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圓滾滾的程五五在河邊的草地上躺著翻了個身,又甜甜的睡去。
“嘀嗒……”
“嘀嗒……”河邊草上的露水落入河中。
“小友,小友……”程五五感覺有人在他耳邊說話。
“恩?”程五五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然後便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在他眼前。人影漸漸清晰,原來是一個老者。
“有什麽事嗎老爺爺?”程五五坐起來問道。
老者“嗬嗬”笑了兩聲,程五五又繼續說道:“老爺爺是有什麽事情要我幫忙嗎?”
“幫忙?嗬嗬,也算吧……”老者說道。
“嘿嘿!老爺爺有什麽事情就跟我說吧,我一定會幫你的,在合茵鎮,誰不知道我程五五最樂於助人立了,嘿嘿嘿。”程五五說道。
老者微微笑了笑:“哦,原來你叫程五五啊。”
“嗯。”程五五點了點頭,說道:“老爺爺你有什麽困難就說吧。”
老人笑著說道:“你想不想跟我學一身厲害的本事呢?”
“厲害的本事?”程五五撓了撓頭,問道:“什麽本事?是功夫嗎?我最喜歡武功了。”
“嗬嗬。”老人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可不會武功。”
“那你要教我什麽本事啊?”程五五看著老人問道。
老人笑了笑,並沒有立刻的回答,他說道:“通世間千奇,知曉天下萬物。知他人所不知,曉上天所不曉。知人何時生,何日死,其命數如何,甚至改變其一生命運。將大災轉為小禍,使將死之人獲新生。探世間珍寶,尋風水龍穴。度人一生,究其命運。”
當時隻有六歲的程五五根本聽不懂老人講的是什麽,但是覺得好像很厲害。
老人看著一臉疑惑的程五五笑了笑,說道:“也是,跟你說這些你也聽不懂,不過你隻要知道我的這個本事可是很厲害的,比那些什麽武功厲害多了。”
“這就是你要我幫你做的事嗎老爺爺?”程五五問道。
老人笑著點了點頭。
“那……那我就跟你學吧。”程五五想了一會兒說道,其實他聽老人說的那麽厲害,就有些動心了。
“嗬嗬。”老人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那明天的這個時候,你再到這裏,我將我的本事傳授於你。”說完,老人便轉身笑著離開了。
老人剛走沒幾步,突然又停下來叮囑道:“記住了是明天的這個時候,可不要讓我一個老頭子多等啊。哦,對了,我叫宋祁。”說完,老人又繼續邁步離開。程五五看著老人宋祁離開的背影出神了好久,然後輕聲念了句:“宋祁……”
……
第二日早上,程五五家中。一家人正圍著桌子吃早飯。飯正吃到一半的程五五看了看外麵的街道,突然放下碗筷跑出了家門。程五五的母親見程五五突然跑了出去,喊道:“虎虎!你去幹什麽?快回來把飯吃完!”但是程五五根本不去理睬,一溜煙兒的跑遠了。
程五五要趕去河邊,雖然離昨天約定的時間還有很長的時間,但他怕老人久等,所以提前很久就要趕去那兒不讓老人久等。
等程五五趕到河邊時,他已經氣喘籲籲了,卻突然看見老人宋祁正坐在河邊的一塊石墩上,頓時就傻眼了,是自己來得太晚了嗎?
宋祁聽到身後有動靜,轉頭看去,發現是程五五,便站起來走了過去。
程五五見宋祁走了過來,氣喘籲籲地說道:“我……我……我來完了嗎……”
老人宋祁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你來的很早,隻是我來的太早了而已,沒想到你會這麽早就到了,真是出乎我的預料,真是個守時的好孩子呢。”
“嘿嘿……”程五五撓著腦袋笑了笑,然後自豪地說道:“我、我一直是、一直是很守時的。”
老人宋祁笑了笑,說道:“看你跑的,累了吧,趕緊去坐下歇歇吧。”
“不,不用了。”程五五說道:“我不累的,老爺爺快把你的那厲害的本事教給我吧。”
“嗬嗬。”宋祁笑道:“你倒是比我還急。”說完老人從懷中拿出一本書,說道:“你要學的本事,全在這本書裏了,拿著吧。”然後遞給程五五。
宋祁手中的那本書看起來有些破舊,書的封麵上寫著四個大字——三清卜卦。
程五五略帶疑惑地伸手接過,拿到手中後翻了幾頁,然後有些尷尬地看著宋祁說道:“那個……師傅……我不認識字啊……要不,你還是跟我說講裏麵寫的什麽吧。”
宋祁深深看了程五五一眼,然後說道:“這本書隻能你自己去看,我可沒有閑到一整天說書給你聽,這本書隻能靠你自己去領悟,有不懂的地方再來問我。”
“可是……我不識字啊。”程五五說道。
宋祁說道:“這我教你便好了,待你認識些字後再學習這卦術也不遲。反正我還有十幾年時間……”
“嗯。”程五五點了點頭。
“那好吧,我現在就教你識字吧。”
……
八年後。
“師傅,怎樣,我這一卦算得如何?”程五五神情自豪地問宋祁。
宋祁卻生氣地說道:“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師傅,你怎麽就記不住呢!。”
“可是您既然不讓我叫您師傅,為什麽要教給我你的這一身本事呢?”程五五說道。
宋祁道:“我已經跟你說了,教你這身本事,隻是為了這三清卜卦不會失傳,我又沒有子嗣,所以便找了你來繼承這本事。我並不想當任何人的師傅。”
“哦。”程五五悻悻地點了點頭。
宋祁的氣色平靜了下來,說道:“你的卦術已經很不錯了,不過你現在所習得的卦術隻是普通的卜卦之術,而你學習的是卦術中最厲害的三清卜卦,其精準率高達十之其九,幾乎鮮有差錯,若是想要達到這樣的程度,你還需勤於學習,更精通卦術才可。”
“知道了,師……那個,我一定會好好學習三清卜卦的。”程五五說道。
……
四年後。
“師傅,你說我現在的卜卦之術如何了?是不是比之前精進了許多?”程五五說道。
宋祁道:“都跟你說多少次了別再叫我師傅怎麽就是記不住了,不過不得不承認你的卦術這幾個月的確精進了不少,我也就不怪你了。”
“嘿嘿。”程五五笑了笑,說道:“那師傅你看我現在跟你比如何啊?”
宋祁笑道:“怎麽?就跟我學了這麽幾年就想超過我了?你的天賦雖然很高,當但我可是鑽研了卜卦之術數十年呢!你也才算入門而已,與我比還差得遠呢!”
“啊?不會吧,這麽說太傷人心了。好歹我都學了十幾年了,街上那些算命的老頭都對我佩服的不行,怎麽在您這裏我就這麽不堪了。”程五五說道。
宋祁道:“街上的那些算命的大都是江湖騙子,怎麽能和我們有真才實學的比,再說了我們與他們所學的卦術可是天差地別,他們怎麽能跟我們比呢?”
“知道了,我一定會更努力學習的,終有一日要超過你!”程五五說道。
宋祁看著程五五欣慰地點了點頭。
……
兩年後。
“五五啊,這幾年來你的卦術的確是精進了太多,都讓我感到驚訝了,沒想到你進步的竟然如此神速。”宋祁看著得意洋洋的程五五說道。
“怎麽樣?現在我跟您比如何?”程五五問道。
“嗬嗬……”宋祁笑著捋了捋花白短小的胡子說道:“還有些差距呢,以你的天賦,再修學幾年應該就能超過我了吧。”
“誒,師……恩,那個您選擇傳給我這《三清卜卦》是不是就是因為我的天賦很好啊?”程五五看著宋祁問道。
宋祁答道:“選擇你隻是一個巧合而已,不過我也沒想到你的天賦竟然如此之高,看來上天對我不薄,不讓這《三清卜卦》失傳。”
程五五說道:“怎樣?有我這麽個傳人是不是很驕傲啊?”
宋祁笑罵道:“你這個臭小子!”
程五五也笑著撓了撓自己的頭。
宋祁過了一會兒又說道:“不過你可不能就因此而驕傲,卦術的境界可是無限的,《三清卜卦》的精髓,你還沒有領悟到呢。”
“《三清卜卦》的精髓?那是什麽?”程五五問道。
宋祁道:“《三清卜卦》高深莫測,能夠精通者少之又少,《三清卜卦》之所以是卦術中的頂尖,是因為它算的不是人的命,而是上天的命。”
“上天的命?”
“沒錯。”宋祁說道:“《三清卜卦》主要算的便是國運與天命,知曉國家何時興,何時敗,何時亡;天地氣數又是如何,《三清卜卦》皆可演算。”
“可是普通的卜卦之術不也能算出來嗎?”程五五問道。
宋祁搖了搖頭,說道:“這並不是《三清卜卦》最厲害之處。”
“那最厲害的地方是什麽?”程五五問道。
宋祁道:“聽前人說《三清卜卦》達到最高境界時,便可脫胎換骨,延年益壽,並且擁有無邊的法力。那時候,天下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預料之中,你就如同眼觀四方,耳聽八方一般,天下事你都可以知曉,甚至知道連上天都不知道的東西。隨意看一個人便可知其何時生,何時死。還可隨意改變他人命運,改變他的一生,這就如同你在掌控這個世界一般。”
“真的有這麽厲害?”程五五問道,心中就已經開始為自己製定一個目標了。
宋祁答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隻是上一輩的傳聞罷了,反正從古至今都沒人能達到那種境界,每人能真正的參透《三清卜卦》。”
程五五說道:“師傅您就看著吧,我會達到那種境界的。”
“哦?”宋祁也沒有去管“師傅”這兩個字,他笑著說道:“你有這份心是不錯,可是這可不是隨便說說就能達成的。”
程五五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我可不是吹牛,您就看好吧!我一定會達到那種境界給你看的!”
“好好好,那我就等著那一天,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宋祁笑著看著程五五說道。
“嘿嘿,您老就等著吧,到時候我肯定第一個先改變您的命運,讓你長生不老!”程五五說道。
宋祁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有再說什麽。
……
又兩年後。
“師傅!師傅!”
程五五像往常一樣早早的到了河邊,卻不見了宋祁的身影。
“師傅!師傅!”
程五五有喊了兩聲,不過沒有回聲。
“誒?真是奇了怪了,師傅他老人家人呢?”程五五四處走走,還是沒有發現宋祁的身影。
“是有事情所以晚來了嗎?”程五五想,然後就坐在那塊石墩上等著宋祁。
程五五就坐在石墩上無聊的等了半個時辰,宋祁還是沒來,但程五五堅信他肯定會來的,所以又繼續等著。
又一個時辰過去,都已經快到正午了。程五五看了看天上那灼熱的驕陽,自語道:“師傅今天應該是有事情所以沒來吧,先回去,明天再來吧。”說完程五五四處瞧了瞧,又等了一會兒,才起身慢慢地離開。
……
第二日,程五五又早早的到了河邊。他四處看了看,還是沒有看到宋祁。程五五撓了撓頭,疑惑了一聲,又喊道:“師傅。”但是並沒有人回應。
“應該是還沒到吧……”程五五這樣想著坐在石墩上一邊看著《三清卜卦》一邊開始等了起來。
氣溫慢慢變得炎熱起來,程五五的額頭上都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程五五眯著眼又四周瞧了瞧,還是沒有宋祁的身影。
“真是的,師傅這兩天有事不來也不告訴我一聲,這都快到飯點了,我肚子都有些餓了。算了,明天再來吧。”說完,程五五起身拍了拍屁股,又慢慢的離開了。
……
第三日,程五五依然準時的到了小河邊,然後便扯著嗓子喊道:“師傅!師傅!”
四周都隱隱約約傳來了回聲,但是並沒有宋祁的回音。
“師傅?師傅?”程五五慢悠悠的四處走走,但是找不到宋祁,又輕聲說道:“又沒來嗎……”突然他歎了口氣說道:“沒事,就再等等吧,說不定等會兒就過來了。”
於是程五五又坐在了那石墩上,拿出《三清卜卦》,從河旁邊拔了根狗尾巴草就開始閱讀起來。
不知不覺,又一個多時辰過去了,宋祁還是沒有出現,有些困倦的程五五揉了揉眼睛,搖了搖頭打了個哈欠,然後四處望了望,發現宋祁還是沒來,他歎了口氣便將《三清卜卦》塞進懷裏離開了。
……
第四日,程五五有些擔心的來到了小河邊,果真如他所料,宋祁還是沒有來。
程五五有些無精打采,他走到了石墩旁邊一屁股坐了上去,雙手撐著腦袋不知在想著什麽。
過了一會兒,程五五好像有些不耐煩地抓了抓他的頭發,然後目光一直看著遠方,呆呆地發著愣。
他又站了起來,在河邊不停地踱著步,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突然,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說道:“我怎麽這麽笨!我可以算一下師傅在哪裏啊!”說完程五五便開始掐指算了起來。慢慢地,程五五的臉上變得很難看,他憤憤地說了句:“為什麽算不到師傅啊!”然後程五五又不甘心地算了幾遍,但結果都是一樣——他什麽都算不出來。
“為什麽……為什麽啊……”
程五五看著河的另一邊,輕聲地說道:“師傅,你到底在哪兒啊……”
……
從此之後,程五五每日都會很早便到河邊去等宋祁,可是,每一次,他都沒有出現。就這樣,程五五一直等了兩年,最後,他終於放棄了,他知道他的師傅可能再也不會出現了……
……
後來,程五五就在街頭上開始給人算命,一開始根本不會有人去找他來算命,畢竟他這麽年輕而且也根本不像個算命的,最離譜的是他還豎了個木板,在上邊寫著:“算前世一百兩,算今生一千兩,算未來一萬兩。”要的還是黃金。
程五五的母親自然也是不願意讓他算命的,這哪能掙得來什麽錢呢?所以他苦苦勸告程五五,但是程五五雖然平常很聽他娘的話,但是這回他根本不聽,依舊在街上算命,氣得他娘差點把他的《三清卜卦》給燒了。
不過程五五也是幸運,一日有一個有錢人到了合茵鎮,見了程五五立這麽個木板,倒是引起了他的好奇,便許諾給他一千兩黃金讓他算一算他的今生如何。最後自然是全讓程五五給說中了,而且十分詳細,幾乎每一個細節都讓他說的清清楚楚,那人最後便如約給了程五五一千兩黃金。
自從那件事後,程五五便在合茵鎮出名了,許多的有錢人都來找程五五算命,其中也有許多賴賬的。程五五很快就成了富可敵國的人,這也把程五五的母親高興的不行,也就漸漸認可了程五五算命的事情,但其實她心中也存有著僥幸。
程五五雖然有很多的錢,但是他和他的母親都不是貪圖富貴的人,隻要普普通通、簡簡單單的活著就行了,留著那麽多錢也沒什麽用,幾輩子都花不完,所以大多都分給了窮人與乞丐,還上交了一些給官府,隻留下一部分供他們生活的富裕。
不過這一切並不能使程五五開心起來,他們家雖然富裕了,可是他總是想起他的師傅宋祁,如果沒有他,他如何又有今日呢,自己如今富裕了,卻不能使他老人家過上幸福的生活,為此他總是要歎息很久。
但是好景並不長,程五五出名了幾年後,他得知了一個消息,地網要奪走他的《三清卜卦》。
地網,這可是一個讓人聽了就害怕的名詞,這是一個可怕的組織,他們專門收集各種稀奇珍寶與氣門秘術,為了這些他們不惜一切,也不知程五五有《三清卜卦》的事情是如何傳入他們耳中的。
知道了這件事後程五五便開始慌亂起來,自己怎麽就會被地網給盯上了呢?他可沒有能力與地網作對,到時候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可是難道就要這樣拱手將《三清卜卦》交給他們嗎?這自然是不可能的,宋祁什麽都沒有給程五五留下,唯一隻將這本《三清卜卦》交給了他,每次看到這本書時,程五五都會想起他的師傅宋祁,表達對他的思念之情,這怎麽能給地網呢?
於是程五五就給自己算了一卦,看看自己可有其他活路,可有破解之法,最後,程五五果然算了出來一個解決的辦法。
第二天一早,程五五就拿著算命的東西到了鎮口,悠閑的好像在等什麽,但是等了很久,他有些不耐煩了,輕聲地自言自語道:“難道算錯了嗎?”但是程五五依然還是在等著。
又等了很久,都快中午了,突然有幾個人進了鎮子,程五五見了很是激動,等著他們幾個到他這邊就要叫住他們。不過那幾個人倒是先找了他,他們好像是初來乍到,其中的一個問他附近哪有客棧。不過合茵鎮是沒有客棧的,自古以來都沒有,程五五也就這樣跟他說了,但末了程五五還加了一句:“你們可以在我家暫住幾日。”
那人道說程五五家並不是大富大貴之人,家中容不下他們這麽多人。但程五五卻說他家有錢,指了指他那標著算命價錢的木板。那些人都驚訝於程五五算命要的報酬,程五五便主動提出免費為他們幾人算一卦讓他們心服口服。
他們一共有四個人,一個二十來歲的成年男子和三個十來歲的孩子。程五五輕易地算出了其中一個叫周方明的孩子的命運,但是他卻怎麽也算不出其他兩個叫做曹傲陽與麟曜猇的孩子的命運如何,這種感覺跟當初他算他師傅宋祁時的感覺一模一樣,這讓他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麽。當他替那個叫做林芝的男子算命時,他登時便被那男子的命數嚇到了,心中已經了然這些人便是他的救星。最終,他們被程五五忽悠進了他家,程五五要靠他們替自己擺平此次困難。
林芝他們得知了程五五十分精通卦術之後,便請他算一樣名為決塵花的物品。程五五替他們算了,但是卻算出來此乃一樣逆天之物,乃是天機,所以隻做算不到,並沒有告知他們實情。
那天晚上,地網的人就來盜取程五五的《三清卜卦》,但被那個叫做林芝的人打跑了,這讓知曉一切的程五五安心了很多。
後來又有一天,程五五帶這林芝去一個大戶人家的宅子中替那人解決麻煩,林芝告訴他這宅子中有妖怪。但是程五五聽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後來果真如林芝所說,他真的見到了妖怪,還目睹了林芝輕易得擊敗了那妖怪,這讓程五五更加確信林芝便是他的救星了。
一天晚上,林芝找到程五五,說他遇到了一個難題,他前麵有兩條路,但是他不知道該走哪一條,他想讓程五五幫他算一算他該如何選擇。程五五並沒有回答林芝的問題,隻是讓他自己選擇,但其實他已經算過了,無論林芝選擇哪條路,他都免不了一死,而且死不得其所。因為這關乎於天機,所以程五五並沒有說出來。
與林芝他們在一起的時光是程五五在師傅不見後最快樂的一段時光,與他們在一起,他知道了許多,在林芝的庇護下,他完全不用擔心任何危險。
可是,程五五怎麽都沒有想到他的生命會結束的如此之快。在地網出動大量人馬來搶奪《三清卜卦》時,他原以為有林芝在就萬事無憂,而且算吉凶時算得都是大吉,但是他卻怎麽也沒想到這是他人生中算錯的第一卦,也是他人生中算錯的最後一卦,這一卦,害了他的性命。在他豁出一切替林芝擋下那致命的一掌時,他便知道他的一生也應該就這樣結束了。
在那一瞬間,程五五想了許多,父母的嗬護、與兄弟之間的打鬧、與師傅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與林芝他們在一起的歡樂時光。他覺得,他的這一生其實也已無憾了,隻是曾經在師傅麵前許下的誓言……卻實現不了了……
他不後悔替林芝擋下那一掌,他從來不會後悔任何事情,以至於在生命的最後,還告訴了林芝一個最隱秘的秘密……
“決塵花……”
“萬花穀……”
……
圓滾滾的程五五在河邊的草地上躺著翻了個身,又甜甜的睡去。
“嘀嗒……”
“嘀嗒……”河邊草上的露水落入河中。
“小友,小友……”程五五感覺有人在他耳邊說話。
“恩?”程五五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然後便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在他眼前。人影漸漸清晰,原來是一個老者。
“有什麽事嗎老爺爺?”程五五坐起來問道。
老者“嗬嗬”笑了兩聲,程五五又繼續說道:“老爺爺是有什麽事情要我幫忙嗎?”
“幫忙?嗬嗬,也算吧……”老者說道。
“嘿嘿!老爺爺有什麽事情就跟我說吧,我一定會幫你的,在合茵鎮,誰不知道我程五五最樂於助人立了,嘿嘿嘿。”程五五說道。
老者微微笑了笑:“哦,原來你叫程五五啊。”
“嗯。”程五五點了點頭,說道:“老爺爺你有什麽困難就說吧。”
老人笑著說道:“你想不想跟我學一身厲害的本事呢?”
“厲害的本事?”程五五撓了撓頭,問道:“什麽本事?是功夫嗎?我最喜歡武功了。”
“嗬嗬。”老人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可不會武功。”
“那你要教我什麽本事啊?”程五五看著老人問道。
老人笑了笑,並沒有立刻的回答,他說道:“通世間千奇,知曉天下萬物。知他人所不知,曉上天所不曉。知人何時生,何日死,其命數如何,甚至改變其一生命運。將大災轉為小禍,使將死之人獲新生。探世間珍寶,尋風水龍穴。度人一生,究其命運。”
當時隻有六歲的程五五根本聽不懂老人講的是什麽,但是覺得好像很厲害。
老人看著一臉疑惑的程五五笑了笑,說道:“也是,跟你說這些你也聽不懂,不過你隻要知道我的這個本事可是很厲害的,比那些什麽武功厲害多了。”
“這就是你要我幫你做的事嗎老爺爺?”程五五問道。
老人笑著點了點頭。
“那……那我就跟你學吧。”程五五想了一會兒說道,其實他聽老人說的那麽厲害,就有些動心了。
“嗬嗬。”老人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那明天的這個時候,你再到這裏,我將我的本事傳授於你。”說完,老人便轉身笑著離開了。
老人剛走沒幾步,突然又停下來叮囑道:“記住了是明天的這個時候,可不要讓我一個老頭子多等啊。哦,對了,我叫宋祁。”說完,老人又繼續邁步離開。程五五看著老人宋祁離開的背影出神了好久,然後輕聲念了句:“宋祁……”
……
第二日早上,程五五家中。一家人正圍著桌子吃早飯。飯正吃到一半的程五五看了看外麵的街道,突然放下碗筷跑出了家門。程五五的母親見程五五突然跑了出去,喊道:“虎虎!你去幹什麽?快回來把飯吃完!”但是程五五根本不去理睬,一溜煙兒的跑遠了。
程五五要趕去河邊,雖然離昨天約定的時間還有很長的時間,但他怕老人久等,所以提前很久就要趕去那兒不讓老人久等。
等程五五趕到河邊時,他已經氣喘籲籲了,卻突然看見老人宋祁正坐在河邊的一塊石墩上,頓時就傻眼了,是自己來得太晚了嗎?
宋祁聽到身後有動靜,轉頭看去,發現是程五五,便站起來走了過去。
程五五見宋祁走了過來,氣喘籲籲地說道:“我……我……我來完了嗎……”
老人宋祁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你來的很早,隻是我來的太早了而已,沒想到你會這麽早就到了,真是出乎我的預料,真是個守時的好孩子呢。”
“嘿嘿……”程五五撓著腦袋笑了笑,然後自豪地說道:“我、我一直是、一直是很守時的。”
老人宋祁笑了笑,說道:“看你跑的,累了吧,趕緊去坐下歇歇吧。”
“不,不用了。”程五五說道:“我不累的,老爺爺快把你的那厲害的本事教給我吧。”
“嗬嗬。”宋祁笑道:“你倒是比我還急。”說完老人從懷中拿出一本書,說道:“你要學的本事,全在這本書裏了,拿著吧。”然後遞給程五五。
宋祁手中的那本書看起來有些破舊,書的封麵上寫著四個大字——三清卜卦。
程五五略帶疑惑地伸手接過,拿到手中後翻了幾頁,然後有些尷尬地看著宋祁說道:“那個……師傅……我不認識字啊……要不,你還是跟我說講裏麵寫的什麽吧。”
宋祁深深看了程五五一眼,然後說道:“這本書隻能你自己去看,我可沒有閑到一整天說書給你聽,這本書隻能靠你自己去領悟,有不懂的地方再來問我。”
“可是……我不識字啊。”程五五說道。
宋祁說道:“這我教你便好了,待你認識些字後再學習這卦術也不遲。反正我還有十幾年時間……”
“嗯。”程五五點了點頭。
“那好吧,我現在就教你識字吧。”
……
八年後。
“師傅,怎樣,我這一卦算得如何?”程五五神情自豪地問宋祁。
宋祁卻生氣地說道:“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師傅,你怎麽就記不住呢!。”
“可是您既然不讓我叫您師傅,為什麽要教給我你的這一身本事呢?”程五五說道。
宋祁道:“我已經跟你說了,教你這身本事,隻是為了這三清卜卦不會失傳,我又沒有子嗣,所以便找了你來繼承這本事。我並不想當任何人的師傅。”
“哦。”程五五悻悻地點了點頭。
宋祁的氣色平靜了下來,說道:“你的卦術已經很不錯了,不過你現在所習得的卦術隻是普通的卜卦之術,而你學習的是卦術中最厲害的三清卜卦,其精準率高達十之其九,幾乎鮮有差錯,若是想要達到這樣的程度,你還需勤於學習,更精通卦術才可。”
“知道了,師……那個,我一定會好好學習三清卜卦的。”程五五說道。
……
四年後。
“師傅,你說我現在的卜卦之術如何了?是不是比之前精進了許多?”程五五說道。
宋祁道:“都跟你說多少次了別再叫我師傅怎麽就是記不住了,不過不得不承認你的卦術這幾個月的確精進了不少,我也就不怪你了。”
“嘿嘿。”程五五笑了笑,說道:“那師傅你看我現在跟你比如何啊?”
宋祁笑道:“怎麽?就跟我學了這麽幾年就想超過我了?你的天賦雖然很高,當但我可是鑽研了卜卦之術數十年呢!你也才算入門而已,與我比還差得遠呢!”
“啊?不會吧,這麽說太傷人心了。好歹我都學了十幾年了,街上那些算命的老頭都對我佩服的不行,怎麽在您這裏我就這麽不堪了。”程五五說道。
宋祁道:“街上的那些算命的大都是江湖騙子,怎麽能和我們有真才實學的比,再說了我們與他們所學的卦術可是天差地別,他們怎麽能跟我們比呢?”
“知道了,我一定會更努力學習的,終有一日要超過你!”程五五說道。
宋祁看著程五五欣慰地點了點頭。
……
兩年後。
“五五啊,這幾年來你的卦術的確是精進了太多,都讓我感到驚訝了,沒想到你進步的竟然如此神速。”宋祁看著得意洋洋的程五五說道。
“怎麽樣?現在我跟您比如何?”程五五問道。
“嗬嗬……”宋祁笑著捋了捋花白短小的胡子說道:“還有些差距呢,以你的天賦,再修學幾年應該就能超過我了吧。”
“誒,師……恩,那個您選擇傳給我這《三清卜卦》是不是就是因為我的天賦很好啊?”程五五看著宋祁問道。
宋祁答道:“選擇你隻是一個巧合而已,不過我也沒想到你的天賦竟然如此之高,看來上天對我不薄,不讓這《三清卜卦》失傳。”
程五五說道:“怎樣?有我這麽個傳人是不是很驕傲啊?”
宋祁笑罵道:“你這個臭小子!”
程五五也笑著撓了撓自己的頭。
宋祁過了一會兒又說道:“不過你可不能就因此而驕傲,卦術的境界可是無限的,《三清卜卦》的精髓,你還沒有領悟到呢。”
“《三清卜卦》的精髓?那是什麽?”程五五問道。
宋祁道:“《三清卜卦》高深莫測,能夠精通者少之又少,《三清卜卦》之所以是卦術中的頂尖,是因為它算的不是人的命,而是上天的命。”
“上天的命?”
“沒錯。”宋祁說道:“《三清卜卦》主要算的便是國運與天命,知曉國家何時興,何時敗,何時亡;天地氣數又是如何,《三清卜卦》皆可演算。”
“可是普通的卜卦之術不也能算出來嗎?”程五五問道。
宋祁搖了搖頭,說道:“這並不是《三清卜卦》最厲害之處。”
“那最厲害的地方是什麽?”程五五問道。
宋祁道:“聽前人說《三清卜卦》達到最高境界時,便可脫胎換骨,延年益壽,並且擁有無邊的法力。那時候,天下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預料之中,你就如同眼觀四方,耳聽八方一般,天下事你都可以知曉,甚至知道連上天都不知道的東西。隨意看一個人便可知其何時生,何時死。還可隨意改變他人命運,改變他的一生,這就如同你在掌控這個世界一般。”
“真的有這麽厲害?”程五五問道,心中就已經開始為自己製定一個目標了。
宋祁答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隻是上一輩的傳聞罷了,反正從古至今都沒人能達到那種境界,每人能真正的參透《三清卜卦》。”
程五五說道:“師傅您就看著吧,我會達到那種境界的。”
“哦?”宋祁也沒有去管“師傅”這兩個字,他笑著說道:“你有這份心是不錯,可是這可不是隨便說說就能達成的。”
程五五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我可不是吹牛,您就看好吧!我一定會達到那種境界給你看的!”
“好好好,那我就等著那一天,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宋祁笑著看著程五五說道。
“嘿嘿,您老就等著吧,到時候我肯定第一個先改變您的命運,讓你長生不老!”程五五說道。
宋祁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有再說什麽。
……
又兩年後。
“師傅!師傅!”
程五五像往常一樣早早的到了河邊,卻不見了宋祁的身影。
“師傅!師傅!”
程五五有喊了兩聲,不過沒有回聲。
“誒?真是奇了怪了,師傅他老人家人呢?”程五五四處走走,還是沒有發現宋祁的身影。
“是有事情所以晚來了嗎?”程五五想,然後就坐在那塊石墩上等著宋祁。
程五五就坐在石墩上無聊的等了半個時辰,宋祁還是沒來,但程五五堅信他肯定會來的,所以又繼續等著。
又一個時辰過去,都已經快到正午了。程五五看了看天上那灼熱的驕陽,自語道:“師傅今天應該是有事情所以沒來吧,先回去,明天再來吧。”說完程五五四處瞧了瞧,又等了一會兒,才起身慢慢地離開。
……
第二日,程五五又早早的到了河邊。他四處看了看,還是沒有看到宋祁。程五五撓了撓頭,疑惑了一聲,又喊道:“師傅。”但是並沒有人回應。
“應該是還沒到吧……”程五五這樣想著坐在石墩上一邊看著《三清卜卦》一邊開始等了起來。
氣溫慢慢變得炎熱起來,程五五的額頭上都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程五五眯著眼又四周瞧了瞧,還是沒有宋祁的身影。
“真是的,師傅這兩天有事不來也不告訴我一聲,這都快到飯點了,我肚子都有些餓了。算了,明天再來吧。”說完,程五五起身拍了拍屁股,又慢慢的離開了。
……
第三日,程五五依然準時的到了小河邊,然後便扯著嗓子喊道:“師傅!師傅!”
四周都隱隱約約傳來了回聲,但是並沒有宋祁的回音。
“師傅?師傅?”程五五慢悠悠的四處走走,但是找不到宋祁,又輕聲說道:“又沒來嗎……”突然他歎了口氣說道:“沒事,就再等等吧,說不定等會兒就過來了。”
於是程五五又坐在了那石墩上,拿出《三清卜卦》,從河旁邊拔了根狗尾巴草就開始閱讀起來。
不知不覺,又一個多時辰過去了,宋祁還是沒有出現,有些困倦的程五五揉了揉眼睛,搖了搖頭打了個哈欠,然後四處望了望,發現宋祁還是沒來,他歎了口氣便將《三清卜卦》塞進懷裏離開了。
……
第四日,程五五有些擔心的來到了小河邊,果真如他所料,宋祁還是沒有來。
程五五有些無精打采,他走到了石墩旁邊一屁股坐了上去,雙手撐著腦袋不知在想著什麽。
過了一會兒,程五五好像有些不耐煩地抓了抓他的頭發,然後目光一直看著遠方,呆呆地發著愣。
他又站了起來,在河邊不停地踱著步,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突然,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說道:“我怎麽這麽笨!我可以算一下師傅在哪裏啊!”說完程五五便開始掐指算了起來。慢慢地,程五五的臉上變得很難看,他憤憤地說了句:“為什麽算不到師傅啊!”然後程五五又不甘心地算了幾遍,但結果都是一樣——他什麽都算不出來。
“為什麽……為什麽啊……”
程五五看著河的另一邊,輕聲地說道:“師傅,你到底在哪兒啊……”
……
從此之後,程五五每日都會很早便到河邊去等宋祁,可是,每一次,他都沒有出現。就這樣,程五五一直等了兩年,最後,他終於放棄了,他知道他的師傅可能再也不會出現了……
……
後來,程五五就在街頭上開始給人算命,一開始根本不會有人去找他來算命,畢竟他這麽年輕而且也根本不像個算命的,最離譜的是他還豎了個木板,在上邊寫著:“算前世一百兩,算今生一千兩,算未來一萬兩。”要的還是黃金。
程五五的母親自然也是不願意讓他算命的,這哪能掙得來什麽錢呢?所以他苦苦勸告程五五,但是程五五雖然平常很聽他娘的話,但是這回他根本不聽,依舊在街上算命,氣得他娘差點把他的《三清卜卦》給燒了。
不過程五五也是幸運,一日有一個有錢人到了合茵鎮,見了程五五立這麽個木板,倒是引起了他的好奇,便許諾給他一千兩黃金讓他算一算他的今生如何。最後自然是全讓程五五給說中了,而且十分詳細,幾乎每一個細節都讓他說的清清楚楚,那人最後便如約給了程五五一千兩黃金。
自從那件事後,程五五便在合茵鎮出名了,許多的有錢人都來找程五五算命,其中也有許多賴賬的。程五五很快就成了富可敵國的人,這也把程五五的母親高興的不行,也就漸漸認可了程五五算命的事情,但其實她心中也存有著僥幸。
程五五雖然有很多的錢,但是他和他的母親都不是貪圖富貴的人,隻要普普通通、簡簡單單的活著就行了,留著那麽多錢也沒什麽用,幾輩子都花不完,所以大多都分給了窮人與乞丐,還上交了一些給官府,隻留下一部分供他們生活的富裕。
不過這一切並不能使程五五開心起來,他們家雖然富裕了,可是他總是想起他的師傅宋祁,如果沒有他,他如何又有今日呢,自己如今富裕了,卻不能使他老人家過上幸福的生活,為此他總是要歎息很久。
但是好景並不長,程五五出名了幾年後,他得知了一個消息,地網要奪走他的《三清卜卦》。
地網,這可是一個讓人聽了就害怕的名詞,這是一個可怕的組織,他們專門收集各種稀奇珍寶與氣門秘術,為了這些他們不惜一切,也不知程五五有《三清卜卦》的事情是如何傳入他們耳中的。
知道了這件事後程五五便開始慌亂起來,自己怎麽就會被地網給盯上了呢?他可沒有能力與地網作對,到時候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可是難道就要這樣拱手將《三清卜卦》交給他們嗎?這自然是不可能的,宋祁什麽都沒有給程五五留下,唯一隻將這本《三清卜卦》交給了他,每次看到這本書時,程五五都會想起他的師傅宋祁,表達對他的思念之情,這怎麽能給地網呢?
於是程五五就給自己算了一卦,看看自己可有其他活路,可有破解之法,最後,程五五果然算了出來一個解決的辦法。
第二天一早,程五五就拿著算命的東西到了鎮口,悠閑的好像在等什麽,但是等了很久,他有些不耐煩了,輕聲地自言自語道:“難道算錯了嗎?”但是程五五依然還是在等著。
又等了很久,都快中午了,突然有幾個人進了鎮子,程五五見了很是激動,等著他們幾個到他這邊就要叫住他們。不過那幾個人倒是先找了他,他們好像是初來乍到,其中的一個問他附近哪有客棧。不過合茵鎮是沒有客棧的,自古以來都沒有,程五五也就這樣跟他說了,但末了程五五還加了一句:“你們可以在我家暫住幾日。”
那人道說程五五家並不是大富大貴之人,家中容不下他們這麽多人。但程五五卻說他家有錢,指了指他那標著算命價錢的木板。那些人都驚訝於程五五算命要的報酬,程五五便主動提出免費為他們幾人算一卦讓他們心服口服。
他們一共有四個人,一個二十來歲的成年男子和三個十來歲的孩子。程五五輕易地算出了其中一個叫周方明的孩子的命運,但是他卻怎麽也算不出其他兩個叫做曹傲陽與麟曜猇的孩子的命運如何,這種感覺跟當初他算他師傅宋祁時的感覺一模一樣,這讓他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麽。當他替那個叫做林芝的男子算命時,他登時便被那男子的命數嚇到了,心中已經了然這些人便是他的救星。最終,他們被程五五忽悠進了他家,程五五要靠他們替自己擺平此次困難。
林芝他們得知了程五五十分精通卦術之後,便請他算一樣名為決塵花的物品。程五五替他們算了,但是卻算出來此乃一樣逆天之物,乃是天機,所以隻做算不到,並沒有告知他們實情。
那天晚上,地網的人就來盜取程五五的《三清卜卦》,但被那個叫做林芝的人打跑了,這讓知曉一切的程五五安心了很多。
後來又有一天,程五五帶這林芝去一個大戶人家的宅子中替那人解決麻煩,林芝告訴他這宅子中有妖怪。但是程五五聽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後來果真如林芝所說,他真的見到了妖怪,還目睹了林芝輕易得擊敗了那妖怪,這讓程五五更加確信林芝便是他的救星了。
一天晚上,林芝找到程五五,說他遇到了一個難題,他前麵有兩條路,但是他不知道該走哪一條,他想讓程五五幫他算一算他該如何選擇。程五五並沒有回答林芝的問題,隻是讓他自己選擇,但其實他已經算過了,無論林芝選擇哪條路,他都免不了一死,而且死不得其所。因為這關乎於天機,所以程五五並沒有說出來。
與林芝他們在一起的時光是程五五在師傅不見後最快樂的一段時光,與他們在一起,他知道了許多,在林芝的庇護下,他完全不用擔心任何危險。
可是,程五五怎麽都沒有想到他的生命會結束的如此之快。在地網出動大量人馬來搶奪《三清卜卦》時,他原以為有林芝在就萬事無憂,而且算吉凶時算得都是大吉,但是他卻怎麽也沒想到這是他人生中算錯的第一卦,也是他人生中算錯的最後一卦,這一卦,害了他的性命。在他豁出一切替林芝擋下那致命的一掌時,他便知道他的一生也應該就這樣結束了。
在那一瞬間,程五五想了許多,父母的嗬護、與兄弟之間的打鬧、與師傅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與林芝他們在一起的歡樂時光。他覺得,他的這一生其實也已無憾了,隻是曾經在師傅麵前許下的誓言……卻實現不了了……
他不後悔替林芝擋下那一掌,他從來不會後悔任何事情,以至於在生命的最後,還告訴了林芝一個最隱秘的秘密……
“決塵花……”
“萬花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