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子一揮手,身後跟著的一群吊兒郎當的家丁護院全都衝了進來,管事一見事情不妙,馬上著人前往京畿府報官,這廂又叫人跟著,怕事兒鬧大影響了其他客人的雅興,很快有家丁來報,說是芳華姑娘在後麵二樓自己的房間。


    柳公子聽聞,忙不迭的帶著自己的人殺過去,一眾客人也急匆匆的追著過去看熱鬧。


    剛走到後院,就見到幾個家丁將一個被鎖鏈捆綁在椅子上的女子抬了出來,柳公子一看就急了,扯掉女子口中的帕子,細語安慰:“芳華莫要恐慌,三郎來救你了!”


    柳公子紅著眼睛對家丁吩咐,“芳華房裏的人何在?”


    家丁們負手而立稟報道:“三公子,那人有些麻煩!”


    柳誌陽抿唇不屑的恥笑,“有何麻煩,快快將鑰匙搜到,人給本公子捆下來,我倒要自己看看是何方神聖!”


    家丁一見自家主子擰上了,誰也不敢勸,隻能按照三少爺的吩咐將樓上那個半裸的男人捆綁了送下來。


    人一出現看熱鬧的眾人一陣吸氣之聲,原來這人不是旁人,正是胡相爺家的唯一男丁胡檀嘯,看樣子已經酩酊大醉,裸露的上身已經泛紅,家丁將人帶下來,丟到柳誌陽的身前。


    李智下意識的伸手捂著梓瑤的眼睛,梓瑤回身瞪了李智一眼,心道現在兩個大男人出來逛青樓,一捂著我算什麽?找小倌來了?


    李智委屈的收回手,和梓瑤接著看戲!


    一個家丁將一把鑰匙交到柳誌陽的手中,他急急忙忙的將被鐵鏈鎖著的芳華姑娘解救出來,芳華掙脫開鎖鏈後直接撲到柳誌陽的懷中,委屈極了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劈裏啪啦的留了下來,柳誌陽怎麽哄都哄不好,芳華隻是咬著嘴唇,拽著衣裳默默流淚。


    一個家丁走到柳誌陽身側,小聲的在柳誌陽的耳邊耳語了兩句,登時柳誌陽怒火衝天,一腳將醉醺醺的胡檀嘯踹倒,“好你個姓胡的,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動,今天我就讓你斷子絕孫!”


    說完,搶奪下旁邊打手手中的一隻手臂粗細的木棍,衝上來朝著胡檀嘯的胯間就是一棍,殺豬似的嚎叫聲充斥在後院,梓瑤低頭不再看了,周圍的人全部都是雙腿夾緊的動作,看著都替胡檀嘯疼得慌。


    芳華姑娘和一眾女子全都嚇得失聲尖叫,急急忙忙的四散而去,可是院落的各處已經被看熱鬧的人堵死了,根本逃不出去。


    周圍本來怕事躲著的胡家家丁,看到自家主子竟然直接被廢了老二,也是懵了!


    畢竟胡家和柳家關係一直是屬於聯盟不是一家勝似一家的,怎麽也沒想到柳家三公子竟然直接將自家小主子給廢了子孫根,幾人動了真火操了真刀真槍衝上前去搶人。


    柳誌陽帶出來的人,都是吆五喝六的可以真正動起手來就慫了,沒有片刻就被打的東倒西歪,幾人將胡檀嘯搶過來準備衝出去,此時柳誌陽動了真火,操起剛剛捆綁芳華的木椅,朝著胡檀嘯就丟出去了。


    而胡檀嘯抓住一個家丁,擋在自己麵前堪堪避過椅子,抽出腰間的佩劍瘋了死的衝著柳誌陽劈過去,“你瘋了,一個妓女也值當和我計較,你們柳家也是活夠了!該殺!受死吧!”


    這一劍砍傷了柳誌陽的肩膀,胡檀嘯也因雙腿間的傷處而摔倒,柳誌陽撿起胡檀嘯的劍,朝著胡檀嘯衝了過來,本是想嚇嚇他,可是臨近胡檀嘯的身前,腿上一痛直接超前刺去,一劍將剛才倒地的胡檀嘯不偏不倚穿胸而過,胡檀嘯看著胸前插著的劍瞪大了眼睛,順著劍柄看著胡檀嘯伸出一個手指,指著他口中艱難的說著,“你~~~你~~~怎敢~~~殺我~~~”


    說完瞪著眼睛倒地而亡了,一見出了人命眾人慌了,都想要逃離,可是院門極窄所有人都阻在那裏,誰也擠不出去!


    片刻後,院外火把晃動,來了一隊人馬,全部身著藍色錦衣正是京畿府的差役。


    眾人見到官府來人了,就不再哭喊著逃離,反而給差役讓開一條道路,此時院落中已經一片狼藉,地上東倒西歪的躺著許多受傷的家丁護院,還有提著劍傻愣著的柳誌陽,他本人的肩上鮮血汩汩,如今完全的清醒了。


    管事走上前躬身作揖,“差爺各位可是來了!”


    然後巴拉巴拉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幾個差役看看現場的情形,也知道管事所言不虛,直接命人將柳誌明以及胡柳兩家的家丁全部押走,此時的柳家三公子知道自己即將被俘才有所恐懼。


    揮著手中的劍吼道:“你們誰敢抓我,我爹是柳城景,是國舅爺,是慶國公,你們反了天了!”


    柳誌明不斷地揮舞著手中鮮血淋淋的劍,一時間僵持住了,梓瑤用手肘捅了捅李智,一臉祈求的樣子,李智心滿意足的一揮手。


    柳誌明隨之足下不穩直接摔得四仰八叉,劍也脫手了,眾差役一擁而上,將人製服捆綁起來,芳華姑娘、瀟湘館管事兒的、以及幾個有頭有臉的客人都被請到京畿府錄口供了。


    見人開始散去,梓瑤和李智也隨著人群離去,梓瑤嘟著嘴,嘟囔道:“真沒勁,這就完了我,我還以為雙方不得都帶著百十號人火拚一場!一點兒也不激烈,再也不看了!”


    李智被逗得笑出聲來,惹得梓瑤一頓白眼奉送,“好了瑤兒,熱鬧已經看了,我們是否該回府了?”


    梓瑤無奈的點點頭,李智長臂一伸,將梓瑤攬在懷中,縱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翌日,乾清宮早朝。


    胡相爺因喪子之痛已經完全的失去理智,跪在朝堂上不斷的哭訴著讓皇上替他做主,並且將柳城景的惡行逐一羅列,皇帝聽著臉色不斷的變黑,看著站在武官之首站立的柳國舅用力的將奏折丟到禦案上,發出一聲巨響,所有的朝臣皆躬身彎腰抱著笏板口稱皇上息怒。


    李弼此時已經憤怒至極,忽的起身‘騰騰騰’的走下龍椅平台,走至柳城景身前,周圍的大臣全都躬身退讓開來,“柳大人,你可知你三子柳誌陽的惡行?胡丞相所述可屬實?”


    柳城景直挺挺的跪倒:“皇上老臣的三子自幼被溺愛長大,有此惡行老臣不求皇上的寬大,也不敢奢望胡丞相的諒解,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請皇上命京畿府嚴懲不貸!


    可是胡丞相所言老臣不敢苟同!許是胡丞相喪子悲痛產生幻聽幻覺之感,不然無法解釋他的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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