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蒙蒙亮的時候,喻楚舒了口氣動了動脖子,再摸摸額頭,昨夜的高燒已經退下去了。她起身活動了下筋骨,由於武神術的加持,身子也感覺沒那麽冷了。


    恰好此時雞圈傳來一陣公雞打鳴,喻楚猜測此時是早上五點多,但是沒有鍾表,也看不見時間,隻能靠生活常識自己估摸。隨後她聽見堂屋門響了,陳母摸索著出來,一見她還醒著,立刻高興得又要落淚了:“楚楚你沒事,老天保佑……”


    隨即她又有點擔憂,小聲說:“你以後少惹你嫂嫂,昨天你把湯灑在你嫂嫂衣服上,是不是故意的?你嫂嫂的衣服都是城裏裁縫定做的,很貴的呐,咱賠不起,所以你爸才罰你住一晚夥房,你以後可不能那樣了……”


    喻楚挑挑眉,點了點頭,沒什麽表情道:“我知道了。”


    “你記住了?”她這麽聽話,陳母反而有點懷疑地看她幾眼,心裏才安慰了些,“你知道就好。咱們村裏女人哪能跟城裏的小姐比呢?你看你爸都不敢給你嫂嫂壞臉色。等你哥從部隊回來,還不知道怎麽寵呢……”


    喻楚聳肩。


    她隻要保證自己平平安安,吃好喝好就行,至於別人愛怎麽樣,她是懶得幹涉。


    陳母一邊嘮叨著,一邊生火準備做早飯,招呼她把幹柴遞過去。喻楚頓了下,老老實實接受了自己村妞的身份,頂著兩條小辮兒,坐在旁邊遞幹柴,灶裏通紅的火苗映亮小臉兒。


    做好了早飯,她自己就拿了碗,先盛了碗粥。


    陳母以為她是給家人盛的。


    沒想到她隻盛了一晚,就端起來自己開始喝。


    陳母嚇了一跳:“楚楚,咱們要等你爸和你嫂嫂先吃完……”


    喻楚道,“你也先喝一碗暖暖吧,反正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吃的。”


    陳母:“……”


    還、還挺有道理的?


    每次陳父和袁天琴吃完飯,也不會管她們母女。


    早吃晚吃好像沒有區別。


    陳母便沒吭聲。


    喻楚喝完一碗粥,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渾身舒爽。她眯起眼睛,揪著自己的小辮兒道:“我去外麵轉轉。”


    說完,不等陳母招呼,就自己溜出了夥房。


    夥房屋頂還有煙囪,出了門就看到房頂煙囪冒出的煙。除了他們,還有不少鄰居家裏都冒出了炊煙,漸漸的也響起了一些人聲。


    農民一向起得早。


    家裏隻有嫂嫂的房間有鏡子,喻楚自然不會去跟她搶,於是溜出來找個有水的地方,看看自己長什麽樣子。


    鄉村處處是水源,她很快找到一個湖。


    不過天氣冷,湖水都結冰了。


    她搬起湖邊的石頭,以自己身體的力量居然沒搬動,用了武神術才勉強搬起來……可以想象這具身體有多弱。


    老營養不良了。


    砰!


    石頭把冰麵砸碎,她探頭看了看,一愣。


    還真……土。


    臉色一看就是吃不好睡不好。瘦瘦小小的裹著個花棉襖。兩根麻花辮毛糙糙的。


    不過看得出五官底子挺好。


    畢竟哥哥是男主。


    男主長得不差,作為他親妹妹肯定也不會醜。


    但現在這樣實在說不上好看。


    喻楚歪著腦袋左看右看,對自己這幅村土打扮,感覺很新奇,於是對著湖麵轉了兩圈仔細打量,才停住腳步,摸著下巴思索。


    她的目標是把自己養好。


    養得水靈靈的。


    那首先就要解決吃的問題。


    陳父反正是不允許她吃好的,家裏有什麽好吃的,從來沒她的份。要不是為了她以後賣給富人,換幾個彩禮錢,陳父更不可能讓她去念書。


    原主此時還在讀書。


    不過,後來陳父聽袁天琴的,準備籌錢去做生意,就挪用了原主的學費,原主後來就沒學可上了。


    學堂在鎮上,距離這邊大概有幾小時的路程。原主每天都需要走幾小時,才能到學堂去念書。


    放學了就去田裏幫忙幹活兒,隨後再回家寫作業、做飯。


    喻楚望了望湖水裏的倒影,隨後麵對湖水,把自己的小辮兒拆了重新梳,仔仔細細把發絲理順,然後給自己重新編了兩個辮子。


    她編的仍舊是麻花辮,但這次編得認真,烏黑的發絲並不毛糙了,看上去有點乖巧。她又在雪地上撿了朵梅花,雪白的花兒在發繩旁插入,看上去多了點靈氣。隻不過,視線如果從梅花移動到下麵的花棉襖上……仍舊土得不行。她聳聳肩,裹著棉襖回家。


    管它土不土。


    抗凍!


    喻楚回到家時,陳父和袁天琴已經在吃飯了。


    袁天琴長得確實好,捧著碗小口吃飯,貴氣的樣子和農村人有很大不同。陳母站在她旁邊,像個丫鬟似的。


    喻楚去拿書包,袁天琴看見了,微微挑眉:“楚楚還念書啊。”


    “是啊。”陳母陪著笑,“會認一點字。”


    陳父罵罵咧咧:“好好上學,找個好夫家!當初就不該生你,生個女娃娃有什麽用?農活兒也幹不好……”


    喻楚沒聽他瞎扯,迅速拎著書包走出門。


    出了門後,她忽然想到什麽,於是又用武神術跳進院子裏,撿了顆石子,迅速朝著陳父一扔。


    隨後立刻輕盈跳出院子。


    下一秒,便聽見陳父在屋裏大叫,氣得不行:“哪個兔崽子?!”


    原主是不敢這樣對待他的,陳父自然沒想到女兒身上去。再說,喻楚用武神術跳出了門,陳父追到院子裏,半個人影兒都沒見著,還以為是鄰居家的小孩調皮,於是叉著腰罵了半晌,一時間雞飛狗跳。


    喻楚已經背著小書包上學去了。


    走到半路,碰上村民家趕著牛車去鎮上,友善地問她:“楚楚啊,要不要捎你一段?”


    喻楚看了看土裏土氣的牛車,又看了看土裏土氣的自己。


    頓了兩秒。


    點點頭。


    村民熱情地拉住牛,“上來吧。”


    梳著麻花辮的小姑娘便背著書包爬上牛車。


    車上雖然灰塵不少,但她的花棉襖也沒多幹淨,穿越到這個年代,還有什麽嫌棄的?於是小姑娘乖乖縮在車上,一路顛簸著去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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