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放有大量黃金製品的麻袋之後,前方不到百米就有個岔口,張楠來了個男左女右的選擇方式,四個人也沒分開,一同先進了左側的坑道。


    天曉得這些礦洞給挖了多深,還是不分兵為妙。


    結果意想不到的是才走出大約兩三百米,除了發現個百來年前的破水桶,岔道裏其它什麽東西都沒。


    原路退回來進入右邊的弧形礦洞,這地麵還在微微向上,才走出不到100米就被擋住去路——不是洞到盡頭沒路了,而是被東西擋住!


    礦洞在這裏大約有20米寬,這就是一段開采作業麵:感謝這裏密實的岩層構造,沒有坍塌、漏水,不然這裏堵住通道的東西會讓張楠心痛到無以複加!


    不能碰水呀!


    左側是無數的箱子,堆得很高,完全擋住了視線——有極個別不知道什麽原因摔下來摔破的,裏邊露出大量的紙質物品。


    張楠一看,都是些卷軸。


    不是華夏式的卷軸字畫,一打開裏邊都是些文字,而且都是手寫書稿,花體。


    張楠可不認識,關興權看了也不認識,連他這個語言天才都沒見過這種文字:“可能是拉丁文。”


    隻能瞎猜。


    妮可和珍妮不在,那張楠也沒轍了:連是什麽文字都認不出來,那研究個毛!


    不過等張楠連續撬開了幾個類似的箱子,除了一個裝的是古舊書籍之外,其它箱子裏邊都是這樣的手寫卷軸:可以肯定的是這些卷軸的年紀都不小了,絕對早於第三帝國時期。


    特別是那箱子書籍,有一本上竟然標注1457年,還不是羊皮紙,就是當初珍貴至極的紙張印刷的!


    字體仍然是關興權都不認識的那種,不過張楠怎麽看怎麽感覺這本大家夥應該是《聖經》。


    “1457年的聖經,還是印刷體,到時候得問問妮可她們。”


    心裏想了下,不過沒過於糾結這個問題,另一邊的東西似乎更吸引人。


    “先收起來,估計是什麽文獻一類,弄回去再說。”


    將書籍紙張裝回大木箱,暫時沒工夫理會這些玩意:右邊地上鋪著一條條的木條,估計是為了防這裏就幾乎沒有的潮氣。木條上頭就像疊豆腐幹一樣,橫著疊著一層層框架一樣的東西。


    阿廖沙在甬城見過類似的儲物方式,而張楠、項偉榮同關興權更是心知肚明——那些全是畫!


    如果數量太大,帶框架的油畫、素描就是這麽放的,這樣才不會因為各自外框的重量把相鄰的畫作壓壞。


    毛一看這一排就是上百幅,下邊那些尺寸大些,上頭甚至還相對淩亂的放著一些尺寸小些的。


    同左邊的那些箱子一樣堆得比人還高,都讓人懷疑最上邊那些是不是直接甩著上去的!


    “興權,上去看看。”


    關興權一點頭,看了眼阿廖沙。後者前後微微一個弓步,兩手十指相扣把自己當成了基座。關興權腳踩大塊頭的雙手讓自己拔高了一米,用手電筒往裏一照。


    人還在上頭,關興權就道:“至少有三四十層,後頭還有些東西,好像是雕塑,我還看到個大座鍾。”


    說著還用手電再換角度照了照,“後邊有我這麽高的雕塑都有,可能是大理石的!”


    張楠在邊上直接吐槽:“大理石的,就算是從希臘搶來的,這法西斯讓我們怎麽搬出去?!”


    第三帝國崩潰前把珍貴雕塑藏起來的情況有,張楠在資料裏見過,不奇怪。


    可如今自己麵對的情況可用不了卡車,要是那些雕塑有個千把斤重,那自己這幫人可就抓瞎了,極有可能要繼續把東西丟在礦洞裏。


    項偉榮示意關興權從阿廖沙手裏下來,這關興權順手從第一排上頭擱著的小幅畫作中取下一幅,這才跳下來,將畫遞給張楠。


    一層防水的牛皮紙包著,尺寸大約是五十乘七十公分的樣子。解開捆紮的亞麻線,展現在眾人麵前的一個正在浴室裏洗澡的luo體女人,看上去非常的豐腴。


    前段時間從農博升那學了幾招,找了老半天終於在畫作角落、露出一角的浴池邊緣處找到點標記。


    腦子裏想了想,標記太簡單認不出來,隻得道:“想不起來是誰,不過按照畫風這個有點像19世紀法國畫家讓-奧古斯特-多米尼克-安格爾的,我看過幾幅他的作品,就這風格。那家夥就喜歡畫女人,還是不穿衣服這種。”


    “有用?”


    “如今幾十、百來萬美元吧,具體說不來,西洋畫我就連入門都還算不上。”


    而且張楠還苦笑了下,“沒個幾年研究也不能賣,天曉得在不在聯合國或者哪個說不上名字的國際組織的納粹搶去的藝術品名錄上,一露麵就可能有麻煩。”


    “你又不缺錢,自己去弄個超級畫廊都掛起來慢慢研究。”


    項偉榮撇撇嘴說了句。


    “那我長島那房子還不夠大,得把隔壁買下來才行,把那邊翻倒重建,就弄個秘密博物館,就放這些見不得光的藝術品。”


    “珍妮說你隔壁那個搞計算機的好像就要賣房子籌資……”才說了兩句,項偉榮感覺不對勁:自己被小舅子帶溝裏去了,這會說個尼瑪造房子!


    將畫重新包起來,為了大體了解這裏畫作的成色,又從邊上搬出一幅畫幅至少兩米半長、一米五高度的大家夥:一拆開,一大堆騎馬奔騰的騎士形象出現在四人麵前,場麵宏大!


    “是哥薩克!”


    之前極少說話的阿廖沙難得說了一句,一看另外三人都看著他,大塊頭笑了笑:“我家祖上就是俄羅斯的哥薩克。”


    沒去研究阿廖沙的太公、爺爺到底是幹嘛的,反正這家夥如今是個華夏人就行,張楠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畫作上。


    拿著電筒看了好一會,張楠這才直起身道:“就算我是個外行,這會也有十有八九的把握,這是俄國19世紀末最偉大的現實主義畫家,伊利亞-葉菲莫維奇-列賓的畫作!”


    “伏爾加河上的纖夫?”


    張楠點點頭,“就是那個列賓,這畫…這畫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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