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師,比剛才已經好一點,不過還是渾身無力,頭也很痛。我正打算出去,去山下的診所看看。”


    向宇說著,裝作軟弱無力,十分虛弱的樣子。


    “這樣啊……你去吧,生病都不是小事,別把病拖得更嚴重了。”劉勇挑眉沉思了下,對向宇和門衛說道。


    “謝謝劉老師。”


    向宇等門衛打開了小側門,在劉勇的目送下,快速離開了學校,往山下走去。


    劉勇呆呆的站在教學樓和學校大門之間高高的台階上,許久之後,才轉身走向右手邊的辦公室。


    劉勇,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天晚上看到的好像是他?如果那個時候我看到的不是幻象,也沒有做夢的話。他居然是個武功或者說是國術的高手!但是這沒道理啊,完全不科學。不過,我重生好像也不科學。


    向宇邊走邊回憶和思考。


    雖然是同一條路,同一個地方。但白天和晚上看起來確實有很大的差別。山路轉彎處將來有個比較大的商品房住宅小區,昨夜向宇根本沒想起來。山下上環城路的車不少,但直行往來於開發區和市區的卻不多。


    太多的大樓,太大的變化。想起12年後的2016,真是天翻地覆,差別太大了。


    向宇沿著龍尾路,一路往市一中方向走去。


    這邊開發的也挺多的,拆遷,蓋樓。連水果批發市場都搬遷到很遠的地方去了。


    到龍尾路和泰興路交叉口的時候,向宇正乖乖的等綠燈。抬頭卻看見遠遠的迎麵走來了兩個人。昨天晚上在網吧見到的兩人,一個記不清楚名字的女同學,一個明顯是當兵的軍人。


    兩人在人行道上突然站定,然後爭吵了起來。開始隻是口頭交換意見,但很快的就帶上了肢體語言,而且看樣子有進一步升級的態勢。


    向宇很尷尬,他在考慮是否要過馬路。雖然隻是打算隨意逛逛,但按原定方向走的話,必然會遇到兩人。原本可以隻是點頭打個招呼,擦肩而過就行了。但現在對方正在吵架,女的還是自己同學,完全無視從旁邊走過好像不太好。打招呼也會顯得很不對勁。而現在他糾結的是,假如轉頭,不過斑馬線,改為沿著泰興路走,可不可以?


    如果那個女同學已經看到我了呢?這樣變成好像我刻意避開一樣,雖然我是有點這個想法,但真去做了的話,總覺得也不對。啊——好煩!


    正在向宇苦惱之際,對麵的衝突進一步加劇了。


    男的抬手,用力甩了那個女生一巴掌。


    我靠!不是吧?需要動手嗎,為什麽是男的先動手?


    向宇立刻停止了亂湧的念頭,邁大步子向前走去。


    “這位先生,雖然很不好意思,不過一個大男人對個女生動粗,似乎不太好吧?”


    向宇站在離兩人一米遠的地方,嘴上說著這個,腦子裏卻亂七八糟的念飄過。


    我為什麽要來幹預,這是她自己選擇的吧。這樣說有什麽用,憑什麽他要聽我的?我剛才那句話讓女權主義者聽到會不會說我看不起女人,把她們放在了弱勢的一方……


    “你算老幾!就算她和你是同學,我們之間的事也和你沒關係。”軍人樣的男子,微微俯視著向宇,說著不是本地口音的普通話。


    向宇更確定他是當兵的了,現在這小地方的外地人,除了做生意的真沒幾個,但做生意的可不是這個樣子。


    “這位兄弟,啊——不對,這位大哥。我看您應該是位軍人,先不說軍隊準不準你們和地方上的人談戀愛。但一個男人,不管出於什麽理由,率先對一個比你年紀小的女孩動粗,這實在不應該是軍隊作風吧。作為一個男人,我覺得你這樣是不對的。”向宇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話太多了!都說了不關你事。男人!就你這又矮又小的樣子?”板寸頭男子嘲諷道。


    “喂喂,我隻是來和你講道理,你這樣人身攻擊是不對的啊。”


    “人身攻擊?剛才我隻是語言的人聲攻擊而已,現在才是人身攻擊。”


    男子說完,作勢一拳往向宇頭部襲來。


    咦,怎麽一言不合就動手,毫無顧忌,這真的是軍人嗎?怎麽我看他的拳頭並沒有特別快,這是故意放慢了速度警告我嗎?


    “啪。”


    向宇抬起左手,護住頭部,順勢將手肘外拐,將對方的拳頭攔了下來。


    “沒看出來啊!你這小子動作還挺快。這樣我就更有戰鬥的欲望了。”男子說著,抬腿一個側踢,往向宇的腹部踢去。


    什麽鬼?動作挺快?剛才他明明動作很慢,我也隻不過慢慢的抬手擋了一下而已。


    向宇迅速的往後退出對方的踢擊範圍,抬手示意男子停止。


    “等等!這位大哥。我們今天隻是第二次見而已,我也隻是因為她是我同學,幫忙講兩句話,用不著因為這個就動手動腳的吧。”


    “動手動腳?本來我隻是想嚇嚇你,既然你這麽說的話。那我就好好活動下手腳好了。”


    男子說著再次欺身上前,左右拳連續出擊,還帶上了腳的踢擊。


    向宇從來沒有打過架,從小到大,從未有過打架的經曆。活到30歲,從未和人起過衝突,從來沒被人欺負過,更別說欺負別人了。雖然看過不少武俠片,功夫片,也研究過格鬥技巧的書籍,對著鏡子瞎比劃過。但真正的和人對打,從來沒有體會過。


    沒打過架的人,是很難理解:為什麽有的人平常溫文爾雅,但一旦和人起衝突,就一副拚命的樣子。打架,氣勢其實是很重要的。除了力氣大速度快,壓倒性的氣勢,甚至能做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效果。男子是軍人,本身自有一股軍人的氣勢存在,而現在他認真動手之後,熟練的搏擊技巧,以及凶狠的打擊,更是讓他看起來越發的勇猛。


    情勢完全是一麵倒,向宇這種從來沒動手過的,能夠屹立不倒,就已經是奇跡。他一直在防守,一直不停不停的在防守。對方的每次擊打,他都能清晰無誤的看到,然後或躲閃,或防禦,每次抬手,起腳,移步,都能讓他避免對方直接攻擊到自己的身體。對方連續的攻擊,他並沒有感覺難以招架,畢竟每次都能看到,然後身體也能跟上,但漸漸的他也開始感到疲累,不止是身體上的,還有精神方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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