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不好?”顧成蹊截斷他的話,笑道:“敵軍尚且還沒打過來,其他的事,還有哪門子不好?趕緊走吧,回去找找元帥,商量商量怎麽退敵。”


    她都發話了,侯大忍隻得把話咽下去,“是。”


    “軍師……”


    “回去說。”


    有幾個直腸子的將軍著急要把事情說出來,依然被顧成蹊迅速截住。


    “是。”


    心不甘情不願,最後還是跟在顧成蹊身後大步離開。


    夾道上許多不明真相的士兵們,撓頭,雲裏霧裏目送大佬們的背影。


    回到府裏,顧成蹊步子一頓,轉身看向緊急刹一腳的將軍們,輕鬆的臉色頓時一變,“到底出了什麽事。”


    眾人來不及疑惑她的臉色為什麽變得這麽快,便七嘴八舌說起始末來。


    顧成蹊聽得煩躁,把侯大忍單獨拎出來,“你說。”


    侯大忍道:“元帥中毒了。”


    “什麽!五哥中毒了。”心下大驚,顧不得掩飾武功,顧成蹊施展輕功,迅速消失在原地。


    葉景言隨後跟去。


    後麵一眾將軍傻眼。


    一抹白影飄飛進小院正中房間,窗前幾個將軍察覺有人進入,霍然向人攻去。


    然而白影卻沒有跟他們交手的意思,敏捷繞過他們,眨眼來到床前。


    將軍們回身正要出手,看見床邊坐在正在把脈的俊美少年,大喜過望。


    “王爺,你終於回來了。”


    這裏待著的幾個將軍中從盛安帶過來的那幾個大將軍全都守在這裏,這些將軍忠心耿耿,留守在這裏最合適不過了。


    葉景言從後麵走進來,默默走到她的身後。


    路將軍等人看一眼他,隨後又看了看顧成蹊的神色,見她沒有什麽其他特殊的反應,緊繃的情緒才緩解下來。


    傅無戰中毒,這裏唯一的主心骨就隻有顧成蹊。


    顧成蹊把了好一會兒,伸手捏著傅無戰下頜,左看右看,扒開他的眼睛,再仔細看了看,道:“他中了七毒之一,天狼蛛的毒。此毒隻用不到半日時間,便能要了一個人的命。”


    “王爺,戰王他還有救嗎?”幾個大將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顧成蹊點頭,“有救,你們先出去,我給他解毒。”


    “是。”路將軍等人拱手聽令。


    幾人正準備出去,陳將軍忽然發現葉景言沒有要走的意思,出言道:“葉公子,請吧。”


    葉景言不為所動。


    幾人把目光投向顧成蹊。


    顧成蹊現在心情正陰鬱,“都出去。”


    “我留下。”葉景言態度很堅決。


    顧成蹊抬頭看他,平靜的道:“我要扒他衣服,你確定你控製得住你自己,你就留下。”


    “我……留下。”葉景言眼睛裏的神色非常糾結痛苦,但他還是選擇留了下來。


    “他不出去,我們也不出去。”


    顧成蹊冷冷的視線掃向他們,“我顧家的解毒術,隻容許顧家的人在場觀看。”


    “他也不是你顧家的……”出聲的一個將軍在她冷冷的眼神下,聲音越來越小。


    “他是老子的人,不是我顧家的,難道是你家的?!再在這裏羅裏吧嗦,傅無戰小命直接玩完兒。”


    “我就不信……”


    一個瘦小的將軍站出來,剛說四個字,忽然身體一陣抽搐,倒在地上,麵色極其痛苦。


    顧成蹊眼睛裏,寒光迸射而出,嗓音猶如冰山上的霜雪,“再留在這裏,老子不介意再多幾個陪葬的。”


    將軍們瞬間手腳冰寒,抬著人出去了。


    顧成蹊手一揮,兩道勁氣從掌中射出,打碎連接裏屋外屋中間圓拱門掛簾子的鉤子,霎時,束縛的簾子散落下來,把裏外隔開,外麵看不見裏麵,裏麵也看不見外麵。


    葉景言走到一邊凳子上坐下,自己拿了一個杯子倒茶來喝。


    顧成蹊非常粗暴撕開傅無戰的衣服,露出胸膛腹部來,肌肉緊實,還有六塊腹肌,看得出來平時沒少鍛煉。但她現在沒有這閑工夫去觀看他的身材究竟好還是不好。


    葉景言雙手握緊,極力忍住上去把她手扯開的衝動。


    顧成蹊手一轉,指尖上捏著幾根銀針,對準穴位,以極快速度下針。


    不遲疑不猶豫,不用去摸,傅無戰身上那些穴道仿佛在她麵前鋪展出來般。


    因要紮幾十處穴位,顧成蹊手上銀針不停出現,看不清楚她是從什麽地方摸出來的,整個過程就像變魔術。


    半柱香時間過去,顧成蹊紮完最後一處穴位,把傅無戰扶起來,一隻手抵在他背後,用內力給他療傷。


    葉景言就這樣一直看著,一直看著,他始終沒有挪動一絲一毫,然而握緊的手,鮮血卻從指縫裏流出來,他好像完全感受不到一般。


    就在這時,顧成蹊忽然續起一掌拍向傅無戰的背部,傅無戰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黑血。


    葉景言看著她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粒,站起來正要去給她擦,抬手發現掌心一陣刺痛,他低頭一看正是自己的手掌。


    想了想,他沒有過去,免得她再分心他這裏。


    顧成蹊沒有察覺出他的不對勁,她正在專心給傅無戰取出銀針。


    傅無戰臉色在她取出銀針裏,取一根他的麵色便多好一分。等她取完之後,傅無戰的臉色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隻不過還非常蒼白。


    顧成蹊給他換好被子,把染了黑血的被子用化屍粉給銷毀。


    做好一切,顧成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轉身看向葉景言,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心虛的把手背在背後。


    顧成蹊:“……”


    你tm還能做得再明顯一點嗎?衣服上的血已經出賣你了兄弟。


    葉景言溫柔笑喚她,“蹊蹊。”


    “蹊你個大頭鬼,手伸出來。”顧成蹊白他一眼。


    “哦。”葉景言乖乖把手伸出去,血淋淋的兩隻白玉手便出現在她眼前。


    鮮紅和白皙構成兩個涇渭分明極容易辨認的顏色,既相襯,又給人一種魅惑的感覺。


    當然,前提還得忽略手掌中間差點被掐下來的三四處指甲蓋大小的傷口。


    顧成蹊麵無表情拿出一塊帕子,用茶水沾濕,給他清理傷口。


    葉景言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她看,她認真的樣子,她手上動作熟練的樣子,她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的讓他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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