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心中暗自苦笑,如果按照他的方式,他大概會直接潛入滇池國的皇宮,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之後,然後將皇室那些鐵血堂的敗類直接清掃一空,再從滇池國原本有皇室血脈的人當中扶植一個去做皇帝。


    秦立也不是聖人,這樣一個富饒的國家,為什麽不控製在自己手了,對滇池國來說,這也是個天大的喜事,完全就是一件雙贏的事情。


    不過蛇蛇永遠是比他更直接那種,秦立心想:也好,誰讓這年輕人找死,矛盾現在就爆發出來,更省力氣了。


    不過蛇蛇這番話,卻把這個隨從給罵得傻在那裏,目瞪口呆的看著蛇蛇,眼裏滿是不敢置信的光芒。


    滇池國現在……竟然還有人敢這樣罵自家小王爺的?雖然對外的稱呼是叫公子,但自家這公子的身份,可是現任滇池國皇帝的親生兒子!


    唯一的兒子!


    小王爺以後那就是滇池國的皇帝!


    沒錯,他們是從神秘之地出來的人,他們來自鐵血堂,可這江山,卻是小王爺的家人在掌控!


    原本他們不覺得世俗有多好,可在真正領會到那種權力的美妙滋味之後,就連這群隨從,都產生了一種:寧為世俗帝王,不為神秘之地家主的想法!


    手握生殺大權,睥睨天下。這感覺,這滋味,哪怕是一杯毒酒,他們都會心甘情願的喝下去!


    這麽長時間以來,他們幾乎殺盡了整個滇池國所有敢跟他們作對的人,上至王公大臣,下到平民百姓,隻要敢跟皇室作對,那麽隻有一種解決方式。


    處死!


    他們就代表著法,他們就代表著至高無上!


    所以,這隨從第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而是呆呆的站在那裏,接著,他勃然大怒,一雙眼射出兩道森冷的光芒,嘿嘿冷笑道:“這位小姐的脾氣還挺火爆的,我家公子,就喜歡你這樣的……”


    這隨從一邊說著,一邊在身上散發出一股十分恐怖的元力波動,這人,竟然是一個已經達到融天之境的高手!


    可惜的是,他遇到的,是比他強了無數倍的人!


    蛇蛇沒等他說完,抄起桌子上的一根筷子,向這隨從扔了過去,這筷子竟然發出一聲極為尖銳的破空聲,就像是強弓射出的箭矢一般,瞬間射入這隨從的嘴裏,從他口中摜入,從腦後穿出。


    而且,最為精準的是,這筷子射進這隨從口中的那一瞬間,像是被一股神奇的力量牽引著,忽然間停頓下來,就停留在這隨從的口中!


    這隨從眼中滿是驚恐和不敢置信,撲通一聲,從樓梯上滾下來,口中沒有說出口的話,永遠也沒有機會去說了。


    這一下,頓時引起了酒樓二層那些人的警覺,很多人在這一瞬間,都衝出來,先是有人看了一眼被筷子射死的隨從,發現已經斷氣,頓時怒喝道:“我們的人被殺了!”


    剛剛那二三十人,全都跳出來,先是將酒樓的大門給封堵住,然後又有人飛快離開去報信,這時候,那個身穿金邊白袍的英俊年輕人,臉色難看的緩緩走下來。


    至於這酒樓的掌櫃,當即就癱軟在酒樓的二層,被嚇得尿了褲子。很多年後,已經成為滇池國帝都最大酒樓老板的他,回憶起今天的這一幕,都充滿了感慨,對自己的後人說,做生意,一定要講誠信,因為人在做,天在看!因為就算再囂張再強大再牛逼的人,也有能夠克製他們的存在!


    “你們好大的膽子啊!”金邊白袍年輕人一邊走,一邊淡淡的說著,一雙眼,落在一樓這些秦家人的臉上,問道:“誰殺的?”


    秦家眾人,談笑風生的吃著東西,沒人理他。


    白袍年輕人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提高聲音,又問了一遍:“誰殺的?”


    秦家眾人,依舊談笑風生,大快朵頤的吃著東西,那些秦家的精英子弟,年輕人,更是滿腔熱血,對小雪老師一筷子射死那個狗仗人勢的隨從都爽快得不行,大聲談笑著。


    “哈哈,這酒樓的菜做的不錯啊!”


    “恩,好吃,好久沒有吃過這麽地道的菜了!”


    “可不是,而且這種風味我是第一次吃到,眼前都想不到,菜還有這種做法!”


    “來來,多吃點,多吃點!”


    白袍年輕人此刻已是滿臉鐵青,他忽然笑了起來,盡管他的眼睛裏,沒有一丁點笑意,冰冷的幾乎可以將人凍成冰塊。


    “好,很好,本王已是很久沒有見到這麽不怕死的人了!”喜歡玩微服私訪的白袍年輕人終於失去了所有的耐心,說出他其實誰都知道的身份來。原本還指望著這群人能被嚇一大跳,然後慌慌張張的跪地認錯。畢竟滇池國最近幾個月來的所作所為,就算是周邊國家都有所耳聞,白袍年輕人不相信這群人聽到自己的來頭,會不害怕!


    “這菜真的很好吃啊!我也想學學怎麽做,你說,如果我問這掌勺的師傅,他們會不會教我?”


    “就你?快算了吧,你也就舞刀弄槍的還行,做菜?哈哈哈,你肯定不行!”


    “你怎麽就知道我不行?”


    “我說你不行你就不行!”


    “我說我行就是行!”


    “……”


    白袍年輕人恨得牙根癢癢,他身邊的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同樣一臉鐵青,大聲喝道:“那三個女人留下,其他人,一個不留,都給我殺了!”


    他的話音剛落,身邊的一眾隨從,早就都按捺不住,朝著秦家這邊的眾人就撲了過來,一直站在秦鎖身邊的那個酒樓夥計,已經嚇得臉色慘白。


    很多年後,回憶起今天的這一幕,已經成為另一個酒樓大掌櫃的這夥計都記憶猶新,他說:“當時那群人撲過來的同時,大廳裏麵坐著的這群客人比他們更快的迎了上去,雙方的戰鬥,遠沒有預想中的那麽激烈,完全就是單方麵的屠殺!


    隻不過被屠殺的對象,夥計從一開始就預料錯了而已!


    秦家這群精英子弟,早就已經不想忍耐,要不是家主和立少爺都沒有發話,他們早就衝上去了!


    現在看見對方竟然衝了過來,秦鎖淡淡的說了一句:“全殺,連那狗公子也不用留!”


    秦鎖的話,聲音不大,但足夠那英俊的白袍公子聽見了,氣得他站在那裏大聲咆哮:“先殺那個主事的!”


    蛇蛇柳眉倒豎,剛要站起身來參戰,卻被她身邊的冷瑤一把按住,冷瑤笑道:“姐姐,讓年輕人去吧,這些人,不值得姐姐動手的!”


    蛇蛇眼珠一轉,想了想,覺得冷瑤說的很有道理,這群人,怎麽值得我,偉大的蛇蛇動手呢?嗯,應該給年輕人一些鍛煉的機會的!


    白中山,白中火,冷瑤,詩雨,蛇蛇,秦立等人,都安之若素的坐在那裏,動也沒動,根本沒有人能靠近到他們身邊,三十名秦家精英子弟,就像三十頭下山的年輕猛虎一樣,他們無所畏懼,他們實力強大!


    隻在頃刻間,白袍年輕人身邊這些隨從,就被殺了個幹幹淨淨!而秦家子弟這邊,隻有兩三個手了輕傷,掛了點彩,就連重傷都沒有一個!


    酒樓的地上,血流成河!


    濃濃的血腥氣,彌漫開來,讓人聞之作嘔。


    從始至終,秦立等人,就坐在那裏,動都沒動,看著血流成河的場麵,甚至連臉色都沒有任何變化!


    這並非說冷瑤和詩雨心中就完全無動於衷,而是她們的境界已經達到了一種外物不能侵擾的境界。


    那白袍英俊年輕人,從一開始的信心滿滿,頃刻間眼中便充滿了恐懼和悔恨,自己招惹的是一群什麽樣的人啊?怎麽會這麽可怕,他們的實力,怎麽可能如此強大?


    眼看著對方已經有人向他衝了過來,白袍年輕人抽出肋下的一把寶劍,當胸一橫,厲聲道:“你們不要自誤,知道我是什麽人嗎?我爹是滇池國皇帝!你們誰敢殺我?”


    一個手持一把長刀的秦家精英子弟掄刀狠狠的砍了過去,一雙眼布滿鮮紅的血絲,牙關緊咬,這一刀甚至氣流都給斬斷,呼嘯著,狠狠斬向這年輕人。


    秦家這使刀的精英弟子,就是一個旁支,他的親哥哥,留在玄島,死在鐵血堂的屠刀之下,心中對鐵血堂的仇恨,比天高比海深,哪裏會在乎這年輕人的爹是誰,你爹就算是通天城主,我都照殺你不誤!


    這白袍年輕人的實力,其實沒有那麽弱,已經有人尊的實力,如果放開了一戰,未嚐不能在這秦家精英子弟手裏堅持一會。


    可惜,他的膽子已經完全被嚇破了,他就像溫室的花朵,雖然實力很強,但根本沒經曆過風吹遇到,哪裏還有膽子跟心中充滿仇恨的秦家子弟戰?


    見對方一刀斬來,整個酒樓都開始搖晃,白袍年輕人發出一聲驚恐至極的慘叫,身子急速朝著身後的牆壁撞去!


    轟隆一聲!


    厚實的牆壁被撞出一個巨大的窟窿,外麵急速趕來的一大群人,目眥欲裂的看見一個穿著白袍的人,身體在空中迸發出一道血光,然後段為兩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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