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瞧我?你怎麽不說你輕敵了呢?”


    帷帽男人輕笑,“有區別嗎?”


    “當然有。”顧成蹊收手,狀似清理灰塵般拍了拍。


    “哦?區別在哪兒?”


    “在這兒!”顧成蹊話音未落,手一揮,數根銀針散發寒光朝帷帽男人射去。


    這些銀針速度極快,電閃之間,已到麵前。帷帽男人拔出腰間軟劍,在手掌間豎著轉出花來,格擋那數根銀針。


    世人皆知詭醫手裏是白瓷針作為武器,卻不曉得銀針才是最致命的,上麵沾染的毒藥,三刻之內,便能取人性命。


    帷帽男人暗罵顧成蹊卑鄙無恥,突然間,他想起來,顧成蹊不是挺在意自己手下嗎?那他就用他手下來威脅她。


    正準備去劫持,轉頭一看,巷子口哪兒還有那兩個人的身影?


    靠!正常情況下,主子在打架,作為屬下,不是應該緊張旁觀,或者衝上來跟他拚個你死我活嗎?跑了是怎麽回事?!


    帷帽男人忍不住爆粗口了,感覺自己被滿滿的惡意刷了一屏,有點看不懂顧成蹊和他的手下。


    顧成蹊會給他機會多考慮什麽嗎?


    答案當然是肯定不會的。


    銀針未完,她便近身上前,攻擊帷帽男人的下三路。


    很快帷帽男人便沒有精力再去考慮其他事,專心對付起顧成蹊來。


    不得不說,這男人雖然自大,武功確實不錯,居然可以和她鬥得不相上下。


    顧成蹊黑眸中幽光一閃,指尖滑出數根白瓷針,咻咻咻射向他正麵。


    帷帽男人瞳孔一縮,一躍而起,來個後空翻,白瓷針擦著他的衣服射過去。


    站穩後,帷帽男人一陣後怕。


    然而,還沒完,他剛剛落地,第三輪暗器又到了,依然是白瓷針。


    帷帽男人連忙揮劍擋開,可是這樣的連環暗器,他又怎麽可能完全抵擋得住呢?


    一根白瓷針沒入他的左手臂中,突然一麻,他的手臂抬不起來了。


    帷帽男人大驚,他本以為顧成蹊隻在銀針上抹了毒,沒想到他連白瓷針都不放過。


    顧成蹊勾唇一笑,白瓷針在製作的時候,用的水全都下過麻醉散,可以說白瓷針本身就帶有毒性。而不是像銀針一樣,隻能在表麵上抹毒。


    兩者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白瓷針不停射出,與此同時顧成蹊也在逐漸朝帷帽男人靠近。


    中了一根白瓷針,帷帽男人的速度慢了下兩分,就這兩分,他又中了兩根白瓷針,意識到對方可能真的會要他的命……他咬了咬牙,絕不能死在這裏!


    眼見顧成蹊逼近,揚手一隻煙花射出,炸裂半空,爆出一朵美麗的紅色火樹銀花。


    先前就說了,帷帽男人左手手臂中了針,不能動彈,所以發出求救信號的,必定是右手。


    就在這眨眼即逝的空隙間,顧成蹊瞄準機會,迅速兩掌打向帷帽男人,雙手落在胸口處,蓄積七成功力。


    帷帽男人倒飛出去,半空中吐了大口鮮血,被黑紗擋住不少。


    這時在他的身後,突然從遠處閃過來許多黑影,接住他,又迅速撤離。


    顧成蹊往前走了兩步,望了一眼帷帽男人離開的方向,接著看了看雙手,纖細白嫩,沒有絲毫染上血液,她卻歎了口氣。


    “用勁小了……”


    巷口走出兩個人,正是宋聞笛和初洛,聽到這句不要臉的話,皆是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


    兩人自知不敵帷帽男人,擔心給她造成累贅,因此在兩人對打的時候,便躲起來了。


    至於擔心顧成蹊會不敵那男人的事?


    怎麽可能,他們明明看到兩人打得不相上下,再加上自家主子層出不窮的陰險招數,再厲害也得趴下。


    果不其然,跟他們料想的一樣,但是自家主子是不是太無恥了點?


    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小命,她不謝天謝地,幸好來的人武功跟她差不多高就算了。居然得了便宜還賣乖,後悔沒有一掌把對方打死?


    好吧,如果換成他們,他們也會覺得,還是一掌打死比較好。


    宋聞笛湊上去,“主子,你要去抱魅煞大人洗眼睛嗎?”


    顧成蹊推開他,負手朝外走,“洗個鬼,長什麽樣都沒看到。”


    宋聞笛不死心,“那你剛剛?”


    顧成蹊眯著眼睛,望天空,“騙他的,再說,也沒騙成功不是?”


    宋聞笛放心了,“這也是。”


    顧成蹊突然停下腳步,看向他,“你該不會是看上破月了吧?”


    宋聞笛連忙舉手,“我沒有,絕對沒有!”


    顧成蹊翻個白眼,“沒有就好,不過……你也可以有。”


    宋聞笛看著自家主子殷紅的唇,唇角緩緩勾起,背脊忽然一涼,擺擺手,“主子,你放過我吧,我喜歡的不是魅煞大人那一類的。”


    顧成蹊摸著下巴,黑亮的眼睛裏滿是笑意,“我也該關心關心手下的終身大事,聞笛,你喜歡哪種類型的?改明兒讓破月給你物色一個。”


    宋聞笛麵上一喜,正想開口,然而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說什麽是好,突然覺得他以前喜歡的好像又不是很喜歡。


    咦,他為什麽要說以前喜歡的?


    這時,他身旁的兄弟,很幹脆得幫他說了一個形容詞。


    “清純。”


    “……”


    “嫵媚。”


    “……”


    “胸大。”


    “……”


    “噗——哈哈哈哈……”顧成蹊忍不住笑出聲,果然還是初洛,一針更比一針見血。


    宋聞笛幽怨了,“哪兒是這樣的?”


    初洛猶豫了一下,“換個?”


    宋聞笛咳了兩下,“算了,我的幸福還是我自己去找吧。”


    顧成蹊沒意見,本來她也無意多插手手下的感情事,隻要他們不因為愛情什麽的耽誤正事,那就沒關係。


    ————————


    回到喜堂,正巧遇上一對新人拜天地,證婚人正是顧南星。


    主持司儀的男子,聲音洪亮又恰好合適,不會讓人反感,又覺得從他口中說出那些吉祥話是理所當然。


    拜完堂接著就是送入洞房。


    新娘子進去了,新郎卻被攔下來了。


    上官硯在賓客當中接受大家的祝福,四處找人。


    你問找誰?


    當然是他千杯不醉的好兄弟顧成蹊啊。


    擋酒最佳選擇!


    不然以他這個酒量,三兩杯下肚,直接醉暈過去了,那還怎麽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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