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湛躺槍了,捂著心口,如畫的眉間凝結淡淡的憂傷,“丫頭,你這話說得就傷人了,暗戀你的又不止華兒一個。”


    所以有很多男人跟他一樣,嗯,那就沒什麽好傷心的了。想到這兒,白湛淡定的把手放了下去。


    顧成蹊也懶得說這臉皮比城牆厚的了,“華兒目前就在我府上。”


    “我知道。”


    “她最近我和我大哥走得很近。”


    “我知......嗯?!”白湛漂亮的丹鳳眼睜大,眨巴眨巴眼看著顧成蹊,是他想的那樣吧是他想的那樣吧?


    顧成蹊笑了下這沒出息的,點頭,“是你想的那樣。”


    白湛心裏落下了一塊大石頭,眉開眼笑,止不住的高興。閨女的婚事一直是他心裏梗著的一根刺,尤其是那丫頭還一直喜歡他這隻是表麵是男人的徒弟,這就讓他非常鬱悴了。


    成蹊是女人的身份,隨著她年齡越大越不能公開,甚至到現在為止,這個秘密已經成了死秘密,絕對不能說出去。但不能說出去,結果就是親眼看著自家閨女對一個女人越陷越深。


    這種蛋蛋的憂傷誰能懂?他傷透了腦筋,甚至還給白華下了禁足令,結果還是沒有擋住那小丫頭。


    不過現在能有這樣的發展,簡直就是太好了有沒有?別的就不說了,光說顧塵落他本身,他是個公的啊!性別正常了,其他的就好說了。


    白湛一把辛酸淚,看看他被自家徒弟欺負成什麽樣子了?挑個女婿都得一切從簡不能要求過多了。


    唉,說來也可惜,要是成蹊真的是男人,那就完美了。


    “丫頭,你也老大不小了。娶個女人是不可能的了,嫁個男人......”白湛高興了,順帶也關心關心徒弟,還沒說完,感受到陰絲絲的眼風,輕咳一聲,繼續不怕死的道:“也不太可能,除非有男人願意為了你不顧天下人的看法,甚至假雌伏。”


    “假雌伏?”顧成蹊挑眉,“虧你說得出來。”


    “有什麽不好說出來的?你可是我白湛的徒弟,誰敢壓你頭上,老子第一個不饒他!”白湛護短屬性一爆發,一股子匪氣立馬憑空而出。


    “哈哈哈,說得好,背靠大樹好乘涼,老子不會忘了背後有你的。”


    看著笑得歪倒在他肩上的顧成蹊,白湛揉了揉她的腦袋,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弧度,“老子不怕你記住,就怕你忘記,這次跟你對上的人來頭不小,小財神剛剛受過一次重傷,短時間內,必須嚴密的將他保護起來,直到你徹底毀滅那個勢力為止。”


    不用說寧浮閑她也會好好保護,經曆了一次他半隻腳踏進鬼門關,就已經足夠了。


    “能幫我?”顧成蹊望向他,有些小期待。她沒發現,白湛在的時候,她才會有點這個年紀該有的東西,比如依賴。


    “除非你在生命攸關的時候。”白湛想了想,又補充道:“師父可以當你打手,可以給你出謀劃策,但是其他的不能提供。”


    顧成蹊唇角一彎,黑眸晶亮,心中暖暖的,他放在暗處的勢力不能用,她一直都很清楚,因此也從沒想到動用他手上的力量,隻要他肯幫她,這就已經足夠了。


    “師父,我問你,怎麽破解‘萬象易容術’?”萬象易容術,就是她懷疑程書使用的易容秘術。


    “簡單。”白湛毫不在意的回答,對這什麽破勞子易容術顯然看不上眼,“兩種方法,一種把對方打成重傷。另一種,修煉‘解容術’。”


    “解容術?好學麽?”亮鋥鋥的墨瞳轉了轉,要是能快點學會這個,說不定還能防範於未然。


    白湛掃了她一眼,好笑道:“對你來說當然簡單,但是解容術也分年齡層次的,以你的功力來看,將來修煉到最頂層也不是不可能,不過現在嘛,你最多能修煉到第二層。”


    “第二層是什麽解釋?”


    “也就是說,你現在學會了,頂多能破掉四十年功力的人變化的易容術。”


    顧成蹊蹙眉,四十年,也行,大不了遇到四十年後的直接揍。


    “丫頭,你可別喪氣,對於你來說,你能學到這程度已經算你天賦異稟了,這還全賴你有六十年功力在身。”白湛見她皺眉,以為她不清楚裏麵的彎彎道道,隻聽到這‘四十年’而失落。


    顧成蹊搖了搖頭,“我是那樣的人麽?隻不過這回參與武舉大比的太過古怪了,不得不防。”


    “放心,到時候有我在旁邊看著,保證不會叫那些人傷你一根汗毛。”白湛豪氣的擺手。


    顧成蹊挑了挑眉,提醒道:“那可是武舉。”


    白湛鼻子裏不屑的哼出一聲,“武舉大比又怎麽了?小瑾當個皇帝真是越當越回去了,兒子是那樣縱容的嗎?這回武舉亂成一鍋粥,都是他的錯。丫頭你隻管做你自己想做的,出了亂子他負責。”


    顧成蹊笑開了,怎麽看怎麽陰險,怎麽看怎麽嘚瑟,“好。”


    老皇帝,老子積了那麽久的怨,終於可以拿利息了。


    顧成蹊沒有告訴白湛自己少了十年修為,一是不想讓他擔心,二是既然已經義無反顧的去做了,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


    四日時間一晃而過,清晨,一大早,顧成蹊就來到了校場,循著自己的位置找過去,仍舊在君輕言的身旁。


    許是來得太早了,校場上並沒有什麽人,三個考官站在帝觀台下方,相互討論著什麽,時不時的指了指擂台周圍。


    說到擂台,顧成蹊眉骨一跳一跳的,忍不住罵娘,老皇帝也不知道是缺了這點資金是怎麽地,兩百人混考能跟單打獨鬥的一樣嗎?全部都隻用一個擂台,那個擂台是圓的,直徑起碼三十米啊喂!敢不敢靠譜點?!


    “詭醫......”一道欲言又止的聲音傳來。


    顧成蹊轉頭,淡淡的一眼,掃到君輕言臉上,少年臉上窘迫得很,坐立不安,不知該說什麽是好。


    “想說什麽就說,猶猶豫豫娘娘唧唧的,沒一點男子氣概。”這話說得可謂是毫不客氣。


    君輕言欲哭無淚,看來自己真是把他得罪狠了,“之前我說的話,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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