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駟兒,你……”嬴渠梁眉頭微皺,聲音似有幾分沙啞,“你為了一介女子,值得這樣嗎?你可知,你可是大秦的太子,秦國未來的儲君……”


    “駟兒自有苦衷……畢竟,孟姑娘可不同於一般的官家女子,在她身上似乎有很多的秘密,讓人不由就想去接近,此番弄巧成拙,產生了嫌隙,也都是駟兒的不是……”


    “你的不是?你可是太子,她不能如你願,盡可殺之,又何苦自暴自棄?你別忘了,你代表的,可是大秦王室的顏麵!”見兒子如此不爭氣,嬴渠梁不由氣不打一處來,無奈而又恨鐵不成鋼。


    “駟兒……”


    “駟兒你記住,這已經不單單是追求一個女子這樣簡單了,你若再如此冥頑不靈,孤擇日就把她關進大牢,大刑伺候!也要教她嚐嚐,輕慢王室是怎樣的一番下場!而若是駟兒改變了主意,”嬴渠梁話鋒一轉,“或許,倒還可以留她一條賤命。”


    “父君,駟兒……”嬴駟心中一緊,遲疑片刻後,終究還是下定了決心,“駟兒明白了,還請父君饒她一死。”


    “明白了就好,駟兒,你且記牢你的身份!更深露重,孤且去了,駟兒也快些歇下吧……”


    “是。”


    暮色漸濃,天上看不見一顆星子,就連月亮也在烏雲間斂去了行蹤。夜風微涼,看著父君漸行漸遠的背影,嬴駟但覺心比夜寒。灌下又一盞烈酒,將墨玉酒盞輕輕一拋,嬴駟跌跌撞撞地走進了內室,一個不穩便醉倒在了柔軟的被褥之上,陷入了深深的迷夢之中。


    又是一個清晨,寒心寒離姐妹起了個大早,在紫兒和朵兒的伺候下洗漱梳妝,不多時,兩盞稠稠的玉米粥便端了上來,並上幾小碟精致的小食小菜。用過早膳,女孩們起身來到院中,想要去尋公孫盼兒的身影。


    還未邁出房門,不遠處拐角處便傳來了低微的談話之聲,語氣很輕,但卻剛好能聽得清,姐妹不由駐足,想聽聽她們究竟在商量些什麽。


    “嘿,新來的那個喚作‘心兒’的主子,你可聽說過?”


    “當然,她一來,整個衛苑都被重新打點了一番,可見她在主子心中地位不一般!聽主子曾提過,她可是主子在衛國時候的故人,生得那叫一副花容月貌!”


    “隻是不一般的故人嗎?你也太傻了吧!看她那副狐媚的模樣,便知不是什麽良善的,再看她的那番做派,倒像是半個主子一般呢!”


    “唔唔,此言有理,說不定她是勾搭上主子了……”


    “不光是勾搭上了主子這麽簡單!我告訴你,她不但勾搭上了主子,而且還勾搭上了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噓,小聲點,這件事在衛苑本是不準說出口的,隻是我們各人心知肚明。我看你是個新來的,便好心提點你幾句,她可是從宮裏逃出來的,找了我們主子背靠大樹好乘涼,是躲在這裏的呢!”


    “什麽?私自逃出宮?這是什麽情況?那主子收容了她,會不會將那宮裏人得罪了,然後……那主子知道嗎?我們要不要……”


    “你這呆瓜是不是傻?主子是何等的才俊,又怎會不知?隻是,到時候牽連了我們整個衛苑,說不定是會被殺頭的,也不知主子究竟是怎樣的一番心思……”


    “殺頭?那其他的姐妹不是……那這簡直也太……你是聽誰說的?消息來源可靠嗎?”


    “消息來源可是正經的,錯不了!你去聽聽,最近全府都在傳著這些話呢,就連盼兒主子身邊的丫鬟們,時不時也會偷偷念叨幾句,現在衛苑的下人們,都被嚇得人心惶惶……”


    “不說了不說了,我們還要給盼兒主子送首飾呢,可莫要耽擱了時間!”


    “嗯嗯,我們走吧!”


    聲音漸漸遠去了,但孟寒心已沒了方才時的好心情,孟寒離的小嘴巴也高高地撅了起來。這是什麽話啊,憑什麽說心兒姐姐是從宮裏逃出來的?明明是太後責難,太子誤解,莫名其妙地送出宮去說是小住學規矩,卻未想到竟是一個騙局。


    後來,雖是死裏逃生,但也經過了好大的一番磨難,應該早已和王室撇清了關係,又如何會莫名其妙地牽連衛苑眾人?這些下人也真是的,平白亂嚼舌根子,根本不把主子的命令當回事,竟還學會編排新主子了,委實可惡至極!


    不行,這件事情一定要告訴公孫公子,府中的下人們,也該好好調教一番了。若是不成,那就和心兒姐姐一道出走,心兒姐姐琴藝高絕,又心地純良,更是有一大堆出挑的好創意,走到哪裏混不到一口飯食吃?沒的在這小小的衛苑,受這等子的閑氣!


    這樣想著,孟寒離的心情也漸漸明朗了起來,再看自家姐姐,麵上卻依舊一派雲淡風輕,似乎並不把那些閑言碎語當回事,隻眼底方能看出幾絲不易察覺的黯淡,卻又轉瞬即逝。隻一瞬,嘴角又勾起一絲清淺的笑意。


    是啊,不過是下人亂嚼舌根子,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自是不必去理會的,更不值得傷心!


    隻是,孟寒心雖是不在意,公孫鞅聽後卻是大發雷霆。畢竟,心兒本就夠可憐了,家破人亡還流落他鄉,結果好不容易安定下來,卻是受到這般的排擠。而那些流言蜚語,無外乎就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孟寒心不祥此地不宜容留。但若是走,不過兩個小丫頭片子,又能去到哪裏呢?


    不行,流言雖是來者不善,卻也必定是有源頭的,隻要調查一番,就能查到到底是誰在散播那些個謠言。想到這裏,公孫鞅的眉頭微微皺起,神色也漸漸凝重了起來,一個不經意間,他想到了一個人。


    “難道是她嗎?難道,她竟還是放不下?在這裏,有如此動機,如此心思的人,怕是隻有她了吧?盼兒啊盼兒,你到何時,才能真正放下執念,好好地麵對接下來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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