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擇剛剛踏出院子,葉景言身後的房門便打開了。


    顧成蹊從房間裏走出來,摟住他勁瘦的腰身,站在他身邊,“以後少跟他說話。”


    葉景言聞到一股好聞的沐浴過後的清香,裏麵摻雜了些許藥香,讓他心神一片蕩漾,再轉頭看去,眼眸中掠過驚豔。


    顧成蹊一襲白色長袍,外罩一件柔軟的水藍輕紗,長發垂下,還有些濕漉漉的,明亮的眼睛依然明亮,白皙的肌膚因剛剛沐浴完畢而白裏透紅,撩人的黑羽般的長睫毛微微顫動,殷紅的唇瓣微微抿著。


    從他這個角度看下去,還能看到她白皙精致的鎖骨……


    葉景言咽了口口水,感覺一股子邪火由下而上,衝進腦子裏。他的心,亂亂的,砰砰直跳。他的腦海聽不進其他的,控製不住去想某些不可描述的畫麵,呼吸微微急促,眼睛盯著她的鎖骨上,一眨不眨。


    顧成蹊好一會兒沒聽到他說話,抬頭一看,直接望進他充滿欲-望的眼睛裏。


    “……”


    老子做了什麽讓表裏不一的這廝化身為狼了?


    “蹊蹊……”葉景言的聲音黯啞,其中摻了些情-欲,如雪如清風的嗓音有了磁性,更加撩人心弦。


    顧成蹊本來就喜歡這貨,此時被叫一聲,感覺自己身體都軟了一半。她輕咳了兩聲,靠,再這樣下去,她引以為傲的自控力就全數失效了。


    “蹊蹊……”葉景言再叫她一聲,將她攬進懷裏。


    就在這時,顧成蹊快狠準在他腰間掐了一把,葉景言痛得驚呼一聲,從欲-望中清醒過來,眨著濕漉漉的眼睛,委屈的看著她,“蹊蹊……”


    蹊你妹啊。


    顧成蹊翻了個白眼,離開他的懷抱,趕緊去洗澡。


    “哦……”葉景言心不甘情不願應了一聲,轉身朝裏麵走去。


    顧成蹊走到桌邊坐下,用內力把頭發烘幹,正要挽起頭發,忽然聽到水聲,頓了一下。


    第一反應:葉景言在洗澡。


    第二反應:好像忘記了什麽。


    顧成蹊皺著如畫的眉頭,細想了一秒,眼睛瞪大,朝房間裏吼道:“葉景言!那是老子的洗澡水!”


    走遠的孟擇聽到這聲音,愣了一下,隨即心裏頭更加苦澀的搖頭走開了。


    而這邊房間裏的葉景言,也是頓了一下,不過他卻是知道這是顧成蹊的洗澡水,正在享受,忽然聽到這聲,那絕對的,是被抓包既視感。


    葉景言暗叫一聲‘糟’,然後溫柔安撫房門外的顧成蹊,“蹊蹊,現在天色已晚,再打水會更晚,到時候你睡得更晚。”


    顧成蹊氣得青筋暴露,可是氣又怎麽樣?洗都洗了,她還能把他拉出來?


    於是她瞪了房門一眼,惡聲惡氣道:“趕緊洗。”


    又折騰了好一番後,顧成蹊終於躺在床上,而葉景言,既然已經以她男寵的身份隨她到達這裏,兩人再分開睡,終是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因此葉景言便和她躺在同一張床上。


    顧成蹊又累又困,不沾著床倒沒什麽,再讓她撐幾天都不是問題,關鍵是她沾了,所以再警告了葉景言不準動手動腳之後,頭一歪,睡了過去。


    葉景言怎麽可能那麽聽她的話?


    在她睡著之後,試著碰了她一下,發現她沒有反抗,動作越發大膽起來,輕輕戳戳她的臉,輕輕戳戳她的鼻子,見她仍舊沒有反應,手指下移,碰到她的唇瓣。


    指尖柔軟的觸感讓葉景言頓時心神一蕩,連忙收回指尖。


    他不怕顧成蹊發現,就怕自己忍不住。


    ……………………


    翌日,顧成蹊醒過來時,已日上三竿,她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人了。


    不知道葉景言去什麽地方,她醒了,也沒再睡下去,起身穿好衣服,正準備挽發,忽然吱嘎一聲,門被推開。


    顧成蹊反射性看去,葉景言正端著水進來,看到她披頭散發坐在梳妝台前,小臉巴掌大,一雙眼睛明亮有神,帶著些微銳利,好看得移不開眼。


    葉景言覺得顧成蹊這張臉似乎看起來和往日的有所不同,看起來似乎要柔和一些,要稍微……像女人一點?


    葉景言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張臉還是這張臉,不管怎麽樣,都是蹊蹊。他想到昨夜與她同枕共眠,雖然什麽事都沒做,但是他的心裏就像浸了蜜般。


    “蹊蹊,你醒了。”


    顧成蹊目光落在他手中端著的盆上,道:“府中應該是有伺候的,你怎麽親自端來了?”


    葉景言溫柔笑道:“伺候你,我喜歡自然要親自動手。”他把水端在架子上放好,又走到顧成蹊身後,拿過她手裏的梳子,給她梳起發來。


    顧成蹊任他給自己束發,發現還挺舒服,眯著眼睛任他對自己的頭發動手,“景言,可有人來過?”


    葉景言手一頓,道:“孟擇來過,其他將軍陸陸續續來過,見你尚在睡,便都走了,說是晚會兒再過來拜會。”


    他還是喜歡蹊蹊叫他‘阿言’。


    “晚會兒再說吧,無戰還沒有過來,此時我還是低調一點好。”


    葉景言手裏動作嫻熟,兩三下用束發用的帶子綁好發,再用一根玉簪固定住,既簡潔,又不失美觀。


    顧成蹊平日裏好挽簡單發樣,幾乎也是這樣挽,但卻不會用上簪子。


    想了想,她還是將簪子取下來,她既然扮了男人,不用玉冠便不需玉簪。用了玉簪反而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葉景言也隨她,接著伺候她洗漱。


    洗漱過頭,顧成蹊又回到梳妝台前,從袖口裏拿出一隻小筆,取開蓋子,對著鏡子,在臉上畫來畫去,沒一會兒就變成葉景言熟悉的那個顧成蹊。


    葉景言心下大駭,原來之前見到的,竟不是蹊蹊完全真實的容貌。


    “蹊蹊,你……”


    顧成蹊將筆收回袖中,解釋道:“我的容貌其實看起來是‘像’女人的,為凸顯我男子氣概,少不得要用些手段。這隻筆是我特製的,一月畫一次,水洗不掉,也不會顯露出不自然來。到了時間,它自己就會消失。”


    “原來是這樣。”葉景言點點頭,隻不過心裏震驚還是沒有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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