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捧著淑賢走出薛神醫的小破舊草屋,在城外的一顆海棠花樹下埋葬了她,淑賢曾經告訴阿月她最喜歡的花就是海棠花,因為她和阿月的阿爹的相遇就在海棠花下,那時候大朵大朵的海棠花開滿枝頭,淑賢貪玩又受了朋友的挑釁,爬到樹上摘花,自小淑賢就是個乖乖女,當然這也是她第一次爬樹,她戰戰兢兢的爬上枝頭,她伸手去摘枝頭那朵開的最好看的花卻還是差了一點,她壯起膽往前又走了一小步,順利的摘到了那朵最豔的花,她拿著花對著底下的小夥伴露出勝利者的笑。可是沒想到,這看似結實的枝頭竟然無法撐住她這十五歲的女孩,隻聽“嘎吱”一聲,隨著淑賢的尖叫,她拿著那朵海棠花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小夥伴們跑的跑,散的散,最後竟隻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那,她站起來,邊揉著摔痛了的屁股,邊氣呼呼的罵著那些跑了的小狐狸。


    不遠處的阿原目睹了事故的全過程,阿原就是阿月的阿爹,也是隻精致的狐狸,全身灰色的毛光滑而柔順,他緩緩的走到淑賢的跟前,嘴角露出的赤裸裸的嘲笑實在太過明顯,淑賢鼓著腮幫子瞪著他。


    他輕笑,“真是隻笨狐狸。”


    淑賢從小被教育女孩子要文靜,所以她從小文文靜靜,爬樹摘花都是鼓起了十分的勇氣,所以阿原嘲笑她的時候她也沒說什麽,氣呼呼的就走了。


    可是緣分就是這麽奇妙,淑賢的父親為淑賢請了教書先生,正巧,教書先生便是阿原的父親,是個厲害的老頭,平時十分嚴肅,越是這樣,淑賢越是壓抑,不過,阿原來了,他帶著她從山間到樹林,在草坪上打滾,在花叢間嬉戲,兩個人挨了不少的罰,兩年,兩人嬉戲,打鬧,吵架,調皮搗蛋的事幹了不少,淑賢也從文文靜靜便成了一個瘋丫頭,那兩年,是她最快樂的兩年。


    阿月埋葬了她,往城中走去。來到這這麽久,她認識的最親的人也走了,也不知道該往哪裏去。她仔細想了想這幾天來發生的事情,根據阿娘說的,她的阿爹是狐狸一族的王,她以前被阿嵐推下山崖,她的阿爹並沒有來找她,所以,她跟阿爹的關係應該不好,這個阿嵐要麽是她的妹妹,要麽是她的繼母,而且,他的阿爹十分偏愛她,阿娘跟阿爹以前是恩愛的,後麵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兩人越走越遠。那麽,那幾個來殺她的人又是誰派來的,跟那個阿嵐有沒有關係,一次不成功,他們肯定會再來一次,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學一門保命的技術,其次便是調查清楚這些人的身份和目的,最後便是搞清楚自己的家人是誰,家在哪裏,阿爹跟阿娘發生了什麽事。


    “要不去學武功好了!”阿月自言自語,“不行不行,自己一個現代人,身體單薄,不適合,再說了,才來這沒多久,不認識多少人,找誰教,簡不行,像個小屁孩似的,逸然也不行,男女授受不親,怎麽辦呢?”阿月邊走邊踢著路上的石頭,真讓人頭大。


    突然,阿月腦中靈光一閃,柳如夢不是會醫術嗎,她醫術這麽高超,人又好,她肯定會教的。況且,向她學習醫術,一來可以學習技術保命救人,而來,住在她家,那些人也不敢輕舉妄動,這可是一舉兩得啊。阿月便直朝著柳府去了,阿月在門口等了許久才進了柳府。柳府是員外家的府邸,自然差不到哪裏,兩扇朱紅色的大門帶有威嚴之感,“柳府”兩個字蒼勁有力,進了門,映入眼簾的便是滿池的荷葉,池塘中間一條長長的走廊直通前廳,後麵便是各個夫人小姐的院子,到底是朝廷官員,府邸都是如此大氣。阿月想起上次從方逸陽的府裏出來,光顧著跑,都忘記看看皇子的府邸長啥樣子了,阿月捶捶自己的腦子,正懊惱著。


    門外從薛神醫家出來就一直跟著阿月的兩隊人馬看阿月進了柳府,不敢貿然行事,便匆匆撤離,回去稟告自家的主子。前麵的一隊是阿嵐的人,見一時半會不能動手便走了;另外後麵一點的是方逸青的人,他們早發現了前麵的人,隻是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麽,不過,大家都是明白人,一看就知道是殺手。


    “公子,我們一路跟著,那女子進了柳府,屬下發現,另一隊人也在跟蹤她,對方在我們的前麵,並沒有發現我們,那群人應該是殺手。”安陽向方逸青匯報著,安陽一直是方逸青的得力助手,交給他的任務,很少有完不成的情況,除了上次刺殺方逸然的任務。


    “到底是個什麽人物,居然有這麽多的人惦記著?”方逸青雙眼微微眯起。其實,方逸青長的還是挺標致的,兄弟四人,都很標致,卻又不同。老大方逸鬆憨厚老實,孝順,是前太子,就因為太過憨厚老實才會被人算計,從太子之位上掉下來;老二方逸青,聰明卻內斂,話不多,永遠微微笑的樣子,卻總讓人捉摸不透;老三方逸陽,冰山一樣的臉卻偏偏很好看,話很少,問一句答一句,甚至有時候,十天半月都不見他主動跟誰說話的,與世無爭;老四方逸然,風流倜儻,一雙桃花眼惹得姑娘神魂顛倒,可偏偏拜倒在柳家小姐的美貌與才華上。


    安陽猜不透主子的心思,不敢搭話。


    “你去找人把她引出來,讓那些人好動手。”


    “公子,為何不直接出手殺了她?”安陽一頭霧水。


    “別問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照吩咐去做。”逸青並不打算解釋。


    ......


    柳府。


    柳如夢一眼便看見了等在前廳的阿月,她笑盈盈的走上去。


    “阿月姑娘,你怎麽來了?”柳如夢熱情的拉著阿月的手。


    阿月臉一紅,“哎呀,你別姑娘姑娘的叫我,就叫我阿月就好了,怪不好意思的。”阿月看著柳如夢同溫涼一模一樣的臉,心裏泛起點點酸楚。那一閃而過的小情緒還是被柳如夢給捕捉到了,她沒說什麽,也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事,隻是握著阿月的手更重了些,阿月感覺到了,心裏一暖。


    “我是來找你拜師學醫的,你看我身無一技之長,又沒錢沒勢,學個醫術不僅能救命還能保命能保命,你醫術那麽好,就想著來找你了。”


    “你看我倆年紀也差不多,我又比你年長一些,你若不介意就叫我一聲姐姐吧,至於醫術,我也不過略懂皮毛而已,你若想學,我全部教給你便是了,至於拜師不拜師的沒那個必要。”柳如夢溫柔的說著。


    阿月簡直感動的想哭。


    “不過,姐姐,我還想找你幫個忙!”阿月弱弱的說。


    “都叫我姐姐了,就別那麽見外了,有什麽事你就說,能幫的一定幫你。”


    “我現在暫時還沒找到住的地方,能不能先住你這裏,等找到了再搬出去。”


    “小事,不用找了,就在這裏安心的住下就好了。”柳如夢聽完笑著說,“小夢,你過來。”柳如夢叫了一個小丫頭過來,那小丫頭圓圓的臉,笑起來兩個小酒窩十分可愛,讓她來照顧阿月的飲食起居,還特意給阿月了一個院子,改名“月牙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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