找出了導致孩子死去的原因。


    “導致孩子死亡的原因應該不止一種。”阿月皺著眉頭說。


    “孩子本來得的隻是皮疹,昨晚我幫他退了燒,又幫他擦了藥,按照常理來說,水皰是不會潰爛的,現在水皰已經潰爛,應該是擦了其他東西。還有,孩子的脖子上有細微但不明顯的勒痕,看來這個人是先給孩子擦了藥,又勒住孩子的脖子,是孩子無法呼吸而死去的。”阿月看著孩子說。


    “能不能查出凶手擦在孩子身上的藥是哪種?”方逸然皺著眉頭。


    方逸然看著眼前的孩子,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仇什麽怨,要對一個無辜的孩子下這樣的狠手。


    阿月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可不管怎樣,還是要找到證據才好說話。


    “不是什麽難事!”


    不一會兒,阿月便確定了導致孩子身上水皰潰爛的藥。


    那是一種叫白花丹的藥,塗在皮膚上會使皮膚潰爛,但不會致死。白花丹不是名貴藥材,但卻不常見,很多藥店都不會賣。


    “那就從這白花丹下手吧!總能查到的。”方逸然安慰著阿月。


    阿月看著眼前依舊一襲青衣的方逸然,暖意在心中蔓延。


    整整三天,阿月拿著白花丹跑遍了京城的各個大大小小的藥店。沒有一家藥店有這種藥材。好在並不是一無所獲。


    阿月帶著白花丹垂頭喪氣的走在城中一條不起眼的小巷中,突然街角有家小小的譜子吸引了阿月。那家鋪子很小。一般人注意不到,是個買各種毒藥的鋪子,叫做“介子”。


    阿月走進店鋪中,店鋪很整齊,貨架上放著各種各樣的裝毒藥的盒子和瓶子,有木質的,也有透明的,大大小小,顏色各異,煞是好看。阿月感歎“果然,越美麗的東西越危險。”


    店中靜悄悄的,隻有一個老頭坐在搖椅上,不知道是睡著的還是醒著的。


    “姑娘是來買藥的嗎?你隨便看,我這店裏,什麽樣的毒藥都有,有最烈的也有最溫和的,姑娘你想要什麽樣的?”老者的聲音聽上去有種蒼老而凝重的感覺,像來自遠方,又像在近處。


    “我不是來買藥的,我隻是想來想你打聽一件事?”阿月走進了些,看著老者。老者微閉著雙眼,一頭短而白的頭發,老者看上去有些疲憊。


    “哦?”老者微微睜開雙眼看著阿月。阿月看著老者的眼睛,感覺有些壓抑。


    阿月拿出手中的白花丹。“請問你這裏有沒有這種藥?”


    老者接過藥,看了看,又聞了聞,“白花丹。”阿月心中一亮,看來這裏肯定有。


    “有啊,隻不過這種藥便宜卻不常見,你用來做什麽?”老者把藥還給阿月。


    “我隻是想問問最近有沒有人從你這裏買過這種藥?”


    “有啊!可是我為什麽要告訴你?”老頭沒有看阿月。


    阿月看了老者一會兒,“你想要什麽,或許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你能給我什麽呢?”老者轉身看著阿月。


    “那得看你想要什麽了?”阿月眯著眼看著他。


    老者沒說話,一雙鷹一樣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阿月,阿月微笑的看著老者,毫不畏懼。


    “你這小姑娘倒是倔強的很。”不一會兒,老者忽然笑了起來,“罷了罷了,告訴你也無妨。”


    老頭不僅告訴了阿月買藥的人叫什麽名字,還告訴阿月此人住在哪裏。阿月得到信息,走出藥店,給老板留了十兩銀子。


    老頭不在意的笑笑,收起銀子,看著出了門的阿月。


    “小狐狸,拿你的血做出來的毒藥真是再毒不過的了。”


    阿月找到老頭告訴她的地址,門關著,敲門也沒人應。阿月皺了皺眉,這老頭該不會是騙她的吧!


    阿月氣憤,轉身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看見一個人直直的往裏麵走。


    是個骨瘦如柴的人,他沒看阿月一眼,越過阿月走了進去。


    阿月跟著進去。“你就是張言?”


    男子厭惡的抬頭看了一眼阿月,不耐煩的回答:“是!”


    阿月環視了一圈她的屋子,又看了看眼前的人,看來她的判斷沒有錯。


    “幾天前你買了白花丹,謀殺了一個孩子,誰指使你幹的?”阿月嚴厲的看著他說。


    男子更加的不耐煩,“誰說是我幹的?我可從未做過這樣的事!”


    阿月不著急,笑笑,看著他。


    不一會兒,男子開始有些急躁,坐立不安,阿月還是沒動笑著看他,男子徹底撐不住了,開始抽搐,看著很難受的樣子。


    “隻要你說出幕後指使人我就給你你此刻需要的東西。”阿月猜的果然沒錯,這男子吸毒,而且毒癮很大,看他家的樣子,他沒錢。


    男子躺在地上,滿臉痛苦翻滾著。


    “你可想好了,我一走,你會比現在痛苦十倍。”


    “我說我說。”男子沒有猶豫,舉手投降。


    “是一個女人讓我去的,她給了我很多錢,讓我在那個孩子身上塗藥。”


    阿月給了男子隨身攜帶的用來防身的大麻。自從阿月學習了醫術,身上總會帶著些救命的藥,有自救的,也有殺人的。


    阿月回去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方逸然,畢竟自己太弱,方逸然有武功又有權利,抓人這種事情還是得交給他。


    阿月確定那個買通男子的人就是阿嵐,可是男子被抓後主動承認了一切的罪行,包括先擦藥,後又殺人。


    阿月沒想到阿嵐輕輕鬆鬆就躲過了,阿月心有不甘,畢竟上麵壓著的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男子被判第三天的午後問斬,阿月看著哭的撕心裂肺的大娘。發誓一定會讓阿嵐得到應有的報應。


    阿嵐看著鏡子中自己的臉,被阿月抓傷的臉已經結痂。


    “嗬,阿月還是跟以前一樣,一樣的高高在上,別人傷她一分,她還你十分。”


    “我們都沒變,變了的一直都是你,你為什麽對阿月窮追不舍,她已經離開了落英穀,這樣的局麵對你又有什麽好處。”阿舟麵無表情。


    “隻要她還在這世上的一天,她就會回到落英穀,搶走我所有的一切,包括你。”阿嵐狠狠的說。


    “是你搶走了阿月的一切。你相信宿命嗎?世界上的一切該是誰的就是誰的?都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阿舟看著遠方說。


    “我不相信,我隻相信事在人為,我想得到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阿嵐看著阿舟說。


    阿舟看著眼前堅定的阿嵐,沒說什麽,轉身走了。


    “阿煜,我讓你找的東西找到了沒?”


    “找到了,在一家隱蔽的藥材鋪子,你要它幹什麽?”


    “你不用管,你隻要把它帶回來就好了!”阿嵐淡淡的說。


    阿煜無奈的看了阿嵐一眼,不想讓他知道,那這件事一定不簡單了,還有她要的東西,並非一般人能擁有的。


    阿煜又去了那家藥鋪一次,他沒能帶回來,要阿嵐親自去拿。


    “介子?”阿嵐看著眼前小小的店鋪,在街角的最裏麵,店麵又小,她簡直懷疑這家老板是怎麽開下去的。


    “就是這裏了,藥在裏麵,你進去跟老板談吧,我在門口等你。”阿煜並不打算進去。


    阿嵐進去,看著裏麵各種各樣的藥瓶子,心裏有些不安。


    “你就是店老板?”阿嵐看著眼前穿著打扮都奇奇怪怪的老頭問。


    “怎麽?小姐看著我不像嗎?”老頭抬起頭,用他深邃的眼光看著阿嵐。


    “我是來拿‘嗜血丹’的,無論多高的價錢我都能出,隻要七粒,多的我也不要?”阿嵐覺得老頭有點不簡單,警惕的盯著他說到。


    老頭沒說話,站起來走向阿嵐。“跑了一隻又來一隻,上天真是眷顧我啊!”老頭怪笑著說。


    阿嵐感覺不妙,正想出去,老頭跺了跺腳,一個籠子從頭頂下來,阿嵐避之不及,籠子正正的罩在阿嵐。阿嵐被困在老頭精心打造的籠子中倒也不慌不忙。


    “你想幹什麽,我的侍衛就在外麵,隻要我發出一點聲音,他就會衝進來,你撈不到什麽好處的!”阿嵐毫無懼色的看著老頭。


    “別急,我隻是想取點狐狸的心頭血,做我的藥引子,不會讓你死的。”老頭拿起一把精巧的匕首,雖然這隻不是純純的狐狸,但是隻狐狸就好,管他是狐狸跟狐狸生的還是狐狸跟人生的,老頭想著。


    阿嵐看著晃眼的匕首,突然想到了應對之策。


    “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阿嵐看著老頭,眼中是狡猾的光。


    “哦?怎麽個交易法?”


    “我阿娘是人類,你能一眼看出來我是隻狐狸,難道看不出我並不是隻純狐狸。不過,隻要你放了我,並給我七粒‘嗜血丹’,我可以幫你找到一隻真正的狐狸,既然要做藥引,越純不是越好嗎?”阿嵐笑著對老頭說。


    老頭看著眼中放光的阿嵐,猶豫著要不要相信她的話。


    “好,三日為限。三日之內你把狐狸送來,我就把丹藥給你,要是你不能給我送來一隻真正的狐狸,別說丹藥,就算你再厲害,我照樣能取出你的心頭血做藥引,你最好別耍花招。”


    “放心吧。不過我之負責把她抓來給你,至於取血,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好,成交。”


    阿嵐走出藥鋪,嘴角的笑容邪惡而美麗。


    “阿月,你毀了我的臉,你也別想好過,你就等著被放幹心頭血而死吧!等我練成神功之日,便是落英穀沉寂之時。”


    “阿月阿月。”阿煜氣喘籲籲的跑到阿月麵前。


    “你是?”阿月一臉懵,不知道眼前的人想幹什麽。


    “我是阿嵐的隨從,我剛從外麵回來就發現她不見了,隻看見桌子上的紙條。”阿煜把紙條遞給阿月。


    阿月看著紙上“想要活狐狸,帶上一千兩銀子今夜酉時城外土地廟,記住,隻能一個人。”的字樣,皺了皺眉,這會不會是阿嵐出的什麽陰招。


    “你去救救她吧,我們出來的急,沒有帶那麽多銀子,現在隻有你能救她,你是她姐姐,你不會見死不救的對不對?”阿煜著急的看著阿月。


    阿月想了想,雖然阿嵐做了很多對不起阿娘跟自己的事情,但好歹是留著一樣血液的人。人類貪婪,為了利益不擇手段,萬一他們殺了阿嵐怎麽辦,阿月想了想,決定去把阿嵐救回來。


    阿月回到醫館,拿出賬本看了看,醫館成立了這麽久,救阿嵐的錢還是有的。


    阿月出門的時候本來想告訴柳如夢一聲,畢竟阿嵐陰險狡詐,結果柳如夢沒在,她告訴小夢自己要去土地廟救阿嵐,要是兩個時辰沒有回來,就讓小夢去找柳如夢。


    阿月膽子大,出城的時候不慌不忙。她到土地廟的時候正好是酉時,天還沒黑,土地廟是以前留下來的,沒有人,靜悄悄的。


    太陽剛剛下山,夜色漸漸變濃,阿月看著晃來晃去的樹影覺得有些詭異,便推開門進去了。既然他們想要的是銀子,那她給他們就是了。阿月緊緊拽著袖口中的一千兩銀票還有她的匕首。


    “阿嵐,阿嵐,你在嗎?”阿月輕輕的叫了兩聲。


    “哈哈哈哈,你果然還是一點都沒變,別人說什麽你都相信,難怪阿舟不信你,既然來了就別想再走。”阿嵐怪笑這從門後出來。


    “阿嵐,你想幹什麽?”阿月意識到上當了,冷冷的說。


    “當然為了被你抓花的臉來找你報仇的。”說時遲那時快,阿嵐拿起門後的木棍便向阿月的腦袋打來。


    “你......”阿月避之不及,悶哼一聲,“咚”的一聲倒在地上。


    “阿煜,抬走。”阿嵐得意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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