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許初七,是一個生於七月初七的女孩,爺爺說我屬陰,夜裏不要出來,否則有髒東西跟著我。


    我穿梭在人山人海中,向大山方向跑,滿頭大汗,速度也越來越慢,後麵也快追上來的時候。


    噗通,累得跪在地上。


    “既然我都快死了,你們為什麽還追我?”


    “因為,我們想見證你的死亡。”


    什麽?


    當我抬頭看向月空,今晚烏雲密布,皎潔的月光被籠罩,煙霧散去,一個血紅的色月亮,高高懸掛在上方,沒有星星。


    ‘當月亮是血紅色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我記得當時,有個陌生人,這麽跟我說的。


    等我回頭的一瞬間,嘣,我被一輛黑色沒有牌照的轎車撞飛,我腦海是蒙的,細看駕駛位上的人,那有錢的金主!


    隨後,那個老男人,伸出手來,我看到一把槍,嘣嘣嘣,三聲。


    我身上多了三個槍洞,血順著心口一點點往下流。


    好冷……。


    今晚真的好冷,我……死了。


    緩緩閉上眼睛,等待鬼差來帶我走,可是時間好漫長。


    我睜開眼的時候,盡然是一堵牆,身體輕飄飄的,感覺自己像一片羽毛。


    “死了嗎?”


    “跟死了沒什麽區別,植物人,醒過來的希望很小,可憐的孩子,無依無靠。”


    張嫂的聲音!她沒事?醒了。


    原來,我是對著牆,翻轉身體的時候,我看到我躺在一張白色床,身上插滿針管,量大氧氣管放在床兩邊,五六瓶吊瓶紮著我的四肢。


    我的身體被纏繞上紗布,臉腫的快認不出,那是我自己。


    鄉親們都來了,大家很窮,沒有帶什麽特別補的東西,一籃雞蛋,一筐水果,有的剛下地回來,腳上都還沾著泥,有的衣衫不整,頭發披散,或許是睡著了,聽到關於我的噩耗。


    “當時情緒激動,沒有經過大腦思考,悔不該啊!她做了那麽多,證明自己,我們卻懷疑她。”


    “大夥,要不集資一家湊一點,給她住院,每天輪流陪初七說說話怎樣?”


    “是好主意,可是植物人,這醫藥費用很高啊!”


    ……


    所有人都在歎息,我飄下來,站在他們身後,大聲說我還活著,我還沒死。


    可是,無論我怎麽開口,他們都看不見我,也聽不見我,護士端著藥水進來,都可以穿透我的身體。


    我看到我的腿,漸漸變透明,手指可以輕易戳穿每個人的身體。


    我……成植物人?


    嗚嗚嗚,哭的不成聲,一群穿白大褂的醫生,帶著聽筒器,來回在我的心膛按壓,然後紛紛搖頭。


    我看到張嫂顫抖著,拿著手裏的紙條,懷裏抱著那枚白色的蛋,然後用熱毛巾擦我的臉。


    我下意識的摸自己的臉,熱乎乎的,能感受到溫度。


    不甘心!


    我就這麽躺在那裏,於是我衝出牆麵,來到我的案發現場。


    那個老人很聰明,現場除了車禍撞欄的痕跡,以及特別明顯的刹車印,我卻找不到槍彈。


    一群人用吊車,在馬路邊打撈,很快那張撞我的黑色車被吊了上來。


    很多城裏來的記者,紛紛拍照,那鏡頭燈一閃,我的身體就跟著顫抖,非常難受。


    於是,我飄啊飄,來到警局,想要問問李富貴,那個老男人在哪。


    警局


    我看到的是,李富貴被人打的奄奄一息,躺在拘留所廁所裏,拘留所其他嫌疑人,正在分贓他的生活用品,半卷紙都有人在搶。


    我手輕輕的撫摸他的臉頰,可惜一樣穿透,眼淚滴下,不到人體皮膚,很快就消失了。


    “初七……初七……不要死!”


    李富貴很快驚醒,我以為他看到了我,沒想到他穿過我的身體,走到打他的那群人麵前,三下五下打到在地。


    “中計了!可惡,那老男人一定知道,我會去替罪,然後趁機殺了初七,我怎麽沒有想到?那夢。”


    我看到李富貴,用手摸著我觸碰過他的地方,眼神閃爍,看了看四周。


    或許,他能感應到,可惜看不見我。


    李富貴的打鬥,引來警官帶著警棍進來,一人錘他一次,他都不反擊,依舊衝破牢門。


    隨後,嘣嘣嘣,直接開槍。


    我看著他一邊跑,地上一邊沾染血跡,難受的要死。


    可是,讓我有重大發現,這些打李富貴的槍彈,怎麽那麽像打我那幾顆。


    死亡的瞬間,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股力量,我盡然能把死亡的過程,看的清清楚楚,時間過的很慢。


    這槍彈,上麵都刻著一個‘v’字,那就說明,我一放出來,就已經進入金主視線,隨後追殺我。


    我伸手拿證據,可惜身體透明,怎麽拿也拿不起來。


    “嗨,需要幫忙嗎?”


    “狐帝!”


    我抬頭看了一眼牆壁上的鍾表時間,十二點整,狐帝說話算話,嘴裏叼著玉簪,坐在那裏看著我,搖晃著九尾。


    “當然,他們看不見聽不見我可以,但是我不能連實物都拿不了。”


    “沒問題,我們狐狸最擅長的就是報恩,你不僅講信用把玉簪借我,還好吃好喝的伺候我,往事不再提,我定助你。”


    狐帝將玉簪放下,前爪撓了撓地麵,然後晃動了九尾。


    我看著它扭頭,逼著眼睛,哢嚓一聲,咬斷一根尾巴,尾巴變成一支彩色蠟筆,它叼著蠟筆,在我的身上描繪。


    我看著身體一點變化都沒有,伸手去拿簪子的時候,盡然可以拿了!


    激動不已。


    於是,我立馬徒手撿起地上的槍彈,裝在兜裏,跪在狐帝麵前磕了一個頭。


    “平身吧,現在誰也不欠誰了哈,那尿實在難解,隻能尿個半缸,湊合用吧,我回胡桃李了。”


    “已經足夠了!謝謝。”


    半缸,一人一口,足夠我們下塘村沒喝的喝下。


    現在我能夠,拿實物,第一件事,就是把狐尿的事情,寫成紙條,深夜穿透她家牆,放在她的衣兜裏。


    隻要沒喝過狐尿的人,就有希望活下去,不會被借屍還魂。


    我相信,張嫂一定會去做的。


    天一亮,我的身體,和鬼魂一樣,見不得光,一點點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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