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回憶著阿舟告訴她的這些事情,想起上一次在廟會上遇到阿嵐的情形。阿月邊想邊往城外走去,今天,她向薛神醫學習醫術的時間剛好是三個月,當初跟薛神醫約定的時間也是三個月,她不能再等了,她得吃飯,得賺錢,有了錢,才能重新與阿嵐抗衡,她離開了這麽久,憑著阿嵐的本事,落英穀的大多數人怕早就被阿嵐給收買了。


    至於阿舟,阿月暫時不想跟聯係。雖然淑賢不是阿月的親生母親,但阿月想起嵐跟她阿娘的所作所為,心就揪著疼,她不知道當初為什麽阿舟不幫著阿月說話,或許正如阿嵐所說,阿月根本對阿舟沒有感情,阿舟不是不想幫阿月,隻是他在那一瞬間魔怔了吧。


    阿月走進薛神醫的破舊小屋,立刻感覺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息,阿月的鼻子很敏感,就因為這樣才能快速的識別出各種藥材。聞著氣息,阿月肯定除了薛神醫,還有其他人在裏麵。奇怪,平時薛神醫幫別人看病都是在屋外的,今天怎麽關著門。


    阿月皺著眉頭走進屋,並沒有看見其他人,阿月覺得有點奇怪。明明有氣息的,怎麽看不見人影。


    “師傅,師傅。”阿月見沒有人,試探性的叫了兩聲。沒人回應。阿月覺得有些奇怪。


    不一會兒,隻聽見背後的牆壁有“哢擦哢擦”的響聲,阿月突然警惕起來,莫非有人闖進來了。阿月警惕的看著眼前的牆壁。牆壁緩緩拉開。出來的人確實薛神醫。


    “師傅?這牆怎麽?”阿月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牆跟師傅說到。


    薛神醫看到阿月,並不驚訝,“阿月啊,你來的正好,去打盆水來,跟師傅進去。”


    “師傅,裏麵還有其他人?”阿月疑惑的問。


    “快去打水進來,什麽都不必問,等會你就知道了!”薛神醫不接話,轉身又往裏麵走,緊鎖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過,阿月猜想裏麵應該是什麽重要的人,阿月不敢多說話,趕緊去打了水跟著薛神醫進了牆背後。


    阿月從未發現這麵牆上的秘密,走進去才發現,薛神醫的破舊小屋其實並不破舊,小屋裏麵讓阿月大開眼界。


    牆壁的背後是條長長的小道,小道上沒有燈,黑漆漆的,走完小道便到了大殿,殿中燈火通明,明亮的像是白天。穿過大殿便是一條又一條的小道,小道連接著的是各個單獨的房間,阿月跟著師傅到了最右邊的房間。床上躺著的人阿月看不清楚,不過氣息確實似曾相識的。


    阿月突然覺得薛神醫不是她認識的薛神醫,或者說她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薛神醫,比如此刻。從大殿到此時的房間中,房中的每一樣家具都雕刻著不平凡,每一樣看上去都不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


    薛神醫看阿月站在那裏發呆,拉了她一把。阿月回過神來,走進床。床上的人確實不是陌生人。


    “方逸陽?師傅,他怎麽在這裏?這裏又是什麽地方?”阿月疑惑的看向薛神醫。


    薛神醫沒回答她的話,走向床邊看了看方逸陽。“他現在失血過多,毒性還在擴散,必須趕快進行醫治,不然他的整條手臂都會不保的。”


    阿月才發現他的傷口在手臂上,傷口很深,是暗器所傷,暗器很小,還留在傷口上,還有毒,傷口已經變成深紫色,還在向周圍擴散。方逸陽昏迷不醒,嘴角跟眼睛周圍已經變成了紫色,看這樣的情形,像是暗腐毒,這種毒阿月隻是在師傅給她的樹上看到過,中毒的人先是血流不止,然後開始腐爛,由傷口向全身。七七四十九小時便會全身腐爛而死。


    阿月不敢耽擱,趕緊拿出工具,幫方逸陽清理傷口,她先取出殘留在傷口裏的暗器,然後用端進來的水幫他清理了傷口,然後拿刀跟燒酒幫方逸陽刮了腐爛了的肉,再喂他服了藥,阿月擦了擦臉上的汗,算是基本穩定了下來,不過要徹底去除毒性還要泡特製的藥水。


    薛神醫看著手法越來越嫻熟的阿月,欣慰的點了點頭,確實是可以出師了。


    阿月處理完傷口,看著眼前的方逸陽,不知道是誰要對他下這樣的狠手。


    “師傅,這裏是怎麽回事?以前從未聽你提起過牆後麵還有這樣的地方?”阿月轉身看著身後的薛神醫。


    “眼前的人你不陌生吧?”薛神醫歎了口氣說,看來是時候讓阿月知道了。


    阿月點點頭,這麽樣的人物誰不認識。


    “其實,我是三殿下的人,一直以來,我都是在為三殿下做事。這裏還有我的破舊小屋一直都是三殿下的地方,人人都知道薛神醫妙手回春,不理世事,其實我一直都是三殿下的人,這裏除了我跟殿下還有桀沒有更多的人知道了,現在又多了個你,相信你也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三殿下很少會來這裏,這裏隻是作為一個緊急的避難點存在。”


    說到這薛神醫又歎了口氣。


    “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三殿下被神秘江湖組織左焰追殺,危在旦夕,除了我們四個沒有其他人知道三殿下現在在這裏養傷。”


    “左焰?”阿月皺皺眉,“這個左焰又是什麽來頭?”


    “左焰是江湖神秘組織,武林中每年都會舉行比武大賽,這比武大賽不僅僅是各個高人之間的較量,還有江湖各大組織之間的較量。十年前,一個叫做‘左焰’的江湖組織在啊比武大賽上拔得頭籌,沒有人知道這個組織的頭領是誰,也沒有人知道這個組織的根據地在哪裏,除了將死之人,沒有人知道這個組織中的任何一個人,這個組織一直都是神出鬼沒的、正如你所知,每個組織都有自己的規矩,‘左焰’也一樣,他們拿錢做事,但是不殺老人孩子和婦女,他們不會背後傷人,也不會放暗器,這個組織中的人都是一頂一的高手,通常對於雇主要的人都是麵對麵的較量解決,所以麵對‘左焰’的殺手要麽死要麽把對方殺死。”薛神醫說著撫摸著胡須。


    “可是三殿下的傷口很明顯不是單單的劍傷,還有暗器留在上麵?”阿月皺起眉頭說到。


    薛神醫點點頭,“這次三殿下受傷不僅僅是被追殺,很可能有‘左焰’的人,還有其他一夥人,趁著殿下與‘左焰’打鬥之時對殿下放了暗器,殿下並未察覺,所以中了奸計。”


    “可是是哪兩夥人這麽想要殿下的命呢?”


    “在這個天下,想要殿下命的人不過二殿下一個,這另一個我確實想不出來,看來隻能等到殿下醒來了。”薛神醫搖搖頭,想不出第二個想要方逸陽命的人。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今天就到這吧,你先回去休息吧,記住,今天的事情不要對其他人說起,就算是如夢也不行。”薛神醫叮囑道。


    “不了,師傅,我與三殿下也算是相識,就讓我留下來照顧他吧,你年紀大了,身體經不住折騰的,趕緊回去休息吧!”阿月想起方逸陽對自己也還算不錯,還借給自己錢,打算留下來照顧方逸陽。


    “也好,有個人照顧也是好的,這裏很安全的,你不用擔心,那邊還有其他的房間,要是累了就自己去休息,那師傅就先走了,畢竟是老了,這站久了還真是累人呢!”薛神醫說完便走了。


    阿月看著床上的方逸陽,沒有覺得累,隻是有些擔心他。


    阿月已經好幾天沒有回柳家了,那天阿月出去的時候隻是告訴柳如夢自己有事要出去很久,讓她不要擔心。柳如夢以為阿月是去了薛神醫那裏,正好自己要去拜訪薛神醫,好久沒見阿月了,順便看看她。


    “師傅,我來看你啦!”柳如夢走進薛神醫的小屋中,眼神四處尋找著。


    “柳丫頭,你找什麽呢?”薛神醫好笑的看著柳如夢說。


    “我好久沒看到阿月了,怎麽她不在師傅這裏嗎?”柳如夢驚訝的看著師傅說到。


    薛神醫撫摸著胡子哈哈大笑,“這月丫頭真是越來越野了,為師也是好久沒看到她了,也比知道她最近在忙些什麽!”薛神醫說著謊話,絲毫不慌亂的說。


    柳如夢皺著眉頭,想不出來阿月會到哪裏去。阿月在柳家待了這麽久,沒聽說她有什麽家人啊,當初柳如夢以為她無依無靠才讓她住在柳家的。


    薛神醫看柳如夢開始糾結阿月的所在,趕緊笑眯眯的讓她說說最近的趣事,說說最近有沒有長進,柳如夢才暫時忘記了阿月,跟薛神醫高興的談起來。


    “小枝,你在這守著,這阿月跟師傅肯定有古怪。”柳如夢從薛神醫那出來便吩咐貼身丫鬟小枝說。


    整整七七四十九天,阿月一直守在方逸陽身邊。剛開始的幾天情況不太好,方逸陽每天晚上都會發燒,整夜的高燒不退,阿月也幾乎整夜都不睡覺。後來情況好一點,三十多天的時候方逸陽睜開眼睛。身側是累到睡著的阿月。方逸陽看著阿月,突然伸手幫她捋了捋耳畔的頭發,阿月才迷迷糊糊的醒來。


    “小狐狸,累了就到床上去睡,睡在這會著涼的。”方逸陽虛弱的笑笑說。


    阿月揉了揉眼睛,“你醒了呀,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一睡就睡了這麽久,還真是嚇人呢!”阿月嘟喃著說。


    “正好也到了泡澡的時間了,你起得來了嗎?”阿月轉身問著。


    “......”莫非自己昏迷的這些天都是她幫自己洗澡的嗎?方逸陽心裏想著,無語的看著阿月。


    阿月遲遲聽不到回應轉身看著方逸陽,看著方逸陽的眼神,阿月翻了個白眼。


    “想什麽呢?這幾天都是師傅幫你泡澡的,藥水也是師傅親自調製的,由七七四十九味名貴藥材特製而成,你身上的毒很厲害,得泡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完全去除毒性。”


    方逸陽沒說話。


    “喂,你能不能自己過來,不能我就叫師傅來幫你好了。”阿月說著就要叫薛神醫來。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說著便從床上爬起來。阿月努努嘴,身體還算好,一醒來就能下床。


    阿月出去了,她到薛神醫的廚房內給方逸陽熬了雞湯。


    “小姐,阿月小姐就在薛神醫那,不曾出過薛神醫的破茅屋。”小枝在薛神醫那裏盯了十多天,每天都能看見阿月,不過阿月每次出現的時間都很短。她也不敢靠的太近,不知道阿月在幹什麽。


    陽府。


    “小新,快兩個月沒有見到逸哥哥了,你去問問桀逸哥哥到底去了哪裏,需要這麽久?”張紫紫在寢室坐立不安,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方逸陽了,她生怕他出了什麽事,他倒好,去哪裏幹什麽,去多久從來不告訴她一聲。


    “小姐,我昨天才去問過呢,王爺去江州辦事情了,一時半會回不來,您就別擔心了,時間也不早了,您還是早些休息吧!”


    張紫紫看著窗外濃濃的月色,遲遲沒有睡意,明知道感情了兩個人你情我願的事情,她跟方逸陽之間,是不是真的就沒有可能了。


    “不,我不會妥協的,逸哥哥是我的,誰也搶不走。”張紫紫看著窗外自言自語的說。小新歎了口氣,她家小姐太辛苦,可是又不聽勸,隻希望王爺能看見小姐的情誼。


    “殿下,‘左焰的人殺人從來都不會在背後下手,更不會使用暗器,這一點江湖中人人都知道,而你中的毒大多數部分都來自於那暗器,所以卑職懷疑這次怕不僅僅是追殺,我猜怕是有人合起夥來謀害殿下。”薛神醫看著方逸陽擔憂的說。


    方逸陽點了點頭,“把那暗器交給桀讓他去查,至於‘左焰’那邊,不會有什麽線索的,沒人能找到他們,就算找到了他們也不會說出雇主的,這是殺手組織的規矩。”


    “現在我們的形勢十分被動,二殿下那邊也是按兵不動,現在怎麽辦?”


    “不急,敵不動,我不動。”江州那邊的探子雖然來報方逸青屯兵,但是沒有證據沒辦法把他一網打盡,等到證據充足,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在動手也不遲。


    阿月回到柳府,柳如夢沒在,阿月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便睡了,好久沒有好好的睡過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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