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蹊伸手接過,用茶蓋拂了拂水麵,問到其中芳香四溢,躁動的情緒也平和了許多,她啜飲一口,這茶,唇齒留香,似帶了一絲甜味。


    顧成蹊伸手接過,用茶蓋拂了拂水麵,問到其中芳香四溢,躁動的情緒也平和了許多,她啜飲一口,這茶,唇齒留香,似帶了一絲甜味。


    仿佛跟她平時飲的茶沒什麽兩樣,但似乎又有些不一樣。


    不在於煮茶人的專注,而是在於煮茶人的……心境?


    顧成蹊從來隻好享受,對煮茶一事,沒有研究,她一直以為自己隻能品出好喝不好喝,其餘一概品不出,也沒有好茶之一道那些人的雅趣。


    今日品出來,她都不知道這是有潛移默化的作用,還是其他什麽。


    她又飲了兩口,將茶盞放下,並沒有放太多心思在這上麵,也沒有讚好,萬一這小子驕傲了,誰來拉住?


    心境平和下來,她又開始看消息,仔細分析出其中好壞利弊。


    忽然她看到其中一樣,眼睛不自覺移到葉景言那邊,說出這條消息,“城南孟家文武招親。”


    葉景言愣了一下,“城南孟家是什麽人?”為何值得你著重提出來?


    難道蹊蹊想去?


    他掃了眼她這身男裝,放在男人中確實夠好看,文武比試拿個第一也沒問題,但關鍵是她不是有未婚妻了嗎?不是對外宣布隻娶這一個嗎?


    不對,拋開這個,應是城南孟家有問題,要不然不會得她這麽看重。


    “城南孟家有女,叫孟雨燕,乃我傅國第一美女,孟家是盛安有名的書香門第,也是一大豪門世家,到這一輩,隻有孟雨燕一個女兒,往日孟家老爺也曾托媒人來我家說親,不曾想他做出了這種決定。”顧成蹊一邊說,一邊不著痕跡觀察葉景言的神色。


    葉景言醋壇子一秒打翻,幽怨看著她,“蹊蹊,你總是招人惦記。”


    顧成蹊挑了挑眉,忽然覺得他這個反應看起來略爽。


    見她不說話,葉景言幹脆把椅子拉到她離她最近的地方,醋意滿滿地看著她,“你說,我好看還是她好看?”


    顧成蹊有點想笑,這丫是不是太幼稚了點?


    “蹊蹊~~~~”葉景言拖長尾音,絕美如畫的臉上露出些許傷情,叫人好不忍。


    顧成蹊動了動唇,“你好看。”


    這是事實,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沒有見過比葉景言長得還好看的,無論男女。


    葉景言高興地笑起來,“蹊蹊在我眼中也是最好看的。”


    顧成蹊默,她覺得她現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越來越無可救藥,越來越變得不像自己。


    “孟家是我死對頭的窩點。”


    “嗯?”葉景言眨了眨眼睛,沒反應過來,然而下一秒他就反應過來了,蹊蹊最大的死對頭不是天華宮麽?


    “蹊蹊,天華宮不是你現在能夠對付的。”


    顧成蹊靠向椅背,悠然道:“我要是想辦法混進天華宮,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葉景言眉頭一跳,“你想做什麽?”


    顧成蹊微微一笑,“不可說。”


    “對我你也玩神秘,不說就不說吧,我能陪著你,我就很知足了。”葉景言笑吟吟地道。


    顧成蹊聽他說情話,默默扭頭,看向窗外。


    葉景言眼中含情看著她,唇角止不住上揚,她沒有拒絕他,雖然也沒有答應他,但是她尊重了他的感情,允了他跟隨在她的身邊,這就是給他機會。


    像蹊蹊這樣的人,說她隻相信自己都不為過,感情的事,對她來說更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事,和她毫無關係,可她卻願意給他這個機會。


    在她知道他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時,她也許想過殺他,可她始終沒有動手,無論因為什麽。


    她對他,始終是與眾不同的。


    這樣的顧成蹊,讓他怎能不愛?


    顧成蹊不知道他的想法,迅速寫下一張小紙條,喚來小白鴿,讓它送信去。


    然後無事一身輕,伸了伸懶腰,看時辰,已近中午了。


    這時,管家適時過來喚她去用膳。


    葉景言依然寸步不離她。


    下午,顧成蹊拉著葉景言又練了一下午。


    傍晚她收到來自宮中的消息,是傅雲崢傅無戰派人送來的。


    消息上說老皇帝不停勸告,認為他們還年輕,不知道真正的險惡,這公主過來一定另有圖謀。


    顧成蹊聽了想翻白眼,就這姑娘的智商,還有險惡?


    頂多就是在宮裏各口井下毒,不過這招數實乃下下策,天底下沒有他們顧家人解不了的毒,能毒死幾個人?


    顧成蹊敢擔保她之前推斷的一定沒錯,老皇帝是被蒼蠅戳瞎眼睛了嗎?


    這麽明顯的事情他看不出來嗎?


    還是說皇宮裏有什麽秘密是她不知道,而兩個皇帝知道?


    好,今夜就來個夜探皇宮。


    夜晚,月涼如水。


    皇宮屋頂上方,兩個黑影晃身前行,前一秒還在宮門上方,下一秒已進入內宮。兩人身形著實太快,加上有夜色掩蓋,很難發現兩人蹤跡。


    兩道影子熟門熟路穿過許多房頂,來到帝寢殿。


    彼時皇帝並沒有去後宮裏那些女人那裏過夜,大概因為北妹迎心緒煩亂。


    兩人沒有從正門進入,而是從大開的窗戶翻進去。


    顧成蹊迅速點王公公的穴道,葉景言點了瑾帝的穴道。


    王公公軟趴趴倒地睡了過去。


    瑾帝警惕看著他們,“你們是誰?”


    他本想叫人,可不知道這個黑衣人點了他什麽穴,他竟然無法高聲叫人來救駕。


    像現在這樣束手無策任人宰割的感覺,他幾時有過?


    顧成蹊幹什麽去了?有刺客闖進來了,他竟然一點不知道?!


    瑾帝滿腔怒火,但他必須保持冷靜。


    他不知道的是,本應該守衛他安全的人,此刻正是站在他麵前給他造成恐慌的人。


    “哦?我是誰?”顧成蹊輕笑開口,黑亮的眼睛和瑾帝的視線對個正著。


    這聲音婉轉,好似銀鈴,像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瑾帝以聲音判斷來人年齡和性別,隻是為何他覺得這雙眼睛很像一個人?


    顧成蹊變了嗓音,學小姑娘,老皇帝能認出來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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