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還是不幫,這是一個選擇題。


    “不方便幫你。”鍾魁頭也不回。


    “為什麽不方便?”


    “職責所在!”


    “沒事的,我們還有兩個小時時間。難道兩個小時還不夠你的嗎?人家可承受不起!”嬌媚充滿誘惑的聲音傳來。


    真是人不可貌相,這柔糯的聲音會讓一個猛士患上軟骨病。


    鍾魁沒有答話。


    趙倩見沒有聲音,主動走了出來,寬大的棉衣裏麵居然裸著,露出無限美好的身材,令任何一個男人血脈賁張。


    鍾魁沒想到,她居然如此大膽。


    眼前的景象忽然變了,趙倩似乎在翩翩起舞,身上的棉衣變成了白色的輕紗,虛無縹緲。


    好一雙大長腿,修長健美,她的腰肢也很美,暗夜裏她的皮膚也似披柔紗,蒙上一層神秘而又讓人心動的色彩。


    她口中吟唱著古老的歌謠,似呢喃,似低語,似將聽者帶到了一個美幻絕倫的世外桃園。她原本就比較秀氣的臉龐,變的更加秀色可餐,如夢如幻。


    鍾魁欣賞著眼前的秀色,麵龐十分平靜,甚至還輕撫雙掌,打著節奏。


    如果說他一點感覺都沒有,那他一定是禽獸不如,或者說是三等殘廢。隻不過,他功力遠超她的想像,這無疑是班門弄斧。


    這是一套很奇妙的功法,平心而論,拋去那些極富**的動作,配合著吟唱,似乎暗合天地自然法則,構建一處夢幻秘境。


    傳說中窮書生遇到了美貌的狐狸精,並與她雲雨一番,產生驚天動地的愛情,或者被吸成了人幹,大概就是如此吧。


    “嗯,雖然你也是修士,但也要防止感冒!”鍾魁平靜地說道。


    趙倩聞言,僵直在那裏,幾乎閃了她的細腰,她額頭冒著淺淺的一層的汗珠,剛才一番動作,顯然也極耗功力。


    震驚、憤怒和羞愧之情,在她臉上接連閃現著,她逃跑似地裹緊外套,躲到了她原本的位置。


    江湖中的門道太多,吸取男子的元陽,也是其中的一種。至少在鍾魁的秘籍庫中,就有好幾種,任何一套都比今夜趙倩施展的要高明的多,尤其是其中的雙修之法,更是妙不可言。


    趙倩的目的是什麽?至多算是未遂,那一抹羞愧之情救了她的性命。鍾魁並不想追究。


    “你……還在嗎?”


    過了好久,趙倩怯怯地問道。今天真是丟死人了,原本以為對付一個毛頭小子,一定是手到擒來,不料卻被看了個底朝天。


    好半天都沒有聽到鍾魁的答話,正當她準備伸頭時,鍾魁的聲音忽然想起:


    “有情況,你先不要動。”


    這聲音幾乎就在耳邊響起,她茫然四顧卻看不到鍾魁的身影。


    三百丈之外,鍾魁站在一棵參天大樹之上。夜色更加深沉,他的身子跟背影融為一體。


    樹下,一個高大的黑影在快速移動者,那身影前跨一步至少有平常人的三倍有餘,踩在地下的鬆針、落葉和枯枝之上,甚至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詭異的是,這高大身影的肩上騎著一個人,看體型卻是個侏儒。


    身影前進的方向是眾人宿營的方向。


    鍾魁悄悄地跟在身後,那侏儒似乎很警覺,每前進一段距離,就躲到一棵大樹下,觀察一下四周動靜。


    離營地還有有一段距離的地方,黑影停了下來,那侏儒從懷中取出一個圓筒狀的東西,擰開蓋子往空中揮灑著什麽。鍾魁注意到,正好順風,而且黑影站立的地方,地勢頗高。風把一些特別的東西吹向營地。


    時間不大,地上厚厚的枯葉中傳來輕輕的沙沙聲音。


    緊接著,一隻又一隻老鼠從洞穴中爬了出來,往營地的方向奔去。再接著,連冬眠的蛇類,也從沉睡中醒來,往營地爬去。


    侏儒似乎很滿意,駕馭著那高大的身影,悄悄地躲到大樹下。


    營地裏傳來一片人聲。


    “天呐,怎麽這麽多老鼠!”


    “蛇,大冬天的怎麽會有蛇!”


    “小心,注意四周,不要自亂陣腳!”


    侏儒耐心地等待著,卻不知道鍾魁正在他的頭頂上,這讓鍾魁感到很好笑。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鍾魁忽然眉頭一皺,見趙倩居然冒冒失失地走了過來,她雖然很小心,但是卻忘了自己剛剛因大意而吃了虧。


    驀地,一個高大的黑影撲了過了。趙倩一驚,疾速避讓,身形在半空中旋轉著,左手卻是悄悄地一揚。


    三枚毒針飛速往那黑影奔去,在這暗夜裏,極其難防。毒針射中那黑影胸膛,居然發出噗噗的細微聲響,而那高大黑影似乎毫無影響,饒是趙倩身法極輕盈也被拳風掃中,嬌呼著閃到了一邊。


    “屍士!”趙倩驚呼。怪不得自己的毒針對對手一點也沒有傷害。


    與此同時,營地方向忽然喊聲大作,似乎正在交戰,而且對手相當難纏,因而趙倩的驚呼聲並沒有起到報警的作用,也沒有修士趕過來幫忙。


    趙倩仗以行走江湖的毒針沒有用處,光靠手腳功夫,很快便落了下風。


    麵前的怪物,看似比任何常人都要靈活,卻毫無人類的情感。一身血肉如同銅澆鐵鑄,不知疼痛,這種以身換命的打法,讓趙倩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趙倩漸漸地被逼到了一棵大樹前麵。


    侏儒將自己掩蓋在厚厚的落葉之下,像毒蛇一般猛然衝了出來。趙倩聽到身後的勁風之聲,心中大驚,卻是遲了。


    這侏儒擊中她背上大穴,令她真氣接濟不上,趁此時又被他接連封住了另外幾處大穴,沒有半個小時,她是無法衝開穴位。


    “嘖嘖,原來還是位大美女,這手感真好啊。”侏儒湊近她的臉,乘機上下其手,他濃烈的口臭味幾乎令她當場暈倒。


    “你不害怕?”侏儒忽然問。


    趙倩忽然衝他嫵媚一笑,侏儒麵色大變。


    侏儒抬頭望去,一隻手掌從天而降,那手掌並不寬大,甚至有些秀氣。侏儒為自己還有心思觀察這隻手掌而感到震驚。


    他很自信,相信自己的屍士能夠解決頭頂上的對手。


    與此同時,那屍士動了。屍士本身實力就極強大,且與飼養他的主人心意相通,飛快地轟出一拳。


    鍾魁頭下腳上,身在半空中,分出另一隻手掌,迎向那一拳。這一拳一掌相擊,甚至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響,那屍士如同撞上了一輛大馬力卡車,高大的軀體倒飛了回去。


    鍾魁的另一隻手輕輕地按在侏儒的肩上,侏儒感覺自己絕對可以活動,但他此時卻是手腳冰涼,如墜冰窖,沒有反抗的勇氣。


    那倒飛出去的屍士,飛快地爬了起來,如炮彈一般又攻了過來。


    空氣似乎被這一拳風排空,發出刺耳的嘯音,趙倩驚呼了起來。


    鍾魁輕咦了一聲,抬起另一掌,毫不在意地又與屍士又對了一招。這一次屍士沒有倒飛,而是站定了,然後身形忽然一晃,先是一臂粉碎,緊接著胸腔四分五裂,然後雙腿斷折,最後成了一堆破爛。


    屍士粉身碎骨,隻見侏儒身子也是一震,嘴角也七竅流血,眼角卻是詭異地一笑。


    鍾魁神色一變,千鈞一發之際,他拉起趙倩,施展乾坤步,如離弦之箭,躲到了大樹的後麵。


    侏儒的身體從內部爆炸,各種器官夾雜著血肉四濺,隻見沾染到的地方,發出滋滋的聲音,空氣中發出刺鼻的氣味。他的身體內應該全是劇毒。


    “真是歹毒啊!臨死也想拉個墊背的!”鍾魁倒吸了一口涼氣。


    鍾魁將張倩的穴位解開,往營地趕去。


    張倩暗惱,雖然有心想結交這個自己看走了眼的高手,但見鍾魁沒有一點想搭理她的意思,隻好悶著頭跟在他身後。


    營地裏拚鬥正酣。


    趙信揚和薛人懷二人的腳下,已經倒下了七八具怪物。以他二人為箭頭,眾修士攻守有度,盡管他們也倒下幾位同伴。


    鍾魁飛快地打量了一下現場,見場中仍有三十具怪物,跟眾修士鬥的旗鼓相當。


    驀地,一聲淒洌的聲音響起。


    “還我兒來!”


    一個黑影自天而降,那人身材也是侏儒的模樣,麵目可憎,卻帶有一股淩厲的氣勢。


    “洪老怪?”薛人懷神色有些遲疑。


    “是誰殺了我兒?”那老怪厲聲呼喝著。眾人一時發愣,隻有鍾魁和趙倩暗想到,剛才在營地外圍幹掉的侏儒恐怕就是他的兒子。


    “有誰看見另一個矮子?”修士當中有人譏笑。


    洪老怪身後忽然出現了一群黑衣人,卻不是侏儒,個個身材中等,仿佛人為挑出來似的,數了數,連同洪老怪剛好十八人。


    “洪氏十八子?”有人驚呼。這裏人人都知道,洪氏有十八兄弟,唯有老大是個侏儒。


    隻見洪老怪右臂一揮,所有屍士再次發起攻擊,而他的十七個弟弟,則不下場,站在身後,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口中吟唱著。那些屍士仿佛吃了大力丸,攻勢更猛。


    “殺!”趙信揚怒極。


    紫陽推手發揮到了極致,這紫陽觀觀瀾先生的成名絕技,在趙信揚手裏似乎有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態勢,看似動作極慢,卻是以慢打快,並且威力驚人。


    那些麵對他的屍士,經不起他的防守反擊,幾個呼吸間,三具實力堪比凝氣境修士的屍士被他一一擊碎。


    他不愧號稱當今年輕一代最傑出的修士,僅靠一己之力,讓大家士氣大振。


    “殺矮子!”眾人大呼。


    洪老怪見勢不妙,雙手交叉,口中吟唱著,隻見營地的正中間地麵上一陣劇烈地晃動,從地下伸出一隻巨大的手掌,抓住一個不幸修士的腳。


    那修士驚懼之下,用手中的刀猛烈地揮砍,卻如同砸在鐵錠上,發出金屬相擊的清脆聲。


    “屍將!”薛人懷大驚失色。


    地底下的怪物,猛然站了起來,身形高達兩米有三,頭如巨鼓,身如石碾,雙腳垛地,地麵都要晃上一晃。


    那不幸的修士被它抓住了兩隻腳,雙手一扯,竟活生生地撕成兩半,血肉橫飛。


    眾人都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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