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春雨輕輕的來到,潤物細無聲。夜裏的一場春雨過後,整個天空更加藍的透明,點點綠意悄悄的從枝頭探出頭,晶瑩的水滴還掛在枝頭搖搖欲墜,阿月站在院中伸了個懶腰,又到了萬物複蘇的季節了呢。她認真的鑽研了柳如夢給她送來的醫書,覺得大有益處,書上記錄過的各種藥材自己已經記下來了,還能分辨出它們的樣子跟用途了。等這次從江州回來,便能學習望聞問切,施針開方之法了。


    一大清早,柳員外就帶著妻子女兒還有阿月上路了。京城到江州,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大約有百裏來的路,全都是水路,租量船,雇個船家就可以了。一路上走走停停,遇到好景致便停下來遊玩一番,餓了就讓船家捉幾條魚,自己動手烤來吃,也別有一番韻味。一路走一路玩,三天就可以到的,硬是五天才到達。


    他們到的時候還是正午,春天的太陽不算辣,但也足以讓人火熱。吃過午飯阿月便在客棧休息下了。柳如夢跟著兩位母親出去逛街了,說要買點胭脂水粉,這邊的女子婀娜多姿,我見猶憐,臉色紅潤,看的柳夫人甚是羨慕,柳如夢想讓阿月也一起去,阿月拒絕了,她才不喜歡那些胭脂水粉呢。


    阿月懶洋洋的趴在床上,聽到“嘎吱”的開門聲,嘟起嘴巴。


    “不是跟你說了麽,我不去,現在太陽這麽大,曬死了。幹脆你也別去了,睡個午覺多麽好,再說你跟兩個中年婦女一起逛街,也沒什麽共同話題啊。”


    柳如幻鄙視的看了阿月一眼。


    “你才是中年婦女呢,瞧你那懶樣,有什麽資格說人家積極感受生活的人。你這麽懶,難怪嫁不出去。”


    阿月聽到聲音才知來人不是柳如夢,她聽到這話,從床上跳起來,兩步跳到柳如幻身邊。


    “小屁孩,你懂個屁,誰說我嫁不出去,追我的人從京城排到了江州,姐姐隻是不想嫁罷了,小屁孩不懂不要亂說。”


    柳如幻一個白眼翻上天際。


    “見過能吹牛的,沒見過你這麽能吹牛的。”


    阿月不接她的話,“你怎麽不去跟她們逛街,來找我幹什麽?”


    “晚上有廟會,聽說到時會有很多文人雅士,還有很多男女都會在此相會。到時候說不定你就能遇到你的意中人了呢!怎麽樣,去不去?”


    阿月眯著眼睛看了她一眼。“去。”


    江州不愧為中原最富庶的地方,放眼望去,處處是人,整條街上,買胭脂水粉的,賣燈籠的,變戲法的,整條街熱鬧非凡。阿月邊走邊感歎著這裏的繁榮。


    “如幻,你看,那邊的燈籠真漂亮,走過去看看。”阿月興奮的往賣燈籠的地方走去,也不管後麵沒跟上的柳如幻,柳如幻正想說她一番,轉眼阿月已經跑遠了,她跟上去。


    阿月看著眼前燈籠,做工精細,顏色鮮豔,每一個都很好看,阿月想買一個卻看看一堆燈籠無法選擇。


    “如幻,你快看看哪個好看?”


    兩人認真的挑選著燈籠,最終選了一個大紅色的,上麵的圖案是簡簡單單的梅花,隻有少許幾朵,卻把整個燈籠裝飾的很漂亮。


    “就這個吧,這個好看。”阿月衝著老板說。


    “老板,這個燈籠我要了。”還沒等老板說話,旁邊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


    阿月抬頭看向來人,時女子穿著粉紅色的交領襦裙,一張巴掌大的小臉,還有一雙美麗的眼睛。


    “小姐,這燈籠我先看上的,,你不妨去看看其他的。”阿月皺著眉頭不悅的說。


    “其他的我不要,我就是看上這一個了。”阿嵐笑著說。


    “阿月,這人就是有病,算了,這個我們不要了,她想要就給她好了,我們過去那邊看看吧。”柳如幻並不打算和阿嵐糾纏,拉著阿月就準備走。


    阿嵐見阿月要走,一把拉住阿月的手。


    “怎麽,出來了這麽久,家都不知道回,是怕了還是心虛了。”阿嵐詭異的笑著說。


    阿月冷冷的盯著阿嵐拉著的手,“放開。”


    阿嵐看著阿月訕訕的放開手,她盯著阿月,阿月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阿月不會有這麽冷的眼神,也不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雖然不知道你是哪家的瘋狗,不過你好像咬錯人了。”阿月生氣的說。


    阿嵐冷笑一聲,“嗬,你居然裝作不認識我,你當初想把我推下山崖結果自己掉下去了,怎麽,這些都不記得了嗎?”


    是了,阿月突然想起阿娘病逝的時候好像同她說過這個事,眼前這個就是把自己推下山崖的人,現在居然想反咬一口。


    阿月冷笑,“記得,怎麽會不記得了呢,像你這種人,不用點極端的手段,怎麽能除掉我和阿娘呢,現在我嗬阿娘都不回去了,整個家都是你們的,還不知足啊?找事還不分場合時間了。”


    “我找事?”阿嵐生氣的說,“當初你娘把我跟我阿娘害的這麽慘,現在居然說我找事,阿月,你真是跟你娘一個德行。”


    阿月聽到她這麽說阿娘,立馬就生氣了。“你和你阿娘是怎麽進家門的大家心知肚明,現在要拿出來在這裏說,是覺得自己不夠丟臉嗎?”阿月看著阿嵐不耐煩的說,她阿爹跟阿嵐的娘之間的那些事情,她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當初阿爹阿娘青梅竹馬,阿嵐的阿娘在宴會上看上了阿爹,用魅惑之術勾引了阿爹,有了阿嵐,阿爹不敢告訴阿娘,直到阿蘭的阿娘帶著阿嵐找上門來。


    阿嵐氣的發抖,阿月在用她們的身世刺激她。阿嵐氣的抬起手,巴掌正要呼到阿月的臉上。另一隻手抓住阿嵐的手。阿嵐生氣的看著眼前的人。


    “阿舟,連你也幫著她。”阿嵐眼中含著淚水,看著眼前幫著阿月的人,更加的憤怒,看的出來,這個人跟阿月阿嵐都很熟。


    叫做阿舟的人看著阿嵐,眼中滿是失望之情。阿月看著阿舟,“是他,上次救了我的人,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阿嵐,你不要太過分了。”說完不再看她拉著阿月就走,阿月不知雲裏霧裏就這樣被拉著走了。柳如幻看著眼前的鬧劇,等回過神來,本來就熱鬧的廟會,哪裏還有阿月的身影。


    阿嵐看著拉著阿月走遠的人,眼中的絕望和狠毒遮不住的往外溢。明明自己才是最愛他的,阿月有什麽好,為什麽他眼裏隻有阿月,為什麽自己對他的好他從來看不到。身後的阿煜看著阿嵐,伸出手想拉她,最終還是垂下手,眼看著阿嵐失魂落魄的往前走,自己跟在後麵不做聲。


    阿舟拉著阿月來到阿月住的客棧,事實上,從阿月掉下山崖後,她就一直跟著阿月,生怕阿月出什麽事,阿嵐的那些小動作,他全部知道,隻是他夾在兩者中間,不知道怎麽辦。


    阿月掙紮,阿舟放開她的手。阿月惡狠狠的盯著他。


    “你是誰?你跟蹤我?”阿月戒備的問。


    阿舟看著古怪的阿月,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阿月,不就是從山崖上掉下來嗎,怎麽會不記得自己了,難道是摔下來的時候摔到頭了?


    “你,不記得我了?”他試探著問。


    阿月在頭腦中風暴了一下,確實不認識這個人,隻聽見剛才那女人喊他阿舟,那女人叫阿嵐。應該是這身體的主人以前認識的人。怎麽辦,要是說不認識就暴露了自己不是以前的阿月了。


    “算了,你先休息,改天我再跟你說我們的關係。我就住在你隔壁,有什麽事就叫我。”說完進了自己的房間。阿月恍恍惚惚的走回自己的房間,理了理這些關係,那個叫阿嵐的應該是自己的妹妹,是阿爹的小妾生的,那這個叫阿舟的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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