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統統免費,給祖先換個好的下葬方式,一時間我家院子,來滿了好多男人,他們都是來幫忙的。


    昔日的惡語相贈,如今見我爺爺奶奶,十分客氣還送了好多雞蛋。


    “哎呀,這許初七從閻王廟那走一圈回來,人變懂事了!知錯就改啦。”


    大家都在院子裏喝酒,門外放著十多把鋤頭,吃了中午飯,都會跟我上山挖墳,總共有五具棺材。


    在民間一直有這樣一種說法“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可是我今天右眼皮一直跳,自從下葬了武漢文後,眼皮就沒停過,心口還堵得慌。


    我翻看黃道日曆,說今天宜下葬,宜祭墳,忌洗澡,忌睡午覺。


    “媽咪,你真不讓我跟著去?我還要帶這墨鏡多久,好黑啊。”


    “聽話,你法力沒有你爸厲害,蛇尾收不住,會嚇死人的。”


    我最擔心的就是麵前這個孩子,如今她一天比一天高,才三歲都有五歲的身高,而且食量驚人,之前一天三隻雞,現在是一天一隻羊。


    我快養不起了!


    她隻要一餓,就會把青尾露出來,一甩尾巴,都可以劈斷一棵樹。


    我在村民麵前,好不容易建立起信任,如果這小家夥搗亂,一切穿幫了。


    我生了一條蛇,正常人,肯定不能接受。


    見屋外那些男人吃好以後,我也拿起吃飯的家夥,準備了一袋的紙錢,還有八卦鏡,這上麵的指針,我還有些分不清陰陽兩極。


    葛三叔留給我的信,上麵說道他們原來下葬的地方,枝繁葉茂遮住了陽光,濕氣特別重。


    那麽,我隻要向光的地方走,最好在山頂,就是最好的。


    唰唰唰


    紙錢灑在空中,隨風搖曳。


    路過西涼河的時候,橋頭邊站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他手裏拿著一把紙傘,在那裏吆喝,“賣傘嘍,賣傘嘍,打傘遮陽,好兆頭,白事變喜事嘍。”


    地上草席上放著的傘,不多不少,剛好五把。


    而我今天起棺重葬的棺材,剛好也是五具,這也太巧了。


    我見這老人,滿臉褶子,跟人說話都是眯著個眼睛,好像視力有點問題。


    “老人家,你懂下葬?”


    老人撫摸著胡須,點點頭,將手裏的紙傘撐起,上麵都有塗著不同的圖案,寓意深刻的遞給我。


    我因為他這一舉動,從包裏拿出點現金,遞給他。


    他滿意的收下後,附在我耳邊說道,“打傘遮陽”就是在下葬時,先人的遺體、骨灰等均不能直接被陽光照見,需由後人打一把傘,以免陽光爆嗮先人遺體,導致先人找不到家。”


    我會意的點點頭。


    “謝謝你。”


    我感謝這老頭的出現,讓我躲過一截,起棺重葬本是一件積德行善的事,如果辦砸了就成凶事。


    墳地


    這五家的墳頭,都長滿了雜草,就跟人的頭發似的,茂密錯綜。


    我站在一旁,看著八卦鏡指針,指針平穩,沒有什麽異象。


    “加把勁兒,嘿哈!開了。


    棺材被撬開一個裂縫,我立馬拿傘,讓他們把屍體接住。


    咯吱


    咯吱


    一具具棺材蓋被撬開,地裏的土老鼠,紛紛往外逃竄。


    有的沒有老鼠,卻是一窩的蟑螂,爬上人身體上時候,還吸血。


    中途就有嚇跑兩個人,打傘的人本來不害怕,可是棺材掀開的時候,大家看到不是頭骨,而是腳骨。


    又嚇跑一些人。


    一起來的將近五十個大男人,現在跑了就剩三十個,那就是死者的子孫。


    “許初七,棺材蓋開了,這裏麵的人骨,你來背!”


    我?


    我迷惑的歪著腦袋,看向他們,他們的眼光都隻有憤怒的神色。


    我尷尬的笑笑,我背就我背吧,總共就五具白骨,不多。


    等我走過去,拽著人骨,就往後背托的時候,給我撐傘的那個人,被蟑螂咬了!


    啪,傘掉在地上。


    陽光恰巧正在的灑在,白骨的頭上,開始冒起黑煙。


    我沒有再多猶豫,立馬就把白骨,放入新的棺材蓋裏。


    怎麽辦?


    有一個見了光!


    “媽咪,我餓……。”


    “念白,你咋來了!不是讓你在家等我。”


    “可是我餓!”


    現在餓也沒辦法啊,前腳後山,都是墳,剩下的就是我們幾個人。


    我也餓,關鍵我不能吃活人啊!


    我捂住了她的嘴,其他等我的村民,顯然有些不耐煩了,在催我快點,在地上來回跺著腳。


    而我這次就讓念白給我打傘,在她的幫助下,我很快就把五具白骨,都放在新棺材裏。


    我將這新棺材,選了靠近我買的山洞房那個方向下葬,我們順著小路,一刻都沒有休息。


    因為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四點在農村,就差不多下地扒菜,然後回家做飯的路上。


    夕陽的光暈恰好灑在每一具棺材上,他們嘿哈嘿哈,留著汗水的在刨土,然後一點點的將棺材放進去。


    剛好把四具人骨埋好,就差最後一具棺材的時候,有人喊累說要休息。


    拿起酒葫蘆就開始喝,看著念白是一個勁兒的饞,口水都要掉下來。


    “不可以喔,乖,念……不可以!”


    小家夥可能是真的餓了,衝上去,一把搶過村民的酒葫蘆,開始咕嚕咕嚕的喝酒。


    我看著她小臉泛著紅暈,嗝……一個飽嗝打出來。


    熏的我是頭暈暈的,這味道怎麽那麽像!


    一條巨大的蛇尾露出來,在地麵上擺動,震的大家站都站不穩,“蛇啊!”


    剩下的三十個人,因為念白此舉,嚇得扔下鋤頭全跑了。


    我頭疼的掐著人中,抽了自己兩耳巴子,咋就不喂飽她,再出門!


    難怪今天一整天,右眼皮都跳個不停,現在隻能靠自己埋屍骨,然後鬆土覆蓋棺材。


    念白因為貪杯雄黃酒,才露出蛇尾巴來,以後不能讓小孩子亂喝別人的東西!


    我將白骨放在棺材裏,把棺材蓋合上,將土埋好。


    此時已經是七點,太陽已經下山。


    呼嚕呼嚕,念白躺在地上,呼呼睡著了。


    “哈嘍!”


    “嗨。”


    我正去抱她,在恍惚,剛剛是誰跟我說話?


    念白睡著了,村民也嚇跑了,哪還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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