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景收到消息後一怔,盧世明前去單獨見皇上,是為何?


    還要屏退左右,就是不希望被人知曉,那麽與刑案相關的有何時呢?


    手中轉動的兩個光滑的深褐色核桃,不斷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思索中的柳城景手中一頓,騰的站起身。


    “來人,速速讓柳城春來見我!”


    柳城景急切的吩咐下去,他剛剛思索了很多都沒有找的可有紕漏的地方,今天早朝的那些個武將所提之事不足憂心。


    但是好似一個月之前柳城春曾經往返多次大理寺,刑部和吏部三處,應該是有什麽案子處置,一定要問問,不要在如此敏感的時期出現意外,畢竟最近皇帝還是看自己不順眼啊!


    一個時辰後,柳城春才姍姍來遲,醉眼迷離身子有些微微的打晃,“二弟找我何事啊!”


    柳城景在這一個時辰中已經確認了許多事兒,尤其是查到一個人名‘衛吉煬’看到如此德行的柳城春極為的生氣,抓起一盞茶潑向柳城春,被冰涼的茶水一激,柳城春的酒也醒了一半,“你……”


    柳城景冷冷的看著他,讓他把未曾出口的話咽了回去,反倒笑著撣撣身上的水漬,“二弟現在怎麽如此的沉不住氣啊!這加官進爵後就是不同啊!”


    麵對柳城春的冷嘲熱諷柳城景嗤笑道:“你可知今日早朝後發生了何時?”


    柳城春一頓,搖頭疑惑的看著柳城景。


    柳城景又道:“你可知大理寺卿早朝後,在禦書房將所有人屏退,和皇帝秘密稟報了什麽?”


    柳城春此時才完全的醒了就,後背已經是冷汗淋漓,他也不是笨人,如此說還不知道就不用在官場混了,搓著雙手無措的看著柳城景,“二弟這怎麽會驚動大理寺啊!”


    柳城景眯著眼睛看著此時慌亂的柳城春,“為何不與我商議就自作主張將人換出來,你可知這是欺君之罪?如果不是為了柳家你以為我願意管你的破事兒!”


    柳城春現下腿都嚇得不好使了,撲通一下跪倒,不斷的哭泣著仿若潑婦般高聲的嗚咽。


    “二弟啊,我不知道啊!當時就是為了那點兒銀子唄,我這不是看著你一個人支撐柳家很是吃力,想要幫一幫,哪成想出了這檔子事兒啊!”


    柳城景冷冷的看著柳城春表演,無盡的厭煩,這樣的柳家人是否值得他如此付出的保護著?


    “起來吧!”


    “將當時你們之間的所有細節都告訴我,包括是否寫過紙條,一個字都不要落下!”柳城景無奈的吩咐著。


    柳城春跪爬到他的腿邊,將事情的始末全部講給柳城景聽了。


    *****


    大理寺中盧大人親自監審,寺丞何守義主審,原通政使衛吉煬站在堂下沒有枷鎖在身,因為他根本無法離開,裝他的袋子中有一封自悔書外還有一個極為漂亮的紅色瓶子,平底寫著解藥兩個字,就為了這個衛吉煬就不會離開,因為隻要發作沒有解藥那是生不如死的癢痛啊!


    不用二位大人如何審問,衛吉煬主動的將事情的經過講了起來。


    原來,早在事發之前柳城春就已經與衛吉煬有瓜葛,衛吉煬被抓準備被處斬之時,就是收買了獄卒給柳城春傳了一封信。


    信中的內容大體是,自己有一個什麽樣的賬冊,記錄著柳城春以及每一個人,每一筆賄賂收受的時間和數量,如果將自己救出去,他就將南陵山藏著的那些銀兩全部給柳城春,如若不然就將賬冊交出去。


    柳城春一聽有銀子賺當然就動了心,當時正好有一個死囚與衛吉煬的體貌形態極為的相似,他就想到偷龍轉鳳的辦法,將衛吉煬在臨行刑前日換了出來。


    衛吉煬也守信將南陵山藏著的那些銀兩,全部都給了柳城春,之後他就跑到雲南多了起來,沒想到被人抓住喂食了癢癢粉,還被逼著寫了自悔書送回京城。


    盧大人和何守義幾乎一口同聲的追問道:“賬冊可在你身上?”


    衛吉煬嚇了一跳,一縮脖子“在,在,就在我的瀆衣上縫著呢?”


    何守義急忙招來幾名捕快,也來不及回避就在堂下將衛吉煬的衣衫除去,一一檢查,衛吉煬抓到一件外跑披上後,告訴眾人,“你們找把剪刀!”


    捕快望向何守義,後者點點頭,快速的拿來一把剪刀,衛吉煬將瀆衣衣領剪開,順著後背上一層一層的撥開,瀆衣中的一張夾層的鹿皮顯現出來,他將鹿皮輕輕的交給身旁的捕快。


    囑咐道:“輕些,上麵的字跡是微雕的,想要看的話需要找一個軒轅鏡,放大才能看清。”


    何守義忙問:“何為軒轅鏡?”


    衛吉煬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找到一塊打磨的極為光滑的水晶石,扁扁的鵝蛋大小中間很厚,周邊很薄,上麵一個金鑲玉的把手上鑲嵌了各色的寶石,一看就是不凡之物。


    他望向遠方邊回憶邊摸著鏡子講解給何守義聽,“這就是軒轅鏡,可以將小巧的東西放大觀看,我曾經在一個回紇商人手中買的此物!”


    何守義接過來,仔細的觀察這張光滑的鹿皮,果真在上麵看到了一些米粒大小的字跡,字跡雖小但是極為的清晰,看過後極為震驚,將鹿皮賬冊和軒轅鏡交給盧大人,片刻後盧大人也同樣震驚的表情。


    何守義將衛吉煬在審訊記錄上簽字畫押,名衙役招來一個帶鎖的盒子將軒轅鏡和鹿皮賬本全部裝進去,鎖起來,何守義拿著盒子,盧大人拿著鑰匙,二人急匆匆的朝宮內走去,這件事牽扯的人員甚多。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馬車在京城的街道上疾馳著,轉到臨近皇宮前的一處街角時,突然有暗箭射來,趕車的車夫中箭落下馬車,馬也中箭倒在地上,隨行的四個衙役紛紛抽出佩刀將馬車保護起來。


    不斷的有黑衣人衝出來,四個衙役不斷的有受傷倒下的,危急時刻遠處策馬衝過來兩個頭戴鬥笠的白袍男子,他們加入與黑衣人的對抗中,霎時間局麵扭轉,幾名黑衣人不是被斬殺就是重傷後,服毒自盡了。


    盧大人和何守義下車觀看,濃重的血腥氣讓人作嘔,馬車已經不能坐了,那兩名白袍男子走上前來,躬身施禮,“在下奉逍遙王之命前來護衛大人,請大人上馬,我二人護送您二位入宮,大事要緊!”


    盧大人一聽就明白,這揭發柳城春有逍遙王的手筆,怪不得查不到始末,點點頭也不推脫,與何守義直接上了馬,幾人急急忙忙的趕往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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