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


    蘇開艱難的眨了眨模糊的眼睛,一旁朦朧的光暈此時卻格外的刺眼。


    “醒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蘇開聽到這個聲音時,就知道是雲海大師。


    “大師,我怎麽會在這?發生了什麽?”


    蘇開搖了搖頭,他感覺腦袋中像是被上百針紮似的,難受的要命。


    “你睡了三天。”雲海答非所問道。


    “三天?那您的講道?”蘇開驚問道。


    “取消了。”此時的雲海依舊是風輕雲淡的樣子,仿佛這十年一次的講道隻是一件小事一般。


    “為什麽您要取消呢?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不會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的。”


    蘇開的心頓時感覺到一涼,他好像想到了什麽,卻又什麽也想不出來。


    “有沒有想到些什麽?”雲海問到。


    “我什麽也想不起來。”


    “是你不願想起來。”


    蘇開終於費力的坐了起來,聽了雲海的話,他的腦袋疼的更厲害了一些。


    他用力的回想著,可是卻真的沒有一點印象。


    “大師,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說過,你不會想知道的。”


    “那我也得知道。”


    “她就在隔壁房間,自己去看看吧。【零↑九△小↓說△網】”


    蘇開頓時覺得渾身冰涼,什麽頭痛,什麽體虛都已經拋到了腦後。


    等到蘇開推開隔壁的房門,看到的是安靜的躺在床上的玉玲瓏,臉色蒼白,就連嘴唇都顯得有些白。


    就像一個睡美人一般,蘇開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幾個片段。


    此時的蘇開感到的是鑽心般的疼痛,不論是靈兒還是眼前的玉玲瓏,都是因為自己受到了傷害。


    如果強大的實力需要這樣的代價的話,蘇開寧願自己隻是個普通人。


    玉玲瓏好像感覺到了什麽,雙眼動了動,睜開眼看到的是一臉愧疚的蘇開。


    “蘇開,你沒事了?”玉玲瓏微笑著,好像她身上的傷是別人砍的似的,而此時在她身邊的是來看望她的情郎。


    “對不起,都怪我。”蘇開坐在床邊,低聲的說道。


    “我隻知道那不是本來的你,你一定不會那樣做的。”


    眼前的這個女人,在蘇開的眼裏好像真是靈兒一般,一樣的善解人意,一樣的溫柔,一樣的讓自己心動。


    “你當初不是可以修複靈兒的身體嗎?”蘇開溫柔的說道。


    “那個呀,那的花我好多的元氣,我一共也沒修煉了多少。”


    “這麽難練啊?”


    “沒有啦,隻是我一直在睡覺。”玉玲瓏說道這,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蘇開隻覺的此時的玉玲瓏是那麽的美麗,美麗的讓人忍不住摟在懷裏,不忍心讓她受到一點的傷害。


    隻是…自己就是傷害她的那個人。


    蘇開想要離開這裏,他害怕自己再傷害到這個女子,可他現在又不想離開她,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如何去做,這是他人生第一次感到這麽為難。


    蘇開一直看著玉玲瓏睡著之後,才悄悄的起身離開了房間。


    夜色籠罩著整片天空,明月像是散發著光芒的深井一般掛在天上。


    當一個人無事看著月亮的時候,總會胡思亂想些什麽。


    更何況此時的蘇開心事重重。


    “在想著什麽?”元德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蘇開一旁,手中竟然拿著一壇酒。


    “在金剛寺裏你也敢喝酒嗎?”蘇開沒想到元德膽子竟然這麽大。


    “我的兄弟有心事,我這當哥哥的自然應該陪兄弟好好喝一頓。”


    “你這麽做可是觸犯了寺規啊。”


    “為了兄弟,觸犯了也無所謂了。”元德擺了擺手,滿不在乎的說道。


    蘇開一把奪過元德手中的酒壇,“有心事的是我,你又沒有,你喝什麽酒。”


    說完就仰頭狠灌了自己一口酒。


    “我這當哥哥的豈能看著你一人獨飲。”說罷,站起來奪過酒壇也是仰頭就喝。


    蘇開抬頭看著元德,他隻覺得自己何德何能,有兩個愛著自己的女子,有這麽好的朋友。


    二人就這樣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著,直到元德躺在了地上,蘇開還沒有感覺到一絲的醉意。


    或許元德畢竟是佛門中人,不勝酒力,但蘇開知道,自己從來沒有醉過,不論自己喝多少酒,都沒有醉過。


    以前蘇開隻當是自己酒量大,可現在蘇開知道,或許自己真的和一般人不同,沒有人真的可以千杯不倒,也沒有人的體內潛藏著強大的力量,可以讓人嗜殺成性的力量,蘇開隻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惡魔,一個來自地獄卻忘了自己身份的惡魔。


    將元德背到了自己醒來的那個房間內,又輕聲的推開了隔壁的房門,再看一看玉玲瓏的臉,蘇開隻覺得自己想永遠陪在她身邊,可是他又怕他會傷害到她。


    蘇開摸了摸玉玲瓏的臉龐,輕輕的吻著她的香唇,終於還是轉身離去。


    隻是玉玲瓏臉上的淚痕,不知是蘇開的眼淚掉到了玉玲瓏的臉上,還是她自己的眼淚。


    蘇開走出了房間,走出了院子,走出了金剛寺的大門,伴著月色,蕭條的離去。


    “就要這麽走了嗎?”雲海的聲音突然在一旁響起。


    蘇開卻沒有感到驚訝,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離去,雲海不會感覺不到。“我不知道自己何時還會在發狂,我怕我會傷害但他。”


    “那你不發狂不就好了嗎。”


    “可我控製不了啊。”


    “你怎麽知道你控製不了。”


    “莫非大師有辦法?”蘇開驚喜的問到。


    “我?我沒有辦法,我隻知道不去嚐試就永遠不會成功。”


    “謝大師指點迷津。”說罷,蘇開有些失望,於是就想轉身離去。


    “你還是要走?”


    “是的,我必須走。”


    “她會去找你的。”


    “我知道。”


    “你覺得她能找到你嗎?”


    “能。”


    “那你還要走?”


    “或許到了那時候,我已經可以真正掌控自己的身體了。”


    “不是或許,是必須。”


    “對,是必須。”


    蘇開看著雲海,說下了這句話。對於蘇開來說,這不僅僅是一句話,這更是一個承諾,是一個誓言,是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所立下的誓言。


    雲海沒有再阻攔蘇開的離去,因為他要做的已經做了,他要說的已經說了,他要聽的也聽到了,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德答案,所以,雲海也轉身向著金剛寺走去。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使命,有些人,生來就注定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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